麝妃这一出声,早已慌神的离帝卫宇戳这才注意到他的爱妃还愣愣的坐在那里。
“傻愣什么,还不快来跪下参拜皇姑姑。”
一把把麝妃也拖跪了下来,对今日麝妃的出言不逊暗暗担忧,但愿姑姑不会怪罪。
要说,这离帝也真是可笑。
只想着对长公主不敬会被怪罪,却自不觉这些时日来,自己昏不理朝任麝妃妄为的行为才是真正的大罪。
水清澄静视一圈缓步而前,像一只慵懒的狐狸,却几步间已来到龙椅前。
见状,离帝赶忙拉着他尚不知状况的爱妃跪让至一边。
水清澄却是仿若不见,径自的挥袖而坐后,方开口道:
“众卿平身吧。”
“谢长公主……”
听到了水清澄的话,众人这才齐齐谢恩恭腰起身。
“本宫让众位卿家起身,却是不包括皇儿你的吧,我看皇儿这整天的躺着……”
说话间瞟了眼卫宇戳之前躺身的龙椅,意有所指道:
“对身子不好……就带着你这爱妃跪跪吧……”
呃……跪着就对身体好了?卫宇戳暗暗心想,却不敢多言,只得拉着他的爱妃又复跪了下来。
“司徒大人……”
“臣在!”
听见长公主唤自己,堂下忐忑不已的司徒婓更加惶恐起来。
虽说眼见这女子尚年轻,但有史以来长公主这个位子所树立的威望却是一直存在的。
身为老臣,这其中厉害,心下自是情楚的很。
“这麝妃听说是你的义女啊。”
水清澄眼皮微抬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仿若在唠家常一般。
“回长公主,是的,麝妃娘娘确是下官义女。”
司徒婓略一顿,随应道。
“哦,司徒大人很会教育么,竟教她如何肆意妄为霍乱朝纲的么?”
听着水清澄的问话,众臣不仅微汗,拜托长公主您在问这么严肃的问题时,能不能不要一副随便聊聊的语气呀!
“微臣冤枉啊,这……这……这麝妃娘是微臣义女不假,却不是微臣养大的啊。
她是微臣无意间遇到,见她孤女可怜,才收养了她!哪知她竟是这种心狠妄为之人!
且她现在贵为娘娘,微臣又并非其生父,哪有资格管啊,还望公主圣明啊!”
见长公主质问,司徒婓心一狠,决定舍了麝妃这颗棋子先保性命要紧。
“你……你……义父你胡说什么,明明是你让我想法迷惑皇上,惑乱朝纲以便你篡位谋权的,现在怎么可以全推到我身上呢!”
听完司徒婓的话,麝妃大惊,顾不得思考起身直指司徒婓。
“麝儿?”
听到麝妃的话,卫宇戳讶异的抬起头望着麝妃,满脸的不敢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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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天王虞恩和
麝儿她说什么,她是司徒斐派来迷惑自己以便谋权篡位的?
看着卫宇戳满脸受伤的神色,司徒麝这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
卫宇戳顿时面色灰了下来,他虽然自小被母后娇宠,变的不听人言。
为帝后更是得小人哄串沉迷酒色,不理朝政。
但相对的,自小在母后的强大保护下,不经世事的他亦是非常单纯的。
所以在遇到司徒麝后,才被她的美艳与可人深深的吸引了住。
她总是有各种方法让自己开心,所以,她的狠辣,她的骄纵,虽看在眼里,却依旧愿意宠着她。
只因,他喜欢看她胜利后得意的样子!只要她能永远这样陪着自己!
但如今听来,这一切竟都是假的,那么多日日夜夜的恩爱温存都是假的。
见卫宇戳都知道了,司徒麝把心一横,反正事情都这样了,还好自己也不傻。
平日里早已背着司徒婓暗地积攒下了不小的势力。
坐上那被称为什么长公主的女子也不知是什么来头,而今日既然坏了自己的好事,那就别想活着离开。
“天堂有路你不走,不留在家里好好的当你的什么公主,却跑来坏本宫的好事,既然这样,那今天便都别想活着离开了!”
司徒麝扫视群臣一圈,并瞪了下司徒婓后,这才转向水清澄高傲的说道。
“哦?不知麝妃娘娘意欲何为啊?”
