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来,当我真的在家门口,看见王狗子拿一根树枝在那蹲着,把黑虫子捣来捣去时,感觉就像在做梦一样。走近一些。仔细看几眼,那三只黑虫,确实与峡谷中的一模一样。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这几只虫子是神经病?
我走过去,见三只黑虫依然执着的向前爬动,哪怕被王狗子挑翻无数次仍不改自己的动作和方向。我看的目瞪口呆,不知这是怎么了。王狗子抬起头,见是我,便站起来,很是得意的说:“看!这三只虫子已经被我驯服了!”
我有些无语,心想如果黑虫子能被你驯服。Jesse队长也不用损失那么大了。方九在屋里听见说话声,连忙出来,见了我之后,立刻惊喜的问好。几天不见,感觉他身上的蛊虫气息又多了一些,看来最近还是很努力的。
见我一直盯着地上的黑虫子看,方九便说:“师父,要不要把它们抓起来?”
我摇摇头,说:“这事有点古怪,先看看再说。”
过了会,武锋忽然说:“你有没有发现。这三只虫子有些问题?”
我有些愕然,问:“有什么问题?”
武锋指着那三只虫子,说:“它们已经来回爬了很多次,但每次都是这两只和另外一只对着爬。”
王狗子说:“它们只有三只,当然是两只对一只。”
我皱起眉头,问武锋:“还有呢?”
武锋接着说:“而且,它们是一只背着另一只爬过去,从没变过。我们刚来的时候,哪怕这两只被挑翻,也会先爬上另一只的背部,才会继续动。”
“这代表什么意思?”我不解的问。
武锋摇摇头,他当然不可能知道,我很是纳闷,虫子做出这种莫名其妙的行为,是基于什么原因呢?而且,为什么只有三只出现在我家门口?如果是要报复,怎么也不该只来这么少。
看了半天,也没看明白,我困惑不已,却也只能先回屋。王狗子左看右看,没发现想象中的那人,便问:“妖王呢?怎么没跟你们一起回来?”
我说:“那家伙半夜偷溜出去,也不知是迷路了还是故意不回来,我在香港请人找了好几天也没找到他。”斤鸟休才。
“什么!”王狗子当场就炸了,说:“他那么小,你们怎么可以把他独自留在香港呢?万一被人贩子拐卖怎么办!对了,听说好多有钱人都是变态,喜欢凌虐幼童,万一被他碰上怎么办!你们,你们!竟然连那么小的孩子都照顾不好!”
我翻了个白眼,说:“第一,他不是孩子,而是年纪比你大几十倍的妖王。第二,谁告诉你有钱人就喜欢凌虐幼童了,你天天都看的什么假新闻?”
王狗子吵吵嚷嚷,要去寻妖王。他与妖王虽然相识不长,但早已成了知己。妖王一厢情愿的认为王狗子博学多才,而王狗子一辈子也没被人那么尊重过,这俩货顿时成了斗鸡眼,瞅一块去了。所以,见妖王走丢,王狗子自然焦急万分。我也懒得理他,由得乱嚷嚷,自顾自进了屋。
天色渐晚,我把买来的熟食摆开,王狗子虽然叫了半天,但吃饭这事他绝不拖后腿。我这边菜刚摆上去,他已经吃三四口了。我们已经习惯他的做事风格,也不以为意。方九递过来一双筷子,又给我和武锋倒了杯酒,分别敬过后,才开始询问这几天的事。
我也没有隐瞒,索性把这事当下酒菜给倒了出来。方九听的一会惊呼,一会低声骂,时不时还兴奋的抹几下眼泪。等我把事全部讲完,他才感慨的说:“华夏大地,果然奇人众多。那些大道派,也确实有他们不得已的苦衷,倒可以理解。”
我笑了笑,说:“你是养蛊的,他们是修道的,你怎么理解?”
“倘若有一天,国家说如果你非要参与某件事,就再不让你养蛊,甚至会拆了这房子,师父您打算怎么办?”方九问。
这个问题一问出来,我就明白了,因为它与之前的大战性质差不多。想了想,我说:“这样看,他们的做法确实有些道理。”
王狗子在一旁插嘴,问:“什么时候去找妖王?”
