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润啊,你说的那些牌子好多外文,哪里有卖?我们几个商量了一下,能不能麻烦你带我们去指定的地方看看呀?”
施润为难。
他家老男人管时间管的可严格了。
知道她是五点半下课,司机老张师傅每天准时在A大校外的报刊亭拐角等她的。
“你有事情吗?”A同学问。
这么多人都等着她的回话。
施润咬着下唇,今天周五,早就说好明天周末要带孩子们去省博物馆,施润还让他把时间空出来。
那他今晚应该会加班?
只能大致猜测,八成把握,挨不住同学们的请求,而且,真的四年多没有和同学出去逛逛了,那种感觉,跟和叔叔出去逛街有很大不同。
施润就答应下来了,A大有整整一条他当年为她投资的商业街,专柜也有不少的。
一群女孩子兴致勃勃地出发。
施润边走边给他发了条短信,说老师有交代统计资料,得班长负责(说谎心虚……)
然后又给王姐打了电话,拜托照顾好孩子们。
然后就开开心心带着这群天真的女孩子看护肤品去了。
逛起来时间总是不受控的。
一转眼,都八点了,同学们请她喝奶茶,又热心地给她叫计程车。
回到公寓,快九点了。
施润忐忑的按密码开门,嘴角的笑容掩住,绷着小脸进屋,换鞋后认认真真去了书房,敲门。
门缝里透出灯光,隔着老远都感觉到一股冷肃的气场。
但就是没人说话。
施润伸手推开门,软软的嗓音:“那我进来了啊。”
办公桌后,衬衫袖子挽起的男人,搁下修长手指间的钢笔,鬓角深邃,五官疲惫透着冷,皱眉:“过来。”
施润低头,脸蛋嘟嘟,老实地走过去。
晚归总要被训的,做好准备了~~~~(>_
370。371:没地位你特么还能是萧太太?【6000】
关于家里的小王八蛋跑回学校续读大学这件事,萧雪政很没脸告诉一帮子朋友兄弟们。
三十七岁的男人,他的思想在一个可以说是刻板的程度,有一个在上大三的小妻子,这并不是值得拿出来说的事情。
尤其,他本来就有吃嫩草的名号,老婆比他小了整整一个轮。
不过,施润去上学了,这事儿瞒不住鲎。
萧太太长时间消失在圈子里,在诸多人的视野里。
就有人会询问。
每次问到,男人的脸色都不禁的一沉。
让众人揣测,莫不是五哥和小嫂子关系不融洽啦?
为此,今天下午,操心牌暖男纪遇南,特地把萧雪政叫到了自家的酒吧。
一波发小,平日里来往关系密切的三十几岁男人们都在,喝酒的喝酒,打牌的打牌。
他一进去,这些人该干嘛都不干嘛了。
一群大老爷们起哄。
“哟,五哥!”
“子俊你没看错,是自从回A市再也没跟我们厮混过一次的五哥!”
“舍得来了?”
……
萧雪政把公文包扔向靠窗的沙发,男人身高腿长,面是寡冷,扯了下领带,手指准确无误地接住了其中一人飞过来的香烟。
“润儿呢?龙凤胎也不带来,一群老爷们想你家大小甜妞和小正太了。”
纪遇南笑盈盈走来,拿出打火机。
萧雪政把烟递到唇角,叼住了,低头,烟点燃,瞬时一片青雾。
挨个打过招呼,喝了点红酒,一哥们拉他去打牌,他看了下腕表,摇头。
“五哥,把小嫂子叫来,我得问问,怎么就管你管这么严?不给兄弟们面子啊!”
“就是。”
这人往沙发上坐,长腿交叠,吞云吐雾,一向懒得理这群嘴巴比女人还多的货。
麻将声接着响起。
纪遇南让一人代打,端了被红酒走过去,一侧坐下,“拉着个老脸做什么?”
萧雪政没搭腔。
大家都以为他妻管严。
那小王八蛋呢?
刚才收到短信,哪里管他呢,压根没时间管管自己老公,时间都去当班长了,一个破学上得她越来越打了鸡血!
