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你会很失望很失望！”老头不抱任何希望地说道。
……
小艾口是飓风骑士团北扩时的临时前哨，因为驻地遍布艾蒿而得名。等到朝北要塞建立起来后就失去了应有的军事价值。不过作为纵深防御还是有那么点作用的。在这里铺上一个暴风营和两个二线营显得有些夸张，可惜楚江到来时并没有见到一兵一卒！
营盘中空空荡荡一个人都没有，几条肥胖的黄狗瞪着凶狠的眼睛来回寻视着，防止有耗子野兔跑进来搞破坏！楚江和老头从一座座营帐前走过，只见挂得像森林一样的破装备、内裤、胸罩之类的东西。营区有些地方枯黄的艾蒿丛也没有清理，上面的鸟蛋还是温的。看到鸟蛋楚江本能地想过去踩两脚，却被两只护蛋心切的麻雀凶狠地逼退。
“对这里满意吗？那里就是你的办公场所！”老头指着一座二层小楼说道，语气中打击性言辞非常明显。楚江没有谋到好职位，老先生有些恨其不争之意。
“这里经常没有人吗？”楚江抬起脚，将不小心踩到的狗屎抹到一个掉在地上的36F胸罩上。
“我也不知道，不如去二线营的防地看看吧！”老头仰起头，一股风吹起了他枯草一样的头发。荒凉的感觉竟然在这军营里出现。
两人上马出营时楚江才意识到营区外那条大约能没掉半只拳头的小沟是陷马沟。这得多小的马才会在这里绊倒啊？至于鹿柴、木栅之类则根本就没看到。
两个二线仆从营的防地在小艾口镇的另一侧。纵穿全镇楚江发现这小地方也并非一无是处。铁匠铺和药材店加起来足有十几家，看来后勤补给并不成为问题。另有些生活类职业玩家开的裁缝皮货店，生意看上去似乎不错。当然最多的还是商队。只是在主街上行走一会儿就见到至少三波商队出镇北行。老头解释道：“北方穿过大草原就是撒克逊族野蛮人的领地。尽管这条商路极为漫长且曲折危险，但玩家中的投机份子仍会试一试手气。买些盐巴调味品或根食类蔬菜运到北方。若是有幸到达目的地并换回大量优质皮草再成功回来，绝对是一笔不小的收入！”
楚江眼中一亮，暗记下了这条生财之道。
老头看出他的想法，补充道：“最好还是别试。十个商队有一个成功就不错了！大草原上的燕精灵十分生猛，而且马贼极为猖狂！”
楚江一呆，问道：“燕精灵是神族打手这点还可以理解，马贼又是怎么一回事？”
老头苦笑道：“这世上本无马贼。谁让林凤阳大团长强势呢！飓风骑士团一路踩着三家骑士团的尸骨登上了北方第一的宝座，那些被打散的骑士团少部投降，部分变成了塞外的马贼。据说干马贼的收入不错，你要不要也试试？”
楚江一本正经道：“等我真的混不下去可以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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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二线防营
二线骑士团的防地还算入得眼，两千多人的营区有近百的留守兵力。其他人要么下线要么干自己的事情去了。这倒不算违规，毕竟骑士团内是有轮训制度的，谁也不想玩个游戏还像现实里一样被管得死死的。
守卫拦住两马喝问：“你们是哪个部队的，过来干什么？”
楚江丢过去兵符道：“你们这里谁是负责人，让他出来见我！”
守卫见是新营官到了，不敢怠慢，转身向后跑去。片刻后一骑快马奔出，马上骑士全身重甲只露两只眼睛。冷冷瞟了一眼问道：“谁是新任营官崔三？”
楚江没想到这家伙比自己包得还严实，而且口气比自己还冲。难道自己像在斯科普林一样恰好又撞到了大头目？
不敢太过嚣张，他压着嗓子道：“我就是崔三，请问阁下是？”
来人是个水平分将近一千三的强力战士，听到他自报家门在马上勉强一礼道：“我是二线防营副营官夏杰，崔副督师来此是为了巡营吗？”
楚江听他语气生硬颇有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意思，倒与自己有两分相像。不怒反倒和颜悦色道：“我是刚来上任的，经过小艾口暴风营时怎么没见到人？他们没有留守人员吗？还是今天有事都不在线上？”
