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赫达的做法十分正确,我一开始不断引着他们追我,为的就是拉进我们的之间的距离。因为低阶术士想要对付阴魂,最有效的办法就是使用符箓。
但是,因为他们体内真元不足,想要燃烧符箓必须等上一段时间,这段时间就是他们致命的弱点。我先用弩阵打乱了他们的阵型,然后指挥骑兵冲阵,就是为了不给他们燃烧灵符的机会
更重要的是,从我识破了赫达的身份开始,就知道他不是什么高明的术士,最多也就达到了能够调动真元程度,一对一交手,我或者叶木分分钟都能拿下对方,可是赫达的身上却偏偏纹着白莲教众,中上层弟子才有五瓣金莲,按他身份推断,莲花弟子的术道力量高明不到哪儿去!想要以力破敌,他们还没有这个本事。
赫达眼睛已经瞪得通红:“往那边跑,快点,那边有一个山谷,退进去躲避骑兵,快啊!”
赫达指的方向的确有一个像是“一线天”似得山峡,那种地形上骑兵施展不开,躲进去他们肯定有一线生机。所有看见山峡的莲花弟子都在掉头往那边跑了过去,像是被放牧的羊群一样被策马呼啸的骑兵给赶进了峡谷。
没等他们完全站稳,一线天上响起了大片的落水声……莲花弟子立刻被泼水一样浇落下来汽油给淋得他们满头满身。
站在峡口的赫达吓得亡魂皆冒,声嘶力竭的吼道:“快出来!快!”
赫达的一声大喊,立刻把一个脸色苍白小女孩给引了出来。那个晃着两只小腿坐在山崖上小女孩,从口袋里掏出来一把火柴,轻轻在岩石一划,扬手扔进了山谷。
“呼”的一声之后,长达百米的峡缝立刻变得火光熊熊,浓烟怒卷,撕心裂肺的惨叫在岩石峭壁中来回激荡,焦黑的人影在刺眼的红光中盲目的冲撞,最后成片的倒在地上,在烈火里抽搐着蜷缩成了一团。
数不清的火人以千奇百怪的姿势挤向峡口,但是能够冲出这烈焰地狱的也只有那几声濒死前的惨叫。
“王魂,你竟然这么狠毒,我跟你拼了!”赫达瞪着一双血红的眼睛,不要命的冲了上来,却偏偏对上了严阵以待大汉弩阵。
一阵弓弦爆响之后,赫达死不瞑目倒在了血泊之中。
第二七零章又见刑台
料理了那些莲花弟子之后,我挥手道:“画骨,书生,你们把血画和人皮卷里东西全都放出来。不惜一切代价,留下那四个莲花长老。”
两个人对视一眼,才恋恋不舍放出了法器。
我却再一次把目光投向了山下火场。到了现在,差不多烧了一个小时的大火,已经把地面上东西烧的一干二净,就连露在地上的石块都已经被烧成了灰烬。
倒插在空地中间的剑峰也炸开了大量裂痕,从视觉上看,剑锋只要忽然遇冷立刻就能炸成碎石,但是我心里知道,那只是一种表象,剑锋绝对没有那么简单。
白鲤拍着脑袋道:“都已经烧成这样了,还找得着东西么?”
我沉声道:“现在烧掉的只是地表的五行镇魔阵,根本没碰到地下的鬼池,放心不会有事儿的。”
我的说完没一会儿,还在燃烧的火焰,忽然像是受到某种力量的反震。像是大风天里被刮起来的黄纸,带着呼呼作响的火星卷上了天空。放眼看去,漫山遍野都在飞舞着没有燃尽的火焰。台见场血。
山下的空地上却凭空冒出来一个黑色漩涡,凝固成液态的阴气,像是从地下涌出来黑水,顺着山坡的角度蔓延了上来。
刚才还酷热难当山区像是一下子进入了隆冬腊月,我们几个甚至能看见自己哈出来的白气。再看山下空地上已经变得水波粼粼,阴气凝聚成的液体在一漾漾上涌着像是在瞬间淤积出了一个堰塞湖。
“鬼池上来了!”白鲤急得连连跺脚:“王魂,快点想办法镇压呀!再过一会儿厉鬼出世,方圆几百里都得生灵涂炭,化成死地啦!”
