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哭老祖放开神识缓缓扫过四周围数千万里之内,随后,脸色阴沉地取出了一只传讯法盘……
“没想到一具分身都这么滑溜,而且他手中竟然还留有一枚破界符!”
大殿之内。血煞老祖喃喃低语,眉头紧锁,随后,抬头望向了镜心,说道:“不行的话,老夫马上把这十绝破魂阵的威力提到最大,毁了这具分身的神魂!”
“再等等吧,我来卜算一下他这具分身如今到了哪里再说,毕竟你我真正的目的乃是为了这小辈的本体。海棠还没有到达极北之地,实在是不宜打草惊蛇!”
镜心沉吟着说道。
“那好吧,我就再等等,对了,你莫非还要动用‘天演大阵’之力?”
血煞老祖点了点头。
“那倒不用,‘天演大阵’威力过大,恐怕会惊动这小辈的本体,天道珠中如今已经有了他这具分身的神魂印记。可以一试,只不过。这卜算下来,同样是颇为耗费心神!”
镜心嘴角边浮出一抹苦笑,取出八杆灵光闪烁的阵旗,按着方位布设在了那颗晶珠四周,不多时,一座符文流转的法阵出现在了大殿之中。一道道奇异的空间之力向着四周飞速扩散,片刻过后,整座大殿都被一道道五颜六色的光华给包裹在了正中,而一道十余丈般粗细的五色光柱却是无声无息地冲天而起,直插云宵。
空间一阵阵扭曲变幻。一个个虚幻的影像在那道粗大的五色光柱之中闪闪烁烁,随后,却化作一片片五颜六色的符文没入大殿之内。
大殿正中,镜心面对天道珠盘膝端坐,神情肃然,双手掐决,十指如飞,冲着天道珠以及八杆阵旗击打出一道道法决……
小半个时间过后,天道珠之中终于再次映出了魔婴的完整映像。
一艘白光闪烁状如飞梭的飞舟正在空中疾驰而过,舟头之上,铁头一边驾驭飞舟前行,一边察看着手中一册玉简,飞舟正中的一间静室,被一团五颜六色的禁制灵光包裹的密不透风,至于魔婴,显然是在静室之中。
大殿之外,直插云宵的五色光柱猛然间一阵阵剧烈颤动,随后,更多的影像纷至沓来,天道珠其它方向的一个个镜面顿时不停地切换起了一幅幅影像,有城池,有山岳,有河流……
血煞老祖和镜心不约而同地把目光望向了天道珠,双目眨也不眨地盯在了一幅幅晃动的影像之上。
“还在中天仙域,这里离着鹿鸣城应该不算太远,这小辈此刻前行的方向正是去往鹿鸣城,照他这样的遁速,也就是半天的路程。”
一刻钟的时间过后,镜心沉声说道,双手停止了掐决,神情中透着几分疲惫。
天道珠中的影像再次定格在了铁头和无影舟上。
而另一面的影像之中,白雪皑皑的山峰之巅,真武殿依然被一个巨大的禁制光罩罩在了正中,水生似乎是并没有察觉到魔婴的危机一般。
“鹿鸣城,好吧,老夫这就传讯天哭,让他赶在这小子之前,把他堵在城池之外,最好是让这小子无法祭出破界符!”
事态依然在控制之中,血煞老祖神色顿时轻松了不少,说罢,随手取出一只传讯法盘。
魔婴在用飞舟赶路,天哭老祖等人却可以借用煌天城传送法阵去往鹿鸣城,速度自然是快了许多。
镜心神情同样轻松了不少,嘴角边浮出一抹淡淡笑意,取出一颗碧绿色的丹药抛入口中,直接盘膝打坐了起来,仿佛方才的占卜推算真的是颇为耗费心神一般。
时间一点点过去,不知不觉间已是过去了两个多时辰,眼看无影舟离着鹿鸣城的距离越来越近,一团赤焰却从另一个方向冲着无影舟飞驰而来,赤焰之中,隐约可见一名紫发披肩的金袍男子骑着一头背生双翼的虎状凶兽,似乎是大声呼喝着什么。
如有所觉一般,正在盘膝打坐的镜心突然睁开双眼望向了天道珠,面色不由微微一变,喃喃低语道:“凶兽穷奇?此人是碧游宫门下弟子斗木獬,他到这里做什么?”
这天道珠虽说能够映出影像,却没有声音传来,他自然不知道斗木獬在呼喝什么。
而听到斗木獬的声音,无影舟突然间就停了下来。
“该死,斗木獬这厮莫非也察觉了这真武小辈体内有天罡煞气,还是说想要抢夺混沌宝瓶?我可是听说当日他也出现在了皎月城中?”