另换了个舒适的姿势,水清澄悠悠问道,脸上那抹轻笑看的司徒麝咬牙切齿,笑笑笑,有你笑不出来的时候。
“麝儿,你不准对姑姑无礼的啊!”
眼见形势严峻,卫宇戳连忙站起张开双臂挡在了水清澄面前。
“滚开,卫宇戳你这个恶心的家伙,算个什么东西!
这些日子以来本宫费劲心思的讨好与你,早就受够了,你再不让开我先要了你的小命!”
眼见卫宇戳挡住了水清澄,司徒麝满脸不耐大声叱喝。
“麝儿……”
为什么?他要的很简单,一份简单的爱情就好了!
可是麝儿为什么不是真心喜欢他,他待她还不够好吗?
“怎么,皇儿,你的爱妃,可看的清了?”
水清澄淡淡而问,当司徒麝不存在一般,闻言卫宇戳失望之极的垂下了眼眸。
见水清澄无视于她,司徒麝怒不可言,略一侧首喝令道:
“都给我出来吧!”
可谁知半响过去竟是全无动静,见此,司徒麝顿觉脸上有些挂不住:
“你们还不出来,要本宫亲自请么!”
司徒麝转向门口大声厉喝却仍不见人影,至此,方才慌乱起来,怎么会这样,她的人呢?
“怎么?还没人进来吗?真是的!麝丫头你好歹也是个娇滴滴的美人啊,这美人召唤怎能不应呢!”
这时水清澄的声音自后方传来,怒而回首,却见她悠然自得的坐在龙椅之上,摆明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既然你叫不来人,那换本宫也试试如何?”
问罢也不理麝妃是何表情,水清澄自顾抬眸道:
“人呢,别这么不给面子,都出来,给麝妃娘娘瞧瞧……”
语落,数十名黑衣人便齐齐而落变戏法般的出现在了众人面前,见此麝妃睁大了眼睛,连连后退。
麝妃不是傻子,她的人从头至尾未见一个,定然是早被暗杀或者控制住了!
苦心经营多时,竟如此不堪一击,不,应该说是不战而败更贴切些,这实在是让她有些接受不了!
“好了,戏也看够了,本宫也有些乏了,今儿个就到这吧!
来啊,把麝妃娘娘给请下去!对了,刚才是说要怎么处置陈大人来着?
自己研究的酷刑还是自己亲身一试的好,就别劳烦别人了!去吧……”
不再理会司徒麝的满脸不甘,水清澄轻描淡写的仿佛真的只是在看戏一般。
随后又像想起什么似的,将目光转向司徒婓:
“司徒大人,这戏你也看得差不多了吧?
这所谓盟友,自是应当同甘共苦的才对。
不若便一块儿的去陪陪你那好女儿吧,如何啊?”
水清澄话一出口,眼见司徒婓还想辩解什么,于是一顿不顿的,赶在其开口之前的继续笑言道:
“比起麝妃那丫头,我觉得司徒大人定是知道深浅的,莫不是竟也想喊喊人试试看?”
闻言司徒婓浑身一震,司徒麝那黄毛丫头不知深浅竟妄想在长公主面前作乱,自己却是清楚的。
长公主这个身份先天所继承的势力,先不说暗里的,就是明里的自己也不是对手!
如此想来不由面如死灰,只得任由侍卫拖了下去。
这堆烂摊子啊!
在司徒斐父女被双双压下去之后,龙椅上的水清澄调整了一下姿势的看向了一旁呆愣着的卫宇戳:
“皇儿,你说说,对你,姑姑又该如何处置呢?”
这真是很为难啊,戳儿本性不坏,但终究是做下了太多错事。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自己这个长公主吃的就是这碗饭,总不能只拿俸禄不做事啊!
“姑姑,儿臣自幼受母后保护养尊处优,不识人心,更对这治国之道不感兴趣。
于国于民都不是个好君主,自愿退位让贤,做个逍遥王爷,去民间尝试民间疾苦……”
在呆愣着望着司徒父女被压下后,沉默不语的卫宇戳似想开了什么。
再抬首的的时候,已经是完全的变了个人似的,对水清澄恭敬一辑后道。
好吧,水清澄承认,自己其实也是这么想来着。
从她十岁以前在宫里的记忆来说,小时候的卫宇戳就是个只知道玩乐嬉戏的。
之所以能当上皇帝,一是因为他是唯一的嫡,二便是因为他有个强悍的母亲。
想到此,水清澄思绪微沉,十岁前的自己之所以突然睡死,貌似便是现如今这位皇太后的功劳。
要知道不离的长公主,可是有权选择最优秀的皇子来继承皇位的。
哪怕是地位再低下的庶出皇子,只要你足够优秀,便将都会是存在着称帝的希望的!