“所以说,每个问题的答案,都会因为角度不同而有所改变。”方九说。
我哈哈大笑,说:“你这说话风格,倒是和武锋有些像了。”
方九很谦逊的说:“功夫,智慧,我都不如武师父。”
武锋抬抬眼皮看他,说:“拍马屁,我也比不上你。”
我们几个都笑了起来,笑过后,我想起游某人的事情,便说:“可惜长玄风太爱追杀人,好不容易见到他,却又没来得及问。不过你放心,游某人已经引起姥爷的注意。就算找不到长玄风,也可以等姥爷把那家伙打趴下,再问也不迟。”
“怎么好让师公亲自出马,万一有个什么闪失……”方九担忧的说。
王狗子眼巴巴的看着我和武锋,说:“妖王……”
我摆摆手,说:“姥爷已经决定过些日子去找游某人的麻烦,你的事,只是顺水推舟,举手之劳,不用太在意。”
方九叹息一声,忽然起身冲我跪地磕了几个响头,说:“师父的大恩大德,方九一辈子都不会忘。无论这事有没有结果,这辈子我都跟定师父了!”
我笑呵呵的把他扶起来,说:“没事别总磕头,就像姥爷说的,你这磕个没完,跟讹人似的。”
王狗子忽然一拍桌子,说:“你们不找,我自己去找!”
我们都各自拿起筷子,互相敬酒,完全不搭理他。王狗子自己在那叫嚷了半天,发现没人理,只能气鼓鼓的坐下来,猛往嘴里塞肉。一边吃,还一边嘟囔说:“都吃光,不让你们吃!”
吃完饭后,我们简单收拾一下,然后准备去门外的大树下吹风。此时的天已经渐冷,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下雪,一片片树叶枯黄,看的人十分伤感。
第二百四十章 蛊的智慧
出门的时候,我看到那三只虫子依然在不停爬动。它们的动作始终未变,我很怀疑,这是奇蛊要借虫子给我传达什么信息。可是,仅仅三只虫子。又是这样的古怪行为,鬼才能看出头绪来。
我站在门口看半天没看明白,只得摇头叹息,说:“这奇蛊,太高估人类的联想能力了。”
到了第二天,刚起床,方九就来喊我。他说了两件事,第一件是王狗子不见了。
狗子同志偷拿了他两千块钱,一大早就不见了人影,方九有些着急,不知道这傻缺想干什么。我说:“他能干什么,总不能真跑去香港找妖王吧?”
“这说不准……”方九说。
“他有护照或者进港签证?”我问。
方九摇摇头,说:“我们连自己的国家都没跑完,哪里有机会往外跑。”
我耸耸肩。说:“那不就结了?啥都没有,他想去香港也没办法。”
除了王狗子突然失踪外。还有一件事,武锋又发现了虫子的另一个规律。准确的来说,是虫子们自己增加了一点新东西。
比起王狗子,我更关心这些虫子,因此立刻走出去看。到了门口,便看到武锋站在那低头打量三只黑虫。我走过去,问:“有什么新发现?”
武锋直截了当的说:“那只单独爬行的虫子身上,多了两颗小石头。”
小石头?我低头看了眼,果然见其中一只黑虫的背部,有两颗很小的石头。看了会,我说:“会不会是无意中掉上去的?”
“难道你不觉得,这两颗小石头有特殊的意义吗?例如一些在虫子手里的东西……”武锋抬头问。
虫子手里?特殊意义?我微微一怔,脑中因为这话,忽然闪过一道灵光,不禁问:“你的意思是说,那两颗佛舍利?”
武锋嗯了一声。说:“想来想去,如果它们的动作是有意义的,那只可能是这个了。而如果这两颗小石头代表佛舍利,那么剩下两只的动作就很容易想明白。”
我也不是笨蛋,被武锋这么一提醒,立刻就明白过来。
奇蛊幼体!
这四个字一出现在脑海里,三只虫子的古怪动作,立刻就有了固定的意思。没错,两只叠在一起的,代表一只虫背着另一只虫走。而那只单独的。昨天身上可没有什么石头。我记得昨晚睡觉前,曾发过牢骚,说奇蛊太高估人类的想象力。一晚上,这虫子就有了些许改变,如果是巧合的话,那就太巧了。
三只虫子的动作,稍微思考一下,我就立刻明白了。奇蛊是想用这三只黑虫来告诉我,佛舍利在它手中,我把奇蛊幼体还给它,它就把佛舍利还给我。
想明白这点。我啼笑皆非,同时又为奇蛊的智慧感到惊讶。先袭击青云子,偷走佛舍利,然后把这圣物当作交换的筹码。能想到这种法子来要回奇蛊幼体,它也算很聪明了。可是,奇蛊幼体在姥爷那,它干嘛让虫子跑到我这里爬来爬去?
