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你有救命之恩,也算不上强迫,做人知恩图报还是要的,这样吧,功德对我来说没什么用,你我签订个契约,以后我超度的孤魂野鬼,都算是你的功德。”
什么是仗义?这就是仗义啊,我激动的什么似的,生怕他反悔急忙问道:“咋定契约啊,赶紧的吧,晚上我请你吃必胜客!”
李一灵想不到我答应的如此爽快,惊讶的看着我:“你特妈就不能谦虚一下?说个不好意思什么的?我就纳闷了,你这不要脸的功夫怎么练出来的?顺着杆子能爬上来不说,还能站在杆子上撒泡尿。”
其实我以前也没这么厚的脸皮,可在报社拉广告的那段日子被人忽悠的次数太多了,本来说的好好的事,答应了在报纸上做广告,都拍了胸脯子的,等到第二天你再找他,就能装糊涂,装傻,然后把事推了,所以打铁一定要趁热。
我嘿嘿笑道:“咱哥俩谁跟谁啊,就咱俩这交情,你管我借钱都行,说,一百以内你借多少?”
李一灵显然被我打败了,摇摇头,找了张黄纸,用毛笔在上面写了几行字:从今天起,李一灵超度功德都归徐浪所有,替他还债,落款写上了自己名字,年月日,然后让我伸出手去,拿起剪子割破了,挤出一滴血滴在黄纸上,自己也滴了一滴血。
契约简单到令我惊讶的程度,好奇问道:“这就行了?”
“你还想怎样,开坛做法?别废话,跟我在地藏王菩萨面前磕三个头,烧了黄纸就成了。”
李一灵的屋子摆设很简单,就一张床,一张木桌子,一张神龛,里面供封着地藏王菩萨,我跟着他跪在地上,虔诚的磕了三个头,李一灵烧了黄纸,黄纸化为灰烬的那一刻,我是真心的感谢李一灵,觉得这个朋友没白交,要成为一辈子的好基友……
我之前一直担心玩命冒险却积攒不下功德,毕竟没什么本事,李一灵才是主力,要是他超度了恶鬼,不算我的功德,欠吴老六的债就还不上,所以总是提不起精神来,如今算是去了一块心病,拍着李一灵的肩膀道:“好兄弟,晚上我真请你吃必胜客!”
李一灵鄙视的推开我的手,道:“还是商量一下晚上该怎么超度薛家大宅那三个恶鬼吧。”
“有你在,那还不是小事一桩,对了,昨天晚上那蜡烛多带两根,镇灵火烛,这名字听着就高大上……”
“高大上,那是用人的骨灰混杂着艾草做的蜡烛,昨天晚上是最后一根。”
卧槽!我说那蜡烛怎么有股子怪味,原来是用骨灰做成的,我这叫一个恶心,李一灵从床下掏出一个纸箱子,翻找了半天,找到一件老式的的确良中山装,递给我道:“这是我师父留下的衣服,里面有蛊蝉的丝,你穿在身上,一般的恶鬼不敢招惹你。”
蛊这种东西,听着就吓人,而且那件老中山装实在是太土气了,又破又皱,现在就连要饭的恐怕都不穿这种衣服了,我有些为难的接过来,抖落了一下,一抖之下,看上去皱褶的衣服立刻就平展了起来,一丝灰尘都没有,我顿时就精神起来了,之前看不上眼,是没发现衣服的特殊之处,现在发现了,可就有点舍不得放手。
翻来覆去的琢磨,要是把这件中山装改成件小西装,以后出外景主持节目就穿着……想着想着,忍不住嘿嘿傻笑,李一灵疑惑的抬头看了我一眼,也不知道我为啥笑的那么贼,开口道:“你已经够傻的了,一笑更傻。”
我对他的嘲讽恍若未闻,把衣服穿在身上试了试,挺合身不说,身上还多出一丝清凉之意,李一灵又从箱子里翻出个青铜的八卦镜,吹了吹上面的灰尘,递给我道:“不指望你帮上什么忙,不添乱就行了,有这两件法器护身,可保你无碍。”
“小哥,还有什么好东西,都拿出来咱们开开眼!”我迫不及待的想要看看他的装备,从纸箱子给我的法器都这么牛逼,我想他用的法器就更牛逼,李一灵明白我的想法,从兜里掏出昨天那个金刚杵道:“我就这么一件法器,配合符箓,其它的我用不到。”
“那你把用不到的都送给我吧,我用的到啊。”话一出口,我也发现自己真有点不要脸了,讪讪一笑,李一灵倒是没笑,认真的看着我道:“法器只是辅助,不是根本,真要有本事,捡根草都能斩妖伏魔,没那个本事,就是把翻天印送你给你,也得砸到你自己的脑袋上。”
“法器有灵性,是你的机缘总会有属于你的法器,不是你的,强求不来的,你身上这两件法器,只能保你一时,以后有机会找一件自己何合用的法器吧,今天就先对付着。”
法器还有这么多说道?我很认真的听了进去,李一灵说的平静,这种平静似乎蕴含着力量,给了我不少的信心,开口道:“兄弟齐心,其利断金,咱俩合作,一定超度了薛家大宅里的恶鬼,还世界一个朗朗乾坤。”
我给自己披上了一层高尚的外衣,立刻就觉得自己无比的高大上起来,李一灵却摇摇头道:“所谓鬼,是指人死后魂之精气与魄之灵性合二为一,鬼性奸诈,多做坏事,不做好事,薛家大宅那三个都是戾鬼,都是在青壮年时期,气血方刚,偶然凶死,这类死亡,三魂七魄紧紧相抱,属于不正当的死亡,魂灵不散伺机报仇或洗冤,而且死了已经一甲子,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我本来信心挺足,刚悲壮了一下,就被李一灵泼了盆冷水,顿时有点泄气,关心问道:“那咱俩有把握超度了它们吗?”
