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谁?”
“我说,木萱萱家!”
“啊谁家?”
我有些无语,敢情这老大爷不止耳背,还有瞬间记忆清空的病。
我硬是说了三遍,他不是忘了名字就是忘了姓。
得,不找这大爷了,我去旁边的几个打麻将的年纪轻一点的老大妈们问问。
“大妈们,请问下木萱萱家住哪?”
几个打麻将的大妈似乎对我这个新进村的陌生男子有些戒备,连忙用目光把我扫了几圈后,这才挑着眉头问道:“你找木家干嘛?”
“哦我是来找木萱萱的。”我如实道。
“木萱萱!”
几个老大妈一听,顿时连忙面面相觑。
接着她们脸上有些不太好看的盯着我,“小伙子,你可别说你不知道木萱萱那丫头都去世了五年!”
“去世了?”
“是啊小伙子,你可别吓俺们啊,木萱萱那丫头五年前跳楼死的,你现在突然说来找她,这不是让俺们几个闹心吗?”几个老大妈瞄着我,敢情就以为我是个骗子。
“嘿,谁说的木萱萱死了,木萱萱那丫头,前几天我还看见她了的。”这时一旁纳凉的老大爷又说话了,明显这一次也不耳背了。
“真的?老大爷你看到她了?”我连忙开口道。
“是啊,我还看到她带了一个男孩子一起回来的,那男孩好像就跟你长得差不多。”老大爷笑嘻嘻道。
旁边的几个老大妈连忙对我使了个眼色,把手往脑袋指了指:“小伙子别听他瞎说,水伯年纪大了,记性不太好。”
“哼,你们都说我年纪大了脑子有问题,其实我比谁都看得清楚呢!”老大爷站起身来,双手负背离去。
我则是站在原地,苦笑了一声。
这个老大爷这不是在逗我玩吗?
说萱萱没死,前几天回来了也就算了,可是又说带了个男孩子,那男孩子长得很像我,这又是什么梗!
难道是说我的长相很大众化?可是这也不对啊,几个老大妈都说萱萱五年前就死了,这老大爷肯定是在说糊涂话。
几个老大妈对我要去木家似乎有些惊讶,因为在她们的印象中,自萱萱去世后,木家这五年来已经冷清了不少。
萱萱的父母在她小时候双双去世了,而木家如今也就剩下个木萱萱的外婆了,平时几乎也不出来走动。
好在每个月都有低保救济金,萱萱快七十岁的外婆倒也不用太担心生计。
只是听说白天家门都是紧闭的,只有到了晚上,萱萱的外婆才会出来外面,而且许多时候,萱萱的外婆都是夜出早归的。
“谢谢几个大妈了。”
我道了个谢,然后按照几个大妈指点的方向向着萱萱的家走去。
我在想,如果我把口袋里的那张萱萱和她外婆半年前拍的照片拿出来,这几个大妈会不会被当场吓倒呢!
我右转之后一路直走,最后终于在一处看起来明显破旧不少的房屋停下了脚步。
按照几个大妈说的,右转直走最后一间房子,就是萱萱外婆住的、也是萱萱的家。
房屋看起来确实有有点年久失修的感觉,想想一个已近七十岁的孤家老人就住在这里,我心头不禁有些可怜。
“有人在吗?”
我轻轻的敲了敲门,由于门实在是太旧了,我怕我多下几分力气,这门就得大修了。
敲门声落下,屋内并没有声音响起。
“哒哒,有人在吗?”
我再次敲了敲门,但是话音落下,依旧没有回应。
难道是萱萱的外婆睡着了?
我有些纳闷,这这大热天的,房子这么破这么闷,也没空调什么的,老人家能睡得着吗?
萱萱家破旧的屋门是木头做的,似乎因为时间久远的关系,木门上竟都被虫子蛀出了几个小洞洞。
既然没人来给我开门,我也不好砸门而进。
我看了看木门上的小洞,刚好有点像那城市里防盗的猫眼。
我蹲下身子,然后整个人贴在那木门上一个较大一些的虫洞。
我眯着眼睛使劲往里面看去,奇怪的是,外面的太阳那么大,里面居然是黑漆漆的一片。
老人家都是省钱的主,大白天的不开灯也正常,我心里暗暗想道。
屋内确实是黑得看不到任何东西,而且也没任何声响。
我静静的接着那个虫洞扫视屋内,想要看看里面到底有没有人。
我看了很久,突然,我好像听到了什么声响。
屋内似乎有动静,我连忙屏住呼吸。
“难道是萱萱的外婆?”
