营管理。
就连跟何花合伙做生意,最初也是因着她托何花卖毛皮,何花提出来才做的,她原来根本就没往这方面想过,她只想着怎么把功夫练好了,通过打猎,从老山林子里找银钱出来。
可现在既然已经因缘巧合地跟何家姐弟两个合股了,要是放着任他们经营,自己撒手不管也确实不好。沈胡子这句话说的对,因为自己的懈怠给了别人诱惑,抵得住一回两回,也禁不住长期啊!自己还劝李芬把公中的、私人的分清楚,自己怎么就没想到把自己的股份也给管理好呢?
虽然上回摞了句话给何花,说自己不会做这些,要有什么帮忙跑腿打下手的事可以叫自己,可自己住在这儿,进城要有小半天的路,就是真有事要自己去,一时半会儿也赶不及呀?何况,如今这股份拿都拿了,确实也要学着参与进去怎么管理才好。
心里虽然这样想着,秦云昭嘴上却半点也没有跟沈谦露出来:“话是这样说,可我也不知道怎么插手进去帮忙做事啊?我又不会针线,也不懂布料,还是等以后再说吧。”
沈谦才瞧见她似乎有些意动,谁知道转眼又回到了原点,心里一急,张口就说了出来:“你可以先住进城里去,就近也方便些,常去你们那店上转着,不就能慢慢碰上事儿就找事做了吗?”
☆、160。第160章 所
瞧着沈胡子这么急切想自己进城的样子,难不成是心里有什么鬼,另有所图?秦云昭心里虽然嘀咕着也合计着,却先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那可不成,我之所以住这儿,就是要靠着上老山林子打猎挣钱呢,我要进了城里去,除了等分红进项,剩下的就是坐吃山空了,还白浪费我的时间成天没有什么事的,多不划算!”
秦云昭对生意的事不懂,一时半会学不上手,万一觉得进城了没意思,又跑回来了呢?沈谦左思右想,还真想到了一件挺适合秦云昭的事情,脱口就说了出来:“你进城了想做事,我可以推荐你做将军府亲卫队的教头!”
沈胡子一下子就这么好心了?打得这是什么算盘呢,推荐自己去做教头对他有什么好处呢?秦云昭不动声色地继续搪塞着:“沈将军何等英雄人物,用得着请我这么一个小小农女去做他亲卫队的教头?没得教人笑掉大牙。再说了,我这两把刷子,怕在他面前也不够看啊。”
倒不是秦云昭故意谦虚,而是她心里有对比:沈胡子一个管后勤的,实力都挺不错的了,要是那真刀实枪拼出来的人,估计本事就更高了。沈将军那种生死战场闯出来的人,硬碰硬的,自己也不一定拼得过啊,人家凭什么要自己这么个名不见经传的人去当他亲卫队的教头呢?还是甭想着去丢那个人献那个丑了,真的是不够看啊。
够看!绝对很够看!沈谦心里很是抓狂,却也不得不装模作样地解释一番:“那个,沈将军觉得他的亲卫虽然是战场上出来的,但是近身防御能力一般,所以一直就想找个教头好好教导他们的,他只讲能力,并不论出身和男女的。我这不是看你近战本事那么好,所以就想着把你推荐过去嘛……”
明白了,是不是因为年底要考绩了,把自己这人才推荐上去,沈将军一高兴,就会给沈胡子考绩评一个“优”了?哪怕沈谦就像传销的讲师那样能说得天花乱坠,秦云昭也自有思量。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沈胡子这么热乎着,那一定是自己对沈胡子来说,就是一把好梯子!不过这方面也确实是自己的专长,而且又能跟哥哥在一起了,要那个沈将军真的请教头的话,倒是可以考虑考虑。
秦云昭心中了然地“哦”了一声,偏偏不给沈谦吐个实口:“如果是这样,倒是可以考虑考虑,可是进了城开销大,吃穿住用都要花钱,这一头上不了山我又没了进项……”
“包吃住!将军府旁边有个小院子,你可以住在那里,另外教头的月银是一百两……”这些可都是他的私产,拐这刁滑丫头进个城,怎么就这么难呢!
果然人才到哪里都是能吃香的,做一个月教头,够庄户人家吃五年了!秦云昭心里已经大为意动了,要聘教头,一般也是一年为期,吃住不用花钱,一年进账一千二百两,听起来似乎还可以?秦云昭打断了沈谦的话:“沈胡子,你的月俸是多少?”
