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芊雪看着异常平静的我,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白荷却站了起来:“芊雪,我们走!该问的已经问完了,你也该死心了吧?王丑就是一个为了钱,什么都能做的人。想赚钱,扫大街,出力气,做什么不行?非要去拍那种恶心人的广告么?非要去打棺材,赚死人钱么?他那种人不值得可怜。王爷爷打他耳光都打得轻了,就该让王恕打断他的腿!”
慕芊雪眼泪流了下来:“我真没想到,他会变成这样……王丑他……”
“哈哈哈哈哈……”我忽然放声大笑了起来,笑得泪眼直流:“我终于明白了一件事儿!我不应该跟你们这些锦衣玉食的大小姐谈钱。你们永远都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维持着不食人间烟火的圣洁,漠视别人艰辛!”
白荷用眼角冷视着我:“不管你说什么,都改变不了事实。”
我看着慕芊雪:“如果,我告诉你们,王恕刚才对我说,我义父在王家的那些年里,每天只能去厨房的垃圾桶捡剩饭充饥。只能跟保姆偷偷学两个字,你们会不会恶心的吐出来?走吧,两位圣女,这里不是你们的世界。”
慕芊雪搅着手指:“我,我知道,他在王家受了很多苦。王恕那样对他是有些过分,但是也情有可原。可是他不能……”
我手掌忽然一张,将绕在指尖上的水晶项链扯成了几段,看着从我手上掉下来出的水晶颗粒缓缓道:“当年,你把他扔给我义父的时候,让他滚。说你永远不想见到他。我现在也想让你滚!在我没说出更难听的话之前,请你立刻滚出去!”
白荷拉起慕芊雪:“芊雪我们走,别理他们这些狼心狗肺的混账东西!简直就不是人。”
我看着两个人背影,不由得替我义父生出了一种不值的感觉。
当年慕芊雪照顾他,绝对不是对他有好感,而是出自一种对弱者的同情。就像一个女孩,看到了受伤的兔子,会忍不住帮它包扎伤口,但是兔子就是兔子,永远不可能变成白马王子。
相反,兔子却会她的产生一种依恋,这也就注定了,那只兔子会伤得更重。
就像慕芊雪,她自始至终都没看见我义父,却没问过他的去向。她关心的只有,我义父所谓的“道德品质。”
两个人刚走,叶木就收不住了:“魂子,你可真能忍?你怎么不让我动手?今天,我要不把他打出一裤子稀屎,都算他夹得紧!”
我冷笑道:“打人?打人光是让他疼,还不够我替义父讨回利息。我要让他好好尝尝欺辱我义父的下场。”
我打了一个口哨,命令小美往王恕那边追了过去。
通过小美的眼睛,我能看见王恕一直都在笑,而且笑了一路。
他实在想不明白,一个连吃口饭都要看人脸色的私生子的后人,从哪儿来得底气敢去跟他说力量两个字?
王恕兴致勃勃的对司机说道:“李创,我忽然想到了一件事,很多年前,有一个不知道我实力的人,在我面前叫嚣了很久,提遍了这个那个大哥,甚至还言辞凿凿的说跟我本人如何亲近。”
“我像是看戏一样看了他半个多小时的表演之后,只不过叫来了一个,平时连看都不看一眼的手下,就把对方吓得磕破了脑袋。”
“那种感觉实在是美妙绝伦,王魂绝对不会体验到那种如同神祗般的感觉,他只配跪在我脚下磕头求饶。哈哈……”
李创随声附和道:“就是啊!一个吃死人饭的,估计也就叫唤两声,真正遇上老虎就剩下跪的份儿了。”
王恕不知道的是,我下在他身上的咒文已经开始发生了作用,他们的汽车正在绕着县城不断的转圈。
王恕一路上看了好几次表:“凌晨那,凌晨怎么这么难等?早知道当时应该告诉他8点过来了,我都有点迫不及待看他求饶了!”
王恕刚进酒店走廊就忽然升起了一股怒意:“我凭什么给他时间,一个垃圾一样的人,也配我去等他?”
“来人!”王恕招过一个保镖:“你去找王魂,让他立刻来见我,一步一个头的给我磕过来。等我见到他的时候,他脑袋上没见血,我会亲手帮他见血。等等……”
王恕转身道:“让李创去,当年是他打断了王丑的腿,让他去更有威慑力。告诉李创,警告王魂别吓尿了裤子,弄脏了我的地板,我就让他一点点舔干净!”
