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怎么了?”花倾染倒是有些纳闷。
照理说,给欢欢和乐乐找个学堂,苏玉不是应该高兴吗?
苏玉眼神微闪,看着花倾染,有些纳闷的问道:“小染,你忘记了吗?”
“什么?”花倾染不解。
“那学堂的夫子啊!”苏玉提醒道。
花倾染眨了眨眼,在脑海里搜寻一番。
然后,她倒是想起来了。
镇上那个小学堂的夫子,是他们苏家的大房,也是苏石与苏玉的大伯。
苏家老家主总共就三个儿子和两个女儿,他们家是三房,也是一早就被抛弃了的。
苏家老家主将最好的都留给了大儿子,原本他们一家都是在花田村生活,老家主非得拼了命将大儿子的家给搬去了镇上,另外两个儿子却被一直留在花田村。
至于二房,是后来苏宝娶了个好媳妇才搬去镇上的。
苏家的大女儿,苏玉和苏石的大姑姑,当了镇上富人家的姨娘,并逼着苏玉嫁给那户人家的庶子为妻,那庶子开始对苏玉还是挺好的,可是后来考中了解元准备去临安参加科举的,便是嫌弃苏玉起来,休了苏玉,并将苏玉和欢欢一起赶出了家门。
苏家的小女儿,苏玉和苏石的小姑姑,当年被苏家老家主逼着给人做妾,那小姑姑是个烈性子的,不同意,逃婚了,后来,去了镜花城,意外嫁给了镜花城的某大户人家为正室,日子过得似乎不错,但是,却也跟苏家断绝了关系。
说到如今这苏家大儿子,现如今已经是苏家现任家主了,他是镇长的第一门客,如今担任镇上办理的学堂的教习夫子,本事可强着呢!
家里的这么点事,苏玉肯定是什么都知道的,所以,在花倾染说送去学堂,苏玉便是有些担忧了。
能送去固然是好,但是,这夫子是大伯,能不能进,会不会收,这都是问题。
“阿姐,你别担心,这些事回头我来办吧?”花倾染浅浅一笑,打消了苏玉的顾忌。
苏玉多少是有些不放心的,可是,对花倾染,她却是出奇的相信,便也是微笑道:“好,这些你看着办吧,阿姐都听你的。”
花倾染点了点头,道:“明日我们先去铺子里瞧瞧,欢欢和乐乐就让大哥先带着吧!”
“行!”苏玉忙点头,转念一想,她又有些担忧的道,“可是小染啊,我都没开过铺子,这合适吗?万一亏了怎么办?再说了,我都不识字,账都不会算啊!”
花倾染伸手抚在苏玉的手背上,微微笑道:“阿姐,你放心,有我呢!你不会算账没事啊,有掌柜的啊!这些,我都会安排好的。”
苏玉总算是放下心来,反手抚在花倾染的手背上,微微笑道:“你这么说我就放心多了,也对,隔壁那家酒楼的老板娘可是天天去铺子里监督着呢,对了,小染你还没见过那个老板娘吧?她可年轻了,又漂亮又能干……”
花倾染轻轻笑了笑。
关于那酒楼的老板娘,她可是听梓木说过。
“染姑娘,你还没见到阿绕吧?她现在在管理那家酒楼,别人都当那家酒楼是她的!其实,她是我们头儿的小情人,所以,头儿是老板,她是老板娘!还有啊,你回头看见她,可别看她身材娇小,看着柔柔弱弱的样子,其实啊,她是个暗器高手,能杀人于无形之中呢!”
当时,梓木说这话,她也没怎么在意,今天听苏玉提起来,她倒是想早些去瞧瞧那个水月酒楼的老板娘梦绕。
“梦绕能力是不错,早就听说了。”花倾染笑着解释道。
既然是萧墨离留下来的人,绝对不会差的。
苏玉自然也是认同。
“等会我们把东西收拾收拾,明天我会叫些马车来搬东西。”花倾染又是对着苏玉道。
“这事你跟阿娘说过没?她同意吗?”苏玉问道。
花倾染想了想,她好像没跟乔氏说,不过,想来乔氏也不会反对的。
“阿娘会同意的,放心吧!”花倾染浅浅的笑着解释道。
去镇上,是为了铺子,也是为了这个家能更好,乔氏肯定会同意的。
等到进屋之后,花倾染跟乔氏说了这件事,乔氏果然没有反对。
随后,花倾染也没说别的,便是唤了萧墨离留给她的几个暗卫来,让他们明早准备几辆马车过来。
既然萧墨离都留了人下来保护她……不用白不用!