夏杰没想到他是为此事而来，呆了一呆恍然道：“副督师是新到飓风的吧，怪不得不了解情况！外面谈不方便，请进请进！”
楚江不客气地催马入营——也没有什么可客气，这本就是他自己的军队。
夏杰与他并辔，说道：“副督师新来可能不清楚这里面的情况。小艾口暴风营都是太子党，能组成建制就不错了。没人愿意管，也没人管得了他们。前几任营官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求他们别闹事……啊不，只求他们别闹出无法收拾的大事件就谢天谢地了！”
楚江沉吟片刻问道：“那他们这是去了哪里？”
夏杰苦笑道：“太子营的老大就是副营官林凤翔，好像是大团长的远房弟弟。这小子的女朋友满漂亮的，在斯科普林被条顿骑士团的副团长口头性骚扰逼得下线，因此结下了梁子。听说现实中还打着官司呢，不过这游戏里的事情很难弄明白，官司有得打就是了。因为不解气，这林凤翔三天两头带着人去堵那个副团长。”
老头借机抢上两步向楚江解释道：“虽然飓风骑士团在北方一家独大，但还有两个死敌。一个是条顿骑士团，一个是灭风骑士团！两家联合起来的实力尤在飓风骑士团之上。”
“灭风……”楚江嘴角一歪颇觉好笑，看来这仇还不是一般的大啊。
“灭风骑士团是被飓风骑士团打散的三家联合骑士团流散骑士组建的，实力不容小视！”夏杰的声音从严严实实的面甲后传来。
楚江略感诧异地看了他一眼，说道：“那个条顿骑士团的副团长就任由林凤翔围堵而不反抗？”
夏杰似心不在焉道：“条顿骑士团一直在开拓领地，倒也无睱和林副营官扯皮。”
三人一路进了二线防营的营地，在二层的办公楼内坐定。夏杰作为地主很是热情周到，端来茶水和点心，并有切得均匀的水果。
三人从飓风骑士团的组建、发展、状大一直聊到林凤翔的女朋友，所涉及的话题广泛到没了边。楚江稳坐钓鱼台，没有一点想要离开的意思。不知不觉间，夏杰的屁股开始不安地扭动起来。在这种时候老头也发现了不对劲，想从楚江脸上看出什么却始终是一无所获。
“想来那林副营官应该回来了吧？”夏杰皱眉道。
“不会！他们有几百骑，如果回来声音很大在这里理应能够听见！”楚江微微一笑，用牙签拔弄着漂在茶水上的茶叶。
“从前可是没有一任营官会在我们这二线营地坐上这么长时间啊！”夏杰搓着手掌，向外面望了一眼。
楚江也看了一眼，点头道：“你们这营盘扎得倒是不错，有板有眼的！”
两人话不对心地说完这最后两句就都陷入了沉默。又过了一会儿外面突然传来急骤的马蹄声，七八十骑穿着五产六色盔甲的骑士奔入营房，还没有停稳为首一人已经亮开嗓子大吼道：“老二在不在呢？我们回来了！”
夏杰并没有应声，反倒看向楚江道：“副督师，这些都是我们二线团的小兵蛋子，你要不要见见？”
“不用，我得回去了！”楚江麻利地站起来，打个拱转身就走。老头在后面跟紧，两人来到楼下上马离开，经过那七八十骑时引起众人频频侧目。
老头子魏南平追紧楚江心有余悸道：“你怎么发现那夏杰不对劲的？”
楚江微笑道：“你还没有加入飓风骑士团，自然可以直呼团名。而夏杰加入这里已经有些时日，还直呼其名就有些怪异了！”
“那七八十骑竟然都是二线骑士团的？真是不可想象，水平分没有低过一千二的！这股力量足以笑傲大团长的近卫军了！”老头抹了把汗，只觉心脏都在突突地急跳。他其实什么都没看明白，只是隐约感觉触及到了某些不可告人的密秘。也就是说，自己刚才有被杀人灭口的可能性！
“水平分都太高了吧！为什么身在飓风却与本骑士团并不亲密呢？”楚江皱眉深思，隐约抓住了什么。还没有继续深思下去杂乱吵嚷声从前面传了过来。
小艾口暴风营盘内的死寂被打破，早已乱成了一锅粥。有掐腰大骂的，有两相练习格斗摔跤的，还有群聚在一起跳舞的。以魏南平见识之广也不禁张大了嘴……这还是军营吗？
楚江停马在营门前，饱览着众生相一言不发。这些太子党的组织纪律性不强，但水平分倒都是不低。
