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颓唐的低下头,此人武功远远在她之上,虽然那轻功路数有些许和她一样,但终究是比那人高了好些。他实在不确定她便是他的她了。
“皇叔您没事儿吧?”沈耀还以为皇叔是被打的懵了,连忙上前关心的问道。
“太后,是微臣孟浪了。”沈寒苦笑一声,抬头朗声道,不及细想间透漏的那丝痛意已是被沈耀母子捕获。
当年,在先帝病重时,一直操心着这个兄弟的婚事,有一段时间沈寒帮先帝处理朝政时,竟会不自觉的就笑出声来,有时留他陪先帝用膳时,也会不时的发愣随即发笑,先帝曾问过他,他只是笑而不语,只道等先帝病好了便帮他主持婚礼。
可后来先帝去世,沈寒便再也没有提起过自己的婚事,她只以为是国丧三年,兄弟情深不愿提起,如今看来却是另有别情。那女子如此冷漠,难道就会是沈寒的心上人?太后沉思不语,见凤儿也是一副受到惊吓的模样,连忙执了凤儿的手,拉她进了凉亭。
凉亭中早就摆好了各色小点,茶壶里飘来阵阵茶香,李公公倒了茶,分送到众人手中,凤儿终于缓了紧绷的身体,可眼中却仍是迷茫。
那女侍卫的功夫着实熟悉,细细品来竟是风谷独有,莫不成那侍卫竟是秋姐姐派来保护自己的?难道秋姐姐已经不气自己屡次从谷中偷溜的事儿了吗?
想到这儿,凤儿连忙直起身子,却没看到玄衣的身影,不免有猜测,刚才那位王爷是不是试得狠了?别再气走了玄姐姐,秋姐姐恼怒与她就不好了。
“凤小姐是凤明远太傅的外孙女儿?”沈寒突然发问,凤儿正想着事,一时不查,竟忘了回答。
直到沈寒不耐的再次问道,凤儿才连忙点头。
“今日与小王交手的侍卫正是凤家人了?”
凤儿想想,玄姐姐正是凤雏堂兄带来给她,于是便再次点点头。
沈寒欣喜的一笑,笑容那么难得竟是迷住了在场的几位。太后和沈耀被沈寒这笑容搞得有些发愣,似乎从先帝去世后,本就难得的笑容就更加稀少,几乎是常年的冰冷寒漠。
“若是小姐不嫌弃,小王便命四名女护卫来保护小姐,只求那侍卫能时不时与小王切磋一番。”沈寒笑着道,脸上有着热切的希翼。
凤儿着实不好拒绝,但想到玄姐姐很有可能是风谷中人,只得道:“若是王爷能说服了玄姐姐,那么小女也不会从中阻拦。”
沈寒听了,笑了笑。今日目的达到,沈寒利落的告了退,只惹得太后母子心中不忿,决定要戏弄戏弄这才心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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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几位小姐看到太后及摄政王对凤儿主仆的重视,已是明了,这皇后的位子已是凤儿的囊中之物,只李馨心中不满,嫉妒的眼神直直射向凤儿。
被这目光刺得,凤儿一抬头就看到李馨,李馨见自己已被发现,竟是不躲不避,恨意闪现惊得凤儿差点儿打落了手中的茶盏。
沈耀时不时注意着凤儿的情形,已是发现了李馨的一场,心中即惊又暗暗起了防备。
正准备斥责之时,太后已是按捺下沈耀,开口道:“馨儿,你怎么不喝了,是不是哀家这儿的茶水不合你口味?”太后在宫中几十年,早已看出两人间的汹涌,虽是心喜儿子对凤儿的用心,却也有些担心,若是今天开口斥责于李馨,必定会为凤儿引来一个仇人。若凤儿日日有人陪伴,自是不用担心;若一日落了单,恐会遭人毒手。想到兵部尚书日益招摇狂妄的态度,心中着实不喜,心道:这样蛮狠的姑娘家,实在没有大家风范,也当不得皇后这个国母位置。
虽心里已经否决了李馨当皇后的可能,却面上不显。太后和蔼的看着李馨,竟让李馨脸热起来,以为太后已是中意了自己,心中不免希翼欣喜着。
“回太后,宫里的茶点都是最好的,小女恨不得每日里都能品尝到这些茶点呢。”李馨的话近乎直接了,听得沈耀眉头一皱,想到了什么,却是抿抿嘴,脸色不善。
“哦,既是如此。那小李子,你每日便派人送去李府上好的进上茶点给李小姐食用。”
“遵命,奴才晓得了。”李公公忍住笑意,瞥了眼脸色开始发青的李馨,心中那个作怪的小人儿已是笑的满地打滚儿了。
太后的话让李馨心中一冷,这才明白了太后的意思,心中不平下竟是对太后也起了恨意。虽然那恨意一闪而过,却是被太后敏锐的捕捉到。心中一叹,只觉得满身疲惫,于是机灵的李公公忙不过扶了太后回宫,只留了沈耀与众女下来。
不忍凤儿一人在此,沈耀硬着头皮留下,只是看到众女那羞煞的神情,心中不免嫌恶。
这时,一道黑影闪过,“玄衣”在此出现在众人面前。沈耀如梦大赦,连找了个理由离开,只剩下众女面面相觑。
“玄衣”虽然来了,可凤儿却有些郁闷,虽然是同样的脸,同样的身材,连衣服也一样, 可她就觉得此玄衣非彼玄衣。
感觉到凤儿的目光不时扫过,晴风身体一僵,没想到竟是被小姐看出自己不是真正的总管大人!
