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别问了,估计是不想惹麻烦。先看看现场再说……”
有人扒开眼皮用手电照了照:“瞳孔已经涣散,不见心跳,不见脉搏,确认已经死亡。”
“记录,死者身高一米八零,年龄在20至25岁之间……”
“头部未见明显伤痕……”
“尸体表面未见尸斑,未出现尸僵……,死亡时间约在两小时之内……,”
“死者,上衣兜里发现身份证一张,姓名王魂……”
两个法医围着我折腾了好半天,才把我抬上了警车。等到他们下车之后,我飞快的睁开眼睛看了一下,这些人好像是要把我弄进法医室。
“除去死者衣服,准备解剖……”
我被法医的声音吓了一跳,没等我想出该怎么办,一把剪子已经伸进了我的袖口,顺着我的袖子往前胸方向剪了过去,没几下的功夫就把我上衣给扯了下来。
我明显听见有人从盘子里拿起来什么东西,走到了我身边:“在死者前胸画线,准备打开胸腔……”
有人用油笔在我胸前画了条线之后,一种像是有针尖靠近皮肤的感觉距离我胸口越来越近,我甚至感觉有刀尖点在了我胸口上。
“住手!”我忽然睁开了眼睛,伸手抓住了法医的手腕子。
对方只看了我一眼,就软绵绵的倒了下去。等我回头看时,那个站在解剖床边上拿着记录本的女警,冲着我连张了几下嘴,还没等喊出声来就两眼一翻扑倒在地上。
“玩大了!”我赶紧从解刨床上爬了起来,刚一推门,就跟两个警察走了个顶头!
迎面赶过来的两个警察一个捂着胸口,靠着墙慢慢的滑到了地上。另一个上了岁数的老警察却在冷笑着之间,并起右手两指,向我眉心上点了过来。
我眼看着他指尖上爆出了一道火光,淡紫色的火苗在他手臂快速挥动下,被劲风向后兜了起来,顺着他的指尖一直流向右臂,乍看去就像是整条手臂都在熊熊燃烧。
不论他手上的火焰是什么名堂,但是他出手的劲道就已经远远超出了普通人可以理解的范围。
第七章该教你葬鬼了
那个老警察的手指还没点到,我已经感觉到一股杀意扑面而来。在那一瞬之间,我就像是被毒蛇盯住的青蛙,明明知道天敌已经露出了獠牙,却在杀气的威胁下失去了活动的能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对方的手指往我身上戳过来。
千钧一发的刹那间,一股带着凶性的寒气从我丹田之中骤然而起,直奔灵台冲击而去。不但,冲散了我意识中的惧意,也激出了一种与生俱来的凶性。
那一瞬间,我不再觉得自己是人,只当自己是一只在黄泉中拼命挣扎的恶鬼。只有吞噬同类,破开黄泉才有一线生机,否则,就只能永远沉沦在黄泉之下日夜嚎哭。
“杀!黄泉指!”我左脚向后退出一步时,右手同样并成两指,从指尖上爆出一道晶莹入水,阴寒至极的劲气,迎向了对方烈焰蒸腾的指尖。
我们两人的手指,像是对向刺出的长剑,针锋相对的碰在了一起,如同烈火遇雪似的水雾在不足两米的空间当中爆裂蒸腾之间,我俩同时后退了两步。
我能看见对方袖子上盖上了一层冰霜,我自己手臂也像是被火烧了一样,从指尖到肩膀疼得让人直吸凉气。
老警察甩掉了袖子上白霜:“棺材门的人?北狼是你师父?”
我满怀戒心的点了点头。
“我早该想到是他!从后门走吧,剩下的事情我来处理,动作快点,别吓到别人。”老警察说完给我让开了一条路。
我跟他擦肩而过是冲他点了点头,快步走向后门。
“等等!”
我刚要出门那个老警察忽然开口道:“回去告诉北狼,他算计我用离火指替他徒弟激发黄泉凶气的事情,我记住了,今天的账我早晚要跟他找回来。”
我回头看了看对方,老警察的眼睛里虽然不见杀气,但是那种落寞和不甘,怎么也掩饰不住。
我根本没有时间去考虑他怎么会出现这种情绪,几步出了后门躲躲闪闪跑回了冤魂窟,没等我走到河边就看见师父已经等在了那里。
师父看下打量着我道:“见到南火李元了?他说了什么?”
