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闭起了眼睛,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又拿出一个一样的信纸,她打开看了一眼点了点头。
婆婆看着白杨和阿朱娜,她给他们一人倒了一杯茶。
婆婆:“珠儿,你去吧!”
阿朱娜:“我去,到那去?”
婆婆:“帮他。”
说完她指了指白杨:“是幽幽的意思。”
阿朱娜:“幽幽的意思?”
婆婆:“这是半年前她留下的,你自己看看。”
阿朱娜看了看两封信。
拼在一起,很完整。
阿朱娜:“幽幽她在半年前就知道现在发生的事?”
婆婆:“我不知道,其实……幽幽比我这个老太婆厉害多了,因为她的父亲是泰国的巫术师,她有很多天赋来源于她父亲的家族,只是可惜……”
阿朱娜这时也黯然泪下。
白杨不知道为什么,心里也越来越酸。
小幽,一直都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她在半年前就为他准备好了一切。
他现在忽然明白小幽说的一些话“我认识你,但是你或许把我给忘了。”
他真的把捐献骨髓的事情忘了,他忘了那个女孩儿,那个他很同情的可怜女孩儿,小幽。
但是小幽没有,似乎,她永远都不会。
阿朱娜:“婆婆,我会的东西不多,要怎么帮他?还有,他说一个月前见过幽幽……难道幽幽她……”
婆婆:“幽幽想让你帮他一定有她的意思,我也看不出是为什么……去吧。”
阿朱娜点了点说:“我听您的。”
阿朱娜换上了便装。
她,比穿苗服的时候更美了。
周泰差一点没认出她来。
三个人,踏上了归途。
王四出把他们一直送到机场才挥手道别。
能够见到黑苗祭祀的人,在这里,都会受到无比的尊敬。
白杨和周泰再次见到洪军和玲玲的时候,事态更加严重了。
洪军的样子就好象是一张皱皱巴巴的牛皮纸包在一具骷髅上面。
如果他闭上眼睛,任何人都不会怀疑他就是一具千年干尸。
玲玲的多处皮肤已经开始破裂流水,脂肪的增长速度远远超过了皮肤的承受能力。
阿朱娜骇然的看着眼前的一幕。
没有找到小幽,洪军和玲玲都很绝望,那是他们唯一的救星。
但是当白杨介绍了阿朱娜的来历,洪军和玲玲似乎又看到了一线生机。
和小幽在一起的女孩儿,应该也很厉害。
阿朱娜看着洪军和玲玲,她一直在皱着眉。
阿朱娜:“你们有几个人见到过小幽?”
白杨和周泰对望了一眼说:“十几个人都见到了。”
阿朱娜眉头锁的更紧了:“我会的远远不如幽幽,但是我能看出来,你们是让人诅咒了,而且,应该是一个环。”
白杨:“一个环?是什么意思?”
阿朱娜:“幽幽是因为心里放不下你才会出现的……”
说完她看了一眼白杨又接着说:“但是你们十几个人都能看到她……这说明,在这个诅咒里,你们都有联系,就好象是一个锁链,一环扣着一环。”
第十二章 女儿
白杨:“有联系?没错,我们是在一个编辑部工作。”
阿朱娜摇了摇头说:“这种联系,跟工作什么的没有任何关系。”
白杨:“那你指的是……”
阿朱娜:“简单的说,幽幽为什么留下那封信?”
白杨:“我……我在半年前捐赠给一个女孩儿骨髓,那封信是她让医生转交给我的,现在想想,那个患病的女孩儿就是幽幽。”
阿朱娜:“我一直觉得奇怪,幽幽为什么要帮你,这就是环,因为你半年前救过她,才造成她当时留下那封信,让现在的我来帮你,也可说是……因……果。”
白杨:“那我和洪主编他们……”
阿朱娜:“都有一个原因把你们拴在一起,如果找不到的话,诅咒是没法解除的。”
白杨:“所有人都有?“
阿朱娜:“都有。”
白杨看着阿朱娜,他在想一个问题。
如果象阿朱娜说的,那么小幽似乎也在这个环里。
既然是环环相扣,那每个人都会有两个链接,他和小幽的环找到了,是因为那一次的捐赠骨髓,但是他的另一个链接是谁?
阿朱娜看了一眼奄奄一息的洪军说:“你和玲玲的诅咒已经开始,这说明有一个触发的原因。”
洪军:“是……是吗。”
阿朱娜:“诅咒的大致是什么?”
