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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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危情- 第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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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录像带。这家伙,又要和人睡觉,又要夺人性命,真是坏透了。我们在搜查焦东方饭店的秘密录像中心时,发现了市委书记中央委员焦鹏远同志和电视节目主持人美女宋慧慧淫乱的录像带。焦东方承认,这也是他偷偷录下来的。并承认他之所以要宋慧慧自杀,是为了保住焦鹏远的名誉。我没有想到,美女宋慧慧竟和焦东方父子俩都发生过性关系。我还在继续审讯。”
  方浩说:“我明白了,关于焦鹏远书记和美女宋慧慧淫乱的录像带,一定不要扩散。”
  “明白。”
  方浩放下电话,拿起卷宗离开办公室,进入会议室。
  在家的常委林先汉、张广大、孔祥弟、方浩等七八位同志及丁局长已经到齐。在党校学习的千钟奉命赶回了。
  显然,大家已经知道真相,一个个面色严肃,正襟危坐。
  市委书记焦鹏远神色恍惚地推门进来,他是直接从医院来的。他坐在首席上,从上衣兜里掏出救心丹,放进嘴里,然后拿出两张纸放在桌面上。
  “同志们,市委常委会现在开会。由于我对何启章的经济犯罪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这是我的检查。在我的任期内,同时有这么多重要岗位上的领导干部出了问题,使我感到很痛心,也很内疚。由于我的失察,没有及时帮助这些同志纠正错误,以致越陷越深,触犯党纪国法。现在,我认为我继续参加常委会议已经不合适,我退出会场,回家闭门思过,听候组织的处理。在此,对于同志们多年来对我工作的支持和帮助,我表示谢谢!”
  焦鹏远把检查推到会议桌中间,然后站起来,摇晃着走出会议室。
  常委们虽然知道这是必然的结果,但精神上仍然受到震撼,保持着沉默。
  打破沉默的是千钟,他从座位上站起来。
  “同志们,我认为焦鹏远同志不仅对何启章的经济犯罪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而且应该主动向组织说清楚他个人的问题,我们也应该揭发,现在我来谈几点……焦鹏远同志的问题。首先,我对焦鹏远同志在如何与中央保持一致这点上的犹豫态度,表示强烈的不满。他自高自大,目空一切,独断专行,许多重要事情不和常委打招呼,我作为市长助理对于许多情况都不了解,就因为焦鹏远同志包办代替,自作主张,…”
  方浩冷静地看着千钟欲盖弥彰的表演,而心里泛起一阵阵恶心。千钟,你倒真会见风使舵呀,为了保住你的职位,你还会不遗余力地表演下去吧?说不定成为揭发好、退赔好、态度好的“三好干部”呢!但他嘴上什么也没有说,重大的组织调整,只能一步一步稳健地进行,这是保持安定局面非常重要的一环。
  与市委常委会在严肃、并略带凄凉的气氛中进行的同时,何可待进了陈虎的办公室。
  “陈处长,我是来说明一些情况的。”
  焦小玉板着面孔说:“你来了就好。照我的意思早请你去。但陈处长说你自己会来。”
  “陈处长,你认为我会来吗?”
  陈虎递给何可待一支烟说:“这是我的希望。”


  何可待接过烟说:“谢谢,谢谢你的烟,也谢谢你留给我的机会。其实,上次你到我的办公室找我,我就想说,但我没有说,因为我要看看你是不是真敢虎口拔牙,看看你是不是一个彻底的理想主义者。”
  陈虎冷笑说:“那么,你现在看到了吗?”
  “我看到了,所以我来了。”
  “你是想说摩托车撞倒我的那件事吗?”
  何可待怔住了,半天才说:“你早知道这件事?”
