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巧景路进来了,景仰跟苏澜立马敛了情绪,也就宝儿过于激动。
景路过去问了句:“小宝儿,你怎么了?”
宝儿在气头上,甩了手道:“别理我!”
景路被吓了一跳,小手停在空中,委屈道:“姨奶奶,你怎么了?”
“上梁不正下梁歪,你以后也是个混蛋。”
景路一听,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掉。
景仰怒道:“你有意思没,他招惹你什么了,一天到晚摆什么架子。”
景路抱着苏澜的腿哭,瘪嘴嘴说:“爸爸,你别骂宝儿了,是我不好。”
宝儿看了景路一眼,无奈的叹气,交代苏澜道:“你好好看着吧,我真是……算了,你们随便”说完摇头便走了。
景路摆手说:“宝儿,再见。”
这饭吃的不高兴。景仰把母子俩往回送,这心里说不上什么滋味儿,本来没事儿,怎么被宝儿一说,就是天大的事儿呢。再看苏澜,她抱着景路在那儿劝他,眼圈也红红的,母子两人委屈的不行。
他有些燥,一股无力感从脚底往上冒,恍惚想起当初景行出事儿,躺在床上成了植物人,也是这样的感觉,瘪的呼不上气来,他整个人的火气从脚下冲,便呵道:“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有什么好哭的。”
景路抹着鼻子道:“爸爸,宝儿以前没跟我生气过,她讨厌我了。”
景仰忍着气劝说:“她跟你玩儿的。”
“妙妙姐姐的妈妈走了,二奶奶也是这么说的,可是她妈妈再也没回来了,宝儿会不会这样?”
“胡说八道最强女修。”
景路还哭:“爸爸,宝儿不跟我玩儿了,你要帮我找回来。”
景仰嗯了一声。
苏澜抱着景路咬唇,差点哭出声来,眼泪止不住的流。
景仰瞪她:“他哭你也哭,凑什么热闹!”
苏澜心道:我以后再也见不到我儿子了,我不哭干嘛,你个罪魁祸站着说话不腰疼。可是她心酸的不行,张口了嗓子梗的说不上话来。
母子俩这一哭没完了。
景仰无奈,重话也不敢说了。
回去了,景仰跟儿子呆了小半天,把人劝好了,晚上安抚了人睡觉。等去了卧室,刚开了门,兜头被子被套在头上,他愤然掀开,就见苏澜穿着白色的睡衣,披头散发站在床上恶狠狠的瞪着他,跟个女鬼似的。
“滚!”
景仰将被子踢在一旁,抄手道:“有完没完了你!”
她眼泪簌簌的往下流,咬牙说:“景仰,我恨死你了。”
他不在意,直接跨过脚下的被子道:“我又不是不让你见他,你这么激动干嘛?”
“你说的轻巧,现在可以,以后呢?你保证你不结婚,保证以后对我儿子好吗?要是以后你再有了孩子还能这么对他,保证以后……”她说着说着已经泣不成声,便捂着脸蹲坐在床上,呜呜大哭,又摇头说:“我后悔了,不该生的……真不该生的。”
景仰看着她憔悴的模样有些无力,过去坐在床边看着她,平心静气道:“那你想怎么样?”
“我不放心,一点也放心不下。”
“你敢保证你以后不结婚,不生孩子?”
她摇头:“那不一样,他是我身上的掉下来的肉,你不一样,他是你的骄傲,要是他笨笨傻傻的,你也没这么宠他。”
“胡说!”
苏澜还是摇头:“你们这种人就没人性,妙妙是侯勤亲生的,还不那样,用到的就是好的,用不到的哪儿管什么亲情,你会娶别的女人,重心会偏移,慢慢的会不再管路路的,景仰你把孩子给我吧,给我行吗?我求你了,我不结婚,一辈子不结都行。”她抬脸看他,屋内灯光昏暗,映着着她黑色的眸子,泪水闪亮亮的,可怜的紧。
景仰伸手在她脸上抹了一把道:“不行,要不然复婚,别的不行。”
她忽然就朝着他扑了过去,跟只捕捉猎物的猛兽似的,景仰毫无准备,整个人被她推到,苏澜骑在他身上,又打又骂,泪水鼻涕和着往下掉,毫无形象可言。
景仰沾了一脸湿润,也没还手,任着她,闹累了,终于伸手圈了她的后脑勺,整个将人箍在胸前,叹道:“我会对他好的。”
苏澜一个劲儿的摇头。
他又道:“不就是一张废纸,还没两块钱,你这么在意干嘛?”
