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一时间变得沉闷起来。
另一名尖嘴猴腮的白袍男子显然和魏姓锦衣男子一伙,看到众人都不开口,一双老鼠眼骨碌碌转个不停。看看这个,望望那个。最后把目光落在余曼脸上,嘿嘿一笑。说道:“恕在下多嘴,我好像记得,余师妹当年得魏师兄相赠紫叶灵参,冲击金丹后期瓶颈成功之后曾经说过,日后定然不负魏师兄,不知道这句话指的是什么?”
锦袍男子面色一沉,说道:“崔师弟提这个做甚?大丈夫岂能斤斤计较?再说了,师妹也没有亲口答应嫁给齐某。”
“师兄就是太老实,余师妹不是也没有拒绝师兄吗?依我看。你二人还真是天生一对。”白袍男子陪着笑脸,二人一唱一合地说道。
那名叶姓年轻男子张了张嘴,想要开口反驳,看到余曼阴睛不定的面容,终究没有说些什么。
余曼轻咬红唇,撇了一眼魏姓男子,脸上雾霾慢慢散尽,浮出一丝笑意,柔声说道:“当年若没有魏师兄相助。小妹只怕也走不到今天,师兄的大恩小妹一直记在心头,好吧,如今当着大伙的面。我就给师兄个准话,若是师兄能够在十年内进阶元婴境界,小妹就。。。。。。”
看到余曼欲语还休的样子。锦袍男子目光中闪过一丝喜色,心脏怦怦乱跳。插口说道:“师妹难道真的同意嫁给魏某?”
余曼面色微微一红,轻轻点了点头。
锦袍男子脸上顿时露出狂喜之色。双拳紧握,哈哈大笑,引来一众侧目。
叶姓年轻男子面色陡然涨红,目光中闪过一丝冷芒。
一旁的胡姓蓝袍男子嘴角边浮出一丝浅笔,不咸不淡地说道:“恭喜魏师兄,不过,依小弟看,师兄似乎高兴的有点早?”
“就是,师兄若是十年内不能进阶元婴境界呢,岂不是。。。。。。嘿嘿!”
“依我看,师兄还是想想怎么夺得这六个名额吧!”
“就是,就是,我等是来看诸位师兄试剑遴选的,可不是看师兄向余师妹求婚的?”
“求婚,这也算求婚,嘿嘿。。。。。。”
附近的几名男子你一言我一语,望向锦袍男子的目光中各自露出嘲讽、讥笑、嫉妒之色。
平台东侧,那名身着豹皮短裙的黑衣青年独自坐在一张石椅上,手中拿着一块黄缎软布认真地擦试着自己的巨剑法宝,仿佛那枚金色阔剑是一枚普通的凡人兵器一般,擦试之后会更加锋利。其它修士有心想上前与其攀谈,看到其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又纷纷识趣地离开。
离着青年不远,一对相貌年轻的男女亲呢地坐在一起,男子右手搂在女子腰间,面无表情地四处观望,女子则在男子耳畔低声细语,看二人的样子,似乎是一对伉俪,夫妇二人竟然都有金丹后期修为。
平台南侧,最后面的一排石椅上,孤零零地坐着一名衣衫破旧的青袍儒生,捧着一册发黄的兽皮书卷摇头晃脑地看得津津有味,自得其乐。
相对于南侧的冷清,高台西侧则热闹的多,十几名男修围着三名女修,一个个妙语不断,三名女修中两名姿色平平的女子脸上洋溢着笑意,与几名男修谈笑风生,正中间一名肌肤雪白相貌冷艳的白衣女修却是冷若冰霜,一副拒人与千里之外的样子,偏偏那十几名男修都想和这名白衣女修搭讪。
三道遁光从远处一闪而至,遁光中,当先的一男一女各自骑着一只狼首虎躯的金毛异兽,二人身后,跟着一名面貌普通的白袍中年男子,脚踩银刀不紧不慢地御风而行,目光左顾右盼。
随着水生、布日固德、阿尔古丽三人的到来,平台之上再次掀起一阵骚动,苏伦早在十几年前已经到了假婴境界,虽然在龙阳城外法力受损,如今也不可小视,布日固德和阿尔古丽做为天邪尊者的弟子,地位显赫,同样是进入琼华宫的热门人选。
一名相貌粗豪满脸络腮胡子的紫袍男子正在和身畔的三名男修高谈阔论,看到水生的身影,双目中露出一丝喜色,从远处大步走来,拱手施了一礼,粗声说道:“见过苏师兄,小弟金飙有礼了。”
水生神识扫过金飙,同样拱手还了一礼,淡淡说道:“多年未见,金师弟法力似乎精进不少,离着金丹中期境界也只是一步之遥了。”
听到水生的话语,金飙先是微微一怔,随后疑惑地看了一眼水生,脸上浮出一丝诧异的表情。
水生暗自叫苦,难道自己说错了什么?搜肠刮肚地一番思量,却想不起苏伦神识中留存的此人印象,心中不由一阵阵发虚。
好在,金飙紧接着的话语让水生松了一口气:“师弟的称呼小弟可不敢承受,还是叫我胡子好了,当年若没有师兄点拨,小弟只怕还无法踏入金丹境界。师兄闭关这些年来,小弟一直在外游历,未曾拜见师兄,还望师兄不要怪罪,这是一棵‘千叶草’,就算小弟陪罪之礼。”
说罢,伸手从袖中摸出一只尺长的玉匣,恭恭敬敬地双手捧给水生。
水生也不客气,大大方方地伸手接过玉匣,微微一笑,说道:“有劳贤弟挂心!”