这样大的障碍,前皇后自然想发除之。
细看去,这位皇侄,长相偏向儒雅一型,在皇族众子中不算出挑,心性散漫。
可是这无治国之才是小,无治国之心却是大,确实不是一国之帝的的好人选。
众臣听见卫宇戳自请退位,均心下有所思的相互对视了起来,却不敢言语,毕竟这帝位更替可是大事啊。
因心有所念,水清澄也不愿再虚伪多言,直接的便应了声:“好吧!”
说完这话后,又深吸口气的侧首对着身边的紫衣女子交代道:
“净紫,传令下去,离帝卫宇戳不经世事,无心朝政以至显铸大错,即日起降为翼王。”
至于新帝……想到这,水清澄柳眉微颦稍稍琢磨后道:
“同时传令先帝众子即可觐见……”
“是!”听罢水清澄的交代,净紫完全不作任何迟疑的便立即应声而去。
“戳儿,我赐你封号为翼,可知何意?”
在净紫领命而去后,水清澄起身走到了卫宇戳的面前,然后在他那迷茫的的眼神中,伸出自己的手,轻轻托起了他的双手:
“将你的双手化作翅膀,带着你这双翅膀,飞去吧……”
水清澄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让卫宇戳在听后黑瞳中瞬时的便冒出了几分光泽。
而后目光炯炯的缓缓摘下了那戴在头上的皇冠,越发虔诚的俯首而跪。
对着水清澄恭敬一拜后洒然离去,那背影竟是说不出的轻快……
当太后乔渠得到消息,赶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先帝众子于大殿之上俯身而拜的场景。
见此明显的‘大势已去’,乔太后身形一个不稳,隐于长袖中的手紧紧握住,心头涌上无限的不甘!
竟是无法挽回了吗?不,不会的!
水清澄懒散的坐于殿上,凤眼微迷的打量着殿下参拜着的一众身影。
先帝共有十子,不算少,但在皇家而言却也不算多。
皇家之子相貌自然是出众的,再加上与生俱来的气质,水清澄颇为享受的感叹,全是美男啊……看着就舒服。
“臣妾见过长公主,长公主身子可安好?这次怎回的如此突然,没提前说一声,好让臣妾前去迎接啊!”
乔太后那煞风景的动静传来,听的水清澄心中一阵感叹。
没看伦家正欣赏美男呢,这老太婆还真是会煞风景。
“呦,皇嫂来了,快快请起!”
按辈分,乔太后为嫂,按位份却是长公主为尊。
故而乔太后虽不用行跪拜大礼,却也要屈身行礼,自称臣妾。
乔太后‘雌霸后宫’这么多年,对着别人卑躬屈膝似乎都已经是上辈子那么久远的事情了!
要说,此刻这老太婆的脸色可真是好看的紧呐。
“之前之事,皇嫂想必都已知道了吧?”
之前大殿上的事情,水清澄是故意派人封锁了消息,待结束才派人通知了她。
她这位皇嫂一直以来,除了对她的宝贝儿子没有办法外,在其他事情上却一向强势的很。
“公主,这帝王更替乃天大之事,怎能如此草率,臣妾不服啊!”
她的儿子,她自己看着自是百般的好的。
“哦?不服?那好啊,既然不服,皇嫂便不妨给本宫说说,你是对你那宝贝儿子不理朝政之事不服啊?
还是对他不通治国之道不服呢?再或者,是对他宠溺妖妃,惑乱朝纲不服?”
欣赏着自己这双手,一边自恋至极的感叹着还真是漂亮呢,一边淡淡的回问:
“再说了,这不离的规矩,以及本公主的决策,何时轮得到他人来不服了?”
随着语音的落下,水清澄的凤眸一凌,眸光直直的便朝着乔太后射了过去!
拼强势是吧?她到要看看谁能强势的过她。
“这……您……”
水清澄的话语以及态度,瞬时的便使得乔太后语塞了住。
长公主?不过就是个得幸坐上了这个位置的毛丫头而已!
凭什么自己从皇后之贵上升到了太后之尊,还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