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比划了一下:“你把他的腿扔到棺材里,她没法唤会自己的肢体,换成那个术士都会发懵!我又剁了人皮书生的一只手,就是为了让她没有机会去翻人皮书。再继续打乱他的节奏,肯定能收拾她!”
我又让鬼魂抬过来一口棺材把人皮书也被放在了里面,就地挖了一个坑,把棺材给埋了进去。
没过一会儿,施州阳就从虚空中走了出来。
我看着对方道:“这回来接鬼的是你?”
“我说过那几个术士我要了!”施州阳放出拘魂索直接刺进我垒起来的坟里。下一刻,他的铁链就像是碰上了高压线,陡然暴起出的一片湛蓝色的火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击中施州阳的手掌。
让我没想到的是施州阳在被雷电击中之后,竟然能一下震开手里的拘魂索,侧跨一步跳出了我们几个的攻击范围。
他那一步看似十分简单,实际上不是用了缩地成寸法术,就是运用类似于移形换位的步法,否则,他也不可能从我们蓄势待发的几个人眼皮底下跑出去。
现在,他已经站到了外围,如果他一心想跑,我们追击也没有任何意义,所以我干脆又坐了回去。
施州阳看了看自己被雷电打得焦糊的手掌:“都说王魂敏锐过人,果然闻名不如见面。不过,我还是弄不明白,我究竟哪里露出了破绽。”
“你一开始就已经露出的破绽!”我沉声道:“阴差一般不会附身凡人,就算真的做了,也肯定会留下一定补偿。一个刚正不阿的阴差,怎么会在上身之后一走了之呢?”
施州阳眉头一挑:“你明明怀疑我不是阴差,为什么还敢给我发暗号,让我帮你围攻书生?”
“那个时候,我还不敢确定!”我摇头道:“直到你踏碎了血画之后,我才确定你不是阴差!你故意踏碎血画,不是在救我,而是在救书生和画师。因为,那个时候,你已经感觉到了我的客卿项洛阳到了附近。再不出手,他就能把那两个人一块儿留下。”
施州阳点头道:“没错,按我们原先的判断。鬼手组最大的威胁不是你而是项洛阳,现在看来,我们完全想错了。你才是鬼手最强的存在。”
“过奖了!”我微笑道:“你现在才来,是去拦截项洛阳了吧?”
这次任务能让智狐如此重视,肯定存在着我想象不到的困难,所以我在出发之前就做了安排。让项洛阳作为暗线埋伏在我们附近,而且告诉他,只要我不给他信号,绝对不许他出现。
没想到,项洛阳的行踪还是落在了他们眼里。
施州阳点头道:“那个老道很强,我费了不少功夫才把他困住,否则,你也不会轻易得手。”
都是聪明人,施州阳没有必要说假话,就算他说自己干掉了老道士,我也不会相信。
施州阳反问道:“你们的一举一动都在我的监视之下,我怎么没看见你动手打棺材?”
“棺材门人一定要自己动手打棺材么?棺材只是一种工具,就跟枪械一样。只要会开枪,拿谁的枪都一样能杀人。”我微笑道:“如果,你真是阴差或许早就发现我的动作了。我收敛阵亡佣兵的尸体时,烧了几张纸?你不会没看见吧?”
施州阳眉头一挑:“你在给鬼魂去信?”
“没错,我当时跟赫达说,那是华夏习俗。因为你也华夏术道的人,所以不会注意这些。我当时烧得纸钱里有一张就是画着棺材样式的密函。烧过之后,它自然会落在我的抬棺鬼魂手里,然后,由他们找个棺材铺子把棺材打出来,抬上就行了。”
“把字写在纸上烧了,等于给鬼魂去信!”很多术士都知道,但是谁也不会这么干。在术士看来,这种沟通鬼魂的手段,就像是小孩儿的游戏,用出来丢人。我就是利用了施州阳的这种心理,才骗过了他。
不过,我后来才知道,抬棺大鬼找人打棺材的时候,差点把棺材铺老板吓死。好悬没给我惹上人命官司。
我似笑非笑的道:“本来我还在计划着该怎么把你们引出来,没想到,你们自己送上门儿来了。”
施州阳继续问道:“我自认为自己刚才的计划十分完美,你怎么会忽然破局。”
“不是忽然,而是一开始就在破局!”