第二天,天还蒙蒙亮的时候,十辆马车便等在院外。
花倾染听见外面的异动,便是早些起来瞧了瞧,看见那一排的马车,顿时无语。
这些暗卫,让弄几辆马车,他们这是恨不得弄几十辆吧?
苏石等人很快也便醒了,将前一天收拾好的东西都整理了下,搬上了马车。
一道上了年岁的古锁锁上了大门,从此,他们不在住在花田村了。
当然,偶尔还是可以回来居住的。
到了镇上,天已经大亮了。
那间准备给苏玉的铺子,是花倾染让萧墨离买的,虽说是她自己出的钱,但是,事情都是萧墨离在安排的,就算她出的钱……那也是在萧墨离的帮助下才赚的。
花倾染这么想着,发现怎么自己拥有的一切都脱离不了“萧墨离”三个字呢?
花倾染有些无力的叹气,完蛋了,逃不了萧墨离的掌控了。
“梦绕见过染姑娘。”
刚下马车,花倾染便听见了梦绕的声音。
循声瞧去,那人一身红衣,妖娆如血,配上如画容颜,道不明的魅惑,可是,这魅惑中,更多的却是寂静与清冷。
梦绕的冷,不同于花倾染。
花倾染性子清冷,但是,她毕竟有着现代的灵魂,为人处事其实并不那么冰凉,她的感情比较分明。
而梦绕不一样,在梦绕的世界里,或许就只有服从命令这一个选择。
花倾染一眼瞧去,便是觉得,梦绕没有自己的喜怒哀乐,她所表现的一切,都是在为别人活着。
“梦绕。”花倾染走向梦绕,微微一笑,道,“轻梦萦绕,好名字。”
“多谢染姑娘夸奖!”梦绕低身,语调轻缓,礼貌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花倾染只道:“最近辛苦你了!”
“这些都是属下该做的,染姑娘是主子的心上人,自然也是属下的主子。”梦绕清浅的回答着。
花倾染轻笑。
萧墨离的心上人啊……她么?还是算了吧!这个身份……有些过了吧?
“染姑娘,这铺子已经重新装修好了,所有的格局都是主子亲自关照的。”梦绕便开始介绍起来,道,“这铺子的后方,有一座院子,一家人在这里住着是没有问题的。”
花倾染点头,便是顺着梦绕介绍的方向像那铺子里走去。
至于其他人,便是被那些暗卫领下马车,顺带着将东西搬进铺子里。
铺子的门口,牌匾上刻着“天工坊”三字,并没有多华丽,但是,却很显眼。
铺子里,无论是墙体还是货架柜,也均是打造得格外精致,梦绕一边陪着花倾染看着这些东西,一边耐心的为花倾染讲解着。
总归,从梦绕的各种介绍里表达出来的意思都是萧墨离有心了。
至于,这铺子后方的居住的院子,更是被打理得很好。
原本,这铺子的后院不大,但萧墨离是嫌地方小了,居然直接朝着隔壁将酒楼的后院墙给拆了,直接将他们家要居住的地方放大了一倍……
如今,看着这个铺子,她不由得再一次念起萧墨离的好来。
即便是在她看不见的角落里,萧墨离也能这么用心,不知不觉,又被萧墨离感动了。
“染姑娘,如今这铺子与隔壁的水月酒楼是相通的,酒楼也是属于染姑娘的,染姑娘是自己管理酒楼还是交由苏公子?”看完铺子,梦绕便是问花倾染道。
花倾染蹙眉,道:“我大哥应该不会打理酒楼。”
“这简单,属下可以教苏公子几日,酒楼里其他人都是可靠的,苏公子管理酒楼,不会那么吃力的。”梦绕耐心的说道。
花倾染便是点头,道:“那就麻烦你了。对了,我们村里有个会管账的,我会让他来管账,账本什么的,你都交给他便好。”
梦绕拱手应道:“是!属下遵命!”
花倾染看梦绕如此爽快的将一切交出来,不由得微微笑道:“梦绕,这酒楼是你们家暗影的,你们主子一句话就让你交出来,你难道就没有什么不忿吗?”
梦绕听了,便是抬头看向花倾染,浅浅一笑,道:“染姑娘,你想太多了!梦绕的职责是近身保护染姑娘,此后,染姑娘去哪,梦绕便去哪!至于那家酒楼,原本就是主子的,所谓说是咱们影主的,只不过是主子随口说着玩的,我们都是主子的属下,我们的东西,都该属于主子。”
花倾染听了梦绕这话,不由得低笑。
都是些忠心的下属,而且,都有些死忠的感觉。
也罢!萧墨离的人,她用着……好像已经习惯了!
