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越身过去,大约是要吻她。黑影投过来,苏澜一个激灵,往后退了一下。他们目光相撞,一个惊慌,一个炽热。
景仰的目光落在她的唇上,伸手去揽她的后脑勺,想要继续吻下去。苏澜一惊,压着嗓子皱眉道:“路路在呢,你干嘛?”
“我们多久没了。”他的眸子在烧,嗓子也在烧,整个人都在烧。
苏澜啪的一声合上书,转了目光:“路路在这儿。”
“去外面重生之逆天修真。”
“他,他醒了看没人会闹。”
“去浴室!”他今天还真是不依不饶。
她一条鱼似的钻进了被窝,死死的抓着被子。景仰撑着身体,脸贴在她面上,语气里带着些哄骗的味道:“小声点,没关系的。”
“我困了。”
“你什么时候不困。”他轻飘飘的撂下一句。身后传来布料摩擦的窸窣声。
苏澜手攥着被子,整个人都在发抖。脚步声传到了耳边,他粗粝的手指摩挲在她脸上,温度灼人,命令道:“睁眼。”
苏澜睁开眼睛,全身冒冷汗,道:“路路在。”
“他懂什么?”
“景仰,你不缺!”她急了。
他眯着眼看她,问:“不缺也给我起来。”
“现在不是时候。”
景仰全当没听见俯身,掀了被子将她抱起,一脚踢开了浴室的门。
早上,景路又抱怨:“妈妈,你们昨天去哪儿睡了,我早上没找到人。”
景仰卷着拳头轻咳了一声,道:“快点吃饭,要迟到了。”
景路哦了一声。
陆羽跟赵霭倒是笑的别有深意,苏澜低着头喝着点粥,脸红的跟番茄似的。
吃过早饭,景仰送了苏澜母子俩过去,他见她从早上开始脸就红的滴血,觉得分外有趣,揶揄道:“是不是发烧了,脸这么红。”手伸过去,假模假样的探了探她的额头。
苏澜往边上躲了躲,低着头没说话。想起昨天晚上那些支离破碎的画面,她有些气喘。
夫妻之间,再避也避不了,更何况景仰这样的,他就是再渣,身段在那儿放着,苏澜也就意识清醒的时候能拒绝,到后来意识模糊,隐隐觉得心里有些排斥,身体却叫嚣的厉害。
起初两个人顾忌着儿子,做什么都放不开。他兴致来了,脑袋一充血,直接抱了苏澜去了隔壁空房。到了那边,苏澜又清醒过来了,他再怎么闹,她又死活不肯。
要说这别的景仰对苏澜没啥讲究,倒是这身材皮肤,处处和他的意,尤其那一头长发,铺在床上,每每让他欲罢不能。就是这人别扭,死活放不开。终于推推搡搡的又来了一回。
她抗拒的不行,他就得费力。
折腾过来一回跟上战场似的,完了,谁也没说话,澡都懒得冲,随便卷了被子再一觉醒来,已经天亮。
她下意识的去捞,没人,猛睁了眼睛,才想起昨天的事儿。
苏澜羞的不行,怒道:“怎么跑这边儿了?”
景仰不在意,问她:“你要穿哪件衣服?”
苏澜想起自己那件睡衣被他扔在了浴室,自己昨天晚上就这么赤条条的被抱了过来,更是羞愤不已,卷了被子不说话。
景仰去房间拿了衣服过来给她换上,苏澜才下楼,下去了又听到儿子埋怨,真想找个地缝儿钻进去。
景仰的手顺势落在她的领口处,拇指划过她脖子上的青紫,一本正经道:“捂着点儿骷髅相公暖宝宝。”
他倒是消遣起自己来没完了,苏澜咬了咬唇,抬头道:“这周末你有没有空,我们去一趟宣家。”
闻言,景仰正色,想了想道:“有空。”
“那就好,我跟宣雅约好了,她估计那天过来,到时候也一起坐坐。”
“行。”他点头。
隔了一会儿,景仰又摇头:“还是算了,你们叙旧,我一个大男人去了没意思,你自己去吧。”
苏澜应了一声。
各自去忙,再没联系。
…………
邻近年关,所里的事儿分外的多,之前的案子要全部整理一遍,苏澜一上午忙的跟驴子似的,等到了中午也没计划回家,就准备在外面凑合一顿。
只是她刚出了写字楼的大厅,就听见有人叫她,一扭头,竟是米艾,这好久都没见到了。
苏澜见她面色红润,穿了件裸肩的红色包臀裙,踩着酒红色的高跟鞋往自己这边走。
苏澜笑笑,依旧冲她招呼了一声:“你好。”
米艾走过来,笑道:“最近过的怎么样?”
