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魂冷笑道:“年轻?年轻能当术士,年轻能住这么好的地方。我看他们就是皮子紧了,不收拾不行!”
小猫儿赔着笑脸:“姑奶奶,您老消消气,要不给您老捶捶?”
“算你懂事!”鬼魂根本没看见小猫儿手不轻不重的捶在她肩膀上时,从两个指头缝里慢慢弹出一个银针。
我故意不去看小猫儿,生怕自己的表情落在鬼魂眼里,坏了大事儿。
老陈却像是赌气似的,一下扇的比一下重。
小猫儿还在慢慢的垂着对方肩膀,只不过手法已经变了。她这种捶法让人很舒服,同时也能慢慢舒散开她落手位置的肌肉。
叶木修炼外家功已经达到了一定火候,就算不运功抵抗,只要绷紧了肌肉,一般的匕首也伤不到他。小猫儿要是敢忽然出掌,鬼魂肯定能听见掌风,那样一来吃亏的还是叶木。
我微微抬起头来,看见小猫儿脸上已经露出杀意,只不过手掌下落的速度仍然像是在给人捶肩。等到她手掌距离叶木后脑不足五寸时候,小猫儿手掌忽然加速,啪的一下贴在了对方后脑勺上。掌心之中劲气一吐,猛地把银针送进了叶木体内两寸。
“快!”小猫儿惊叫声中。我忽然站了起来,右手上黄泉真气轰然爆发时,五根手指对准叶木面孔,凌空虚抓着猛然收紧。五道绿气也紧跟着我的手指,从叶木七窍中倏然飞了出来落进了我的掌心。
我用的是专门抓鬼魂的“五步摄魂手”,从叶木七窍里出来的绿气就是那个女鬼的魂魄。
那五道绿气转眼间就在我手里聚成了一团乒乓球大小的磷火:“给我拿铜盆!”
“这儿了!”吴非举着两个铜盆跑了进来。
我抬手一下把磷火摔进了盆里。没等磷火顺着盆边翻出来,吴非反手一下,把两个盆给扣在了一起。
我这才擦了把汗。
小猫儿那一下其实十分冒险,先不说她能不能被鬼魂发觉,光就是她那一针,如果位置掌握不好,不但护不住叶木的泥丸宫,还会彻底激怒那个鬼魂。
但是,我们不能不赌这一下。那个鬼魂的心理已经完全扭曲,再由着她这么闹下去,不知道会闹出什么事儿来。
鬼魂拔出来了,可是叶木的两只眼睛却已经变得涣散无神,坐在那里直勾勾的看着我们几个,好像谁都不认识。
我凑过去:“兄弟,你怎么样?说话啊!”
“呵呵……”叶木傻笑一下又变回原来的样子。
我真急了:“叶木……,你别吓唬人……”
“呵呵……”叶木除了傻笑什么都不知道。
小猫儿的眼泪一下流了下来:“他的魂魄没了。”
我一转身跨到铜盆边上抬手往上面敲了两下:“你把叶木怎么了?”
“吃了他的魂魄呗!”鬼魂不以为然的道:“老娘早就警告过你们别惹我。”
“去你妈的!”老陈也疯了:“王魂,告诉我怎么弄死她!”
小猫儿捂着脸呜呜的哭了起来:“都怪我,都怪我……,我没护住叶木。”
我咬着牙道:“去给我找根电棍来。”
吴非从外面弄了跟电棍,冷着脸道:“你他妈最好说实话,要不有你好受的。”
“你能把老娘怎么样?”鬼魂明显带起了颤音。
吴非冷笑之间把电棍压在了铜盆上,铜盆里立刻传出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尖叫:“你弄死老娘,他也是个傻子,你们谁也救不了他。”
雷电是世上至阳之物,灭杀鬼魂无往不利。普通的电流虽然没有天罡纯阳之力,但是也带着阳气,打在鬼魂身上跟就拿火烧她差不多。
吴非一下下拿着电棍往铜盆上乱碰,里面的鬼魂已经叫得变了动静。可就是死死咬着吃了叶木的魂魄不松口。一会儿哭,一会儿骂,像是疯了一样在铜盆里乱撞。
我沉着脸道:“去给我弄一根白蜡。再弄点死人头发……”
鬼魂尖叫道:“你要用阴火,你不能……,你敢用阴火烧我,你的朋友再也回不来了。”
“反正叶木的魂魄已经让你吃了,我怕什么。”我脸上的肉气得直跳:“只要老子活一天,就用阴火少你一天。”
“别……别……”鬼魂真的怕了:“我占他躯体的时候,他就少了一魂一魄。真的不关我的事儿啊!我就是想逼你们给我找个躯壳,过几天千金小姐的日子,我错了,你饶了我吧!”
