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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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危情- 第1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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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说是心脏病。”
  焦鹏远长叹一声说:
  “唉,心脏病,又是一个心脏病。老周是党的一名好干部,他有些阳奉阴违的毛病,但工作是勤勤恳恳的,党性也很强的。可惜,可惜了。我也有心脏病,方浩同志也有心脏病,千钟同志、张广大的心脏也都不太好。我们共产党的干部为什么容易得心脏病呢?这个问题怕不是医学所能解释的,我看与我们的政治生活不太正常不无关系吧?每个同志的心理负荷都很重。我访问过许多国家,考察过他们政府机构的运作模式。确实有许多值得我们学习的地方。美国、英国、法国、日本,他们都有一支相对稳定的公务员队伍,内阁副部长一级开始,从上到下是一批训练有素的职业官僚,不参加党派和权力斗争。谁当总统都要使用他们。这就保证了国家的正常运转。我们就不然了,连科员都拉帮结伙,参与权力斗争,能不得心脏病?我也是到了这步田地,才开始有所反思,正所谓旁观者清。诸公以为然否?”
  “老焦,你离题稍微远了点。今天找你,主要是要求你说清楚,郝相寿把何启章黑皮本交给你之后,你又交给谁了?请你正面回答这个问题。”
  “这个问题我不便说。你们也不便问。交给谁无关紧要,党性要求我不能谈论这个问题。你们回去翻翻历史,就知道了。我的问题还是那两句话。第一,我对何启章经济犯罪犯有不可推卸的失察之责;第二,我在个人生活上有失检点。其他问题,你们说有,那就有。到底有没有,留给历史去验证吧。”
  “你对你性生活的混乱,有什么反思?”
  “很简单,我是为了工作。”
  主审人员诧异地说:
  “你乱搞两性关系,是为了工作?这岂不是天下奇谈?”
  焦鹏远惨然一笑。
  “你们认为我强词夺理吧?说穿了,你们就理解我说的是实情。我工作累,长期失眠,反过来影响工作。女人是我的安眠药片,Zuo爱后我才能勉强睡几个小时,恢复体力和精力,迎接第二天的工作,时间一长,成了恶性循环,离开女人睡不着,失眠。列宁同志说过,不会休息的人就不会工作。出发点是工作,不是享乐,更不是纵欲。”
  主审人员忍住笑。
  “老焦,你是不是做什么事情,包括违纪、违规、违法的事情,都有一番道理呢?”
  “是的,你们终于抓住了我的要害。我是个原则性很强的人,照道理办事。这正是我的无用之处阿!我就是宋襄公。公元前六百三十八年,宋楚两国交战。宋国的军队在河的彼岸排列成阵,楚国军队在彼岸渡过。宋禁公也知道,袭击渡河之兵易如反掌,但他认为君子不乘别人困难而击之。他失去了第一次取胜的机会。楚兵过河,立足未稳,宋禁公的谋士建议出击。宋襄公说,君子不乘别人立足未稳而击之。他又一次失去了取胜的机会。结果,坚持按原则、按真理办事的宋禁公的军队被楚国打败了。我何尝不如此,我就是宋禁公,除了真理,一无所有。”
  焦鹏远东拉西扯了一个多小时,被送回囚室。
  也许是巧合,也许是天意,也许是什么人刻意安排,焦鹏远被两名武警刚带出到筒道上,他一眼看见被两名女警夹在中间、戴着手铐的焦小玉,正朝他迎面走来。
  焦鹏远怔住了,这是他万万没有料到的事。不禁惊愕地叫出了声:
  “小玉?你怎么会出事情?”
  焦小玉本能地站住,叫了一声:
  “叔叔。你身体好吗?”
  “好,好。小玉,这是怎么回事严
  女警推了焦小玉一把说:
  “不许说话,走。”
  看着焦小玉远去的背影,焦鹏远喃喃自语:“错了,错了,一定是搞错了。”
  忽然,焦鹏远像突然明白了什么大事似的仰天大笑道:
  “呜呼!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我焦家一门三杰,在安岭监狱团圆啦!哈哈哈哈……”
  武警被焦鹏远吓得有些发毛,他们从来没见过焦鹏远这么失态。
  “老焦,筒道禁止喧哗。快回去吧。”
  焦鹏远游然流下两行热泪。
  焦小玉在筒道尽头该拐弯的时候,刚好碰上两名武警押着焦东方从这里经过。


  焦东方站住,诧异地说:
  “我知道你早晚会来,没想到你来得这么快?”