哪还记得自己是个家庭主妇。
“不会真的和润儿吵架了吧?”纪遇南一路操心这一对,现在就跟爹似的,惯性都放不下了。
萧雪政又喝了两口红酒,皱眉,尝不出滋味,捻灭烟蒂站起身。
那边一群‘男鸭子’从麻将桌一个一个扭头。
“哟,五哥这就走了?”
“你没看错,五哥就是来抽根烟,这地方相当于公共厕所。”
萧雪政站定,面无表情转个身,把还冒着火星的烟蒂直接扔到牌桌上,气笑,骂了一句脏话。
特爷们地走了。
过了会儿,简子俊才敢叫:“这牌桌二十五万一张,我靠靠靠……”
……**……
酒吧三层,铺满地毯的包房门外,纪遇南跟了出去。
两个身形身高不相上下的男人站在一起,是两道完全不同的风景线。
“到底怎么回事?”
萧雪政穿上西装外套,摁电梯,淡淡道:“她在上学。”
“什么玩意儿?”纪遇南消化了会儿,很快转过弯,想起润儿四年前牵了离婚协议离开,正好读大二下学期,中途辍学。
这能理解。
“上学是好事啊,那你不开心什么?”
萧雪政抬起眼皮,冷着张轮廓深邃的脸孔,挑眉问:“我哪里写着不开心?我很开心。”
“……”
纪遇南看透这个闷sao老东西。
就事论事:“润儿才二十五岁,小着呢。你有你的企业帝国,她有她的追求,很不错的女孩子。”
“不过雪政你要提防点,通常很不错的女孩子就会很受欢迎,润儿招蜂引蝶的能力,四年前包括这四年她在GE,你应该有所领略。”
“你什么意思?”男人的脸色沉下来。
纪遇南郁闷,这人高傲到了天上,就听不得不好听的。
“我的意思是说,大学里,尤其是艺术系,才子和颜值高的小鲜肉太多了,你就自负吧。”
电梯双门打开,萧雪政走进去,转个身,修长手指摁住了开门键。
纪遇南见他似乎有话要说,就没走。
电梯里,男人淡淡勾了下唇,半眯着一只眼睛,抬头看门顶的数字,嗓音带笑:“奚落我?你又好到哪里去了,娘们唧唧地被一个女人睡了,哼,开晕也有好几个月了,听简子俊说给你点过几个干净的女人你都不要?我就奇怪了,开晕之后不想吗?清心寡欲还是内心已成GAY?那你那天晚上是怎么奇迹般硬起来的?”
门外面色僵硬铁青又有点薄红的男人……
“滚——”
电梯双门在男人似有似无的邪笑声里,关上。
包房里,简子俊探出脑袋:“遇南哥,哎呀那谁给你输了三万了,你还不回……嗷!我的脸,本宝宝的脸!”
纪遇南捡起落到一边的皮鞋,穿上,爆了粗口骂道:“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你都把我那点事儿跟谁叽歪了妈的!让你去给我找那个女人,至今没有线索,就他妈给我添堵,信不信我立刻叫经理给你找个人/妖过来?”
简子俊:“遇南哥,别,别!我一定找着那个强了你的女王八,给你出口恶气你等着!”
“每次都是这句滚你犊子!”纪遇南火的,内心的创口一再被提,一脚踹了过去。
整个三层,惨叫连连。
……**……
公寓书房。
萧雪政这会儿瞧着低眉顺眼一副乖孩子等着被训的小女人杵在书桌跟前,想起纪遇南那话。
男人把文件一推,双肘撑在桌前,交握,脸上没什么情绪,冷肃厉厉:“短信里跟我说的几点回家?”
施润把怀里的书包一紧,手指头抠着书包带,嘴儿已经撅了起来。
“几点?”低沉,加了阴霾。
“……八点。”
“现在几点?”
“……九点,可是叔叔那我是因为……”
“还找借口?”
