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妙也眨巴眨巴眼睛,“嗬”地叫起来,神情相当复杂,悠悠地说:“噢!姬牧晨……!还有单知语!你……你是付澄心?……你们怎么搞的?我还以为你们都已经有男朋友了。你们没有的话,也不用跑到这里来呀……爱情是需要缘分的。”
单知语莞尔一笑:“爱情需要缘分,讲故事可需要天分。”她转而对老头很甜地笑了笑:“庞先生您好。”姬牧晨和付澄心也连忙打招呼,露出她们自认为最有魅力的笑容。
庞先生“呵呵”地笑了,慈祥且宽厚地说:“嗯,好啊,都长大了。”
单知语她们不明所以,也都应付性地跟着陪笑,心里却想,真是个色老头,长大了就该嫁给你这个黄土埋到脖子的老不羞?
“庞先生,现在就开始讲故事吗?”姬牧晨是个急性子。
庞先生一摆手:“不,不着急。我喜欢一个人过日子,所以家里没什么佣人,平时吃得也简单。现在不一样了,全靠亓妙这孩子懂事,经常给我做饭,调剂口味。今晚我们共进晚餐,所有的菜也都是亓妙帮我做的。”
单知语等三人都鄙夷地瞄了一眼亓妙,亓妙则装作没看见,仍扮出一副天真烂漫状。
庞先生继续说:“看起来,你们相互都认识?”
单知语点头说:“是,我们正巧是初中同学。”她每次都抢答,是因为自信声音婉转动听,要给庞先生留下好印象。
庞先生一伸手,请大家进入餐厅。餐厅很大,足够二十多个人一同就餐的大桌子上摆着西方味儿很浓的白色蜡烛。
亓妙已经把一盘盘凉菜和肉食端上来,都是些家常小菜,没有任何铺张。唯有桌子中央有个空洞,下面有液化气打火,亓妙吃力地端上一只老汤锅,又排起几碟生羊肉和各类海鲜。看样子火锅是今晚的主食,简单别致。
各位坐定后,庞先生肃然说:“四位贵客,咱们简单吃个饭,主要还是为了谈正事儿。首先我得声明我的一个要求,这个要求可能会令你们难堪,但我认为最好在比赛开始之前先讲清楚,以免引起诸多不必要的麻烦和更大的尴尬与误解。”
四个女孩纷纷表示没意见:“您说您说,客随主便。”
“那好,”老头子清清嗓子,说,“我呢,年纪很大,恐怕要等于你们其中三个人岁数的和,这我也不讳言。其次,我有过婚姻。但是,我仍然有个要求,我想找一位真正的黄花闺女做妻子,如果你们之中有非处女,那最好不要以为能够侥幸蒙混过关,请趁现在就请放弃,以免lang费时间。我这么说可能有点过分,但从长远来看也是必要的。”
四个女孩的脸都禁不住滚烫,可她们面面相觑之后,却没有谁站起来。
第五话 征婚邪谈(8)
亓妙眨眨眼,很无辜很可爱地说:“瞧您说的,庞先生,难道您以为我们这一代真的那么随便吗?”
付澄心也撒娇似地说:“是啊庞先生,也许现在的社会风气真的不好,但我是属于最保守的那种。”
姬牧晨也忙表白说:“虽然从小到大追我的男孩子不计其数,但我从来都不答应,本来我出于朦胧期的羞涩还让我很迷茫,可今天亲眼看到了您,我才确信了我的目标!我心目中的白马王子,就应该是庞先生您的形象!”说完便低下头,双手不住地搓着表示腼腆。
“一个比一个恶心。”单知语暗想,可嘴上也说:“我可以作证,姬牧晨一直没有谈过恋爱,当然,她也可以证明我。”
“那样的话,很好,你们就是我要找的人。”庞先生神秘一笑,“今晚咱们的半决赛,比你们在知味夜宴参赛的状况要特别一些,不是由你们自由发挥。而是由我来讲一个恐怖故事,但我不会完全讲完它。随后,由你们几位进行现场续编,谁接的好,就算谁赢,立即淘汰其他三人,也就是说,这其实是一战定输赢的决赛。你们明白了吗?”