我把事情说了一边,师父居然哈哈大笑道:“我北狼已经有了传人,他南火却没有一个能拿出手的弟子,下回再见,我倒要看看他能不能抬起头来!”
我等师父笑过了,才问道:“师父,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先说你的身体,你已经把黄泉掌练到小成了,只有丹田里聚集了足够的阴煞罡气,你身体才会越来越冷。最后,达到跟死人无异的程度。这样的躯体,人见了会把你当成异类,鬼见了却能把你误认为同类。这对你有好处。”
师父顿了一下道:“把你送进验尸房,就是为了让你‘死’,也就是,在警方的资料库里彻底死去。很快你的验尸报告就被移交给户籍部门,报告里你会被当成无名尸处理。也就是说,以后‘王魂’代表的就是一个死人。”
我愣住了:“可是我明明……”
师父冷笑道:“你想说自己明明跑了对么?你觉得,警察会把诈尸这个词写进报告里?还是,会坦诚自己弄丢了一具尸体?就算为了掩饰错误,他们也得让你消失。加上有南火的推波助澜,你‘死’定了。”
我懵了:“这是为什么?”
我师父说道:“为了以后做事方便,很多术士都这么干。术士之间杀戮异常惨烈,从今之后只要在术道上,无论是你杀了人,还是人杀了你。都不会有人报警,也不会被查出蛛丝马迹。因为。你和你的对手都已经死了。你明白么?”
我点了点头:“明白了。也就是说,术者杀鬼也杀人对么?”
“你可以这样理解。”师父点了点头道:“阴煞罡气虽然霸道,但是对自身的伤害也极为严重。如果,有人能用至阳的功法,在生死之间逼出阴煞罡气中的黄泉凶性,那么,你体内的罡气就会出现质的转变。现在它可以称之为黄泉气了。这种事情,听起来很简单,但是真正成功的人却百不存一。我故意事先不告诉你任何事情,就是为了赌一赌,南火能不能激出你的凶性,现在看来,我们赌成了。”
我听到这里,不由得又打了个寒战。万一没赌成怎么办?师父会不会看着南火一指头戳穿我的脑袋,他那一指如果击实了,不但能直接掀开我的天灵盖,只怕连脑浆都被会烧得滚烫。
我略带不满的道:“你不怕他真杀了我?”
“南火跟我齐名多年,如果全力出手,我只怕连救你的机会都没有。好在我赌对了,他没把当成对手,只用了不到三成的功力。也是因为这样,你才能从他的杀意中挣脱出来……”师父看着我道:“别怪我心狠哪!有些事情,我不得不做,毕竟我们的时间不多了。等到将来你会明白的。”
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忽然涌起了一种难受的感觉,师父一向少言寡语,为人也极为傲气。他今天能跟我说“不要怪他”,是因为师徒之情么?
师父从兜里掏出一盒烟,点上两根,把其中一支递了过来:“抽吧!其实,我不喜欢抽烟。但是,只有看见烟从我嘴里喷出来的时候,我才能确定自己是活人。这就是修炼黄泉掌的后果,将来你也就明白了。”
我接过烟默默了抽了两口:“那我们究竟是人是鬼!”
“是人也是鬼!”师父话锋一转道:“我该教你怎么送棺葬鬼了。明天晚上来这儿等我。回去休息吧!”
我走出两步之后,却发现师父正坐在河边,大口大口的吸着烟,烟气从他鼻子里喷出来老长,他静静看着烟雾散尽,再吸再喷。
他在证明自己还是活人么?
第二天夜里,我刚走到河边,就看见师父守在那口送我进冤魂窟的棺材前面。等我仔细看时才发现,原本抬棺的四只白衣鬼魂,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换成了两只红衣女鬼。
两只鬼魂像是抬轿子一样,一前一后的守在棺材边上显得极为温顺。
师父向我点了点头:“上去吧!我们边走边说。”
等我爬上棺材之后,终于忍不住好奇道:“我们出门都坐棺材?宋忠好像也有这样一个棺材?”
“哈哈……”师父笑道:“他?他还没资格驾驭镇棺灵鬼。送你进来的棺材,只不过是本门迎来送往的工具。我这次带你出去就去找替你找镇棺灵鬼。”
师父不等我再问,就继续说道:“镇棺灵鬼是本门镇压邪物最重要的一环。没有灵鬼在棺材里拖住邪物,你根本没有时间去钉棺材钉?还怎么镇鬼?”