我沉着脸道:“再等等……”
就在我们说话的这会功夫。鬼池里已经开始变得鬼哭不止,磷光飞溅,几米高的黑浪一个接着一个冲天的冲天而起。滔滔浪影间不时有狰狞的冤魂,凄厉的惨叫着冲向半空炸成片片磷光。
这是鬼池里的厉鬼一时半会儿适应不了阳光直射造成的结果,等到鬼池的阴气溃散到一定程度掩盖了阳光,不计其数的鬼魂可就真要降临阳世了。
白鲤眼看着阴气已经开始四下弥漫,急得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团团乱转:“王魂,你到底在想什么?你是术士,不会不知道打开封禁的后果吧?一旦放这些厉鬼出世,就算我们能逃出去。地府也饶不了我们那!不仅咱们几个逃不过地狱斩魂台上那一刀,甚至还得祸延九族哇!”
我沉着脸道:“我说了在等等!”
“你……,算我瞎了眼睛,看错了你!”白鲤猛的一跺脚,从背包里翻出来缝制好的蛟鱼皮,被自己给裹了个结实,抬腿就要往鬼池里冲。
他还没等冲出去几步,就被我点住了穴道。
我抓着白鲤的衣服把他给扔到了身后:“看好他,别让他乱动!”
“王魂,你放开我!”白鲤声嘶力竭的叫道:“放出厉鬼的后果,你承受不起……,现在鬼魂有群山阻挡,马上动手镇压还来得及。”
我怒吼道:“让他闭嘴!”
施州阳看了看我,最后跺脚叹息了一声。把白鲤给拉了过去,搂着他的肩膀使劲拍了两下。
我知道,施州阳对我的做法十分不满,但是碍于主仆契约在,他们不敢多说什么。
叶木和吴子奕一左一右的站在我身边,一个面无表情的看着山下,一个小心戒备着四周,在生死关头还能给予我信任的,也只有这些一起出生入死的朋友了。
等我收回欣慰,山下已经飘起了一层黑色的浮云,透过云层可以清清楚楚看见像是蚂蚁一样冤魂在漫山遍野的向上攀爬。
片刻之后,我视线开始变得越发模糊,那些也人影逐渐被越来越浓的黑雾掩盖。
再过一会儿,我已经完全看不见冤魂的影子了,就连我的鬼眼也被浓郁的阴气屏蔽,唯一能够感到冤魂在不断接近的就是四面八方那连绵不绝沙沙声响,那种声音听上去就像是有人大队人马踩在落叶上快步行进。
很快,连那种流水似的脚步声也消失不见了,山岭四周陷入了一片死寂。这就代表着从鬼池里爬出来的冤魂也已经彻底成形,足能浮在空中前进了。
人作坊的四个人纷纷拿出法器,围绕在一起全力戒备着四周,白鲤却痛苦至极的闭上了眼睛,两行泪水顺着他脸颊滚滚滑落。
我叹息了一声道:“发信号吧!”
吴子奕拿出信号枪对准天空扬手打了出去,下一刻,一架军用直升飞机就风驰电掣般的冲进了蒸腾滚动的阴气上空,有人从机舱里扔下来一件足有门板大小的东西之后,飞机立刻掉头飞向了远处。
“军徽!哈哈哈哈哈……”白鲤看清了那个被金色麦穗围绕的五角星时,忽然笑出了声来。
从飞机上扔下来的,正是我让铜狮子从军区里弄出来的军徽。
这颗军徽从建军之日起,就挂在了军区大门上,虽然几经风雨却依然光亮如新。它不仅集中了寄托着几代将士的赫赫战功,凛凛军威,更凝聚着无上军魂,承载着一国气运。放在术士手里,如果使用得当足能威震一国。
从军徽出现在开始,一道肉眼难辨却足以刺痛术士天眼的金芒忽然间与日争耀般的横贯长空,威震八方。翻滚坠落的军徽如同千山镇海,又像是彗星击月,带着无法形容又让人敬畏至极威势沉向大地,不计其数的厉鬼忽然跪倒在地,乞命般的放声嚎哭。
“轰……”
一声常人难以听到,却足够把术士吓得魂飞魄散的巨响声中,刚才还在咆哮肆虐的阴气,在军威,国运的重压之下轰然冲上云霄时,刹那间燃起了熊熊绿焰。
像是怒海狂啸般席卷四野的磷火,一瞬间覆盖了山峦大地,数不清磷光像是成群飞舞的萤火,从我身边飞驰而过,在绚烂之中归于了幻灭。
仅仅刹那之后,所有绚丽,所有震撼都消失无踪,我们就像是从一场梦幻中回归到了现实。唯独那面傲然耸立在山地上军徽,在证明着刚才发生的一切。
我松了一口气之后,转头看上后山,见莲花的四个长老还陷在军阵当中,才带人快步走向了剑峰底部。
原先的五行镇魔大阵已经被大火完全烧毁,紧贴剑峰底部地方也被炸弹给开出了一个天坑。
我跳进坑底才发现,剑峰被埋进土里的半截被人为的给抠开了一块空地,而且修成了低尖头宽的形状,整体看上去就像是一颗钉进了地里的钉子。