我慢慢解释道:“你们制造的这件破庙的确十分逼真,甚至在砖瓦上都找个高手做旧,从外面,看不出半点假象。而且连山客规矩这样的小事儿也没错过。但是,你们还是忘了一点,山客一般会在落脚的地方洒上点雄黄。怕的就是莫名其妙的被毒蛇咬死。如果你是我,在干草里翻出一条蛇来,你不会觉得奇怪么?”
施州阳咬牙道:“这的确是我的疏忽。”
我指了指所在远处的老山根:“那个老头肯定是本地人,你不找一个本乡本土的人,根本不可能先骗过佣兵,又骗过我的眼睛。所以,他说的传说是真的,也经得起打听。”
我摇了摇手指道:“不过,老山根的一句话,却提醒了我。这个地方在地图上没名儿。那也就是说,吴子奕打电话去地名办查证的时候,只能通过描述告诉对方这里特点。所以对方才会误认为,这里是断魂岭。真正的断魂岭应该跟我们隔了一个山头吧?”
我们所在的这个山头没有特别明显的特征,唯一能作为描述的,就是远处一座像是利剑似得山峰。不过,再过一个山头上也一样能看见那座剑峰。如果不是对这里特别熟悉的人,很容易语言描述之中受到误导,认为我们所在的地方就是断魂岭。
我敢推断的断魂岭的位置,也是因为看到夜如渊的记忆,他当时被大批高手追杀,不可能跑出太远。我才有了断魂岭离我们不远的推断。
施州阳笑道:“你猜的没错,你一定很奇怪,我为什么不把你引到断魂岭在对付你对么?”
“我估计,要是我原路不动的往下走,应该能遇到附近住民吧?只要打听一下,也就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了,你的计划,也就没有用了。”
施州阳挑眉道:“这个,你又是怎么猜出来?”
我用手指了指对面的山头:“我说让老山根回家的时候,他看得是那个方向。”
施州阳微微震惊道:“你连这个发现了?就因为这么简简单单的几点,你就敢肯定自己的符箓失灵,不是跟地名有关?”
“棺材门的符箓与众不同。”我笑道:“说道灵符,我们棺材比起符箓三宗也不逊色多少。棺材门的人在画符时把会自己的血融进朱砂里一点,这样灵符用起来,才更得心应手。”
我从身上掏出了,上次施州阳临别时给我的那张传讯符道:“从你的这样鬼符,侵蚀我身上灵符开始。我就感觉到了,只不过没做什么表示而已。”
我把传讯符扔到了地上:“你对我性格的把握的确很准,竟然能猜到我听完’绝魂岭’三个字之后,会先拿最常见的灵符试验。如果不是我知道自己的灵符被你侵蚀了,我恐怕还真会上当。”
“哼!”施州阳冷哼道:“我还以为你真的算无遗策,原来是占了秘法上便宜。”
“可惜,我有的秘法,你没有!”我一句话把对方顶了回去。
第二五九章又见面了
施州阳被我气得双手微微一握,马上又悄悄松开:“你身上的灵符既然已经毁了,你又怎么能在我眼皮底下,连续请神。画符?”
我指了指叶木:“他干的!我们两个在一起搭档这么久,你不会以为他到了现在还只会武不会法吧?”
叶木很配合的道:“你们的注意力都放在他身上了。所以才会让我钻了空子。”
老阎王重回叶木体内,虽然没去影响他的记忆,却一部分法术强行压进了他的意识。只不过。叶木一直都没有施展,才让他有了一次扮猪吃老虎的机会。
我看着施州阳道:“你一直在那儿问一些想想就能明白的事情,是不是在故意拖延时间,等人血画师恢复功力啊?”
施州阳的瞳孔猛然一缩,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我冷声道:“我故意在庙里竖一个神位,就是为了引画师消耗功力。你们为了让我对身陷绝境,深信不疑。只能不断破坏的临时布置给我增加心理上压力,所以你们必须改变神位上名讳。但是。只要人血画师动用隔空落笔的法术,他的功力就会消耗大半,甚至短时间内失去战力。我这点小花招,从效果上看。还不错!”
隔空落笔,就是人不在画板前面,通过念力凭空在指定的位置上绘图,这种事情最消耗法力。所以,人血画师最后才只弄出来一个拱桥。
施州阳的眼睛又眯了起来:“你连这个都算到了?”
“要不然,我能贸然动手么?”我反问之间抱肩笑道:“你觉得我故意跟你聊这么久,是没看出来你的把戏。还是在等人血画师一块儿出来呢?”