李一灵沉默了一下:“能超度就超度,不能超度就只能用狠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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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章超度
狠招有很多种,镇,压,灭,杀,那一种都比超度容易,这就跟现实生活中做坏事容易,做好事不容易是一个道理,李一灵跟我说着镇、压、灭、杀、的区别,收拾了一纸箱子的超度用品,趁着天色还早,开车直奔薛家大宅。
到了薛家大宅,太阳还没落山,之所以这么早来,也是怕像昨天一样有灵异小分队那样的人来探险,李一灵把车停在薛家大宅门口,用黄符布置了一个小阵法,也没什么大用,但是普通人一靠近,就会鬼遮眼一样的看不到大门,也就无法进去。
做完这些,我俩进了薛家大宅,夕阳余光下,薛家大宅里一片残败,秋草枯黄,长的有半人多高,曾经富丽堂皇的大宅,说不出的就有那么股子惊悚的味道,绝对是拍恐怖片的绝佳好地方。
李一灵没有我多愁善感,搬着纸箱子上了二楼,他一走,我就不敢一个人继续站在院子里悲秋了,急忙跟了上去,如今的我穿着蓝色中山装,腰上还栓了个八卦镜,多少有了点底气,上了二楼,李一灵并没有去那间有梳妆台的屋子,而是找了一间比较干净,看上去像是书房的房间布置。
先是把旧木桌擦干净了,摊上干净的桌布,挂好桌围,摆放蜡烛一对,香一把,酒盅三个筷子三双,供品三盘,都是时下的水果,纸钱是“往生钱”和锡箔折叠的金元宝,一个小小的香炉,盛满了小米,压的很结实,还有一个小小的孔明灯,都备齐了,李一灵对我道:“现在我给你开阴眼。”
李一灵这次给我抹的不是辣眼的牛眼泪,而是清明露水泡柳叶密封了三天的露水,一边在我眼睛上涂抹一边念诵咒语:“太上老君分三清,大日如来定三魂,天地三合三把火,赐我法眼观阴阳!”
双眼在柳叶的擦拭下,感觉凉丝丝的,跟夏天喝雪碧的感觉一样,很是清爽,李一灵念完咒语,让我睁开眼睛,这会太阳已经落山,夜风渐大,花草有些摩擦之声,一轮明月升起,整个世界在我眼中煞是安静。
“天黑了,阳气还未散尽,现在去引魂,你就跟在我身边,不要乱动,更不要乱喊,有孤魂野鬼出来捣乱,就用八卦镜去拍,走吧,耽误的越晚,对咱们越不利。”
李一灵带我走下二楼,从随身的军挎里掏出一个灯笼来,古香古色的却小的可怜,看上去跟玩具似的,点燃了里面的蜡烛,小小的灯笼散发出幽蓝的光芒,光芒不大闪闪烁烁,李一灵口中念念有词,颇有韵律。
李一灵神情肃穆,宛如一个打更的,先在院子里转了一圈,奇怪的是,并没有看到什么恶鬼孤魂,随即又走回大厅,念诵声也大了起来,我听的很清楚,他念的是:“天法法地法法,拜请阴山老祖放阴法,放出五鬼叫魂法,直入薛家中,无论大小叫起神魂随我走……吾奉阴山老祖敕,急急如律令。”
随着咒语声在大厅飘荡,大厅左右两侧,突然亮起两团碧绿的鬼火,漂浮着靠了过来,我吓了一跳,躲在李一灵身后,探头去看,就见薛家老鬼和他那个傻儿子,漂浮着靠了过来,他俩看上去有些呆板,脸色都的惨白惨白的,都穿着长袍马挂……飘的很缓慢,却很真实,这种感觉就像是看老旧的皮影戏,而皮影戏里那些驴皮影都活了过来。
两个厉鬼靠过来,飘到李一灵身后,吓得我急忙躲到一边,李一灵见我惊慌,沉声道:“别怕,灯叫引魂灯,是我师父做出来的,灯芯是用引魂符做的,用来敛聚阴魂。”
恐惧心理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当有人在你身边,跟你说话的时候,恐惧心就不会那么强烈,何况两个鬼东西已经被李一灵控制住了,木偶一般,只要不凶狠扑上来,也就没什么可怕的,神秘的东西总是能吸引人,我虽然害怕,却也起了好奇的心思,忍不住问:“小哥,我在电视上看到超度一般都是和尚,你这是个什么手法?”
