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嘴角露出一丝凄凉的微笑,又说道:“我突然发现,你是个很特别的人,你和别人也许不一样,但连你这样的人都要杀我,我活在这个世上还有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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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飞客栈。这里离冷香小筑并不远,萧雨他们就暂时住在这里,李寻欢也住在这里,每天都会醉酒,醒了醉,醉了醒。
今天来了个怪客,一个驼背的人,无家可归,他坐在角落里喝酒,他是爱酒之人,他不是什么高贵的主顾,他只是想找份工作,萧雨收留了他,他当然是寂寞的,寂寞的孙驼子。
萧雨对孙驼子的残疾并没有嘲笑,也没有在意,更没有装出特别怜悯的同情神色。
时光飞逝,转眼已过了一年多,孙驼子每天晚上除了招待客人,就坐在角落里的那张桌子上喝酒,一碟豆干、一碟牛肉、两个馒头和一壶酒。
孙驼子话不多,他和阿飞投缘,孙驼子经常叫阿飞陪他喝酒,东拉西扯地闲聊,偶尔萧雨也会坐在这里,李寻欢有时也会坐在这里,四个人就在这里侃大山,孙驼子发现萧雨懂的可真不少。
一年多了,孙驼子也不知道这几个人的姓名,当然,孙驼子的姓名,萧雨也没问。孙驼子发现,萧雨手里总是拿着把小刀在刻木头,但孙驼子却从不知道他在刻什么,因为萧雨刻出的雕像非常奇怪,是这个世界所没有的东西。
这天,孙驼子刚坐下就看到有两个人,骑着马从前面绕过来,巷子里骑马的人并不多,孙驼子不禁多瞧了两眼。
只见这两人都穿着杏黄色的长衫,前面一人浓眉大眼,后面一人是个大鹰勾鼻子,两人都留着短须,三十多岁的年纪。两人走过巷堂,绕到前面去了,可是还没过多久,两人又从另一头绕了回来,这次,两人在阿飞客栈前下了马。
孙驼子脾气古怪,看这两人不像客人,但开门做生意,无论什么人都得接待。俗话说,八方迎宾客,风雨夜归人。
他们走了进来,浓眉大眼的黄衫人道:“咱们什么也不吃,什么也不要,只想问你两句话,一句话一两银子。”
孙驼子的兴趣来了,点头道:“好,这是第一句。”
浓眉大眼的黄衫人笑道:“你倒是精明。”
孙驼子道:“当然,两句了。”
鹰勾鼻子也笑了,道:“那座宅院是谁的?你知不知道?”
孙驼子道:“姓龙,叫龙啸云。”
鹰勾鼻子道:“你见过他?”
孙驼子:“没有。”
鹰勾鼻子道:“他的人呢?”
孙驼子:“出门了。”
鹰勾鼻子道:“什么时候?”
孙驼子:“一年多以前。”
鹰勾鼻子道:“没有回来过?”
孙驼子:“没有。”
鹰勾鼻子道:“你既未见过他,怎会对他知道得如此详细?”
孙驼子:“他们家有个厨师,经常过来这里拿菜。”
鹰钩鼻子抛了锭银子,两人再也不问别的,出店,上马而去,孙驼子看着手里的银子,喃喃道:“原来赚钱也很容易。”
他转过头,忽然发现李寻欢走了过来,今天他起得特别早。
李寻欢问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孙驼子道:“九月十四。”
店里没有一个客人,萧雨他们四个又坐在角落里喝酒。
李寻欢忽然道:“今天要有大事发生。”
第二十九章 诡异的铜钱
第二十九章诡异的铜钱
几个人闷头喝酒,只有孙驼子的目光不时的瞟向门口,仿佛是等着什么人,又仿佛是在等着银子。
门开了,走进来两个人,一个是满头白发,手里拿着旱烟的蓝衫老人,另一个梳着两条又黑又亮的大辫子,有着一双水汪汪大眼晴的姑娘。
大眼睛姑娘四周看了看,走向了厨房,厨房里有做好的饭菜,都是热乎的,大眼睛姑娘在里面端出了几样小菜,顺便又拿了一坛酒,两个烧饼。
阿飞客栈,这一年来在江湖上开了十七家分店,每家分店的规矩都一样,小二不干活,传说,幕后的老板就是阿飞。
阿飞想出名,但光靠好勇斗狠是不行的,再狠也只是个江湖浪子,不可能闯出太大的名气,萧雨为了助他成名,将上次抢来的银子全部投入到客栈,以自助餐的形式推向了江湖。