“还好,你呢?”
她低头笑笑:“说好离婚的,结果没离成,他舍不得分财产,就不离了。”顿了顿,米艾又道:“不过你的律师费我照付了,跟你说一声,你这人就是老实,费了这么大劲儿,我撤了案子,你都没提一声,刚刚我过来办事儿,恰好路过,就过来看看,没想到跟你碰个正着。”
苏澜笑道:“我又没帮到你什么?
米艾扬着下巴,伸手拍了拍她的肩:“哎,苏律师没你这么较真儿可不好,说不定以后还找的到你。这时间不早了,你去哪儿啊?”
“去吃中饭。”
“那你去吧,今天就不请你了。”她说着摇了摇手机:“这回是真忙。”又交代:“我给你们所长打过电话了,那笔费用不少,我是专门给你的,可别给人扣了。”
苏澜道:“谢谢你。”
“别客气了,再见。”米艾摆摆手,转身就离开了。
佳航从大楼里出来,双手抄在口袋看着远处的米艾,站在苏澜身后问道:“那是谁啊?”
苏澜回神:“找律师的。”
佳航没在意,又道:“去哪儿吃啊,搭个伙儿。”
苏澜想中午也就一个人,便应了。
中午休息时间不长,两人随便找了家面馆凑和,刚点了吃的。佳航就朝苏澜身后招手。
她一回头就看到简修带着蒋美婷过来。多年未见,他依旧长身玉立,只是曾经的心头肉,这会儿竟成了心头刺,动了疼,一疼,便是牵动四肢百骸。
苏澜心里打了个寒颤,面上保持镇定,点头示意了一下。
佳航叫道:“社长,过来一起呗。”
那边蒋美婷凑着简修的耳朵说了几句,两个人朝这边走了过来卿本妖娆之枭妃无敌。佳航起身,拖开椅子招呼美婷:“请坐,社长夫人。”
蒋美婷笑笑,道:“佳航学长,你这么热情搞得我都不好意思了。”又对苏澜笑道:“学姐,你好,咱们又见了。”
苏澜说:“你好。”
“那是,我们学校的校训就是关爱女士。”佳航打趣道,又把单子递过去道:“你们吃什么随便点,今天我请客。”
蒋美婷笑嘻嘻道:“真的啊,这么好。”对苏澜道:“你们刚刚点了什么,我参考一下。”
苏澜低头道:“牛肉面。”
“嗯。”蒋美婷一边看着单子一边思考,戳了戳简修的胳膊道:“你想吃什么?”
“随便。”
佳航笑道:“社长,这儿可没有随便啊。”
蒋美婷眼里溺着幸福,笑道:“他老是这样,每次都说随便,我随便点了,他又抱怨,难伺候着呢。”
“嫂子你多担待点,社长就是这么一事儿妈,犟起来气死人,就长了副好皮相。哈哈。”
蒋美婷笑笑,同样点了两碗牛肉面,交代了服务员,又看到苏澜跟佳航坐一起,奇怪道:“你们怎么在一起,哈,佳航,你不会是她老公吧,这么巧。”她捂着嘴笑。
“我嫂子而已。”他瘪嘴道。
蒋美婷当初对苏澜的事儿也是耳闻,别的一概不知,自知说错话,吐了吐舌头,又对苏澜道:“你说咱们这缘分,真是巧吃个面都能碰上。”
苏澜笑笑。
佳航在一旁到问道:“社长,你们怎么在这边?”
“恰好在这儿的写字楼租了一层,准备以后当公司。”简修道。
“定好了吗?”
蒋美婷道:“装修着呢。”
“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说。”
蒋美婷也不跟他客套,笑道:“就怕你没空。”
“有有有,我多的是时间。恰好我跟苏澜也在那层写字楼里,到时候咱们还能时不时的聚聚,方便的很。”
简修从进来就看到了苏澜,依旧是那副模样,长发挽在耳后,整齐的刘海,中规中矩的着装,这么多年了,两个人似乎都没变,在祭奠什么呢?谁知道在祭奠什么呢?祭奠给谁看呢?