苏澜道:“有人给你生孩子,有人愿意跟你睡,你当然不在意。你也不用在意,婚姻于你是拖累,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你懂什么?”
他道:“扯淡证仙劫。”
这天晚上,俩人谁也没睡踏实。
屋里静的跟坟似的,这场荒唐的婚姻,就这么悄无声息的没了。
接下来的日子,一切都过的平静。
景路比赛,苏澜跟景仰全程陪着,仍旧是好夫妻的模样。
陆羽后来问了原因,苏澜无奈的笑笑。
陆羽也叹气,她与她,有何差别,一个守着个活死人,一个守着个死活人。
景仰跟苏澜离婚的消息,就跟这春风似的,刮的遍地都是。
那些乱七八糟的称呼一律改成了苏小姐,各个人的态度都翻了个面儿,苏澜再次体会了一遍人情冷暖。
一次景路非得找景仰,她路过,便带着孩子去了景仰的公司,那前台的小姑娘不冷不热道:“得预约。”
苏澜火气一下冒了上来,直接拨了景仰的电话。景仰倒是快,就是看着面色不太好,摸着景路的脑袋问怎么了。
前台的小姑娘心想:下堂的女人就是可怜,又狗腿的笑眯眯道:“景总好。”
苏澜没好气:“你这真是越做越大了,儿子见老子还得预约!”
景仰蹙眉,扭头见那小姑娘依旧抬着脖子神色鄙夷,直接呵斥道:“谁给你这权利!”
小姑娘一时间语塞,支支吾吾的回不上话来。
苏澜拉着景路就往外走。
景仰没去追,啪的一声拍着前台的桌面上:“没眼色的东西,收拾东西滚!”
这回是苏澜的名字在公司再次被传开,对老总跟他前妻的关系作出了n多种分析,一般这离婚的,恨不得杀了对方,他们这俩,怪啊怪。
最后结果还是没统一,倒是得出一个结论:以后苏澜来了还得当老板娘供着。
只是这回后,苏澜再没踏过景仰公司半步。
倒是后来苏澜遇过几次米艾。
她对那个女人的印象,美貌,狠辣,私生活混乱。苏澜潜意识里是将米艾跟景仰归为一类的,对她自然敬而远之。
却在路上遇过不少回。
米艾嗓门儿大,见人就叫老板娘,不分场合。
初始,苏澜跟米艾站在人堆里,米艾举手投足都是焦点,被她这么一叫,路人目光自然转移到了苏澜身上。
路过的人惊讶之余想:果然英雄不露本色,那个打扮普通的女人该是个厉害的角色,应该是个有内涵的人,不像旁边浓妆艳抹的人,除了色,就长了张漏风的嘴。
当然,他们的目光还是会在米艾身上溜一圈,太美了,美的让人忽略掉了她扎人的大嗓门。
回回苏澜都会觉得尴尬,含含混混的过去,次数多了,她直接道:“米艾,我们离婚了,别这么叫我了。”
米艾笑笑,转移了话题,后来见面直接叫苏澜,不亲切,也不冷淡。
慢慢的,苏澜倒觉得米艾这人挺好的。
第三十八章
七月流火,夏天拽了个尾巴舍不得走。
就跟苏澜舍得不景路似的,最后还是被送走了,去了美国,5岁的年纪,美名说是学习。
苏澜跟景仰在那边呆了几天,一切安排妥当,确定环境无异,俩人才放心的往回走。
路上苏澜想,孩子总会长大的,总会离开,自己无需难过。等到了机场,一说要过安检,她忽然觉得天要塌了似的,眼泪跟噼里啪啦的打。她脑子里就有一个想法,我要我儿子,扭头就往回跑。
景仰嘴上才说:“你把那个……”一扭头人不见了。
他忙转身,就见那个穿着蓝色连衣裙的女人,长发带的飞起。景仰废了好大力才把人追回来,,抓着她的胳膊的道:“飞机要飞了,你干嘛?”
她茫然的看着他,道:“我要我儿子。”皱着眉头往回扯胳膊。
景仰抓着她不松手:“不管离没离,这都是计划的事儿,他都不哭,你哭什么,没事儿找事儿是不是,给我回去!”