大家都有些始料未及,但也只能同意。
“还要说明一点就是:在我讲故事的时候,希望大家不要打断或者询问,否则算取消资格。好,那我讲了:从前,某个农村有这么一位年轻人,他祖上据说是古代波斯商人,在这里娶妻定居。他长得挺难看,没有姑娘愿意嫁给他,所以他就自告奋勇地担当了这么一份谁都避之不及的差事……为尸体守夜。”
付澄心想脱口而出:“这不是讲你自己吗?是真实的故事?”但忽然联想到先前的警告,也只能吞回肚子里。
“一开始么,他当然也很害怕,但时间长了,也就没什么了。由于这个职业比较特殊,他见识了很多人世间的丑恶,最具代表性的就是很多附近村庄甚至城市郊区的家庭都在深夜里扔下女婴。生男生女都一样的观念虽然需要时间的推移来让人们渐渐接受,但女婴本身很无辜,嫁出去成了人家的人,不等于就该判死刑——扔在坟场附近的荒郊野地,不用什么厉鬼造访或者野狼找食,没有人照顾很快就会死去。守夜人父母双亡,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也就把积蓄攒下来买奶喂养孩子。后来,守夜人开了个废品回收站,一年也能有个几万块钱,相比过去而言生活好多了。可丢弃的女婴也越来越多,他不忍心,便用自己的收入来支撑她们的生命,勉勉强强将她们拉扯长大和读书,但是却弹尽粮绝,没有多余的存款能给女孩子们念大学了,女孩子们只有到南方发达沿海城市打工,以便赚钱报答养父的恩情,养父当时只有四十出头,还可以照顾自己。可就在这时,命运出现了转机。原来那些女婴长大后大都出落得特别水灵,尽管她们只是打工妹,却散发着祖传的贵族气质。守夜人开始明白,这些女婴不见得全是重男轻女家庭的弃儿,其中必然有些大富翁风流倜傥保养情妇或欺骗纯情少女感情的老套缘故,继承了生父的贵族血液和生母的清纯美貌,二者的优点都在女孩身上得到了体现。其中一个女孩就在某大城市打工时被其公司老板相中,成为情妇。女孩得势之后没有忘记养父,立即寄回了数十万。其他姐妹见此纷纷效仿,大多成为有钱有权人的妻子或者二奶,靠肉体换取金钱,以此来报答养父的再造之恩。守夜人就靠着这些钱,开设工厂,渐渐做大,成了气候。但他本人并没有成为企业家的打算,相反,他的人格从单纯善良慢慢开始发生了他自己也意识不到的细微转变……通过养女们的畸形报恩,他发现了一条特殊的财路……
“守夜人所在的家乡日新月异,经济发展后民风渐渐变得高尚,不再有人扔弃婴孩了。守夜人便亲自去孤儿院等地方挑选美人胚子,多年的经验使得他独具慧眼,带回来领养的小女孩多半都会在成年后出落得如出水芙蓉。守夜人的心理也开始变得古怪阴暗,他现在有钱了,却不想找个好女人结婚过日子,他只喜欢小女孩,虽然他名义上的确有个妻子,并且怀孕了,但这只是为了掩盖他的身份。他趁这些小女孩人事未经时便在收养之际进行猥亵玩弄,等到她们刚刚长大,便已经被他练就了一身媚骨,勾搭男人的本事出神入化。他便把她们像种子一样洒到各大城市。通过自己的金钱建立的关系,让她们出现在很多上流社会的私密社交场合,制造她们‘偶遇’权贵的美好童话。当权贵们被她们吸引后,她们便拍下照片或录像,或者以其他各种形式掌握了证据,使得数量惊人的一大批高级官员和大企业名流们受制于幕后的守夜人。守夜人成为许多城市黑白两道通吃的地下皇帝。
“守夜人名义上的妻子给他生了一对儿女,一对姐弟俩。这对姐弟俩从小就有异乎寻常的天赋。大概是由于守夜人的祖上有一定的阿拉伯人血统——这也是大家认为他丑陋的原因——其实是不符合黄种人审美的标准,这对姐弟对魔术、幻觉、伪装等产生了极大的兴趣,从小就喜欢将自己打扮成谁也认不出来的样子。渐渐地,姐姐竟然也长成一位异族风情很浓的美女,这引起了那个畜牲父亲的注意,在此时的他眼里,早就没有了对社会不公的愤慨和对弱小群体的同情,即使是他的女儿,在他眼里也不过是和养女一样的商品,有必要能卖个大价钱。终于,等到女孩十八岁多一点,已经五十多岁的恶魔老父竟然要强行他的亲生女儿!”