“月俸两百两。”这是兴州都指挥使的月俸,定北将军的还有其余的禄米那些就不能说了,沈谦虽然一时没明白秦云昭问这个是什么意思,还是明智地把其余的给截住了。
秦云昭并不知道沈谦只说了工资,没说津贴,只是想着自己怎么也比沈胡子这水平要高,跟他要个一样的标准应该不过份吧:“那你去跟沈将军报告,包吃住,我也要两百两的月银,而且训练完剩下的时间不准管我去哪儿。不然就算了。”
他是朝廷钦封的都指挥使,月俸也才两百两,这丫头倒是张的好大的口!亲卫、亲兵虽然在编制之列,但都是要他自个儿格外再掏一份银子养的,更别说本来就没有编制的这个亲卫队教头了!幸好自己有别的进项,两百两就两百两吧!
想拢着这丫头跟自己近点儿,还真不容易啊!沈谦挫了挫后槽牙,答应了下来:“好!”
“咦?你不回去问问沈将军?”秦云昭有些诧异起来,“你能做主?”
“不用…将军说过,这事交给我,就全由我做主了!”沈谦心里突然又有些虚了起来,要这丫头发现实情,会不会生气?自己要不要先找个机会跟她老实坦白了?
不是说只是沾点亲吗?亲卫队的教头应该也是很重要的事了吧?也会委托只沾点亲的沈胡子来做?秦云昭压下了心中的狐疑,问了具体的住处,才不咸不淡来了一句:“那我就先考虑考虑吧,要决定去了,我就直接去那儿了,要不去,那就是不去了。”
费了这么大的劲儿,结果就得了这丫头这么一句!沈谦差点没吐出一口老血,又不敢逼得紧了,怕露出端倪:“那你总得给我个时间吧,我也好交待!”
“嗯,反正过几天就要过年了,那就到正月十五吧。过了正月十五我不来,那就是不来了。”秦云昭用笊篱捞起了煮熟的面条,盛进碗里,把锅子剩下的臊子肉也全铲了进去,递给了沈谦,“吃吧,再不够就喝面汤得了。”要她再揉面她可不揉了,手都酸了。
我都说放血出两百两银子一个月请你了,你也不给个准话,现在就多吃你一碗面还嫌三嫌四……沈谦不敢多话,瞥见容渊往厨房这边来了,赶紧闭了嘴。
第二天早上,华灵才刚从床上爬起来,就看到秦云昭从宗南山房间里出来了,不由有些奇怪,这么一大早的,阿昭就去找宗伯伯做什么?问早饭要吃什么?
心里还在纳闷着,宗南山已经一脸怔忡地走了出来,抬眼瞧见华灵正站在窗户前头,就冲他招呼了一声:“吃完早饭收拾东西,我们就走。”然后又掉头进去了。
这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华灵一头雾水地抬头看了看天,不明白宗南山怎么会这么睡了一觉就改了主意,原以为千难万难的任务,就这么一下子就解决了?太轻松了吧!
一定是阿昭这家伙说了些什么!华灵赶紧把眼睛揉一揉,跑进了后面的厨房,正在院子里给马儿喂饲料的沈谦拍拍手,也往厨房旁边的水池子走去洗手了,耳朵却不由竖了起来。
“阿昭,你怎么劝动宗伯伯的?”
“想知道?”
“嗯哪,快说说!”
“既然你这么想知道,那我…就不告诉你!”
沈谦不由哑然失笑,只要不是气他,他倒是很乐意看这蔫坏的丫头气死别人。
阿昭你个死丫头!华灵气忿忿地咽了这一句,眼珠一转,凑近了秦云昭耳边:“阿昭,你告诉我原因,我就告诉你一件事做交换……”
沈谦再支楞耳朵,也听不清华灵和秦云昭说些什么了,只好先回了偏厅里,不过总觉得秦云昭端早饭出来时,对他淡淡瞥的那一眼,似乎有些意味深长,让他莫名地有些心虚。
吃过早饭,趁着回房间收拾东西,沈谦悄悄把华灵提了过来:“之前在厨房里你跟那丫头说什么了?”
华灵心里一跳,脸上却是一脸无辜:“我没说什么呀,就是偷偷告诉她最近在研制梅花沁香膏,女孩子用最是滋润了肌肤了,拿这个跟她做交换,让她告诉我怎么劝动宗伯伯的。”
“哦?”沈谦半信半疑地看了华灵一眼,“她怎么劝动的?”
