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他如此爽,她也不拐弯抹角了:“是,我想问你借一味药。”
“哦?什么药,杀人的,还是救人的。”
他倒是更直接了。
枫红鸾便也更为直接:“不杀人,不救人,但是的会伤人,不至于致命,可会让人卧床不起,混沌不清,哪里也去不了。”
“哦,迷药?”
“非也,迷药药性一时,我也不用特地求你,药铺之中,处处可抓,我想要让人吃了,只少三五个月起不来床。”
江南子笑了:“谁得罪了枫大小姐,枫大小姐倒是下手不留情,瘫痪个三五个月,即便是个好人,也筋骨俱废,没个一年半载的锻炼,不可能恢复到原样。”
“这不是尚能恢复吗?你不用问是谁,不用问为何,只管告诉我,有没有这种药?”
“怎没有?昨日,还得了一味。”
枫红鸾一惊,脱口而出:“难道,那玛瑙珠子,真有问题?”
说出后,才惊觉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不过为时已晚,他已经听了去,怔忡半晌,面色略渐沉重:“几日前你就追着我问玛瑙珠子的事情,是不是,你知道什么?”
眼见如此,枫红鸾灵机一动,立刻想出了应对之法:“我会追问,是因为我奇怪,为何你只要一颗珠子,不过当时你说你只要一颗珠子的时候,我就已经想到,那珠子必定有什么蹊跷,又想到当日步步销魂之中,你对伤裸魁毒镖双目炯炯,如获至宝,我就知道,你不贪金银财宝,但是对于奇珍药材和毒物,你却是视若珍宝,不要黄金豪宅,美人官爵,只要玛瑙珠子,我便猜,那珠子,必定有毒,皇上生病,必定和那珠子有关,如今看来,我似乎没有猜错。”
他怔愕了一番,旋即,目光欣赏,轻拍了几下掌心,赞道:“外界说你是个蠢材,京城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枫府有两大美人,一个华而不实,是个绣花枕头到草包,一个却是聪颖灵慧,贤淑良德,如今看来,你倒是大智若愚,深藏不露啊?
171 一报还一报,因果报应4
看来,是骗过去了,枫红鸾暗自吐了一口气:“外人如何说我,我并不在乎,有没有人谋害皇上,我也不加干预,想来皇上那般聪明,早也应该知道,而且以你和晋王交情,若是真有人谋害皇上,你不会不报。我只是想对付我想对付的,希望你能给我那种药。”
江南子眼底,闪过一抹精光,这个女人,思维清晰,敏捷,言谈举止之间,俱是让人惊叹聪慧,还真正是合乎了他的胃口。
倒是让他,起了不愿离开的念头。
“你几时要?”
“怎的,需要时间?”
“嗯,我虽知毒药是何成分,但是毒性太强,一个不好,就会要了人命,你只要伤人,不要杀人,那我还要斟酌用量,好好研制一番。”
“我不急,尚有两三时间。”
“两月?”他反问一句,忽然笑道,“两月后,三年一度殿试,原来,尽是为了这个。”
还说她是大智若愚,他也不相上下,尽然猜到了。
既已经打开天窗说亮话了,枫红鸾也没什么好遮掩的了:“对,就是为了阻延那人殿试。”
“私仇?”
“这恐怕与你无关吧。”
“倒也是,不过我这人有个怪毛病,越发是和我无关的事情,我越发想管。你就说皇上吧,宾天不宾天,同我何干。天下大乱,又关我何事?我四处游历,四处为国为家,栖息之地,无处不在,天下大乱,也乱不到我身上。”
“嘘,如此大逆不道之言,你就不怕杀头。”
“头落碗口大一个巴,而且此处就你我两人,难道你会去告发我?你不会,不是吗?”
这人,真叫人无语。
枫红鸾正了脸色:“即便如此,小心隔墙有耳,不得胡言乱语,而且我父亲是个忠臣,若是叫他听见,那便不好了。”
他笑:“罢了,我只是想告诉你,我帮人的怪毛病,就是多管闲事,你要是不把这闲事说给我听,那我可没这功夫出手相助。”
本不想和他明说,害人这种事情,总是越少人知道越好,不过,他的意思,似乎不说便不会赠药,枫红鸾再三斟酌,终于开了口:“这药,是要用来对付我母家舅舅的。”
“韩慧卿?”他脱口而出的名字,叫枫红鸾吃惊。
“你如何知道?”