想了一会,我就明白过来。奇蛊幼体虽然被姥爷拿走,但那只成年奇蛊,很清楚如果在姥爷面前出现,别说黑虫了,哪怕是它自己也走不掉。所以,它不敢在姥爷那露面,而它又很明白我和姥爷的关系。因此,三只黑虫子跑到我这来,用非常简单的肢体语言来叙述奇蛊的想法。
我把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武锋听过后,点点头,说:“我也是这种想法。”
我摇摇头,说:“可它难道不明白,就算姥爷把幼体交还给它,也可能随时反悔把它一家子都抓住?”
“很多生物,为了后代的安危,都会铤而走险。”武锋说。
“这倒也是。不过,我昨晚的话,让它们有了变化,这说明,我们所讲的话,甚至所做的事,它都能听过这几只虫子看见,听到。”我低头看着地上的黑虫,说:“如果你能听到我的话,就亲自过来,我们可以谈一谈。坦白说,你所认为的筹码,对我来说不值一提。如果姥爷愿意,很快就能抓到你,哪怕你跑的再快也没用。我相信以你的智慧能能力,一定能明白我不是在恐吓。所以,谈一谈,是解决这件事的最好方法。”
武锋看着我,很是不解的问:“你觉得,和它谈的来?”
我耸耸肩,说:“谈不谈得来,和需不需要谈,是两码事。”
武锋想了想,然后点头,说:“或许真的需要谈一谈。”
我又低头看着那三只不再动弹的黑虫,说:“如果你已经听到我说的话,并且愿意考虑,就可以让它们离开了。”
很快,三只黑虫扒拉着爪子,从屋子门前爬走。眼见它们越爬越远,逐渐消失在树林中,武锋一脸惊奇的说:“蛊的智慧,竟然能达到这种高度,真是让人不敢相信。”
我笑了一声,说:“不光是你,就连我也很惊讶。我那只本命蛊虽然也是奇蛊的分体,但智慧可没那么高,真是人比人,蛊比蛊都能气死人。唉,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本命蛊能像姥爷的那样厉害。”
也许是听到我在说它的坏话,本命蛊从胸口爬出来,触角点了几下,很不乐意的跳了下去,一副再也不回来的模样。我失笑,说:“这小气的家伙,还嫌弃我了。”
由于时间尚早,我琢磨着去吃顿早餐,便带着武锋和方九去了老张的店。到了那,见生意还是一样好,老张独自忙活来忙活去,精神头比前些日子好多了。张天行的离家出走,对他的打击很大,也亏的老张性子坚韧,否则说不定早就自寻短见了。
虽说张天行的离开,与我也有些关系,但老张从没有丢掉对我的尊重。我在他眼中,永远都是儿子的救命恩人,是必须好好孝敬的。因此我们三人刚坐下,老张就端着鳝鱼汤和饼过来。
待他把东西放下,正要与我说话,方九忽然看着他轻咦一声。方九的疑惑,我早有预料,因为就连我自己,也对老张有些不解。
这个勤奋的老男人身上,竟然有蛊虫的气息?
方九刚要问话,我就用筷子轻轻敲了下他的手背。方九愕然,看我一眼后,这才抿着嘴没有说话。武锋从我们俩的小动作中看出些名堂,但此刻不是问话的好时机,所以他干脆夹起一块饼,闷头吃喝。
我拍了拍板凳,说:“来,好多天不见,一起坐着聊聊?”
“这个……”老张有些为难的看着我,他当然不想因为我耽误其他人吃饭,却又不好意思拒绝。所以在那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我笑了一声,没想为难他,只是想借此打开一个话题,便说:“看你这样子,比前几天精神多了,怎么,遇到第二春了?”
老张咧嘴笑了笑,说:“都这把年纪了,还有什么第二春。只不过天行那孩子回来了,他说要自己创业当老板,要好好干,让自己的后半生过上幸福生活。唉,这孩子一直让我很操心,如今,总算长大了。”
张天行回来了?我有些吃惊,原本以为他三五年都不会回来,或者干脆死在外面呢。而且听老张的意思,这家伙悔过自新,准备白手起家?
感受着老张身上残留的蛊息,我微微皱眉,问:“就他自己回来的?”斤鸟休圾。
老张摇摇头,说:“还有他的一个合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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