“是!少爷放心,我一定办得妥妥当当的。”李创欢天喜地的走了,欺负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对他来说并没有什么成就感,但是大少的奖励却足以让他兴奋好长一段时间。
李创刚走,王恕就看见领着他走进酒店的服务生,正在敲总统套房的房门,王恕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你怎么敲门?那里面还有人不成?”
服务生细声细气的道:“这是规矩,住酒店之前都得敲敲门,让里面的朋友让让,惊扰了人家,可不好!”
“朋友?”王恕顿时明白了对方是什么意思:“放屁!赶紧开门!”
服务生根本没理王恕:“再等等,总得给里面的朋友一段点时间搬家不是?”
“把你们经理找来,我要投诉!”王恕真的生气了。
“这就是我们经理交代的……”服务生居然不耐烦了:“你要进去也行,出了事儿别怪我!”
服务生推门走了进去,站在门口嘱咐道:“先生,我们酒店没窗帘,所以晚上别往外面看。还有半夜听到敲门声,不要随便开门,实在要开,也得看清楚是谁?”
“滚!要小费给你,少在那装神弄鬼!”王恕暴怒之中掏出几丈大钞摔在了服务生脸上。不是他不想揍人,但是他跟这家酒店的老板还有项目要谈,总不好做得太过。
让王恕没想到的是,那几张钞票竟然一下贴在了对方的脸上。
服务生就在几张钞票的缝隙里露出一只泛着血丝的眼睛,死死的盯着王恕:“该说的话,我已经说了,你要是不听,后果自负。”
“立刻给我滚出去!”
王恕怒不可遏的拿起电话:“喂,陈哥么?你们的酒店的服务太差了……,那个服务生……,我在总统套房1……”
“我们酒店总统1已经住人了……”对方声音忽然变了:“你确定是在我的酒店?你住的那家酒店有没有窗帘?服务生穿什么颜色的衣服?”
“没窗帘!服务生穿白制服……”王恕说话之间脑袋忽然嗡的一声,泰河酒店怎么会没窗帘?他以前不是没住过啊!
陈哥那边颤着声音:“你往窗户外面看看,看一眼就行,别盯着看……,看看能不能看见一个牌子?”
王恕咽了咽口水:“陈哥,你别吓唬我,我……”
“我吓你什么?快点看!”陈哥急了:“记住就看一眼,别多看!”
背对着窗户的王恕奓着胆子扭过头去,没想到,看见了一排火红的霓虹灯“泰河酒店”
王恕惊叫道:“封城有几家泰河酒店?”
“一家,就一家!”陈哥像是在极力的压制着情绪:“兄弟,我跟你说。你就按那服务生说的办,什么都别动,也别往外面看,对了,千万别出门啊!也别喊人。千万听我话……,你安安心心在屋里待一宿,有事明天再说!”
“陈哥,陈哥……”王恕连喊了几声,没想到对方却挂上了电话。
“不能往外看,不能往外看……”
王恕想不往外看,可是酒店的落地窗就离他的床不但不到五米,而且呈半月形占据了大半个房间。除非他不转身,他不睡觉,就那么一直看着门口,要不然怎么可能不看外面?
第七十一章酒店见鬼
站在屋里的王恕只觉得一片惨白的月光,像是流水一样从他脚下蔓延了过来,在他脚心的位置上戛然而止。整个房间像是被月光一分为二。前面伸手不见五指,后面却亮得出奇。
身后那片流动的月光就像是一双摇摆着的手,一下下推在王恕背上,引诱着他转身。前面,漆黑房间里却总像是有东西在晃动,一个个模糊不清的景象,总让他感觉像是有人蹲在灯光照射不到的墙角里,对着自己的凄凄冷笑,等着他转头。
王恕越不敢动,身上寒意就越浓,只觉得脊梁上阵阵发麻。总想找个东西靠上去,只有后背贴上了实物,才会觉得有些安全感。
“床!对我背后有床!”王恕干脆一下坐到了地上,往大床的方向靠了过去。可是他这一下却靠了个空,就好像原来放在屋子中间的大床不翼而飞了。
“床!快,快点……”王恕现在已经顾不上想那么多了,手脚并用着一个劲的往后挪。就想赶紧靠上去。
一次扑空,两次扑空……,他在动,好像那张床也在动。
他明明能感觉到背后有东西却偏偏碰不着,如果背后不是床……,王恕刚想停下来,后背却碰的一下贴在了玻璃窗上。
一种像是墓碑一样坚硬的冷意,瞬间穿透了他的衣服,紧贴到王恕的背上。
床呢?他已经靠到了玻璃上应该能看到床才对,可是屋子里却空空如也。
“有字!”王恕忽然感觉到自己靠住的玻璃上有字,至于写的是什么?他不知道。只能感到一种凹凸的东西紧压在自己背上。
“来人。快来人……”王恕终于坚持不住了,哪怕现在喊出个能说话的东西来,也比待在这静的出奇的屋里强。
套房的大门一下响了起来:“开门……快开门……”
“有人!”听见有人敲门,王恕也不知道哪来的力量,一个箭步冲到了门口。
“看好外面是谁……”
“千万别开门……”
王恕的手已经碰到了门把,可是两种不同提醒,却一下在他脑海里炸了起来
王恕不由自主的把眼睛贴到了门镜上。立刻看见门口站着两个纸扎的小孩,瞅那衣服,不就是送死人入阴间的童男童女么?