吃饭的都是爷,难免有人闹事,但闹事者不出三天,绝对会横死街头,致命一剑乃是咽喉。而后被砍去双手双脚,悬街示众,手段极其残忍,死者不乏成名已久的江湖大鳄。
谁下的手,不猜可知。一个少年,手握一把剑,站得笔直,比剑还直,这个形象已经深入人心,除了阿飞没有别人。
阿飞客栈出名了,阿飞也出名了,人称“飞剑客”。
在江湖中混,打的不只是武功,拼的不只是智慧,而是金钱,而是人才,而是消息。来自信息化时代的萧雨,深明此点,只有走在别人的前面,才能赢得必胜之机,客栈不只是赚钱,也是获得消息的最好途径。
断断续续的又来了几批人,最显眼是一个紫面膛的年轻人,肩上扛着根长枪,比他的身高还要高,还有个穿着绿衣裳、戴着金首饰的女子,走起路来一扭一扭的,就像是个大姑娘,但从年龄上讲,却是大姑娘的妈了。
众人都在低头喝着闷酒,那肩上扛着枪的紫面少年忽然道:“这个阿飞客栈太狂妄,不招待客人不说,还不找零,爷们上次吃了盘土豆丝,花了十两银子。”
又一人道:“那你不会不来,外面的客栈多了去了。”
紫面少年又说道:“还不是他们客栈做的东西好吃,吃过一次就不想去别处了。”
“那你就别抱怨。”
阿飞客栈的菜确实是不同的。萧雨命人在海边打捞海肠子,然后晒干,磨成粉,这个东西特别鲜,在现代,有海中味精之称,这个秘密只有萧雨知道。
那个紫面少年眼睛乱转,忽然盯在了那大眼睛姑娘身上,大眼睛姑娘倒也大方得很,一点也不在乎。
紫面少年笑道:“这位姑娘可是卖唱的吗?唱个小曲听听,爷们有的是银子。”
大眼睛姑娘抿着嘴一笑,道:“我不会唱,只会说,说大书,说故事。”
紫面少年笑道:“那更好了,说一段后花园才子会佳人,宰相千金抛绣球,牛郎织女鹊桥会,浪荡公子逛青楼。”
大眼睛姑娘摇了摇头,道:“我只说武林中的大事,成名的豪霸,年少的英侠,保证又新鲜、又刺激。”
紫面少年拍掌大笑道:“好极了,妙极了,这种事我想在座的诸位都喜欢听的,你快说吧。”
大眼睛姑娘:“我不会说,我爷爷会说,我只会替爷爷帮腔。”说完,她的眼睛秋波一转,紫面少年的魂都飞了。
这祖孙俩,萧雨可是认识的,他偷偷地和李寻欢说着话,李寻欢听着,眼睛也在他们身上乱转。
那个老头抽了口旱烟,道:“近年来武林中的大事,莫过于萧雨诛杀五毒童子,李寻欢飞刀百晓生。”
大眼睛姑娘道:“好厉害,听说五毒童子身形缥缈,神出鬼没,是怎么被杀掉的呢?”
老头道:“这事说来话长,据说萧雨手中有把神剑,妖魔鬼怪无所遁形。”
大眼睛姑娘道:“是怎么个神法呢?”
两人一唱一喝,众人都听得聚精会神。
说了一段,老头又继续说道:“你可听说过阿飞这名字?”
大眼睛姑娘眼珠一转,道:“当然听说过,此人剑法之快,举世无双,却不知是真是假?”
老头道:“少林心鉴、田七这些人的武功如何?”
大眼睛姑娘道:“这几位都是江湖中一等一的高手,谁都知道的。”
老头道:“阿飞的剑若不快,这些人怎会死在他的剑下?”
大眼睛姑娘道:“那如今阿飞的人呢?”
老头叹了口气,道:“退隐江湖,开酒馆去了,据说这个阿飞客栈的幕后老板就是阿飞。”
大眼睛姑娘道:“难怪,没人敢在这里闹事。”
老头道:“闹事的人都死了。”
只见一个瘦长的汉子目光四转,说道:“那也不见得,马上就要有件惊天动地的大事发生了,就在此地。”
绿衣妇人娇笑道:“我怎么看不出,此地会发生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瘦长汉子冷笑道:“至少有六个人马上就要死在这里。”
绿衣妇人道:“哪六个人。”
瘦长汉子道:“胡非,段开山,杨承祖,胡媚和朝家兄弟。”
他一说完,周围几个人长身而起,拍着桌子大骂:“你是什么东西?敢在这里胡说八道。”正是那犹如半截铁塔似的大力神段开山。
那瘦长汉子一抬腿,就到了他面前,噼噼啪啪的给了他十七八个大耳光,道:“你以为是我要杀你们?凭你们还不配让我动手,我这只是教训教训你们,说话要斯文些。”
众人都傻眼了,他的武功之高,想必是一等一的武林高手,他怎会到这种地方来的?