很快就有人发现了他。一个连盔甲都没穿的暴风营骑士催马过来以鞭指道：“你是何人也在此窥视？这里是军事重地知道不，从哪来的赶紧滚哪去！”
楚江默然与其对视，直到这骑士的嚣张气焰褪去一半才将兵符丢过去道：“我是新任第五师副督师，小艾口暴风营营官，让你们副营官出来见我！”
口气可是够冲的。这骑士上下打量他一眼不知该如何是好，掉转马头去找林凤翔了。
片刻后林凤翔顶盔冠甲出来。这是个二十来岁的青年人，眉毛特别粗重，面貌俊朗，与林凤阳有七分神似。
他也打量楚江两眼，裂开嘴大笑道：“欢迎欢迎，别在营门口站着了，以后大家都是一家人呢！”
说完他扯住老狐狸的缰绳将楚江拉下了马，勾肩搭背地揽着他向营里走去。
“叫副督师好！”林凤翔不时向身边的人大吼。可见的暴风营骑士都特别年青，男男女女叫大呼小叫着“督师好”之类。楚江的耳朵被震得嗡嗡直响，差点以为自己进上了梁山。
不过这些太子公主很快就发现了不对，这新营官的水平分也太低了些吧！难道又是个走后门进来的？
林凤翔揽着楚江走进办公小楼，压低声音问道：“不知副督师高姓大名……又是怎么进来这里的？”
楚江不着痕迹地拿掉他的手道：“我叫崔三，是大团长拍板进的小艾口暴风营。”他犹豫片刻又道：“这营的组织性不是很强啊！”
林凤翔很夸张地竖起大拇指道：“这都能看出来……高人，一看崔大哥就是高人！唉，你这种有本事的来到这里算是可惜了，这帮家伙哪会服谁？你像前几任营官……”
林凤翔开始絮絮叨叨讲述前几任营官如何如何的不得志，如何如何夹着尾巴作人。楚江闷声不语地听着，不时瞟一眼这位副手，心头出现两个字——青涩。
“你还在读高中吧？”他问。
“啊？”林凤翔没想到自己的底细这么快就被洞穿，张着大嘴咿呀半天才道：“是啊。我们这个营大部分都是中京贵族子弟校的。”
“这里有什么提升水平分的好地方没？”楚江站在办公楼门前问他。
“一千多分在塞外打燕精灵就行，只要别碰上就红燕或者马贼就没有什么危险！”林凤翔的思维被楚江牵住，回答的很是恭顺。
“两千分以上呢？”楚江眯着眼睛笑问他。
“两千……不知……啊，好像静寂岭那里有残余者的空间断层！只是那里太危险了……崔大哥你问这个干什么？”林凤翔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凭生出三分拘谨来。
“只是问问。”楚江淡然一笑，转而问道：“你刚才带队找到那个条顿的副团长了吗？”
林凤翔向地上吐了口唾液又狠踩了两脚道：“没有！也不知那龟儿子钻哪个老鼠洞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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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锤子的另一种用法
小艾口暴风营的绝大多数骑士会在下午五点到晚十点在线，这很符合学生的作息时间。只是这些人上线后基本不会在营区里呆着，吵嚷一会儿就会和林凤翔杀到条顿骑士团找那副团长理论。现在条顿骑士团正在扩展领地的关键时期，又要防着飓风骑士团的主力，全不把这支杂牌军放在心上。每次他们找得到是勤快，却多半都是吃饱闭门羹回来。
全营并非都是中京贵族子弟校的学生，还有三百多人并不是林凤翔的团伙。也就是说这些人连林凤翔都指挥不动，更别说楚江了。
楚江抱定的想法就是既来之则安之，若是看营区太乱了就让魏南平找夏杰。这夏杰倒也听从指挥，多多少少会派些老实骑士过来帮忙打扫。全营的面貌不能说焕然一新也有了些起色。
用抹布将鲁尔钢枪锤擦了又擦，楚江盯着锤面上反射出的自己的倒影微有些失神。总算是稳定下来了，那就大踏步的向前走吧！尽管信心还是有的，但他却不由自主地叹了口气。这一口气是为现实而叹，也可以算是为现实的减压。
“盔甲拿来了！”一个青年骑士吊着眉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