我压根没听那一条,用一根红绳把她绑了,拎起来吊在缠了死人头发蜡烛上。碧绿色火光一碰见鬼魂立刻像是见了油一样,从她脚底一直烧到头顶,还偏偏烧不断红绳。
鬼魂像是一条被挂在钩子上的鱼,撕心裂肺的来回翻腾,就是挣不开跟那根红绳。没过多一会儿,她就一点点垂了下来,看样子是没力气了。
我把蜡烛移开了一点道:“你从哪来?有主没主?”
鬼魂尖叫道:“我有主,有主哇!我主子是城北田大姑。”
“吴非,你继续烧她,蜡烛没了就换一刻不准停。老陈,咱们走。先把田大姑弄来。小猫儿,你仔细查查那个田大姑的底儿!电话通知我。”我带着老陈,吴子奕转身就往出走,开车直奔北城去了。
我还没赶到地头,小猫儿的电话就打了过来:“那个田大姑现在的身份是一个保姆,我估计她在掩饰什么,你们要小心一点。”
“我知道了!”我还小心一点,我现在杀人的心都有。
我一进小区就看到了在绿化带里的术士暗标。那是有人在告诉同道,这里有术士,大家最好井水不犯河水。
吴子奕低声道:“好像是有人在做法!她想干什么?”
“别管她,先进去找人。”我按着那个鬼魂指点的地方,敲开了房门。
开门的那个老太太,烫着一脑袋卷发,脸色总给人一种说不出的阴沉。我看到她时心里顿时咯噔一凉,就像看见有人拎着把刀站在我眼前一样,让人又惊又怕的。
这个老太太肯定是田大姑,只有术士才能引动术士的心悸。
老太太显然没有想到会有术士找上门来,愣了一下之后,马上冷着脸道:“你们是干什么的?”
第一百七十章查无此人
我挤开想要说话的老陈,上前拱手行了一个术士礼:“特意来朋友家里,讨杯茶喝!”
老太太原本就不怎么好看的脸色立刻沉了下来:“这不是茶楼!”
“别急着关门!”我的用脚尖抵住门缝轻轻一推走了进去:“再怎么说,没有茶。有白水也行!”
“你们干什么?”老太太尖声叫道:“你们这是私闯民宅,我要报警啦!”
老陈冷笑道:“你倒是报个警给我看看啊!你看他们抓不抓我?”
老太太冷笑道:“以为我一个老太太好欺负是不是,告诉你,这间屋子的主人可不简单,弄死你们比捏死了臭虫还容易。”
我转身道:“都是术士,何必遮遮掩掩的。我能找来,就不怕你的那个东家。”
老太太尖声叫道:“你是不是疯子,在那胡言乱语什么,立刻给我滚出去。”
我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当着明人不说暗话。我的朋友的魂魄哪儿去了?”
“魂魄?”田大姑一愣马上冷笑道:“我不知道你们说什么,别在这儿胡搅蛮。”
我深吸一口气道:“你给我听好。如果你扣了我朋友的魂魄,马上给我交出来。我可以既往不咎,要是你敢说半个不字……”
田大姑指着门口厉声道:“老娘说不……,你还能怎么样?滚出去。”
“去你妈的!”老陈上去一拳打在田大姑的眼眶上。把人打得从沙发上仰了过去,重重摔在了地上。
老陈还要伸手,却见老太太慢悠悠的从沙发背后站了起来,捂着冒血的鼻子冷笑道:“手劲儿不小嘛!你这只手姑奶奶要了!”
“老子今天先废了你再说。”老陈一步跨到沙发跟前,伸手抓住了老太太的衣领,刚把拳头抬起来,就听见有人打开了房门。
“你们干什么?”开门进屋的女人,刚看见老陈揪着老太太的一幕,就发疯似得冲了上来,对老陈脸上又抓又打:“你放开,放开……。你想干什么?”
田大姑一把抱住了老陈哭天抢地的嚎道:“闺女呀!快跑哇,他们是土匪。”
女人转身就跑:“救命啊!抢劫啦……”
我气得脸色铁青,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继续打!”
老陈一手拎着田大姑脖领子,一手轮圆了开扇:“老子让你嚣张,老子让你得瑟,今天不把你打个满脸桃花开,我跟你姓!”
