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铁良看了之后,把照片装入塑料袋说:
“黑白照片一张,照片是一个小女孩与一个男人的合影。”
焦小玉在登记册上登记。
陈虎又取出一张照片。照片是张全家福,一男一女像是夫妻,膝前各搂着一男一女两个小孩。陈虎把已经装入塑料袋的照片取出来,对比细看,确认小女孩是同一个人。
“铁良,你看,这两张照片上的女孩是不是同一个人?”
陶铁良看后说:
“像是同一个人,还挺漂亮的。”
陶铁良把第二张照片装入另一个塑料袋说:
“黑白照片一张。照片上一男一女两个大人各搂着一个小孩。女小孩与前张照片上的女小孩很像。另一个是男孩。”
焦小玉如实照录。
陈虎最后取出的是他寻找已久的美元印版,它已经轻度变形。他把印版交给陶铁良说:
“这块印版,我在蒋月秀的保险柜里见过,没想到它在这儿。”
陶铁良接过印版,翻来过去地看了一阵,把它装入塑料袋说:
“肉眼鉴别,美元印版一块,背面,一百美元面值,金属制,已经变形,上有烘烤过的痕迹。”
陈虎朝空盘看了一眼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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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搜查完毕。”
陈虎对银行监管人员说:
“谢谢,我们搜查完了。对不起,这把钥匙由于是证物,我们暂时不能归还。”
“那就请你们在取走物品的表格上签字吧。”
陶铁良、陈虎、焦小玉分别在表格上签上自己的名字和时间。
个塑料袋装入密码公文籍。
陶铁良、陈虎、焦小玉同乘宝马驶回市局招待所的专案办公室。切诺基与沙漠王留在了银行的停车场。这样做是执行方浩的指示,三个人共同监守证物。
陶铁良在车上用手机向方浩汇报了搜查结果。方浩在电话中要求立即把录音带内容整理出文字。
在专案办公室,陶铁良和陈虎听录音带,在本子上记着要点。焦小玉和另外两名工作人员用文字实录内容。反复听了三遍,三个人的文字记录稿互相比照调整了三遍。到凌晨六时,用电脑打出了准确无误的文字记录稿。
记录稿经陶铁良审阅,在七时送到了方浩的家里。
方浩披着睡衣看录音带实录稿。
密级:机密
说明:本文字稿依微型录音带整理。从市井嘈杂声初步判断,录音是在行驶的小汽车价录,声音不甚清楚。一个男人的声音与一个女人的声音。本文用回代表男声,用D代表女声。标点符号系录音整理者依语气和上下旬关系加入的。说话的男人和女人的身份尚待查明。以下是录音带内容:
D:你脸上有烧伤,不要到处乱跑。东西带来了吗?
回:东西拿到了。差一点让沈东阳偷走了,我是从他手里硬抢过来的。
D:他把你认出来没有?
回:我先把他打昏,再抢过来,他根本认不出我。只有一块,另一块我亲眼看着一个男人拿走了。
D:你为什么不阻止他?
回:来不及。我也不敢暴露。后来冲进来好几个人,把蒋月秀和一个受伤的男的抬走了。沈东阳藏在我对面的沙发后头,他把东西拿走。我追上他,打昏了他,才抢过来。
D:笨蛋,这点事你都办不好。
回:你歇菜吧。又放火又偷东西,一个人干得过来吗。
D:东西呢?给我。
回:没带来。你满足了我的条件,再给你也不迟。
D:你还要什么,钱都给你了。
回:那,权钱只能算定金,这种脏活,我要一百万。你给我这个数,我把东西给你。不给我,就别想拿。
D:臭小子,你敢威胁我!