对于初进灵异圈子里的我来说,多问,多学,总是没有坏处,李一灵脚下的步伐很轻缓,他一动,身后两个鬼物就跟着一动,迈那只脚都一样,很像是军训教官带了两个学生在学齐步走。
李一灵缓慢朝楼上走,跟我解释:“超度并不是佛家的专利,道家也有超度的法门,我这个办法是综合了的,比较管用,你要积攒功德,以后就少不了要超度孤魂野鬼,你记住,超度跟年纪没有关系,不是是个和尚道士就超度的,也不是能看见就能超度,超度亡魂就像法官办案,得有某方面所赋予的权力才行。超度,也与修道的道行或者使命有关。你师傅是神霄派的,你属于道家,道家的超度,有道术超度的,也有道行超度的。”
“还有的人是符命超度,有弘法与修庙的大因缘,而与众结缘、自出生就带有这种天命,不用修炼就能超度亡魂。这是命中带的法印法能法令,当然,也有诵经、做法事、做道场来超度亡魂的方式,一定要心诚,要有道行才行。”
“还有这么多学问?”我好奇的问。
“学问是一方面,还要有机缘才行,就像这次,要不是你我偶然相识,我也不知道薛家大宅有三个戾鬼,要不是你要积攒功德,我恐怕会收降,不会去超度,这就是机缘。”
“就是巧合呗,你整的还挺高深。”我不以为然的说了一句。
“巧合你大爷啊,怎么就那么没文化呢?不是机缘,谁愿意平白无故来找这个麻烦?都是有人请才会帮忙超度,那有没事满世界给人超度的?你以为开坛祭法不花钱的啊?这次也就是赶上了,为你积攒功德,否则老子有的是办法对付这三个戾鬼。”
“小哥,你帮助我积攒功德,也是功德啊,咱这是做好事呢,就不谈钱了,谈钱伤感情!”
李一灵冷笑一声:“谈钱伤感情,不谈钱就伤身了,给你讲个故事吧,有位华智仁波切大师,一次他路过一个地方,一个牧民死了丈夫,请一个喇嘛超度,喇嘛一边念经,一边心里算计,自己念完经后主人家能不能供养给他那匹好马。喇嘛的心念一动,亡魂就感知到了,亡魂非常愤怒。正好,华智仁波切以神通看到亡魂的愤怒,于是,就以神通力直接超度了亡魂。念完经,牧民给喇嘛一匹马,把华智仁波切看作要饭的,给了一小瓶酸奶。可见,不是别人请来的,也就不值钱了,就那一瓶酸奶,连肚子都填不饱,更不要回复神通了,你当消耗神通就像喝水那么简单?三五天能恢复精神就算不错的了。”
李一灵絮絮叨叨的也不嫌烦,听得出来他是真懂,也真没把我当成外人,我把他说的这些牢牢记在心中,琢磨着以后学会超度了,功德要给吴老六,是积攒不下了,但有了李一灵的这个说法,攒点钱还是很有可能的。
功德是个什么玩意?我其实并不清楚,但知道那玩意不当吃不当喝的,远不如人民币来的实在,如果要是超度既还了吴老六的债,还能挣点钱花花,那我就非常乐意助人为乐,帮人超度了。
我很是兴奋,忍不住傻乐出声,李一灵看了我一眼,鄙视道喃:“我上辈子是做了什么孽,怎么认识了你这么个贪财的朋友。”
我直接过滤掉了他的话,又问他超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