老陈正扇的过瘾,外面冲进来好几个警察。有人指着老陈喊道:“住手!靠墙站好。”
老陈就跟没听着一样该干什么还干什么,吴子奕一回身掏出枪来顶在了警察脑门上。
那个人差点跪了:“你……你们干什么……”
我掏出证件抬手扔了过去:“看清楚,然后滚出去。”
“这个……”警察犹豫上了,他们的几个级别太低,没见过国安的证件,但是看着又觉得不像是的假的。不由得,有些进退两难了。
女人掏出电话来也不知道拨给了谁。没过一会儿一个中年人就赶了回来。从警察手里接过证件看了两眼:“你们是国安那部分的?就算执行任务也不能私闯民宅,滥用私刑。”
我回头看了对方一眼,那人头上有一股紫红色的官气,按照古代的官阶。他至少应该是封疆大吏,甚至更高。不过,他的官气显然被外来的霉气笼罩住了,虽然没伤到根本,但是也被死死压制。
我慢悠悠的道:“鬼手组。你应该没听过,因为我们一般不办跟活人有关的案子。”
对方果然皱了皱眉头。
我等他说话,就开口道:“我虽然不认识你。但是我敢肯定,你最近一定是百事缠身不得安宁。尤其一回家就心烦意乱,像是心里有火没处发泄。对么?”
那人冷声道:“别在那装神弄鬼。”
“对与不对,你应该比我清楚。”我起身道:“而且我敢断定,这些事情。是你家装修之后才出现的。”
我自顾自的在屋子走了一圈之后,慢悠悠的说道:“有人故意坏了你家的风水,木位立金,断人脉。水位置土,断财运。火位放水,断旺气。金位摆炉台,断锐气。这能断都被断了,这家主人能不倒霉到极点么?”
我咂着嘴道:“啧啧……,这九龙闹海屏风画的不错,可惜九条龙画的都是一般大小,这可是犯了风水里‘群龙无首’的大忌啊!这家肯定是三天一大打,五天一小打。布风水的人够狠哪!断了主人的气运不算,还要扰的人家居不和。有多大的仇?”
“胡说八道!我不信这些。”那人虽然矢口否认,但是语气上明显有些软化了。
最开始冲进来那个女人,厉声道:“你不用在那挑拨是非,这间房子是我化高价请风水大师布置的。怎么会有问题。”
男人狠狠瞪了她一眼,显然是对她的口无遮拦十分不满。
我坐回原位:“你们自己看见了,你家的东西,我一样都没动过。你可以自己去看看,我说的那些地方有没有不一样。”
“我就不信了……”那个女人往木位走了过去,伸手把风水花瓶给揭了起来,果然看见花瓶下面押了一张画着宝剑的黄纸。
“这是……”
我指着那张黄纸道:“有人剑符模拟了锐金之气,金可克木。木气代表户主人脉关系,我想这位先生以前那些朋友,已经无缘无故疏远了不少,甚至不再联系了吧?”
那个人终于走了过来:“在下陈建勋,还请这位……这位先生……这个……”
陈建勋一时半会儿拉不下脸,我也没心思为难他:“我不是特意来找你麻烦,只不过有个案子牵扯到了这个田大姑,人我必须带走。”
“没有问题。”陈建勋道:“这人是我家雇来的保姆,有些事情,我是不是能跟着听听,这个不违反原则吧?”
我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一是觉得不放心。二是还有几分怀疑。
“没有问题!”女冬医才。
我干脆坐了下来,示意老陈把人带过来:“说,你在这儿究竟想干什么?”
田大姑已经被老陈打没了脾气:“这是块儿风水宝地,我要在这里养鬼,又弄不走这家人,只能装成保姆躲着。可是他……”
田大姑指了指陈建勋:“他身上官气太重了,小鬼都不敢进来。我干脆就用风水局挑着他夫妻不和,只要他不回家,我就能养小鬼了。”
“你……”陈建勋气得双眼直瞪。他爱人当时就哭了:“我家对你不薄,你怎么能……”
我冷笑道:“有些术士是不讲理的!在她看来,没把你家弄得家破人亡,已经是恩惠了。你们家的事情结束了。我也该走了,剩下的事情,不是你们能听的。今天的事儿,我希望在场的人都能保密,要是上面追究起责任,别怪我事前没打招呼。”
“一定,一定……”陈建勋把我送到门口:“您看我家。”
“没什么大不了,找个风水先生重新布置一下就行。”我没时间跟他闲扯,拉上田大姑赶回了鬼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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