回:你是我姐,我哪敢威胁你。作关系多,随便什么国家,只要不是亚非拉,你给我办好护照和签证,我连东西带照片,全还给你。姐,我把丑话说头了,我要是让公安局抓起来,我不打自招,全往外掏。真到了那一步,你的出生秘密就保不住。你要栽跟头,肯定比我狠。你把我弄到国外,你不就踏实了吗。
D:你天生就是个下流坯!我不是你姐,体血管里流的是那个流氓村支书的血,我血管里流的是红色贵族的血。你要敢坏我的事,我不用动一个手指头,就有人把你辗死。
回:我信。你有这么大神通,没有这么大胆量。姐,你知咱俩为什么都这么坏吗?因为咱们虽然不是一个爹,但从一个娘的肚子爬出来的。咱妈就是个表子。我要是有个好歹,小军立刻就把保险箱里的东西公布,你和你爸也就完备探!你和你爸的照片,还有咱们的全家福,都在我手里摆着呢。
D:别以为你能拿住我。你算什么东西,我怕过谁?你别忘了我是谁的干女儿。我让你今天晚上死,就等不到明天早上。车竞咱俩是一奶同胞,我是念着手足之情,才把你从农村弄到城市。护照和签证不是那么容易办的,你等着吧。东西你给我放好了,别有什么闪失。说真的,要不是我护着你,你早让人家把你的构今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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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谁让你是我姐呢。到红灯停车,小翠在麦当劳等我。
D:,J、军大名叫什么?
回:刘喜翠,麦当劳打工呢。
刹车声,开关车门声。车上对话就此结束。 T *一段是同一个男人与小翠的对话。从这一迹象推断,以上的录音是该男人在小汽车内输录,而下车后他没有立即关闭录音机,才录下了以下的一段不完整的对话。
录音带空转了三分四十五秒,录下了人来人往的嘈杂声。背景声中的人语要经技术处理后才能分辨清楚。下面录音内容在整理时仍用回符号代表男人声音,D符号代表女人声音。
回:小翠,过来。
D:你这么早来干吗,离下班还早呢。
回:钱呢,我等着用钱。
D:在家呢。
回:回家给我拿去。
D:上班时间走不开呀。
一个男声音插进来说:“刘喜翠,工作时间不许接待来访!过来收拾盘子!”
D:你先转游转游去。下了班门口等我。
回:操,我忘关机器了。
关闭录音机的味嚷声。录音带全部内容结束。
录音整理焦小王
方浩的手指轻轻敲着打印稿。这一男一女是什么人?仅从声音还不能断定男就是跟腰,以前谁也没听跟腰讲过话,没有声音资料做对比。群腰拒捕时喊过几嗓子,但喊时的发声跟正常说话有很大的不同。如果男是跟腰,女的又是谁?是吴爱坤吗?他们真是姐弟关系吗?女人向男人要的“东西”是美元印版还是别的什么东西?不管这个女人是谁,她显然是幕后主使。一定要把这个女人找出来。
方浩的目光落在了“录音整理焦小玉”这几个字上,心绪不禁烦乱。小玉已经涉嫌参与了盗用 6036工程名义走私,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她作为龙金公司的法定代理人在合同上签了字,并通过广东一家公司已经实施了合同。小玉是否还应该留在本田雅格专案组工作呢?盗用 6036工程名义的罪案,交给陈虎侦查是不是合适呢?他与小五处在恋爱阶段,会不会对小玉有所袒护,失去司法公正?如果把6036案件交给陈虎,那么当年侦办焦东方、焦鹏远案件时小玉的尴尬处境就会在陈虎身上再现。命运真是捉弄人啊!
第六十二章 紧相逼无声手枪 从容飞整箱毒品
一夜的疲劳之后陈虎竟没有一丝睡意,他削了一个苹果给焦小玉。
“吃吧,补充点营养。”
陶铁良趴在桌子上,抬起了睡意惺松的眼睛,含糊不清地说:
“你只顾了心上人,就不给我削一个。身边有女人跟没女人,真是不一样。你小子的精神头,全是小玉给你的。”
陈虎又削了一个苹果。削完之后才发现陶铁良趴在桌子上打起了呼噜。他把苹果悄悄放到陶铁良脑袋旁边。轻声地对焦小玉说:
“让他做梦闻香味吧。小玉,我们出去吃点早点。别叫他了,让他多睡会儿。”
陈虎给陶铁良身上盖了条军毯,与焦小玉轻手轻脚走出办公室,关好屋门。走出市局招待所,来到街上的早点小摊。要了四根油条和两碗豆浆。
秋天的早晨寒气袭人,焦小玉坐在板凳上打了个冷颤。陈虎脱下风衣,披在焦小玉的真丝风衣外面。
“人一缺觉,就扛不住冷。小玉,你别干了。吃完早点,你回你的董事长办公室,好好睡一觉。”
一没事,喝碗热豆浆就暖和了。陈虎,你今天怎么安排?“
“先吃,要不油条凉了。”
焦小玉把油条泡在豆浆里,看着陈虎的眼睛说:
“你眼睛也熬红了。跟你一块儿大冷天出来吃早点,这还是第一回呢。真好玩,特有意思。”
“以后就是每天的第一道程序了,结婚后,咱俩天天出来吃油条,喝豆浆。”
“才不呢,那叫过的什么日子呀。成家后,我每天早点起,给你做善茄寿司、三明治、热狗,给你用巴西的咖啡豆煮咖啡,煮澳洲原装牛奶。把你喂成一头小胖猪。”
“你不是要把我变成猪八戒吧?”