我问道:“我以后也要像我义父一样,请灵鬼入棺?”
师父傲然道:“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你义父只是低级术者。你的起步点,比他高出太多。他所做的事情,你不要去做。”
“又看不起我义父!”这话我只能在心里嘀咕。
师父大概是看出了我的不悦,不由得轻轻叹了口气:“你义父的级数,比起灵鬼还低,他只能用血食请鬼入棺。有时赶上灵鬼不愿意入棺,他就必须放弃任务。而你不同,我要教你的是怎么控制灵鬼,让它为你所用。”
我指了指两个抬棺的女鬼:“就像他们?鬼窟里不是有灵鬼么?我们干嘛还要出去?”
师父喟然叹道:“除了我封进你眼睛里的那只,其他的级别太低,不合用。本来把‘诛心’,也就是被你戳瞎眼睛那只鬼,当成你的镇棺灵鬼是个不错的选择。但是,它对你已经有了恨意,灵鬼一旦反叛后果不堪设想。”
我摸了摸自己的眼睛:“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去黑街!看看能不能从哪儿买到消息。”我师父解释道:“黑街才是真正人鬼混杂的地方,很多鬼魂在那里做买卖。”
“鬼魂也能做买卖?”
“能!黑街里全是真正的冤魂。他们在那卖自己的墓葬,卖古墓的消息,甚至卖自己。为了就是让活人替他们了解生前的恩怨。只要交易成功,他们会心甘情愿的被你抹去灵智成为傀儡,或者干脆做炼成法器。”
我惊呼道:“那不是要灰飞烟灭了么?”
“灰飞烟灭又如何?有时候冤魂的执念,比你想象中的还要可怕!宁可万劫不复也要报仇的冤魂不在少数。”
师父转口道:“你也别以为黑街的生意好做。那里的每一桩买卖都得拿命去赌。等你在术道上走得足够远时,才会知道黑街其实是个让人又爱又恨的地方。”
师父郑重说道:“以后你要是杀了人,记着一定要打散他的魂魄。尤其是术士就更不能手软,万一他进了黑街,可能就会变成你的命劫。”
我点头道:“我记住了,以后一定会小心的”
我刚说完话,就听见有人冷笑道:“北狼教出来的狼崽子够狠。灭人魂魄的事情都说得面不改色。看来术道上又多了一个祸害。”
第八章赌命局
我顺着声音看了过去,路边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来一老一少两个乞丐,走在前面的老乞丐手里拎着一根缠着七彩布条的花棍,棍头上系着一串铃。
我明明看见花棍随着他的手势晃动,却听不见铃铛发出响声。
师父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鬼花子,我徒弟能不能成祸害,我不知道。但是,你要是不给我一个拦路的理由,我保证会活撕了你。”
我师父虽然坐着没动,可他的表情却像是一匹露出了獠牙的老狼,随时随地都能暴起伤人。
鬼花子呵呵笑道:“拦你们,其实也没什么大事。我听李元说,你收了一个好徒弟。我不服气,想来见识见识,你这徒弟有多大能为?”
我师父脸沉似水的冷声道:“李元,既然来了,还不出来么?”
“呵呵……”藏在暗处的李元干笑了两声,搓着手走了出来,没跟我师父说话,先转向了鬼花子:“老花子,我不就是夸了那小子两句么?何必呢?”
“那不行!”鬼花子脖子一梗:“我老叫花子的确不是北狼的对手,但是我徒弟不必他的传人差,我今天非要比一比才行。”
我鼻子抽了两下,顿时闻到了一股酒味,看样子那两个刚才喝了不少。
李元显然不想多事:“这又何必呢?他们都还没出师……”
鬼花子不等李元把话说完就喊道:“你就那么服气?刚才是谁长吁短叹来着。要不把你徒弟叫出来,看看她服不服气?”
鬼花子的话刚说完,一个女孩就从树林里追了出来:“我也想跟他比比,看看北狼弟子有多了不得。”
李元急了:“燕子,你出来瞎参合什么?还不赶紧回去。”
那个燕子像是跟我有仇一样,斜着眼睛盯着我道:“你要是有血性,就下来跟我比比。”
鬼花子哈哈笑道:“看看,看看……一个丫头都比你硬气,你还真是越来越回去了。”
李元满脸通红的不出声了,这个时候,他再强压徒弟,以后可就真没法抬头做人了。
我师父慢悠悠的道:“魂子,人家已经下了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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