  “还是听你说吧。”
  “是这件事。用摩托车撞倒你,并在你脸上划了大口子,是焦东方安排杨可和刘思德干的。这件事,事先我确实不知道,但事后焦东方告诉了我。当时我还挺受感动,因为焦东方说你是妨碍我父亲提升的绊脚石,抓住‘11。2’案件大做文章,必须给你点颜色看看。就因为这件事,我一直把焦东方视为我最好的朋友。我虽然不是此事的同谋,这一点你们可以进行调查核实。但我知情不举,也是非常不对的。我现在向你道歉,该我承担什么后果,我都心悦诚服。”
  陈虎用铅笔轻轻敲着桌子说:“知情不举,当然是错误的,严重了也会触犯法律。现在你说出来就好嘛。你父亲的问题是非常严重的,还要继续进行调查、取证。我们的政策是不搞株连,但希望你和你的母亲能正确对待此事,协助我们查清一些事实。”
  何可待点了点头。
  焦小玉陪着陈虎乘车来到安葬陶素玲骨灰的公共墓地。为了不打扰陈虎对牺牲战友的倾诉,她没有上墓地,她站在汽车门旁,远远地注视手捧一束洁白的马蹄莲缓缓在墓碑间穿行的陈虎。
  穿戴整齐检察官制服的陈虎来到陶素玲的墓碑前,他把鲜花放在墓碑底座,右手托着帽子,默默地肃立。
  三分钟后,他掏出带来的一瓶白酒,拧开盖子,把酒一滴一滴地倒在墓碑上,用手绢借着酒水冲洗擦去墓碑上的尘土。
  一瓶白酒倒光了。
  陈虎掏出陶素玲送他的硬盒万宝路香烟,抽出一支,深深地吻了一下说:“陶素玲同志,案件已经基本侦破,除葛萌萌郝相寿在逃外,其他罪犯将受到法律的审判。嗅,告诉你,我戒烟了。”
  陈虎戴好帽子,走下墓地,向焦小玉走去。
  他惊异地发现,焦小玉被五六个人围住。刚才来时,墓地空无一人,只有他开来的一辆汽车,此刻,停车场上增添了三辆小汽车。
  出了什么事?他快步走下台阶。
  这五六个记者见陈虎下来,放弃了焦小玉,团团把陈虎围住,麦克风举到了嘴边,照相机咋咋乱响。
  “陈处长,焦东方被捕是确实的吗?”
  “焦书记辞去市委书记的传闻可靠吗?”
  “何启章一案究竟是什么背景?”
  “陈处长,你在办案中遇到了阻力没有?如果有阻力,你是怎么克服的?”
  “宋慧慧与何启章到底有没有那回事?”
  “陈处长,本市的反腐败是已经结束,还是刚刚开始?”
  几十个问题劈头盖脸地砸下来,这并没有使陈虎惊慌,令他困惑的是与焦小玉来公共墓地事先没有任何人知道,记者怎么会闻风而来呢?
  “陈处长,诸多少给我们透露一些消息,这毕竟是我市反腐败运动取得的重要成果呀!”
  陈虎的心中非常清醒,他倘若说出一句不该他说的话,后果就将十分严重。他想马上躲开这些纠缠不休的记者,他把焦小玉推进车内,自己想上车时,胳膊却被女记者拉住。
  “陈处长,关于此案的背景,你现在可以说吗?”
  “你问我?”
  “当然是问你。我想,我们是有知情权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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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不起,无可奉告。”
  陈虎发动了汽车。女记者提高了嗓门对逃走的切诺基大叫:“失去监督的权力是产生腐败的温床,而新闻舆论是最有效的监督方式,你们怎么会不明白这个!”
  焦小玉擦着额头上的汗珠说:“咱们倒成了逃犯了。无可奉告,你的回答太官腔了。”
  陈虎猛地刹车,盯着玻璃前面的一棵大树怔怔出神,像是问焦小玉,像是问自己,又像是问着什么人,轻声说:“那你告诉我,现在可以说吗?”
  “谁知道呢,该说不该说,我们又做不了主。”
  陈虎加大油门,汽车突然前冲。这时,天空响起了几声炸雷,仿佛要把地面炸开一道口子,一声比一声来得强烈。
  陈虎看了看阴沉的天空说:“哼,干打雷,不下雨。”
  焦小玉回头看了一眼被切诺基抛在后面的记者,笑着说:“也许是老天爷发怒了吧。”
  “发怒管什么用,倒是下场雨呀!”