远处的余曼看到水生到来,双目一亮,不再搭理身边的几名男子,大步冲着水生走了过来,身影未至,娇媚的笑声已经提前传了过来。
看到余曼艳丽的面容,高耸的胸脯,蛇一样的细腰,阿尔古丽暗自皱了皱眉头,一直到现在为止,水生都没有把“腐心丹”交到自己手中,之前并没有听说余曼和苏伦有什么交情,沉阴沼泽之畔粘着水生,现在又粘了过来,显然也是为了“腐心丹”,可是水生手中的“腐心丹”只有那么几粒,给了余曼,自己说不定就得不到了,“腐心丹”虽毒,自己却另有办法祛除其毒性。
想到此处,冲着水生甜甜一笑,指着前排几个空着的石椅说道:“苏师兄,时间还早,不如我们到那里就坐如何?”
第一排石椅离着较技的高台有十几丈远,不时有修士从第一排石椅前走过,处在前排显眼的位置,只怕是有人过来攀谈也只是简单地打招呼,不会紧缠着自己不放,何况,有布日固德和阿尔古丽二人在身边,也会减轻众人对自己的注意。
水生脑中飞快地转着念头,“亲呢”地拍了拍金飙肩头,说道:“改日我兄弟二人好好聊上一聊。”
金飙看看阿尔古丽,又看看余曼,识趣地点点头,嘿嘿一笑,转身离开。
水生这才跟在阿尔古丽身后向那几个空位处走去。从余曼身边走过时,淡淡说道:“师妹放心,苏某答应的事情一定兑现。”
余曼感受到阿尔古丽的敌意和水生的敷衍,目光中闪过一丝淡若不见的冷芒,脸上却露出妩媚的笑容,说道:“多谢苏师兄成全,小妹这就放心了!”
一道道神识接连扫过水生,随后,不少人的目光中均露出吃惊的神色,这些修士竟然无法用神识看清水生的具体修为,水生通体上下被一层冷冽的寒气罩住,看其身上的灵压似乎是金丹中期顶峰修为,又似乎刚刚踏入金丹后期,偏偏任何人都能从神念中感受到这种刺骨的寒意,有些法力弱的修士甚至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颤。
水生对众人的神识探视仿如未觉,神色自若地与凑过来的修士不咸不淡地打着招呼。
第三卷第一百四十二章试剑(二)
这正是水生这几天里想好的策略,苏伦进入金丹境界后所修炼的功法乃是冰封谷著名的“雪煞神功”,修炼到第三层顶峰之时,浑身上下会自然而然散发出一股奇寒之力,水生虽然没有修炼过此功,体内的煞气却比苏伦要强上许多,伪装起来自然不难。
越是让这些金丹期修士看不透自己的深浅,对自己就越是安全,苏伦十年闭关,又有谁知道在这十年中发生了什么?
在阿尔古丽身畔大马金刀地坐了下来,左右观望,把整个平台上的地形看得清清楚楚,最后把目光落在面前专为较技而设的高台上,暗自猜测这个高台的禁制究竟有多强,等下又会有几名元婴修士到场。
至于周围的一众金丹期修士,水生却没有多去注意,人多眼杂,谁知道会发生什么情况,越少和人交谈,对自己就越安全。
最后而来的几名修士,竟然都是金丹中、后期修士,一多半都是准备参加试剑较技的修士,众人的注意力顿时从水生三人身上转移过去。
一个时辰不到,平台之上已到了一百多位金丹期修士,人数一多,大家开始三五知已各自寻找坐位坐定,有些在交头接耳,有些在左顾右盼,有些在呼朋唤友,水生暗自感叹,相对于冰封谷的强大,玉鼎门实在是显得太过弱小,难怪冰封谷会存了统一九州之心。
水生正在饶有兴趣地观察着其它修士,峰顶之上却隐隐传来风声呼啸,抬头向峰顶望去。四道刺目遁光从峰顶飞来,眨眼间就到了平台之上。
为首的。乃是一名须发花白满脸皱纹的灰袍老者,老者身后。跟着车姓老妪、申屠洪和吕清二人。
看到突然出现的四名元婴修士,一众金丹期修士纷纷闭嘴,片刻之间,偌大的平台变得鸦雀无声。
灰袍老者在平台北面正中的一张青玉案后的金漆大椅上坐下,目光缓缓扫过眼前的一众金丹期修士,随后,扭头对身侧的吕清低声说道:“吕师弟,开始吧?”