血煞老祖同样扭头望了过来,三角眼中凶光一闪。
沉吟了片刻,取出一只传讯法盘,飞快地注入了一丝真气。
而无影舟仅仅在空中停留了片刻,却是变了个方向,冲着斗木獬飞了过去。
随后,二者间的距离越靠越近,魔婴的身影从舟中静室中走出,似乎是和斗木獬攀谈了起来。
不多时,二者同时转身冲着另一个方向而去,背离了鹿鸣城方向。
“血煞兄,我正在向着这小辈前行的方向而去,怎么,有什么不妥吗?”
一团白光从传讯法盘之中浮出,天哭老祖的身影渐渐清晰。
“没错,斗木獬那厮此时……老弟可要想办法追上他们,否则的话,又让他跑了!”
血煞老祖满面怒容地说道。
话音方落,却看到晶球之中景物再变,斗木獬和穷奇竟然飞身落在了无影舟上,而斗木獬却抖手祭出一只金光灿灿的八角形阵盘状物事,遍布密密麻麻符文的阵盘之上,镶嵌着一颗颗蓝光闪烁的晶石。
“不好,他们要传送离开!”
镜心伸手指着天道珠的影像,面色大变。
“看来,只有毁了他的神魂才能阻止秘密外泄,否则的话,斗木獬若是确定混沌宝瓶在他手中,或者说察明他体内有天罡煞气,那可就麻烦了,夜长梦多,再不动手的话,你我恐怕什么都得不到!”
血煞老祖神情冰冷地说道。
“好吧,看来也只有如此了!”
仅仅犹豫了片刻,镜心就同意了下来。
血煞老祖顾不上再和天哭老祖传讯,随手把传讯法盘抛给了镜心,快步向大殿之外走去,身影只是一晃,隔着远远的距离飞身落在了祭坛之上。
随着其手中几道法决飞出,祭坛四周突然间血焰翻滚,牢牢钉在金身傀儡体内的十枚漆黑长钉各自一颤之下,再次向木柱之上钉的深入了一尺左右。
与此同时,金身傀儡身上贴着的一张张符篆之上光华大放,一片片五颜六色的符文如同穿花蝴蝶一般围着金身傀儡上下翻飞,有不少符文更是直接没入金身傀儡体内而去。
天道珠中的影像也为之一变。
眼看着那只阵盘在空中越变越大,一座光影法阵在空中飞快浮出,舟头之上,魔婴却是突然间一头栽倒在飞舟之上,打起了滚来,双手抱头,仿佛有着难忍的剧痛一般,神情痛苦,一团滚滚金焰从其体内喷涌而出,飞舟瞬间变成了一片火海。
铁头、斗木獬、穷奇一个个面色皆变,身影一晃,纷纷从飞舟之上飞了出去。
下一刻,魔婴突然间一个打滚从飞舟之中窜了出去,化作一团滚滚金焰冲着远处飞遁而去,转眼之间已是飞遁出百里开外,随后,昴首发出一声嘶吼,双臂一挥,“轰”的一声,身躯凭空碎裂了开来,化作漫天血雨……
第八卷第七十六章天罚
就在魔婴身躯爆裂的那一瞬间,祭坛之上的金身傀儡身周突然间金光大放,“轰”的一声,四分五裂,一片片金光闪烁的碎片暴雨般冲着血煞老祖激射而去。
血煞老祖面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身躯抽风般颤抖了数下,嘴角边渗出丝丝血渍,体内气血沸腾的无法自制,就连防御光罩都来不及祭出,一连串金铁交鸣般的爆鸣声中,一片片碎片纷纷被弹射而走。
金身傀儡自爆的威力虽说不小,却还无法对血煞老祖强横的法躯造成什么伤害,仅仅是让其衣衫褴褛,神情狼狈而已。
不过,十绝破魂阵的反噬却是厉害之极,以血煞老祖的神通依然是神魂大为受损,五脏六腑隐隐也受到了一些创伤。
听到外面的动静,镜心正要仔细察看一番,眼前天道珠的影像却突然间模糊了起来,一个个栩栩如生的人像纷纷变成了一团团五颜六色的光华。
镜心顿时愣住,空着的左手一扬,就要冲着天道珠击出几道法决,天道珠却突然间迸发出一道道刺目光华,剧烈涨缩了起来,紧跟着,“喀喀”的异响声传来,一道道裂缝飞快生出,片刻后,“砰”的一声闷响,天道珠四分五裂,碎为了一团亮晶晶的残渣。
一瞬间,镜心面色如土,手脚颤抖,身躯晃了几晃,这才站稳。
而从大殿之中直通九天云外的那道粗大的五色光柱,同样是轰然碎裂。
“镜心贤弟,这……这是什么情况!”