白杨把经过跟阿朱娜详细的说了一遍,还把小幽的分析一并告诉了她。
阿朱娜冷冷的看着洪军说:“关于对爱情的背叛。你背叛过你的爱人 ?'…'”
洪军的妻子王月也站在一边,她狐疑的看着洪军,她希望洪军说没有。
洪军叹了口气说:“应该有一次吧。”
阿朱娜:“怎么背叛的?”
洪军:“有一次我喝多了去歌厅,搂着一个小姐唱歌跳舞,这算不算。”
王月听完长长的出了口气。
阿朱娜苦笑了一下说:“这不算什么。还有没有其他的?”
洪军摇了摇头说:“没有了。”
王月知道洪军命悬一线,当然不会说谎,她很欣慰,也觉得自己很幸福,洪军,她的丈夫,没有背叛过她。
但是……
阿朱娜:“不会,诅咒的触发就是对爱情的背叛,你好好的想想,否则,谁都救不了你。”
洪军还是在摇头,等等……
洪军:“我想起来了。”
阿朱娜:“想起来什么?”
洪军:“我……以前算是结过一次婚……但是……”
王月:“你……你结过婚?为什么没听你说过?”
洪军:“应该算是吧。”
阿朱娜皱着眉说:“别急,你慢慢说。”
洪军休息了一下,每说一句话,他都觉得很累,但又不得不说。
他,太虚弱了。
接下来,洪军开始讲述他的往事。
事情发生在二十几年前,那时洪军还是个小伙子。
他大学毕业后,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工作,因为他一没人,二没钱。
他举目无亲,两手空空。
家在农村,他不想回去,回去,只能种地。
那大学读的还有什么意义。
他当过饭店的服务员、卖过报纸。
一边找工作,一边打工糊口,是很多大学生的唯一出路。
但是,收入都不理想。
有一天,他在一张报纸上看到了一篇招工启事。
薪水很高,是他在饭店做服务员的两倍,而且,工作并不累。
寿衣店!
洪军看着那张报纸,他很有心思去试试。
很多同事劝他,说那种工作很邪门,但是洪军不信。
大学生有几个迷信的,尤其是二十多岁的年轻人。
洪军找到了那家招工的寿衣店,店铺很大,装修的也很特别,除了白,就是黑,没有其他任何颜色,就象是个大灵堂。
店里很黑,而且,没有窗户,也没有灯,店的正中央,有一张桌子,上面点着几根蜡烛。
店主是一个老头,叫宋斯仁,六十多岁,偌大的寿衣店,只有他一个人。
他,一直没雇到人。
洪军,是唯一的一个。
谈好薪水,洪军就开始工作。
工作很简单,就是每天扎纸人,做花圈,糊一些给死人烧的东西。
电视、冰箱、洗衣机等等……
死人的钱很好赚,因为,每天都有人在死,也有人在出生,就好象是一个循环。
寿衣店,生意红火。
但有一件事洪军一直觉得很奇怪,因为,他从来没见过宋斯仁出去过。
他一直留在寿衣店。
无论是白天还是晚上。
寿衣店有三间屋子。
宋斯仁一间、洪军一间,另一间,洪军没有进去过。
而宋斯仁,每天都会进去。
洪军闲着的时候问过宋斯仁那间屋子是干什么的?
宋斯仁怔怔的看着洪军,然后他告诉洪军,那是他女儿的房间。
他女儿一直住在里面。
洪军很奇怪,那里面住着一个女孩儿?
但是他从来没见过她。
半个月的时间,宋斯仁的女儿都没有出过房间。
就和宋斯仁没有出过寿衣店一样。
甚至,洪军没有听见过那个房间有过任何响动。
宋斯仁每天吃饭都会去那个房间,然后又出来,有时候,洪军会听见他在跟人说话,但是却从来没到过回答。
宋斯仁告诉洪军,她女儿喜欢安静,而且,不喜欢外人。
有一天晚上,洪军出来解手,他回来的时候看见了宋斯仁。
他站在寿衣店的中间,手里,拿着一只毛笔。
在他的对面,是一个纸人。
纸人和以往的不同,她是个女的,而且,做工很精细。
如果不仔细看,几乎可以以假乱真。
桌上,明晃晃的烛光晃来晃去,照在纸人的脸上显得十分恕�
纸人眉毛很细,嘴唇画的跟血一样的红。
洪军路过宋斯仁身边的时候,他抬头看了洪军一眼。
他似乎是笑了一下,笑的很生硬也很不自然。
洪军以为宋斯仁在加班,他不知道宋斯仁为什么没有叫他。
他就问:“用不用帮忙?”