吕清点点头,站起身来。轻咳一声,不紧不慢地说道:“各位,大家能够聚到这里,想必都知道是要做什么,废话不用多讲,此次共有二十四名弟子参加比试,比试分为两轮,第一轮得胜者,进入下一轮。失败者自动淘汰。第二轮得胜的六人,就是进入琼华宫的人选。”
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大家都是同门弟子,争斗过程中。除了灵兽之外,法宝、符篆等各种神通尽可施展,不得故意去夺人性命。不得在对方认输后继续追杀,若是有人挟私报怨。不遵规则,不管是什么身份。一律格杀。”
说到“格杀”二字之时,原本儒雅斯文的面容上闪过一丝冷厉之色,平台之上鸦雀无声的一众金丹期修士更是噤若寒蝉。
冰封谷修士一向擅长驯伏灵兽,比如阿尔古丽,手中有好几只四级灵兽,其它金丹期修士,若是有个元婴师傅,说不定手中还有实力强悍的五级灵兽,允许灵兽参战,当然有失公允。
吕清的目光从人丛中收回,不慌不忙地从袖中摸出一只巴掌大的灰色小袋子,抖了抖,继续说道:“这个袋子里共有二十四个号牌,号牌有两种颜色,一黑一白,号牌上刻的是壹到拾贰的数字,凡是抓到黑色号牌之人,对手就是具有同样数字的白色号牌之人。好了,现在,要参加试剑的人选就到本座这里抽取号牌。”
说罢,把手中小袋子往空中一抛,小袋子嗡嗡作响着化为三尺大小,静静悬浮在吕清面前不远处,离着地面有七尺高度,一动不动。
参加试剑的修士纷纷站起身来,依次向几名元婴修士面前走去。
水生跟在布日固德、阿尔古丽二人身后,脸上神色丝毫未变,心中却是一阵狂跳。
这四名元婴修士,水生都曾先后见过,知道四人无法识破自己,无法察觉到藏在乾坤壶中的魔物,心中并不畏惧,却怕在随后的比赛中露出破绽,毕竟,这里有一百多名金丹期修士在场,说不定其中就有人和苏伦关系密切,知道苏伦对敌时惯用的招数。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离四人越来越近,水生心中反而慢慢平静了下来,目光坦然地在四名元婴修士脸上滑过,最后落在空中的灰布口袋之上,这只灰布口袋,看似普普通通毫不起眼,却能隔绝水生的神念探视。
车姓老妪在水生走过之时,三角眼中闪过一丝寒芒,伸出一缕冰冷的神识肆意扫过水生法体,水生顿时如芒在背,却依然硬着头皮面不改色地向前走去。
自从当日在沉阴沼泽畔和余曼分开之后,水生早已认真检查过乾坤壶中的所有法宝,把那些在上林城中得到的法宝全部用体内的天罡煞气进行过处理,相信即使有人在法宝中藏有什么后手,也已被祛除干净。
申屠洪却冲着水生微微一笑,点了点头,面对这张廋脸,水生心中阵阵发毛,脸上却不得不挤出一丝笑意。
伸手从灰色布袋中摸出一枚四寸长的黑玉号牌,随意看了一眼,转身大步走回自己的坐位。
“柒”,也就是说,自己排在了中间的第七场,水生不由暗自庆幸,这一下,注意自己的人就更少。
布日固德摸到的是“贰”白色号牌,阿尔古丽却是黑色号牌“拾”。
第一场争斗的两名修士,竟然是那对外表看起来彼为亲密的年轻伉俪,水生原本以为二人会礼让一番,说不定有人会直接退让,没想到二人各自祭出法宝真刀实枪地干了起来,两不相让,最后以那名男修得胜罢手,让水生看得目瞪口呆。
第二场,布日固德面对的是一名金丹中期修士,虽然布日固德前段时日被遨烈所伤,境界的差距还是让布日固德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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