佳航又对简修道:“社长,咱们社团的人我都联系的差不多了,要不时间就定在年末吧,到时候大家都放假了,时间多,聚也能聚起来。”
简修回神,笑笑点头:“可以。”
再看她,依旧浅山淡水,心有不甘,想说什么,全搭不上话。再一看,见她穿着虽素,却是名牌,心道:“这也是好的,至少那个男人让她衣食无忧。“可怎么都觉得别扭,穿的好就是好吗?苏澜不是那么物质的人,也许她过的并不好。
几个人调侃了几句,佳航又建议:“你们什么时候结婚啊,到时候一起把请帖发了,人也来的全,多省事儿。”
蒋美婷道:“请帖还没定下来,正商议呢。”
“婚期定了吗?”
“年后吧,听家里的gl美食回到过去只为你。”她又看向苏澜,道:“苏澜姐,你有什么建议给我说说,最近因为结婚的忙的晕头转向的。”
她还没开口,佳航在一旁道:“人家结婚藏着掖着结的,你们学不来。”
蒋美婷笑笑道:“佳航学长,你倒是知道的多,说说呗。”
佳航看了眼苏澜,见苏澜脸色不好,便道:“没什么好说的,说说你们吧,这几年在国外怎么样?”
一会儿上了面,几人吃完也就散了。
回去的时候,蒋美婷依旧喋喋不休的说着婚礼的细枝末节,想起刚刚的场景,又觉得自己在唱独角戏,倒是还有个插科打诨的佳航。
末了又见简修那副不冷不热的温吞模样,心里又堵了,凑过去道:“简修,你想什么呢?”
“嗯?”
“你是不是一看到她就没魂儿了,人家都结婚了。”
简修失笑,揉了她的头发道:“胡说什么,我们不是也要结婚了?”
蒋美婷听此笑嘻嘻道:“喂,我听说苏澜嫁了个大款,你见过没啊。”
简修没搭茬儿,而是笑道:“婚礼的事儿不用着急,你喜欢什么怎么来,开心是重点。”
蒋美婷点到为止,不再多提,又抬头看着简修的脸,就想: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人啊,一笑倾心,再笑倾城,三笑她不能自己,再苦再累也愿意跟着他。又想起了什么,踮起脚尖捏他的鼻子:“你不准对别人笑啊,不然回家跪键盘。”
简修说:“好。”
晚上回家,赵霭说侯家那边又出了变数,侯勤咬着牙要跟杨悦离婚,估计想以此脱身。
苏澜心里想,侯勤这人挺恨的,,当初那会儿跟杨悦那样联合起来对宣雅,这会儿大难临头了,更是一点情分不顾及。
景仰也在,没说什么,倒是陆羽在一旁嘀咕道:“侯勤这没良心的。”
赵霭瞪了她一眼,又握着苏澜的手道:“他们家的事儿咱们也别管了,终究是侯勤活该,你姑父那边也在走关系,你爸爸不喜欢掺和这种事情,咱们也别让他生气。至于宣雅,我听说她过几天过来,你要是想见也不是不行,避着点就是了。总归要顾忌点二姑家的脸面,怎么说咱们都是一家人。”
苏澜点头称好。
赵霭又道:“你爸爸中午打电话过来,说是让你过去一趟。”
苏澜低头:“妈,我知道了。”
“你这孩子啊,跟家里再大隔阂,那也是你爸,他亏谁也亏不了你,别跟自己死磕,等他走了,你就后悔自己没尽孝道了。”赵霭无奈道。
苏澜有些怵,低声说:“妈,我知道了。”她说完抱了景路上楼。
赵霭自然看出了苏澜的抵触,便对景仰道:“你也劝劝苏澜,她犟的很,这亲家公都不敢给她打电话,有什么话还得通过我传话。你看苏澜这样,面上不说,心里一定不舒服,你稍微给她宽宽心。”
景仰点头,又道:“那边打电话什么事儿?”
“说是她哥哥结婚,就在年后,就怕她不过去,提前给了电话太古神灵。”
“她什么时候冒出个哥哥?”
赵霭道:“年轻时候闯的祸。”
景仰了然,赵霭又对他耳提面命:“我听说你最近又不老实了,景仰我可警告你啊,敢弄出人命来,小心你的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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