“不是的,可是叔叔我真的是因为……”
“路上碰到盲人要扶他过马路还是有人被撞你送他去医院?这两个理由前几天已经用过了。”
施润:“……”
那前几天不是没敢告诉他,她踊跃当班长了嘛。
那会儿可是真真正正在帮老师做事情,复印资料,填写报告,又把资料交到学生会,才会晚归。
今天嘛……
施润把书包放到书桌上,咬着嘴唇腆着小脸走到大班椅后,努力踮起脚尖,柔软的双手凑过去,捏住男人的坚硬的肩胛肌肉,轻轻按摩。
萧雪政只感觉在她的手碰上来的时候,一股子酥就窜到了下面。
紧绷了一天的后颈,确实酸痛。
男人低哼了声,微微仰头,喉结滑动,皱眉闭上眼眸。
施润瞧他动静,许是舒服了,才糯糯地说话:“我今天下午是给导员弄统计资料了,六点多完事了,出来学校碰到几个吃了饭的女同学在逛,打招呼后就莫名其妙被她们拉着一起逛了一小下,他们有很多护肤的问题咨询我,你造我在简小姐的熏陶下,也懂得不少嘛,就带他们去了趟专柜啊。那你也知道女孩子逛起来是什么样子,平时我那个程度都是非常有时间观念了,她们哦,简直丧心病狂,我是好不容易偷偷溜走打车回来的!”
这人不满地哼了声:“你还有道理了?”
“没有嘛,我这不跟你解释嘛。”
他眉宇都舒展开了,施润忍着一双小手的酸麻无力,努力继续摁着。
咿咿呀呀,萧雪政哪能听不出来她累了。
他也没让她停,扭头,薄唇亲了下她的手背。
施润的脸立刻有些红,瞧他没睁开眼,嗔恼地揪了下他的耳朵,却慢慢扬起嘴角。
过了会儿,萧雪政扯了她的手腕子把她拉到怀里,让她坐在腿上,圈住了太太的一窝小腰,大手有一下没一下地作乱着,仍旧闭着眼睛,嗓音低沉带了点按摩后舒服的性/感,问道:“和同学们关系都搞好了?”
“恩!”施润用力地点头,满脸笑意。
“搞不懂你,我行我素不好么?”
“不好。”
她摇头,身子趴在男人宽阔的怀里,小手玩着他冷硬的下颌线条,点着有些扎人的胡茬,慢吞吞地说:“那我又不是你,我不要那么酷。”
萧雪政挑眉,对这家伙的一些明知道是恭维拍马屁的话,从来都十分受用。
满足了一个男人天性的高傲心理。
只不过他还是把话题引了过来:“你把自己搞得这么累,最近一周,你说你哪天六点回到家过?孩子们你也撒手不管了,我就更指望不上你的关心了,很生气。”
“sorry。”她道歉。
他才睁开眼睛,几分严肃认真地朝她看了过来,“道歉没用,不如你把班长的职位辞了,在我眼里,除了傻孩子多干活,毫无意义。”
“可是我挺愿意的,以前上学,都没当过。”
男人幽暗的眼眸,沉下几分,干脆问道:“我和孩子,班长,哪个重要?”
施润就知道他要问这个了。
她起身,站在男人的一双长腿里,也是严肃的,非常认真地鼓着一双大眼睛,神情竟有点凄楚,水蒙蒙地冲他控诉:“我当班长我就是找找在权利上的滋味,你别否认,我在这个家有丁点地位么?是因为我在这个家总是被某个人踩扁捏圆了,我才想着在别处体验体验当家做主的感觉的!”
说完了,也没等他什么反应,拿起书包嘚嘚嘚跑了。
背影:萧雪政你好好反思!
身后男人:“……”
一直以来都是‘爱~~~的欺负’‘爱~~~的压榨’‘爱~~~的剥夺’,这蠢丫头居然认为自己没地位?
没地位你特么还能是萧太太?
上天入地,生来死后,道道轮回,都只打算要这么一个。
男人的眼神深沉幽幽,却是头痛,冷着脸伏案继续工作。
话说萧先生偶然一次,早晨在卫生间对着镜子刮胡子,发现了鬓角后面隐藏在黑发里的一根眨眼的白头发。
当时脸就臭了。
现在细思,俊脸更黑。
白头发怎么来的?跟工作铁打铁地无关。
全是被这个令人头痛的混蛋玩意儿给折腾来的,天天给他气生,能不白头吗?
……**……
施润溜出书房,轻轻推开孩子们的房间门,开了一盏小灯,绒绒的,两个宝贝上下铺,睡着了。
当妈妈的神情一下子温柔,情不自禁会笑,走进去,分别亲了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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