苏澜脸色发白,木然的摇头:“不,我要我儿子。”忽而又歇斯底里的吼:“我要我儿子!”
“疯了吧!”
景仰抱着人往回拽,又说:“下周再过来。”
苏澜根本不听,照着他踩了一脚,景仰吃痛,松了手,苏澜借机往回跑。
景仰低咒了一声,又把人追了回来,抓着她道:“能不能别闹了。”
她再踩他,咬他,景仰死活不松手。
苏澜哭的更大了,张口咬在他的脖子上,拼了命的咬。
终了,他坳不过她,一个人走了。
日子流水一样的过。
景仰那伤口,因为忙,贴了创可贴草草了事。
恰巧侯勤那人升了一级,在他面前嘚瑟,景仰嘴上祝贺,心里火冒三丈。
岳翡拿着药劝他管管自己的脖子,别出事儿了,那地方是命脉啊,景仰抓着直接扔到了窗外,咬牙道:“我他妈就不信老天爷能断了老子的命!”
不出三日,他应酬喝了酒,伤口生脓流血,不得已去了医院。赵霭霸着住了半个月才治好,只是那疤,像是一条绳索,遮都遮不住。
陆羽惊讶,忽而又想出了苏澜,还能有谁?
赵霭又说:“男人留疤其实没什么,景仰你这……位置不好,痕迹也怪,安排个手术吧,不然以后都娶不到好女人了。”末了又摇头:“这男人身边没个女人就不知道打理自己重生之二次婚姻。”
景仰直接道:“一个疤,有什么大不了的”
等他回去了,洗脸的时候瞧见脖子上的痕迹。
月牙围合的两条,就在喉结旁边,牙齿的痕迹还清晰可见,新肉长出来,红白相间的,看着有些慎人。
心想这女人真他妈的狠,再稍微挪挪,直接咬死自己算了。
这段时间又是住院又是厂子的事儿,他拖着没去看儿子,便买了机票直接去了美国。
景路说是姥姥生病了,妈妈才走。末了又说:“爸爸,我想回去,一个人呆着这里,我不开心。”
景仰想了想说:“不是妈妈陪你吗?等过段时间宝儿也过来。”
景路支支吾吾的还是不乐意。
景仰坐在那儿忽然就有些愁了,这事儿怎么就弄成这样了,后又想想反正苏澜看着,应该没事儿。
那边岳翡打电话说:“蒋隋打算收手了。”
景仰气急,又匆匆赶了回去。
…………
逃脱了婚姻那个坟墓的苏澜,渐渐适应了新的生活。
苏澜本想好好过单身日子,怎想如何都放不下儿子,就准备跟儿子一直呆着。谁知不久母亲得病,苏澜不得已赶回去,奈何人死活不下山。
她山下山上的跑,跟头奔走不息的驴似的。
幸亏不是什么大病,她伺候了小半个月就好的差不多了。
从山上下来,她又去看了趟景路,还是止不住的心酸,景仰一门心思的给他造好的环境,只是他周围一个亲人都没有,这么一点大。现在她又后悔把孩子给他了。
她又跟景仰要孩子,依旧无果,苏澜想,你不就是嫌我穷?等我有钱了,站得比你高,到时候也把你好好奚落一番!
苏友年不知道从哪儿知道她离婚的事儿,打了电话斥责了一顿,苏澜懒得听他叨叨,刚想挂电话,那边又说简修也离了。
苏澜直接挂了电话,自从上回苏紫程的婚礼后,她再也没见过简修,他在写字楼盘的那一处也转让了。
还以为他去别的地方发展,后来俩人也没联系,她渐渐就把这事儿给忘了。
至于事业,律师的工作赚钱不多还劳累,她直接辞了。
苏澜最近跟米艾呆在一起的时候甚多,米艾这人口直,说是朋友的设计所,家里有点事儿不干了,准备接手,现在房产行市好,想借机捞两把,那边设计团队成熟,过去就是直接上手,不用多有实力,能把上下属关系弄好就成。米艾把她的大好蓝图全给苏澜讲了一遍。
她听的心潮澎湃,佩服之余,又开始嫌弃自己的工作如何如何。
米艾道:“这好说,不如这样,你辞了工作,入我的股,到时候坐着赚钱。”
苏澜手上是有一笔,还是不小的一笔,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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