  焦小玉怔住了:
  “你怎么知道我会来,东哥?”
  “我很早就跟你说过,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小玉,即来之,则安之,保重身体要紧。”
  武警大声申斥:
  “不许交谈!”
  焦东方被两名武警押上筒道。
  焦小玉被两名女警押解朝囚室走去。
  事已至此,也只好咬紧开关,同根相煎下去,焦东方暗想至此,心灵蒙上一层阴霾。
  焦东方被押进预审室。
  陈虎、陶铁良、狱方黄政委和科长,坐在长条桌后面。
  陈虎、陶铁良随押送焦小玉的车队到了安岭监狱,目的之一是提审焦东方。由于照片事件与6036案无关,属于另案,乔英没有参加对焦东方的提审。
  陈虎翻看上次提审的笔录,沉默了有三分钟,突然说:
  “焦东方,你与焦小玉是什么时间,什么地点,商量好利用照片密写进行联系的?”
  “我被捕前的一个星期,小玉到我的办公室,谈到夜里十二点多。”
  “你坚持这种说法吗?没有记错?”
  “我坚持我上次的交待。”
  陈虎对书记员说:“请记录在案。焦东方供述并坚持是在他被捕前一个星期,焦小玉到焦东方的办公室商量好用密写照片日后进行联系。焦东方,是这样吧?”
  “是这样。”
  “焦东方,我再向你,你收到照片后,怎样使照片显出字迹的,是什么时间?什么地点?”
  ‘低收到照片时,你也在场。第二天早上,照片在我牢房的窗台上晒了一个上午,字迹就显出来了。“
  “那天的阳光怎么样?”
  “阳光很充足。”
  “坚持你的供词吗?”
  “坚持。当然坚持。”
  “焦东方,你上次说,是杨可把焦小玉带到办公室,是这样吗?”
  “是杨可带小玉进来的。我和小玉谈密写药水时,杨可出去了。”
  陈虎对书记员说:“请把这点记录在案。焦东方坚持原来的供述。”
  陶铁良本能地感到陈虎要做什么文章,他为了暗示焦东方谨慎,厉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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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焦东方,做伪证是要承担法律责任的。你的供词属实吗?”
  “属实。当然属实。我不能诬陷我的妹妹。我倒想提醒陈检察官,不要由于你和小玉的特殊关系,就强迫我改口供。我坚持我的口供。”
  陈虎冷笑说:
  “谢谢你的提醒。焦东方,照片背面显出的字迹,是什么颜色?”
  “浅黑色,有点发灰。”
  “焦东方,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坚持原来的供词和现在的供词吗?”
  焦东方有些发毛,但横下一条心说:“坚持。”
  “既然你坚持,就不能说我们不给你机会了。在你被捕前的一个星期,甚至往前可以推几天,往后可以延长几天。焦小玉根本没有时间和你在一起。你说是杨可把焦小玉带到你的办公室。你的记忆是不是出了毛病,当时杨可已被捕,并服毒自杀了;焦小玉也不在本市。焦东方,你编造谎言的技巧不高明呀!”
  焦东方脸上的傲气一扫而光。他怨恨自己当时怎么糊涂到了这个地步,并把焦小玉在香港被他所安排的绑架这件大事的时间给忘记了呢!
  陶铁良心里敲起了小鼓。他对焦东方的案情知之不多,没有想到焦东方的谎言出了这么巨大的漏洞。
  “这个……这个……”焦东方的口齿不清,“具体时间可能有出入,大概是半个月,也许是二十多天以前吧……”
  陈虎鼻孔吟了一声说:
  “焦东方,我坦率地告诉你,专案组每个成员每一天的工作。从几点到几点干什么,谁在场,都有详细的工作记录。你的谎话是编不圆的。焦东方,我看你的智商明显地下降,别说以前的事,你谎话编不圆。连眼前的事,你谎话也编不圆。你说你在收到照片的第二天,把照片放在牢房窗口晒了一上午,还说阳光充足。你忘了,那天下了整整一天的小雨!哪里来的阳光!”