黑漆漆的屋内,没有一丝光线,我循着那轻轻的声响来源处望去。
只见那黑漆漆的屋中,声响的发起地,是一抹更为黑暗的东西。
那一抹黑暗的东西像是一个家具,又好像是一个盆栽,静静的!
不对,那好像是一簇影子!
而且,让我惊讶的是,那簇影子似乎还动了!
我心里头一阵诧异,刚想思考一下这影子主人是什么的时候。
突然,那影子在慢慢的缩小,缩小。。。
“啊!”
我来不及发出一声完整的惊呼,接着整个人瞬间瘫倒在地!
我头皮一阵发麻,整个身体忍不住的颤抖了一下!
因为就在刚才,我看到那抹阴影里,居然有一双血红的眼睛在和我对视!
第11章饭很软肉却很硬
我绝对没看错,那是一双眼睛。
那双眼睛看起来肯定也不是人的,因为正常人的眼睛是黑眼珠带眼白的。
可是屋内的那双眼睛,是红色的,就像一抹鲜血那样的红!
“谁在外面啊!”
这时候,木门开了,一个颤巍巍的老婆婆站在门内!
老婆婆双眼微咪着,整个身体都有些驼背了,一看就知道年龄显大。
“是萱萱的外婆吗?”我连忙站起来道。
“你是?”
“我是萱萱以前的朋友,现在刚好路过白树村,所以特地过来看看你。”虽然对老人撒谎很是不应该,但是我也是迫不得的。
我总不能告诉萱萱的外婆说,我看到一张半年前的照片上有你和萱萱的合照,我是过来看看萱萱是不是真的死的吧?
萱萱外婆似乎对我的到来很欣喜,那满是褶子的脸庞,挤出了一抹开心的笑容。
“原来是萱萱的朋友啊,来来来,快进来坐。”
萱萱外婆很热情,我也点头微笑的进了屋内。
屋内的光线确很不好,窗户也根本没开,萱萱外婆把门打开了后,这才亮了一些。
“来来来坐。”萱萱外婆把我引到一张沙发。
沙发很旧很破,有几处很明显的裂口,好像还被用人工皮革给缝住了。
“婆婆你不用那么客气,你看我来得急,也没什么好带给你的,这几百块钱就给你平时买买东西吃。”我掏出几张大洋塞到萱萱外婆的手上。
这一次实在来得及了,在路上也没买到什么东西,我也就只能将身上的钱拿出来凑个见面礼了。
“小伙子来就来了,还这么客气,还没吃饭吧,我去作点饭给你吃哈。”
萱萱外婆把钱压在茶桌上,然后慢慢的向另一个房间走去,看得出来,应该是厨房。
我刚想说我在来的路上已经吃饱了,可是看着萱萱外婆那么热情的份上,我也不好开口了。
厨房里已经传来了一阵稀疏的炒东西声,然后随之一阵香味传来。
“喵!”
这时,一声沙哑的猫叫响起,让我不自觉的抖了个机灵。
这没动静的,怎么又突然出现了猫声。
我随着声音看起,只见在那角落里,正有一只猫懒散的卷缩在那里。
猫通体发黑,是那种看起来听寻常的黑猫。
猫的尾巴一拂一拂的,我看了一眼,顿时就被它的双眼吸引住了。
那是一双淡红的眼睛,很奇怪的眼色!
我也知道,一般猫狗的眼睛颜色,都是浅黄或者淡青色的,很少会有这种淡红色的。
而且这颜色,隐隐就有点刚才我看到的那种。
只不过这颜色现在看起来比之刚才的那抹血红,又浅了许多。
“刚才的那双大血眼,到底是什么东西,看起来像目光,又像点别的。”我忍不住暗暗想道。
厨房里的声音已经落下,伴随着一阵扑鼻的香味,萱萱外婆走了出来。
“小伙子来来,趁热吃。”
萱萱外婆给我弄了一碗炒饭,味道确实很香,让我食指大动。
“年纪大了,也就只会炒个饭了,小伙子别嫌弃我老人家,将就吃点,这炒饭还是萱萱以前最爱吃的呢。”
萱萱居然爱吃炒饭,我念了一下,接过萱萱外婆的饭。
也许,最后人鬼殊途,但是能够亲自吃到萱萱以前爱吃的食物,也算是不虚此行吧,我心想道。
“可惜没有鸡蛋了,只能加了点肉下去,小伙子看味道怎么样?”