  几滴大雨点稀稀落落地打在挡风玻璃上,陈虎出了一口气,“总算下了几个雨点。”
  “等着吧。”焦小玉把手伸出车窗,手心向上去接雨点,“憋得时间越长,雨下得越大。”
  王庆升手中拿着一份名单,向十几名编辑布置工作。
  “我布置一项重要的政治任务,是千钟同志亲自交办的。全台各部工作人员一定要动员起来,完成这项政治任务。这次工作量大,同志们加班加点吧。”
  众编辑窃窃私语。
  一个老编辑对身边的人说:“大蒸发开始了。”
  王庆升提高了音调:“以下人员的图像和声音不能出现在任何电视节目里,他们是市委书记焦鹏远,原常务副市长何启章,原市政府发展办主任李浩义,原市委办公厅主任郝相寿,原钢铁公司副总孙奇,原延星县县委书记徐家宝,原地平线饭店集团总裁焦东方,原市委秘书沈石,香港商人市政府投资顾问何中信,香港地产商原市委干部葛萌萌,新月饭店港方经理丘思雨,市电视台记者宋慧慧……”
  电视台一片混乱,像地震了似的编辑们抱着带子钻来钻去,忙着执行被他们讥笑为“蒸发密令”的指示。
  田聪颖被列入了知情人名单。公安局从联网电脑里查出了她去美国的出境卡的号码,从民航电脑查出了她订好的机票。放不放她出境,方法把焦小玉叫到自己的办公室研究这个问题。
  “小玉,田聪颖也算是你的嫂子,她出境赴美留学的事,你看怎么处理严
  焦小玉第一次对方浩产生了不满,她没有说话。怎么,我已经亲手抓了我的哥哥,现在你们又让我再去亲手抓我的嫂子吗?
  抓焦东方之前在照相馆发生的那一幕使焦小玉的心受到了猛烈的触动,哥哥面临灭顶之灾所表现出来的从容,她并不奇怪,因为哥哥就是那种笑傲人生的人,他从不认真,所有的事在他的眼里都是一场游戏、一个局,输赢都无所谓。但嫂子是刚走出校门的大学生,她哪里来的这么大的勇气,非要和永无出头之日的哥哥结婚?这不会是信仰的力量,只能是爱情,是真爱使她毅然地牺牲了自己。田聪颖的话又一次敲击她的耳鼓,“我是焦东方阴暗心理中的惟一的一盏灯,如果我熄灭,他的心中就只剩下了一片黑暗。一个心中一片黑暗的人即便去死,也是非常痛苦的。我要和他结婚,哪怕我这盏灯,只能照亮他心中很小的一块地方,哪怕只能照很短的时间。”一个女孩子的爱,能达到这种境界,也许才赋予了爱情真正价值。我怎么能去阻止她出国?不,我办不到,办不到!在婚照的那一刻,焦东方也给了她全新的意义,她是第一次看到哥哥的真诚,他真诚地与心爱的女人站在镜头前,甚至带有几分庄严,原来哥哥也有真诚的一面,或许是童年生活留给他的馈赠的一次回光返照吧。
  “小玉,谈谈你的看法。”
  方法的声音阻断了焦小玉的思绪,她抬起头。方浩看见她的双眼上挂了泪花。
  “方书记,案件已经基本查清,能做的我已经做了,现在我请求回避,不参加对焦东方的审讯。继续参加审理此案,这对东方、对我,都是一种折磨。他自尊心特强,不想在妹妹面前失去哥哥的尊严。至于田聪颖,从目前掌握的材料看,她与焦东方的关系只是爱情关系、夫妻关系,她怀了东方的孩子,没有发现她参与过焦东方的经济犯罪和刑事犯罪,不应该受到株连。我想不出什么阻止她出国的理由。当然,决定权在组织,这是我的建议。”
  方浩沉默地点点头,他觉得自己不能再要求焦小玉做些什么,她的实际表现已超出了他对她的期待。他要为焦小玉请功,但这话此刻不能说,因为她正经受亲情的折磨,现在说出来只能是加重她的心理负担。但田聪颖的事,似乎还是由焦小玉出面来谈为好,免得田聪颖受到伤害。想到这里,他说:“小玉同志,我非常尊重你,尊重你在本案中的表现,尊重你的感情。你请求回避,我会慎重考虑的。但你是不是找田聪颖谈一次话?我们也了解,她没有触犯法律的行为,你找她谈次话,走个程序,她毕竟是知情人嘛,如果没发现什么新的问题,我负责与有关方面协调,批准她按期出境。”
  “嗯。”焦小玉点点头。
  “谢谢,”方浩坐回到沙发上,吃了两片药,“告诉你两个不好的消息。一个你已经知道,葛萌萌离开了我们的视线,国际刑警来电话说没有任何线索。另一个消息是我刚刚得到的,郝相寿已突然失踪,当我们的人赶到甘蔗园时除了郝相寿留下的破被子烂袜子,什么也没有发现。郝相寿与葛萌萌是罪犯也是证人,两名证人在逃,给今后的侦查和结案带来的困难,你是能想到的。”
  焦小玉这才明白,斗争远远没有结束。
  田聪颖在焦东方被捕之后搬出了学校集体宿舍,“傍大款傍出了同谋犯”的议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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