“鲜少出门吧,如今京城中,几人不知韩慧卿,仗着是你枫府舅老爷,派头做的十足大呢。”
“小人得志!”枫红鸾冷哼一声,“就且叫他风光几日,韩府之人,都是趋炎附势之徒,当日我父亲贫寒,他们就狗眼看人低,棒打鸳鸯企图拆散我父母,若非我母亲坚持,也没有我的存在,不过就是因为我母亲不听话,韩家居然与我母亲割袍断义,及至我母亲过世,也没有派人来奔丧,直到几年前韩府败落,就来投奔我父亲,言谈商好,哼,如此小人,如此轻贱过父母之人,他日若是如仕,稍有出息,不知又要如何轻贱我们枫府呢。”
“所以……”
“所以,我不会给他这个机会。”枫红鸾恨恨道。
江南子笑:“倒是锱铢必较,瑕疵必报啊!”
枫红鸾知道,自己看上去是个十分小肚鸡肠之人,不过她怎可能告诉江南子,两年后,这个韩慧卿,会如何对付枫府,如今不连根拔掉,以后怕是后患无穷,就让人当做她是小气罢了,方正,她不怕被人误会什么,阴险,毒辣,卑鄙,无耻,不近人情……
无所谓,江南子爱如何看她,便如何看她。
“是,我是锱铢必较,瑕疵必报,如今你已经听完,可还愿意帮我?”
“呵呵,呵呵呵呵!” 他不答,反而笑了,枫红鸾心里一阵的没底儿,难道他出尔反尔了。
但听得他开口:“我就喜欢小气的女人。”
枫红鸾楞了一瞬,面色一红,这人,又开始说荤话了,不过心底倒是微喜,因为这样说,他就是但应帮忙了。
“多则一月,少则十日,等我消息,时辰不早,我也不赖在你枫府吃喝了,告辞。”
他起身告辞,到了门口,回头看了枫红鸾一眼:“枫红鸾。”
“作何?”
“元宵十五,城中有大型灯会,若是能出来,我们一起护城河上泛舟放灯。”
邀约吗?
枫红鸾看着他,还没回答,他已经走了。
其实每年十五,她倒都会出去,枫府门禁并不那么森严。
只是往年元宵灯会,总是和何吉祥凌澈一道去,这次,呵,那个何吉祥就罢了,自从出了裸魁一事儿,门都不敢出了,就算是风寒乱虚意邀请,她也未必肯出去“丢人现眼。”至于凌澈,怕比何吉祥,更没有这个脸靠近她。
这几日,他终于不再过来自讨没趣了,不过他要是认为事情就这样了了,那便是太过可笑,不整的他们枫府残垣断瓦,家破人亡,她誓不为人,凌澈最在乎之人是谁?凌母是也,腿既然瘸了,下面,就该是手了。
这日的夜里,枫红鸾在房间里把玩的一把匕首,那寒光凌冽刀刃,叫留香看着心慌。
“小姐,你当心着点儿,刀刃锋利,可别割破了手。”
“放心,这匕首是为别人的手准备的,哼,哼哼!”
摇曳的烛火下,枫红鸾冷冽的笑容,几乎能将整个房间的空气都给冻结了,狰狞的叫人遍体生寒。
别怪她心狠手辣,要怪,就怪他们曾经那般伤她,如今,不过是一报还一报,因果报应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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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2 十五元宵1
听到枫城开始替自己安排打点,韩慧卿脸上一喜:“姐夫当真是费心思了,如此,慧卿更是不能相负,必定付出十二万分的努力,不过今日,着实没有心思,我是来请红鸾你,一起去街上赏灯的。”
呵,本还说,今年少了个何吉祥和凌澈,看来,要和她一起赏灯的人,倒不少。
江南子为哪般,她还猜得到一二,大抵就是玩心起了罢了。
可这韩慧卿,又是为哪出?
枫红鸾自然是不可能拒绝的,三人游,也无妨,刚好可以让江南子看看,她所要“害”的人是谁。
“我倒是约了一个朋友,舅舅若是不见怪,一起如何?”