“变成猪八戒才好呢。猪八戒背媳妇。我天天让你背着。咯咯…·”
陈虎看看邻座上吃油条的人,轻声说:
“轻点,也不怕别人笑话。”
“怕什么。猪八戒是学术问题。猪八戒是女权主义的启蒙大师,你看他对女人多么尊重,多么温柔。照我看跟欧洲贵族女上优先的观念差不多。八戒对夫权意识提出了勇敢的挑战。可惜,所有的读者都没把猪八戒读懂,仅仅是把他看成了好色之徒。我要是评论家,非给猪八戒平反昭雪。”
陈虎递给焦小玉一张纸巾,他用纸巾擦擦嘴,微笑说:
“你的学术论文我还没听懂,但我未来的行为准则我已经完全明白了,做一个猪八戒,对不对?”
焦小玉清脆的笑声引来了大家的目光。陈虎赶紧拉着她的手离开早点摊。
他们回到市局招待所停车场。这时,陶铁良带着一脸倦容从楼门走出。
“好啊你们俩,出去吃早点也不叫着我。”
焦小玉笑着说:
“我想叫你来了,你趴桌子睡着了。陈虎不让我叫醒你。”
“还是老同学心疼我。我回家睡半天,你们有什么事,打我手机。”
陶铁良上了沙漠王,开车驶出招待所大门。
“小玉,你回去睡半天,上午不会有什么事。”
“那你呢?你不睡觉?”
“我睡不着。从录音带内容上看,刘喜翠与路腰关系不一般。找到刘喜翠,就能摸清跟腰的来路。我开车转转,看看有几家在路口红灯附近的麦当劳。录音带在跟腰下车后空转了三分多钟,接下来就是麦当劳店内的对话,所以我估计刘喜翠打工的麦当劳店离红灯不远。我去转转,尽快找到刘喜翠。”
“现在下结论认为录音带上的男声就是跟腰,为时过早吧产
“是有些早。但也不是一点根据没有。录音带是在踉腰的保险箱里发现的,虽然不能排除是他保存了别人的录音带,但是他自己的录音带可能性最大。找到刘喜翠,会发现更多的线索。”
“那我和你一起去。”
“你不困?”
“困了我就靠你肩膀睡。”
看着焦小玉撒娇的媚态,看着她在困倦中愈显迷离的眼神,陈虎怦然心动,身边有一个女人真好。他打开车门。焦小玉走过来上车,陈虎借着车门遮挡住可能经过的人的视线,低声说:
“小玉,我爱你。”
“我也爱你。”
焦小玉迅速吻了一下陈虎,坐到到座上。
陈虎绕过车头,打开车门,上车坐到方向盘后面说:
“今天要是休息无多好,咱俩开车出去玩。开呀开呀,不管开到什么地方,只要你坐在我身旁,我就一直向前开。”
“那你就开吧,我困了。”
陶铁良从专案办公室回到家里已经是早晨七点半钟。他住在市公安局宿舍1栋六层的一套三居室。
他用钥匙打开房门,发现客厅里的窗帘关得很严。他有些奇怪,昨天早晨上班前把窗帘都拉开了,怎么人还没到家,窗帘会自动拉上了呢?
搞了一夜的录音资料整理,又和陈虎讨论案情,加上录音带上出现了沈东阳的名字使他精神受到很大压力,因此头脑有些昏涨。也就没往深处想,准备进卧室睡上半天。
突然出现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坐到沙发上。不许开灯,不许拉开窗帘。你反抗,我这把手枪是无声的。”
陶铁良的头脑立刻清醒。借着透过窗帘的晨光,他清楚地看到一只单人沙发上坐着头蒙黑色头套的男人。他身材矫健,两只眼睛炯炯闪亮,手上握着一支安上消音器的手枪。陶铁良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