四个女孩都几乎要惊骇地喊出来,但都死死忍住。
“女孩的母亲见到,愤怒地阻止并厉声斥责他的无耻,恼羞成怒的守夜人就残酷无情地用斧头活活砍死了其母亲——当着这对姐弟俩的面,并且施暴得逞,将生女奸污。自此姐弟俩相依为命,不再和禽兽老爹说一句话。出于对杀死母亲的生父的极度仇恨,姐弟俩也仇恨起那些为父亲带来财富的养女姐姐们,同时相互把对方看成是唯一的精神支柱,是在这个邪恶环境中唯一能支持自己残活下去的弱小希望。然而,这对姐弟俩之间也产生了微妙的情感,突破了亲缘的界限,两人在一个雨夜里疯狂地结合了……”
第五话 征婚邪谈(9)
单知语偷偷瞄了瞄身旁的女孩子们,个个都面如死灰。她暗想:“这故事并不怎么恐怖,但不知怎么着,这样令人不舒服,甚至恶心……多么变态的故事啊!可这么荒诞,却总觉得像是真正发生过一样……”
庞先生已经注意到女孩子们神情的变化,但仍旧不动声色地讲下去,“然而,守夜人发现了他们之间的异样爱情,竟然恬不知耻地斥责他们有违伦常!苍天作证,他们是真心相爱的!而他那种强迫性的禽兽行为又怎么能和他们这样单纯美好的情感混为一谈?守夜人见儿子眼睛里的憎恨可怕得几乎要吞噬自己,不敢过于强迫他俩,便想出一个注意,即让自己的亲生女儿也到外地,到大城市去从事和他的那些养女一样的任务——勾引有权有势的男人,抓住把柄之后令他们屈服自己,为自己效忠!姐姐心灰意冷,只能和弟弟分离,然后运用自己谁也比不上的狐媚本领,来到了这个北方大省的省城滨都……!”
单知语等人听到这句话的时候,都终于忍不住大叫一声,脸色惨白。
庞先生的瞳仁中闪过一丝不易被察觉的阴冷,继续说道:“老恶魔为了方便姐姐最大程度地为自己的关系网铺路,便通过关系将她安排在省城最大的贵族学校当教师。姐姐便通过家访认识了很多大人物家长,然后……她凭借自己难以抵御的强大魅力,将这些大男人们玩弄于鼓掌之中。但是……厄运也来临了,这天晚上,四个只有十五岁的女生约姐姐出来,说是要给老师一个惊喜。生在这绝对值得诅咒的畸形家庭里,尽管姐姐引诱男人很有经验,却在其他方面几乎一片空白,她满怀欣喜地去了,可是……”
讲到这里,庞先生冷笑一声,鹰隼般锐利的目光扫射全场,然后意味深长地说,“你们可以接下来讲了……”
单知语的心仿佛一下子堕入冰山在海底的根部,一切归于纯白和纯黑。她当然记得这一切,她们四个人都记得。她们忘不了母亲忧伤的眼神,曾经对母亲一心一意、慈爱无比的父亲居然开始制造家庭暴力,这一切的一切都拜那个老师游蕊舞所赐!她们在一起商定后发了毒誓,永远不会泄露这个秘密!她们将游老师骗到森林边的公路上,然后趁她不备一锤子打晕了她,之后捆住了她。她惶恐之极,问大家这是要干什么。单知语冷冷地问,你不是骚么?一个人尽可夫的破鞋,制造了多少家庭悲剧?今天就让姐妹几个瞧瞧你那玩意是不是铁打的!她们抬起脚,争相用高跟鞋狠狠地踩踏游老师的,游老师的哀嚎长达半个多小时,到最后只剩下即将游离的灵魂支撑下的微弱呻吟,但她们仍不罢休,游老师裙子下面的血量达到了一个可怕的流量………最后,游老师全身的血管都在雪白的皮肤下若隐若现,甚至那双眼睛也因为剧烈的疼痛而充满血色,只听她用最后的气息说出了遗言:“你们……你们永远都是处女……永远都是处女!”然后她开始以本身从未有过的狂放态度纵声长笑,可就在笑声不到两秒钟时就嘎然而止,血从渐渐翻白的眼球中淌出,嘴角翘出狰狞的怪笑,那情景单知语她们永远也不会忘记……!
她们开始并不相信,只是害怕了一阵子,就没有再提。可后来姬牧晨谈了一个男朋友,刚刚同居,那男朋友便神秘猝死。开始还以为只是巧合,而随后亓妙也和一位优秀的海归博士交往,但那博士也同样殒命,于是她们这才明白,自己被那女人以死亡为代价下了诅咒……他们的父亲自觉理亏,没有惩罚她们,还通过自己的关系帮她们掩盖罪过,反正这个游老师也不过是他们的玩物之一,并没有倾注多少真感情。最多感到遗憾而已。单觉金不太放心,便索性找邢坤派手下去那女人的家乡摸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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