这种事情在风水里,叫做“镇山钉”,意思是钉住地气龙脉。只要稍稍懂得一点风水的人,都不会选择把先人给埋在这种地方,那么做就等于是把人埋在钉子尖底下,被一颗数万吨钉子钉住,生生世世都没有翻身的机会。
当然,如果没有天然形成的剑峰,任何一个术士都没有人为制造“镇山钉”的本事,术士勉强去改造一下现有的地形还可以,“移山填海”那是大罗金仙才能干出来的事情。
但是,在数百年前大明,能集中人力掏空了半截山峰,弄出这么一个墓葬也算得上是手笔惊人了。没有朝廷支持,任何人都做不到这一点。
等我再走近些,却看到一副更让我难以相信的事情。
“镇山钉”锥尖的下面居然立了一座刑台。它跟攀梦峰上刑台几乎一模一样,同样是三层高台,同样的刑具林立,唯一不同的就是这座刑台四周分布的空格,比起梦峰刑台显得更为密集,也小了不少,看上去就像是落在一起的蜂巢,到处都是密密麻麻的坑洞。
从我的位置上,没法完全看清刑台顶部情景,只能看见那上面立着四根围栏似的柱子,每根柱子上都连着一条貌似拘魂索的铁链。
铁链一头被铁环紧紧的扣在立柱顶端,另外的一头垂在刑台中心。我可以想象得到,铁链前段上肯定锁着一具死尸,那具尸体也必然是仰面朝天躺在台上,正对着上面挤压下来峰底,就像是被钉在了刑台上一样。
我在一瞬间想明白了什么:“快上刑台,强占中间位置。”
我们几个人几乎同时提气纵身往刑台上飞掠而去,可是我们几个刚刚冲出去五六十米,施州阳和胖子就同时惨叫了一声,从空中落了下来,滚到刑台下方一动不动了。
书生和画骨反身想要去救对方时,却像是被人钉住了一样,双眼无神站在了原地。短短几秒钟之后,两个人竟然同时发出一声尖叫发疯似的往远处跑出,书生甚至连摔了几跤。
“你们怎么了?”我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猛然听见了一声枪响,不知道从哪打过来的狙击弹在我脚下蹦起一个白点。
我后面的吴子奕忽然冲上来,把我和叶木一起扑倒在地上,拖着我们两个躲进到了一座绞刑架后面,她自己飞快从行军包里弄出一把狙击步枪几下组装在一起,抱着枪靠在绞刑架上低声道:“附近有狙击手,你们不到乱动,我先想办法干掉他!”
第二七一章失手
吴子奕从刑台的缝隙中瞄了一下,瞄准镜里却只能看见灰蒙蒙的一片,根本分不清哪是山崖,哪是人。%d7%cf%d3%c4%b8%f3
吴子奕干脆把步枪给扔到了脚边。两只手拢在耳朵上,闭起了眼睛。
吴子奕说过,他师父枪妖曾经创造过一种融合枪法和术法的杀招……灵寂。从她闭眼持枪那一刻起。就好像那枪管从她心里长出来的一样,她的灵魂已经是手中的枪融为一体,用来瞄准的不再是她的眼睛,而是在用心用灵魂指挥着手中的枪管。
可我却偏偏觉得吴子奕有哪里不对?好像,她的动作开始变得越来越机械,最后只剩下了本能的抬手举枪,甚至连枪口指向了叶木都丝毫没有察觉!
“坏了!”我伏下身来,猛然往刑台上拍了一掌,借着一张之力,擦着地面滑到了吴子奕伸手,抬手把一张灵符贴在了她眼睛上。吴子奕双手一松把枪给扔到了地上。
刚才,她肯定是被人用某种法术给控制住了,我不出手,她那一枪八成就会打在叶木身上。
我不自觉抓起了厉魂。正想偷偷潜下刑台看个究竟,却猛然瞥见城头上多处了一道人影。
等我再回头时,叶木已经抽出砍山刀与那人对峙在了一处。
“郭勇佳!”我站到叶木身边时,才发现忽然出现的郭勇佳,双脚并没落在城上,而是离地几寸的悬在空中。成行的鲜血正从他七窍当中蜿蜒滴落,看样子,他已经死去多时了。
郭勇佳冷笑道:“没想到吧?”
我缓缓举刀指向郭勇佳:“你把昭儿和菀儿怎么了?”
郭勇佳笑道:“杀了!攀梦峰刑台也落进了我手,你师父现在被吊在掌刑堂里千刀万剐。”
我好不容易站稳了身形举刀指向郭勇佳:“我不信!”
“不信?你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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