两个小孩一替一下的敲着客房的大门:“哥哥,开门呐!哥哥……,你不要我们啦?我们饿了,我们想进屋……,外面风好大,可冷了……,你让我们进去啊!”
客房的黑漆木门,被两个小孩拍得山响,震得墙上石灰渣子顺着大门折页直往下掉,眼瞅着房门就要被那两小孩拍下来了,走廊上却连一点动静都没有。
“快来人哪!”王恕急得连连跺脚,他的保镖总算从对面冲了出来。
那个保镖显然是被眼前的事情吓了一跳,可是,雇主就在对面房间,他不能不管哪!
保镖当即抄起立在墙角的一把拖布,掰断拖布把,抡圆了往一个小孩脑袋上砸了过去。
王恕虽然不知道保镖的功夫有多高,但是他一拳砸断一个碗口粗的小树绝对不成问题。现在手里拿着棍子,只要棍子不断,别说是一个纸扎的小人,就是一头牛也能让保镖撂倒。
可是,就在保镖那一棍子抡下去的时候,那个小人竟然轻飘飘的飞了起来,脑袋紧贴着棍子头躲过了那一下,他的脸也被棍子带起来的劲风撕开了一道口子。
一股子血迹当时从开口上冒了出来,把那小孩纸糊的面孔润湿了一大片。
这时,保镖也已经顾不上去想那小孩到底是真人,还是假人了。就想赶紧把他撂倒了再说。
保镖马上追了一步,一下扫出来六道棍影,封住了那小孩的退路。逼着他靠向墙角之后,棍子一抖,对准小孩的眼睛刺了过去。
“你打我!”那小孩忽然哭了,哭声就像锥子一样直往保镖耳朵里扎。保镖的脑袋里顿时嗡的一声,眼前一片天旋地转,手里虽然还抓着棍子,但是棍头已经点在了地上。
保镖迷迷糊糊的看着那小孩踩着棍子冲到了保镖跟前,蹲在保镖伸出的胳膊上,伸手往他眼睛上抓了过来。
等保镖能看清的时候,小孩的手指头已经快要贴他眼皮上了,小人手指尖上冒出来的半截铁丝,正对着保镖眼珠子要往下扎。
保镖猛地一偏脑袋,小孩手指头上的铁丝顺着保镖的眼角划了过去。保镖也松开了抓着棍子的手,两手跟着往上一抬,抓住那小孩两条小腿,使劲往外一扯,当时就把他给撕成了两半。
等保镖把他扔出去之后,才觉得自己眼角上疼得钻心,用手一摸,眼角上已经被划开了一道一寸来长的口子,从那小孩手里断掉的半截铁丝也还扎在保镖的肉里。
“人呢!”保镖一边擦着血回头去找另一个小孩时候,它却不知道跑哪去了。
“你在找谁呀!”
一个细声细气的动静,忽然一下从被背后响了起来,保镖的衣襟也跟着一紧。就像有人在背后拉保镖的衣服。
等保镖想要回手的时候,那种感觉又变了。
保镖感觉身后面那个小孩,像是一下子长高了一米还多。不对,应该是说,有什么东西站在了那小孩身上。两个人像是叠罗汉似的,一下超过了保镖的身高。
“不会是被撕开的那个纸人又活了吧!”等保镖转着眼珠看时,那个被他扯开的纸人真的没了。
他俩站一块儿了!
保镖当时就得好像有人在保镖脑袋顶上举了什么东西,不是刀,就是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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