之后的一段日子,苏玉的铺子已经开启了,花倾染也招了一些人,教会了他们一些基本的编织工艺,让他们留在铺子里当伙计。
而在花倾染的要求下,苏石也开始学着经营酒楼。
何长生也到了镇上来,住在了酒楼里,替水月酒楼和天工坊管账。
花倾染心中还是有几分欣喜的,重生为花倾染之后,她首要的心愿自然是这一家人过得好,毕竟,他们是她的家人,只有他们过得幸福,她才能放下心去追寻自己想要的东西。
不觉间,久违的笑容再次浮现与她的唇角。
梦绕跟在她的身后,也不觉为这缕笑容感染。
花倾染今日倒不是在镇上,而是去了镜花城。
镜花城,乃是天澜入东临必经城池,花田村亦是属于镜花城的管辖范围之内,她之所以来这里,不过是想瞧瞧能不能发现她想要的商铺。
她首先要的是药铺,其次,还有加盟的工艺坊。
对她而言,编织工艺是一门技术活,她可以允许别人开启同样类型的店铺,但是,前提条件自然是经过她的同意,或者,直接加盟,这也就是现代所说的连锁店。
距萧墨离离开之日已有半个月,药田里的第一批药草早已成熟,她早早的将草药晒干,研制成一些特殊的丹药。
经过一日的考察,她选中镜花城西闹市中一家濒临倒闭的药铺,令梦绕以顾桑臣的名义将药铺收购,却留下了那药铺的老板。
随后,她派人将新制成的丹药运来,自己也带着梦绕到了这镜花城中,顺带着吩咐那老板一些事便打算回镇上,而现实往往就有那么巧合,在他们转身准备离开药铺的时候,这家药铺却是被人堵住了。
几个壮年男人抬着一个老婆婆奔这家药铺来讨要说法。
细问之下,才知这些壮年男人乃是这老婆婆的儿子们,前几日,老婆婆生了点小病来药铺买药,哪知吃了药却是不好了,如今,竟然是濒临死亡,这几个壮年男子找了大夫去看,大夫只说准备后事,无力回天了,这些人便想要来找药铺的老板讲理。
药铺的老板赵德子乃是个忠厚老实的中年男人,算不得庸医,但是,医术也不见得如何高明,此时,听了这茬子事,他的四方脸早纠结在了一起,用一种求助的眼神看着花倾染。
花倾染只是不动声色的听着,继而将目光转向那躺着的老婆婆。
老婆婆的儿子们喋喋不休的控诉着,没一会儿,药铺门口聚集了众多看热闹的百姓,一时间,药铺面对流言蜚语,岌岌可危。
“姑娘,你看这事?”梦绕站在花倾染身后,不由得凑近了问道。
花倾染微微抬手,眸光如水,示意梦绕不要多言。
赵德子还在不停的解释着:“几位大哥,赵某铺子里的生意虽然不太好,可是,一直是秉着救死扶伤、仁心仁术的医德来医人,又怎么可能卖假药给汪大娘呢?”
“谁知道!你们这些黑心的大夫!你们哪里把俺娘的死活放在心上?你们就只知道赚钱!”其中一个壮年男子叫嚣着。
“就算是如此,那赵某给你们赔礼了!”那赵德子忽然又转了个话锋来说,言下之意似乎是承认了用错药之事。
花倾染冷冷的瞧着,这赵德子如此这般似乎是为了试探她,想看她如何处理这声名狼藉的药铺?那可当真是有意思极了。
那赵德子这一言出,顿时,双方争吵不断,场面混乱不堪。
赵德子不由得将求助的目光转向花倾染,道:“姑娘,如今这铺子已经被您买下来了,您可不能不管咱们铺子的死活啊!”
花倾染只是轻哼一声,道:“我看你们闹得挺开心,还想得起来我吗?”
赵德子一听,心中一惊,他本是想,如今铺子都归了别人,名声坏不坏又与他何干?别人来闹,他倒是不介意越闹越大,想着,闹很了,说不定这位姑娘还会将铺子还给他,那么他,还是可以拿着那卖铺子的钱去安抚好这家人,如此一来,他岂不是平白的落了一份好处?
花倾染从刚刚赵德子的表现中,早就看出来赵德子的心思,不过,她倒是无所谓,她愿意等,等着看,赵德子到底想怎么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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