宋斯仁木讷的看了洪军一眼说:“帮什么忙?”
洪军看了一眼那个纸人说:“扎纸人。要是急着赶工我可以加班。”
宋斯仁看了一眼那个纸人不悦的说:“什么纸人,这是我女儿加雨。”
说完宋斯仁又继续给那个纸人描眉。
洪军听完就觉得脊背发凉,他连忙回到屋子里把门插好。
洪军不想干了。
因为宋斯仁越来越诡异。
寿衣店,也越来越显的阴森。
无论白天还是晚上,都点着给死人用的冥烛,而且,还弥漫着烧纸的纸灰气味儿。
月底结算的时候,洪军正好做了一个月。
宋斯仁把他叫到他自己的卧室给他结账。
洪军想,结完帐就找个借口走人。
他看着宋斯仁,和他桌子上摆的一沓冥币。
他忽然觉得心里很不舒服,他有一个古怪的想法,难道……宋斯仁要用那沓冥币给自己开支?
宋斯仁看着洪军,洪军也看着他。
半天宋斯仁说:“你想走?”
洪军咳嗽一声说:“我……我家里有点事儿,暂时不能干了。”
宋斯仁点了点头说:“有件事儿和你商量一下,你要是愿意,这些钱就是你的。”
说完他从抽屉里拿出一捆钱。
那是人民币,洪军看的很清楚,他长长的出了口气。
那些钱一共是五沓,洪军知道,那是五万块。
二十年前的五万块,相当于现在的五十万。
洪军狐疑的看着宋斯仁问:“干什么?犯法的事我不做。”
钱,真的很吸引洪军。
尤其是身无分文的他。
宋斯仁眼神忽然显得很诡异,他说:“你娶我女儿,这些就当是我给她的嫁妆。”
洪军倒吸了一口凉气。
“你……你女儿?”
宋斯仁:“不错,你那天晚上见过的,就是我女儿加雨。”
第十三章 冥婚
宋斯仁让洪军娶他的女儿。
那个纸人,即使扎的在象,它还是纸人。
纸人,是给死人用的。
洪军是活人。
活人,要生活。
有很多,要靠死人生活。
纸人 ?'…'
洪军觉得事情有些恕�
但是那五万块钱……
宋斯仁看着洪军,看着脸色阴阳不定的洪军。
“其实……很简单,也不用你干什么,简单办个仪式就行,就咱们两个人,还有……我女儿,同意的话钱你就收着,完事儿后,你可以随时离开。”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现在,又不是让他去死,只是娶一个……纸人。
洪军答应了。
宋斯仁说是要准备一下。
在一个晚上,宋斯仁把洪军叫到他女儿的房间。
房间里,那个嘴唇跟血一样红的纸人坐在一个椅子上。
两个圆圆的眼睛,瞪着洪军看,脸上似乎有些笑意。
纸人……对洪军这个活人丈夫似乎很满意。
纸人的前面,有一张纸扎的桌子,桌子旁,围坐着四个人。
同样是纸人,画的很逼真的纸人。
宋斯仁介绍,这些都是远亲,前来恭贺婚礼的。
屋子里摆满了冥烛香纸。
洪军按着宋斯仁的要求和那个纸人举行了结婚仪式。
仪式很诡异,他一直在心惊胆战,身上,也一直冒冷汗。
终于结婚仪式结束,宋斯仁告诉洪军,要在屋子里和她女儿洞房,明天就可以离开了。
宋斯仁把围坐在桌子旁的纸人拿走,嘴里还念叨着:“新人洞房了,咱们老哥几个出去喝酒。”
说完就出去了。
洪军听见,门,咔嚓一声,在外面用钥匙锁上。
不一会儿,从门缝儿里传来了烧纸的气味。
似乎,宋斯仁在外面烧什么东西。
洪军坐了一夜。
他甚至没敢看那个纸新娘一眼。
这一夜,他过的如坐针毡,犹如十年。
终于天亮了,宋斯仁把门打开了。
洪军,收拾好自己的东西,拿着那五万块钱,匆匆的走了。
他从寿衣店出来的时候,似乎听见了哭声。
就在他身后。
是宋斯仁的?
不象,好象是个女人的声音。
寿衣店,除了宋斯仁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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