“哦,我自然没有问题,只怕打扰了你们雅兴啊。”
“无妨,那今晚上,同父亲说一声,有舅舅作陪,我就可以晚些回来,倒更好了。”
看着枫红鸾一副小女孩兴高采烈的模样,韩慧卿嘴角温柔一勾,笑意,却不达眼底:“好。”
*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
宝马雕车香满路,凤萧声动,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
元宵灯会,甚是热闹,千灯缀树,宛若花开灿烂,红花绿叶,缤纷闪耀。
香车宝马,乐音欢语,不绝与市。
平日里闺阁淑女,今日里全得了解放一般,闭月羞花,沉鱼落雁,燕瘦环肥,婀娜多姿,或是结伴而行,或是带着婢女莲步款款,那万千姿态,直叫那些“醉翁之意不在酒”的公子大爷,看的痴迷。
这些女子,平素里不得随意出来走动,但凡解禁了,便如同出笼的雀鸟一般,欢天喜地,见到什么都新鲜稀奇,相较而言,带着面具的枫红鸾,当真是成熟许多,对眼热闹非凡,如织如画的美景,不过也就一般评价。
“不及去年热闹,倒是越办越无趣了。”
这已是韩慧卿见过的最奢华的灯会了,在枫红鸾严重,居然不足一哂。
江南子倒是听附和她的话:“也是,了无新意。”
“江公子以前也来过京城?”
听枫红鸾介绍,这就是城中这几日人人盛传的怪人,虽然医治好了皇上,却不金银珠宝美人官爵,只要了一粒小小玛瑙珠子。
有人说他怪,有人说他傻,在韩慧卿看来,这人并不傻,也不怪,这么做的目的,无非是想引人注目罢了,若真的看淡钱财官爵,为何医治了皇上,就赖在京城不走,以韩慧卿对他的打听了解,这个人,从来不会在一个地方,待得超过十日。
韩慧卿私以为,他必定还有什么目的,而之前所为,不过就是故作清高罢了。
韩慧卿,不喜欢江南子,江南子倒是很愿意和他攀谈似的:“来过一次,十来年前的事情,当时,枫红鸾你应该还不过是个流鼻涕的小娃子,韩兄,最多也就那孩子这般大小吧。”
韩慧卿和枫红鸾虽是舅甥,不过年纪倒真是相去无几。
枫红鸾似乎没有在听江南子说话,顾自己倒一边摊位上玩小玩意儿,韩慧卿便同江南子在一边闲聊。
“十多年前,想不到江公子是来年前的事情,倒还记得清楚呢!”
“呵呵!但凡我停驻过的地方,我都有所记忆,十来年前,我来京城,也是冬日,放过了年,连日子都记得清楚,初三那天,你知道为何我记得这么牢吗?”
“为何?”
“因为那日,我京城之时,看到一个男子垂死路边,我出手相助,后来才知道,他是个心术不正的强盗,我真心帮衬,最后他却抢了我银钱,还将我打上,如此狼心狗肺,以怨报德之人,我当时真是后悔至极,不过人在做,天在看,事情,倒也出乎我的意料……”
韩慧卿似乎不怎么想听的样子,也没接话,枫红鸾心底清楚,韩慧卿是心虚了,枫红鸾虽然在挑选小玩意儿,不过却也在听两人说话,为了让韩慧卿听听什么是人在做,天在看,枫红鸾故作兴致盎然,追问:“后来怎么了?怎么了?那人被绳之于法了?”
“非也,今日喜庆日子,倒也不便说那血腥事情,不过不说完,我也不痛,后来啊,他夺路而逃,遇见了山贼,抢走我的银两,全部被山贼截获,至于那强盗本人,也被山贼大卸八块,弃尸荒野了,我追银钱没追上,看到这一幕,当真清醒,钱财散尽还复来,性命一丢,那可就……”
“是啊!”枫红鸾感慨了一句,“不过那人最有应得,心术不正之人,害人害己,理该如此报应。”
枫红鸾说话间,面具下面的黑眸,其实一直不动声色的看着韩慧卿,见韩慧卿面色稍有些异常,面具下的嘴角,勾了一个冰冷的弧度,戴面具,原本只是不想让人闲话,说她和陌生男子逛街,如今,倒是多了一个好处,无需隐藏自己此刻真正情绪,
“好了好了,我们去前面看看,前面甚是热闹,听说前面就是灯谜大会,所以题目,俱是时新的,我们去猜猜,看能不能拿了十两赏银回来。”
江南子岔开了话题,他如何会没发现,韩慧卿变了脸色,其实这个故事,是真实的没错,不过是他稍加了夸张,一则维护了自己面子,因为当时他银钱被抢挨揍后,那强盗逃之夭夭,并没有受到大卸八块之刑,二则,他虽不知道枫红鸾为何要害自己的亲舅舅,但必定,是这个韩慧卿,对枫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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