“不用看我都知道婆婆您的手艺肯定是杠杠的!”我笑笑道。
炒饭入口,饭粒挺软,应该是炒久了。
而饭里的肉,似乎也没切碎,显得很硬;我吃了几块,竟有点吃不出到底是什么肉。
“婆婆,这是什么肉啊?怎么有点像猪肉又有点像牛肉。”我问道。
“人老了记性就不好,我也忘了这是什么肉了,反正能吃就行,对吧小伙子。”
“对,能吃就行!”
我将炒饭几口扒完了,然后又和萱萱外婆聊了一会。
可是奇怪的是,当我问道萱萱外婆她平时是都一个人住吗的时候,萱萱外婆的眼睛明显有些躲闪了。
“婆婆,平时您难道不是一个人住吗?”我再次试探问道。
“啊,小伙子你问这个干嘛?”
“我只是好奇问下。”我看到萱萱外婆的眼神已经不敢直视我。
“老人家一个了,肯定都是一个人住啊!”
萱萱外婆说着连忙又扯出了另外的话题来说。
我隐隐觉得,这里面应该有什么问题!
难道是萱萱外婆在骗我?
可是这破落小屋子里,除了特别亲的亲人,还会有谁愿意与这个孤家寡人住在一起呢?
我心里暗暗怀疑,难道那张照片是真,萱萱没有死?
可是如果说萱萱没有死的话,那么,三力广场二十楼办公室的那个美女白领,又是谁呢?
疑惑就像一团迷雾一样缠绕在我的心里,让我心里头痒痒的很难受!
“小伙子,我看时间也不早了,你要不先回去吧?你看婆婆这里到处乱糟糟的,连个睡觉的地方都没。”萱萱外婆突然开口道。
我有些窘迫,萱萱外婆这是下逐客令了啊!
我站起身来,看了看四周,两边都有个房间的。
一边是厨房,另外一边应该就是萱萱外婆住的地方了。
也确实,毕竟也不是很熟悉的人,一个老人家也会对陌生人有所防备的。
我笑了笑,站起来萱萱外婆道别,“婆婆,那我就先走了啊,你可要好好照顾。。。”
我话音还没落,突然在那房间里好像传出了一阵轻微的响声,“这是什么声音?”
萱萱外婆一看我要走过去,连忙也站了起来:“小伙子,我看天气不早了,要不你先回去吧。”
说罢,萱萱外婆就抓着我的手要将我推出去。
“婆婆,那里是不是有人住啊?”我盯着萱萱外婆的眼睛问道。
“没,没有,小伙子你回去吧。”萱萱外婆眼神有些在躲闪。
“真的没有?可是我刚才明明听到声音了。”
“真没有,小伙子,我就不送你了,你自己路上小心。”萱萱外婆一把将我推出了屋门,然后不等我再说话,那扇破旧的屋门就猛地被她关了上去。
我可以肯定,我刚才明明听到另一边的房子传来了声音,虽然声音有点轻微,但是我可以肯定的是,那绝对存在的!
而萱萱外婆一看到我要进去,则是一把把我推了出来!
破旧的木门已经被萱萱外婆关住了,我再把眼睛往那虫子蛀开的小洞看去,里面已经恢复了一片漆黑,什么都没看到了。
我摇摇头,心里对萱萱外婆的这一奇怪举动疑惑不已,“刚才那几个大妈都说萱萱外婆夜出早归的很诡异,难道这是真的?晚上我再过来看看,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打定主意的我,慢慢提脚离去,而离去的我却没看到,就在那漆黑的门内,此时已经那一对血红的眼睛又重新冒了出来。
第12章跟踪
当天晚上,我又偷偷潜伏回到了白树村里。
天空上的皎月正高高挂在上面,我则是轻车熟路的摸到了萱萱外婆的家门口。
我找到了白天就已经确定好的位置,萱萱外婆家门口的一堵破墙后。
破墙不高不低,正好可以挡住我的身影,而且最重要的一点,破墙就在萱萱外婆家门口的对面,破墙上刚好也有几个被凿空了的砖孔,在月光的照应下,我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到萱萱外婆家门口的一举一动。
白天在萱萱外婆家里,我隐隐感觉到萱萱外婆有些不对劲,但是我又说不上来是哪里。
想着此前那几个村口大妈说过的,萱萱外婆到了晚上都会骑着小三轮车出村口,于是今晚我就埋伏了这里。
我想看看,那几个大妈口中所说的到底是真是假,还有今天白天里,萱萱外婆家的那个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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