待几人没意思的散了,凤儿道:“玄姐姐呢?晴风你也太不够意思了。”
“呃,小姐怎知我不是玄衣?”晴风苦笑着问。
“你们二人自然是不同的,你虽极力模仿玄姐姐的冷漠,可终究你不是玄姐姐,她身上的那种气势是你怎么也模仿不了的。”凤儿肯定的点点头,可说出的话让晴风一顿,真是哭笑不得。
“说也奇(炫书…提供下载…)怪,玄姐姐是凤雏堂哥找来的,可她的功夫却是风谷的,而且给我的感觉真像秋姐姐呢,难不成两人还是姐妹吗?”凤儿自言自语的说辞让晴风出了一身的冷汗,暗道:小祖宗,你这是在套我的话吗?若是让你知道是总管大人亲自保护你,还不让你躲得远远的,那到时我岂不是吃不了兜着走?总管大人的怒气可是小的不能承受得起的!想到总管大人那张冰脸,晴风浑身一震,只想着有条地缝能钻进去,也省的小姐从自己嘴里套出点儿什么不得了的事儿来。
想了许久,凤儿不得其解,见晴风一脸防备的模样,心中纳闷之余,也只得将疑惑放了脑后,只慢慢起身,回了房间。
见凤儿离开,从掩映的花木丛中走出李馨来,脸上露出兴奋的表情,虽然那名叫玄衣的侍卫功夫不错,可这晴风似乎只轻功高些,不足为惧。
想到这儿,李馨连贿赂了个小太监,送了信到宫外。李悦看了信,心中十分惊讶,原来那个生长在山野的傻子竟然是太傅的孙女儿。知道父亲一直在觊觎太傅的势力,心中一喜,若是能为父亲拉拢了太傅一门,那么起义之事指日可待。想到到时穿上龙袍成为皇帝,美女在身,一呼百应。已是脸色赤红,兴奋地不得了。
忙去了父亲的书房,和父亲一阵商量,那兵部尚书竟也同意了李悦的做法,决定要不择手段将凤儿娶进门。至于起事成功后,那单纯的凤儿竟是已经被他们决定了冷宫终身的下场。
“美人儿,你可真得我的心。”花月楼里,打败了花魁晓月,初虹终是成了新一届的花魁,并被改名为飞鸾,其意不言而喻。
酒热正酣之时,李悦对飞鸾已是满心痴迷,讽刺的是,原来的初虹竟也是被他抛弃的,如今却被他捧着大把银子到眼前只求她一笑。
初虹的心圆满了,可一种寂寥的感觉却越来越渗进心田,枯萎了那颗早早便种下的爱恋种子。辗转月余,她终是靠了自己的能力来到这浮华的乾都,却发现引得自己努力向上的动力不过一场笑话,那场爱恋也许只是自己的黄粱一梦罢了。
李悦见飞鸾不说话,急急的拿了宝盒放在飞鸾的面前,“快打开看看,这里面的可是好东西。”像个急于献宝的小孩儿,只希望能得到心上人的青睐。
飞鸾慢条斯理的打开了宝盒,竟是一愣。
静静躺在红色丝绸上的蓝色珍珠,有婴儿拳头大小,浑身散发着柔和的流光,近似于完美圆形的形状让它的身价倍增。可飞鸾的脸色却慢慢沉了下来。
这颗珍珠是小姐十岁生辰时秋总管送的!不可能是小姐送给他的!飞鸾眼中闪过一丝讽刺,看着眼前李悦讨好的笑容,飞鸾只觉得一阵恶心。僵硬的撇过头去,飞鸾深呼吸一下,道:“无功不受禄,这样的好宝贝,飞鸾着实无福消受。”
“这样的东西只配你这样的美人,别人谁都不配。”李悦的花言巧语没让飞鸾感到半丝的高兴,只让她觉得心寒。
不想和李悦虚与委蛇,飞鸾借口身子不舒服,竟是满满退了出去。只恨的留下的李悦满脸的恼怒,“呸,还真以为自己是千金大小姐了 。既然你不识货,就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说着,李悦收起了珍珠,不痛快的出了门。
本以为能得到些好处的老鸨上前,正被李悦那不悦的眼神所慑,头一次做了赔本买卖。讪讪的开了门,看着正蒙着脸睡在软榻上的飞鸾,也只得无奈的叹了口气,随飞鸾去了。好歹,等过几日,这个不受教的飞鸾就要离开了,且忍她这两天吧。