隔着传讯法盘,天哭老祖那道虚幻的身影虽说能够看到大殿之中的一些情景,却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
“天罚!”
镜心喃喃低语,神色黯然。颤声说道:“我等在借天道之力占卜这小辈的形踪,而另有神通广大之人却是循着这天道之力在占卜你我的动机!”
话音方落,喉头一甜,狂喷一口鲜血。
天道循环乃是六界之内的自然法则,本非人力可以轻易逆转,通过占卜之术来达到改逆天道的目的。自然会受到天道之罚,折损寿元乃是最轻的一种天罚,占卜之人同样也有可能受到神魂俱灭的天罚。
占卜之术通常只对法力比自己低下的修士施展,若是妄图借阵法之力占卜那些法力比自己高深的修士,占卜之人随时有可能遭受到致命的反噬。
水生只不过是一名造化境的大罗金仙,镜心却是一名造物境的九天魔君,而此时,天道珠突然碎裂,不可能是水生的缘故。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乃是另有精通占卜之道的修士在干预这天道之力,此人若不是神通境界远远超过了镜心,就是在借用强大的法阵之力在推演占卜。
镜心此时布出的乃是一座简易的法阵,若是身处天演大阵之中,对方想要借天道之力击碎他的天道珠,并让他法力反噬,神通至少要强过其一倍左右。而正因如此,一时间他也无法判断究竟是哪种情况。
“该死。真武小辈,本老祖一定把你碎尸万断!”
祭坛之上,血煞老祖双目之中凶光四射,恶狠狠地怒骂道,大手一挥,十枚乌光闪烁的六棱钉在空中一个盘旋。化作一道道乌光没入袖中而去,随后,脚步一抬,飞身落在了大殿之外,快步向大殿之中走去。
看到天道珠碎裂后洒了一地的残渣。脸色更加难看,怒火攻心,“轰”的一声,一团滚滚血焰从体内飞迸而起,整个大殿之内的温度瞬间变得冰寒刺骨。
“怎么办?”
“下一步该怎么办?”
天哭、血煞几乎是异口同声地问道。
他二人若论起争斗厮杀,或许胜过了镜心,在谋略和心思缜密之上却是差着一筹,而在阵法、符道、占卜之道上更是差着一个境界。
“如果我所料不差的话,真武小辈的分身已经被血煞兄的十绝破魂阵击杀,否则的话,那具金身傀儡的神魂不至于一同爆裂,即使没死,神魂恐怕也已经碎裂,这具分身已经没有了价值,而既然斗木獬插手了此事,他不可能任由此人的尸身落在我等手中,我等也不必再把过多的精力放在这具没有多少价值的分身之上。”
仅仅是这片刻之间,镜心的神情已然恢复了正常,继续说道:“分身出了意外,真武小辈的本体肯定会有所察觉,也许他会尽快离开极北之地。这样,雕柒烈手中有小弟所赠的一册登天卷,血煞兄现在就通知海棠,让她以最快的速度赶到极北之地,用天机盘布设好传送法阵,两位老兄不妨一道传送在极北之地,有两位老兄出手,即使有人想要搭救这真武小辈,也是白费心机,至于小弟,会马上返回天演阁,开启天演大阵,我倒要看看是谁在横插一杠,想要搅了我等的好事!”
说到最后一句,镜心的声音不由冰寒了几分。
“那你可要小心一二,如今的仙界,精通占卜推演之道的虽说不少,真正能胜过你的,却不超过五人,而这五人,没有一个是好惹之主,若真是这五个老家伙在捣乱,你最好不要和他们硬碰!”
听完镜心侃侃而谈,血煞老祖心中的怒意顿时消失了不少,他的目的乃是水生体内的天罡煞气,只要能够捉到水生的本体,至于他的分身是死是活根本是无足轻重。。
镜心点了点头,说道:“多谢血煞兄提醒,小弟省得。不过,我倒觉得不会是那五个老家伙,最有可能之人恐怕就是北天仙宫的云玄老儿,毕竟,北武城乃是北天仙宫的老巢之一,我真魔殿驻守北武城的精锐之师全部出动,这老儿恐怕是得到了消息,这才想要察看一番我们的目的是什么!”
“贤弟此言有理,那好吧,我就等血煞兄的通知就是了!”
传讯法盘上空,天哭老祖沉声说道。虚幻的身影却是越来越淡。
“好,老夫这就传讯,看看海棠如今到了哪里!”
血煞老祖目光一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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