有的人已想溜之大吉了,可又丢不起那个人,这时,突听门外有人一声冷笑,门口出现了四个人,杏黄色长衫,其中一个浓眉大眼,一个鹰勾鼻,正是今天早上过来打听消息的那两人。
人的名,树的影,他们一出现,众人皆惊,只有那说大书的祖孙两人沉得住气,并没有露出什么害怕的样子来,那老头子居然还能喝得下酒。
门口那四个人,向两边一闪,一个少年人慢慢地走了进来,也是杏黄色的长衫,唯一不同的是,他的长衫上镶着金边。
他长得虽秀气,面上却是冷冰冰的,无丝毫表情,眼睛盯在那青面瘦长汉子身上,黄衫少年嘴角慢慢地露出一丝冷笑,慢慢地转过身,冰冷的目光盯在了杨承祖等六个人的身上。
黄衫少年走了过去,自怀中取出了六枚黄铜钱,在六个人的头上各放了一枚,六个人都眼睁睁地看着这人将铜钱摆在自己的头上,连个屁都不敢放。
随后,黄衫少年走向了那祖孙俩,伸手在桌上一拍,摆在老头子面前的一碟花生米,全部从碟子里跳了起来,暴雨般向老头子脸上打了过去。
那老头子也不知是看呆了,还是吓呆了,几十粒花生米眼看已快打在他脸上,黄衫少年长袖突然又一卷,将花生米全都卷入袖中,手一抖,花生米就又落回了碟子。
那大眼睛姑娘拍手娇笑道:“这把戏真是好看极了,想不到你原来是个变戏法的。”
这黄衫少年一点也没有生气,上上下下打量了大眼睛姑娘几眼,目中似乎带着笑意,慢慢地走了开去。
那瘦长汉子突然大笑了一声,道:“这种戏法还是少看为妙,你们若是会武功,他方才的两手戏法只怕已将你们变死了。”
对于这些人的做法,萧雨也是略有耳闻,但也没有理会。只见那六个人动也不动,好似老鼠遇见了猫,不敢反抗,更不敢逃走。
第三十章 风云再起
第三十章风云再起
今日注定多事,又是几个黄衫人走了进来,其中一人的左腿已齐根断去,柱着根拐杖,三角眼,扫帚眉,鼻子和嘴大得出奇,蓬头散发,面如锅底,脸上满是刀疤,一件黄衫脏得要命,但上面却镶着两道金边。
独腿人的三角眼里光芒闪动,皱了皱眉,道:“你们辛苦了。”声音非常好听,如暮雨春风,这声音与他的相貌完全不符。
那个黄衫人躬身道:“不敢。”态度十分恭敬,就差为人民服务了。
独腿人又道:“这里,共来了多少人 ?'…'”
黄衫人道:“一共四十九人,属下已调查清楚,这些人都是在三天内赶来的,想必都是为了那件事而来。”
独腿人点了点头,道:“要以德服人,咱们可不能错怪了好人。”
黄衫人道:“是,属下晓得。”
他的话音刚落,胡媚突然打了个喷嚏,头上顶着的铜钱掉了下来,骨碌碌滚出去好远,胡媚吓得脸无人色。
黄衫人道:“不懂咱们的规矩?”
胡媚一咬牙,数十点寒芒打出,身形一矮,向窗口窜去。
她快,黄衫人出手则更快,长袖一挥,数十点寒星已都被他卷入袖中,随后一掌推出。胡媚刚掠起,忽觉得一股大力袭来,身子砰的一声撞到了墙上,耳鼻五官都沁出了鲜血。
黄衫人道:“你本来可以死得舒服些的,又何苦多此一举。”
胡媚手捂着胸膛,不停地咳嗽,道:“咳咳,咳,我懂你们的规矩,我死之前,可以提一个要求,对吧?”
黄衫人道:“不错,有什么未了的心愿,有什么仇恨,我们都可以替你去做,能死在我们手上的人,是这辈子修来的福气。”
面对死亡,胡媚竟然露出了微笑,又咳了一口血,道:“我知道非死不可,但我,要他来杀我。”说完,一指杨承祖。
黄衫人道:“可以,然后我替你报仇。”
杨承祖脸色立刻变了,声音都有些颤抖,怒声道:“你这个泼妇,你竟然害老子。”
胡媚道:“你对我虽是虚情假意,我对你却付出了真情,能死在你的手上,我心甘情愿。”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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