话说李悦离了花月楼,正好被晴空看到,于是便尾随而去吗,找了个无人的死巷一顿暴揍。挣扎间,一个宝盒从李悦怀中掉落,晴空打开一看更是气愤,又补上几脚,只打的李悦蜷缩在墙角,这才神清气爽的拍拍手走了出去。
浮肿的眼睛睁开,李悦只看到一团白色的身影越走越远,这个闷亏只得和了鲜血硬吞回肚子里,着实让李悦气愤了好一阵子,竟是私自派了衙役上街捉人,只弄得京城里百姓人人自危,直到好一阵子以后,相熟的朝臣透了信儿出来,又有做父亲的发了话,李悦才停止了自己的荒唐行为。
皇宫中,除了李馨外,其他两名千金已是知难而退,很快由父兄接出了皇宫,只李馨自持身份尊贵、才貌双全,只装做看不懂宫中众人不喜的表情,硬是留了下来。
日常每每看到凤儿一副单纯的表情, 不免想欺负了她,可不巧凤儿身边有个不会吃亏的晴风,李馨和凤儿的对决竟是从未沾到丝毫便宜。李馨气愤之余,也把凤儿当做她登上后位的强劲对手,更是明里暗里的挤兑凤儿。
这时,晴风总恼恨自己不能像主子一样,只用了眼神便能让敌人露出胆怯惊惧的神情来。
“王爷,我们查了许久,竟是没有查到那位名叫玄衣的侍卫来历。也许要再多点儿时间才能……”
“那就不要查了,既然她不想让人知道她的来历,我们即使有心去查也是难以查到的。”沈寒摇摇头道,挥手让手下的下去,沈寒对着一副画卷发着呆。
这幅画是当年他与她浓情蜜意之时,为她画下的。自从她离开,他怕触景伤情,便将有关她的所有东西都封存在密室之中。如今这些东西重见天日,他的心似乎也活了过来,慢慢的有了丝热气。
沈寒唇畔噙着笑,摩挲着纸上的娇人儿。当日不过随兴而为,如今却是他唯一的念想,沈寒不免叹息,将画轴卷起,放回了密室。
回到书房,看到书桌上那没有一点儿用处的信,沈寒便再次叹息起来,道:“既是查不出来,就去查查凤明远凤太傅外孙女儿的事吧。”
“是,属下遵命。”一道黑影消失于夜色,沈寒疲惫的揉了揉眉,缓缓歪在书房的睡踏上,不一会儿就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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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主子,有消息传来。”晴雪小心的问道。一日前,主子怒气冲冲的从皇宫里出来,便命了晴风改变面容代替她入宫到小姐身边做侍卫,自己却躲在了屋里一日一夜都没有出来,就连放在门口的饭菜都没动过。
“什么消息?”等了许久,门才吱呀一声打了开来,玄衣默然走出来,拿了晴雪手中的信看了,这才道:“唐静天召开武林大会……”
“主子,您准备去吗?”
“自然要去,当年那笔帐我们还未清算。”说着,手中的信已在掌心粉碎,化为漫天的纸蝶慢慢坠落。
“主子准备带什么人去?”晴雪小心的问道。
“飞鸽传书给晴雨。”
那我呢?晴雪眨着大眼期待的望着,她的私库里还有些用不着的刀剑,趁此难得的盛会应该能卖出去,想到能得到的银子,晴雪不禁笑弯了眉眼。
“你也去,不过一路的食宿都从你账上出。”玄衣一句话浇灭了晴雪的热情,她看着眼前再次关上的屋门,不禁眼泪滴落,原来自己偷偷建的私库早就被主子发现了,可为什么主子不说?这次去武林大会竟然要自己掏腰包,真是肉痛啊,晴雪捶胸顿足,恨自己为什么就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