  焦东方语无伦次地说:
  “下雨?……是,下了小雨,但……还有阳光,不那么足……反正是晒出字来的……谁知道呢,也许用不着什么阳光,有点光线字就显出来了……这个我不懂。鬼知道字是怎么出来的。”
  “照片背面有字,确实是用密写药水写的,这些都是事实。但照片背面的字不是阳光晒出来的,也不是灯光烤出来的。照片在到依手里之前,我们在阳光和灯光下反复查验过,要是阳光能让它显出字来,早就显出来了。焦东方,你的科技知识也很有限。你说的晒阳光的密写方法,是五六十年前的方法,既笨拙又不安全,今天不会有人再使用。我们对照片纸样进行了仪器检测,你们是用密写药水先写上,同时必须使用相应密写显影药水涂抹后才能显出字迹的新技术。焦东方,我们再给你一个机会,你从什么地方得到密写显影药水的?”
  陶铁良惟恐焦东方供出实情,猛地拍击桌面,大喝道:
  “焦东方!你是找死呀!不许再编造谎话,老实交待!你要再玩弄诬陷他人的伎俩,等待你的只有死路一条!”
  焦东方这次听明白了陶铁良的暗示。也更加钦佩“大哥”的安排,由于陶素玲的死亡,不会有任何人怀疑陶铁良与他串供。
  “我坦白,这回保证说的全是实话。照片背面的字,是我用密写药水让它显影的。当初,我给了焦小玉一瓶书写用的药水,我带进来一瓶显影用的药水。药水是我在香港实的,德国产品。它体积很小,小塑料瓶,很细。我把小药瓶粘在头发里的。我头发很密,你们查不出来。密写的方法也是我教会小玉。我怕承担唆使的责任,所以全推给了小玉。现在我讲的,一点保留也没有,全是真的。”
  陶铁良松了一口气,但还不放心。他厉声说:
  “焦东方,你太不老实。刚才问你是不是坚持口供,你说坚持。现在你又有新口供。我问你,你坚持现在的口供吗?”
  “坚持,因为我说的每一句都是实话。”
  陶铁良轻声对陈虎说:“是不是先到这儿?”
  陈虎点点头。
  陶铁良对书记员说:
  “把笔录给他看。焦东方,没有出入你就签字,按手印。你要再要滑头,没你的好处!”
  焦东方在笔录上签了字,按上手印和掌印。
  “带下去。”
  焦东方带下去后,陈虎挠着刀疤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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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焦东方这次的交待仍然不能相信。他说密写药水是藏在他头发里带进了监狱,有很大疑问。在被捕时他在照相馆拍照,化妆时要给他理发、吹风,非常细致,不可能那时候他已经藏在头发里,除非和化妆师串通一气。离开照相馆,他也没有机会把药水瓶藏到头发里。即使他有时间也有条件把药水瓶藏到头发里,入监时还要仔细搜查,怕也带不过来吧。”
  狱方普科长说:
  “焦东方人监,由我负责对他进行搜查。他根本不可能把药水瓶藏在头发里面躲过我们的检查。我看他在继续编造谎言?”
  陶铁良点上支烟,吸了几口说:
  “曹科长,会不会焦东方利用看押他的武警来传送密写药水呢?”
  黄政委说:
  “这也不可能。武警有可能把药水瓶偷偷带进监狱,偷偷交给焦东方,但武警战士到什么地方去取药水瓶呢?战士休息一般不进城,进城也是两个战士以上集体行动。他们没有单独活动的时间和空间。”
  陶铁良无奈地摊开双手说:
  “就怪了。药水瓶不是焦东方自己带进来的,也不是什么人送进的,难道这个东西能自己飞进来?”
  陈虎也点上一支烟说:
  “我同意铁良的分析,找出密写药水的传输管道,是突破照片事件的关键。当一切可能性都被排除后,最不可能的恰恰就是最可能的了。我想,这条外界与焦东方之间建立起来的秘密管道,可能就在我们鼻子底下,但由于我们都认为它不可能,因而把它忽略了。接下来提审焦小玉。铁良,你来吧。”
  “不,不,还是你来。你对焦东方案件熟悉。我就没有识破焦东方说他被捕前的一个星期与焦小玉见面的谎言,因为我不知道焦小玉那个时间正在干什么。陈虎,组织上相信你,还是你来吧。”
  “铁良,对不起,我感情承受不了这项工作。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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