“太简单了!她就告诉宗伯伯有个叫若兰的女孩子给她托了个梦,要她告诉宗伯伯一定要好好活着,一定要健康长命,就这样!”
沈谦心中一跳,想起了秦云昭被醉后的宗南山劈晕的那个晚上,第二天秦云昭虽然半点都没有问出来,不如聪明如斯,自然是知道些端倪的,他倒是没想到,秦云昭会借着这事玩了招托梦,让宗南山改了主意。
也难怪宗南山会改主意,按说秦云昭根本就不会知道这些事的,那都有十多年了,本来知道这事的人就极少,就是他自己,也是因际才恍惚听闻一二。
秦云昭这样借着托梦一诈,自然正正触动了宗南山的心思,由不得他不信啊!
想到这事一直也是宗南山心中的隐痛,沈谦脸色一肃,告诫华灵:“你万不可在宗前辈面前提起这件事,知道吗?!”
华灵连连点头:“知道知道,你跟阿昭说话都一个腔调了!你们都当我是不懂事的三岁小孩子么?”
听到秦云昭也是这样告诫过了的,沈谦脸色一缓,只觉得那“一个腔调”四个字极其顺耳,心里竟有些沁甜起来。
容渊正跟在宗南山后面学习,宗南山怕这一走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回来,担心他学业中断,索性要带了容渊一起走。容渊反复想了想,终于答应了。
阿昭不会走,她在这里,家在这里,而宗南山这样的名师实在是可遇不可求,等他跟着宗南山学好了再回来也不迟。这样一考虑,家里一下子又走了两个人,只剩下秦云昭一个人守着这家里了。
宗南山看着秦云昭还想说些什么,秦云昭不以为意地挥挥手:“宗伯伯赶紧把伤治好是大事,你们走了我就成天泡到山上去,等你们回来的时候,我指不定都攒了一屋子的好皮毛了,外加各式野味腊肉干货,你们想做什么大毛衣服就做什么,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宗南山哈哈大笑,一下子敛去了伤感:“丫头,保重!”若兰说的对,即使她们都走了,自己也要健康长寿地活着,把她们那一份一起活好!
沈谦跨上了马,回头看着倚在门边那娇俏的身影,明知道她功夫厉害等闲不会有事,可如今那家里只有她孤伶伶一个人了,他的心又有些提了起来。
来的时候沈谦和华灵只多带了一匹马来,去的时候沈谦、宗南山各骑了一匹,容渊就跟华灵合骑,坐在了他的身后。回头瞧着秦云昭微笑着跟他们告别,心里猛地就难过起来。
成大事者,何惧一时的儿女离别!华灵已经驱马开始快驰,容渊咬牙掉回了头,目光一扫而过沈谦那还回首张望的模样,心里不由微微一怔。
☆、161。第161章 双杀
腊月二十五转瞬即到,秦云昭一个人在家里无聊,索性早早就套了马车进了城,打算先去何家布店转一转,然后把哥哥接回来。
眼看着要过年了,兴州城的人一天比一天多起来,赶着来买年货的,卖年货的,趁着买卖来逛街的,十里八屯的都携家带口地进了城,街上到处都是热闹的景象。
秦云昭一路赶车赶得快,虽然用大头巾把头脸包了个严密,脸上也差点给冻得木了,正挤在人群里一边左顾右盼地看着热闹,一边隔着头巾揉着脸,忽然瞄到前面有个熟人的身影。
一个瘦个子男人穿着一件半新不旧的夹棉儒衫长袍,行色匆匆地也往布料街走着,手里提的一个寻常用来盛酒的大敞口陶罐子,靠近前去,就闻到那罐子里面飘出了一股墨香味。
刘宏文!他去布料街做什么?还提着这么一大罐墨汁!去买布料的人向来是怕带了什么汤汤汁汁的,沾染了别人的布料就不好了,可刘宏文这架势……秦云昭若有所思地蹙起了眉。
昨日兴州城里一群秀才会诗,刘宏文自然也去了,偏偏有几个跟他不对付的,故意当着教谕的面,把他休了原配妻子还想上门讨要银两的那事给抖了出来当笑料,将他好好奚落了一顿。教谕听到学中竟然有这事,顿时心中不喜,诗会后就找了个空子把刘宏文叫到面前来,狠狠训了他两句,要他立身正德。
刘宏文当时唯唯喏喏,回来后这一夜里却越想越气,深恨何花那贱女人玩的好一招明修栈道,暗渡陈仓,把他给诳在了里面,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