“这局算你赢了!”施州阳反唇相讥道:“我没想到,说到心狠手辣这一点,你比我狠了太多!明明知道,我们在布局,还让手下的佣兵过来送死,引我们入局。”
我微微抬头:“这个我没有必要跟你解释什么!而且,我也不会因为他们的死而内疚,想要在我身上中咒,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施州阳脸色阴沉的点了点头:“很好!施某先告辞了,不过我警告你,最好别碰我的手下,否则,我也一样会对你的手下出手!”
施州阳说完,慢慢往后退了一步,身影渐渐消失在了夜色当中。
叶木眯着眼睛道:“这小子不好对付!”
“如果不把他引到陷阱里。想留下他实在太难了。”我站起身道:“换个地方露营吧!这里交给当地的兄弟收拾。”
赫达和仅剩的四个佣兵找了一个天然山洞,生了一堆篝火。我从背包里拿出一瓶酒来,给荆恨蝶到了一杯:“喝点压压惊吧!”
荆恨蝶拿过酒杯一饮而尽,很自然的把酒放在自己边上。
我把两支烟含在嘴里一块点着,分出一根给荆恨蝶递了过去:“好久不见了,齐墨!”
荆恨蝶明显愣了一下,很快就哈哈大笑着把烟接了过去:“我是怎么露馅的。”台肝向扛。
“你在庙里遇鬼的时候,所有反应像是很害怕,但是你忘了一点……心跳!心惊胆战,心胆俱裂,都是心在胆的前面。你连心跳速度都没加快过,你是在害怕么?”我指了指耳朵:“我这里很灵,尤其听别人心跳更灵。”
齐墨笑了笑:“我故意化妆成你从心里往外烦的荆恨蝶。就是为了让你少注意我一点,没想到,还是被你发现了。该死,那个鬼魂为什么偏偏从我这边爬出来?”
“因为,女人的尖叫比较有穿透力。有时候,女人的尖叫声,比鬼哭给人造成的心里压力更大。庙里总共就两个女人,吴子奕肯定不会喊,剩下的就只有你了。”
齐墨苦笑着摇了摇头:“失策啊!就算你怀疑荆恨蝶吧!为什么一定以为我是齐墨?”
“虽然你把荆恨蝶的性格模仿的很像,尤其是在推进庙门之后,一再让我们判断佣兵的死活,简直就是荆恨蝶本人。但是,齐家人推波助澜的毛病什么时候都改不了!”
我的揶揄了对方一句道:“你在假装摔倒的时候,有意碰了一下神位,实际上是在帮我的忙,你那一下故意抹掉了人血画师一部分画作,让她又多画了几笔。借机加快了她功力的消耗,所以么,画上的那只厉鬼,才没一下全走出来。”
我慢慢的说道:“那时候,我只是怀疑你的身份。等我看见你放酒杯的动作之后,才断定你是齐墨。”
齐墨看了看身边的酒杯:“看来,真不能跟你为敌。我只跟你喝过一次酒,你就能把我的动作记得这么清楚。”
“因为你是我的劲敌!”我笑过之后,脸色忽然一沉:“这回齐家又想做什么?”
齐墨笑道:“没什么!受到尹家邀请,帮他们找风水秘典而已。”
我紧盯着齐墨道:“你们是想找鬼骨吧?”
齐墨脸色变了:“你对当年秘辛了解多少?”
“不多!只是知道陆无魂被剔了骨头而已!”我是实话实说,可是齐墨未必这么想。
齐墨试探着道:“我不相信你只知道这些!”
我飞快的问了一句:“你和莲花是什么关系?”
齐墨惊讶的表情变得更重了几分:“你连莲花都知道。”
我一指赫达:“我还知道,他就是莲花的人。”
赫达带着四个佣兵忽然把枪口指向了我的背后,吴子奕也双枪齐出,一块指向了对方,叶木虽然坐着没动,但是把两颗霹雳珠,扣在了指头上,只要赫达敢动,他的暗器绝对能快过对方的子弹。
“都别那么大火气!”我像哄小孩一样:“都坐下吧!没到见生死的程度,何必弓拔弩张的呢?”
吴子奕把枪收了起来,赫达他们也坐了下来。
我淡然道:“当年陆无魂的妻子,曾经秘密训练了一批高手。代号莲花。陆无魂的妻子应该来自于白莲教吧?陆无魂临死前,放走的所谓白莲余孽,应该是就莲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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