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雪漾点点头。
时铃转身向着反方向走去,她找了个隐敝的地方等待雪漾。
不久后只见雪漾从和舞殿里走出来,径直向时铃走来。
“县主。”雪漾皱着眉,忧心忡忡,“你猜测得没有错,皇后娘娘今日所穿的衣服与您身上现在所穿的这一件是一模一样的。”
雪漾想起那天宫里人送来的几种样式的宫装,无一例外现在在和舞殿里有都有得宠的妃穿着。
也就是说,无论时铃选的是那一种颜色和样式,都逃不过今天会穿着与别人一样宫装出现的巧合。
很明显,这是有人故意安排的。目的就是想陷害时铃。
“县主,现在怎么办?”雪漾心急如焚,如果现在要回去换衣服,是赶不及了。
时铃叹了口气,离太后寿宴开始的时辰很近了,毫无办法。
到了这个时候,能怎么办?
时铃脑海里闪过各种各样的解决办法。
在宫里另借一身宫装出席?
行不通,她在宫里根本没有朋友,几乎每个人都看她不顺眼,不会有人愿意帮她。
波涛暗涌2
难道要去寻求太后的帮助吗?
时铃闪过这个念头的时候马上又摇头,绝对不能向太后求助,若是太后替她解了围,那宫里的那些女人便越会认为她恃宠而娇,认为她盛气凌人。
思来想去,都是行不通,看来这个哑巴亏只能自己一个人吞了。
罢了,也好,反正总是逃不过的,时铃想着便从拐角里走出来,太后马上就要过来了,如果她再不出现,那就真是蔑视太后了。
一步一步向着和舞殿的大门走去,时铃脸上仍是淡漠,倒是旁边的雪漾眉头越皱越紧。
在踏进大门之前时铃顿了一下,吸了一口气,像是鼓起勇气,正待她要踏进去的时候突然有人从背后按住她的肩膀。
“你该不会想穿成这样进去吧?”
是一道温醇好听的声音,带着淡淡的调侃。
“太子殿下?!”雪漾眼前一亮,急忙行礼。
时铃回头,恰好望进他如星子般的眸子里,有些清冷,带着些许温柔。
“参见太子殿下。”时铃亦行礼。
“不必多礼。”赫连扶苏打量着时铃,又问,“你真的打算穿成这样进去?”如果没有记错,他记得和舞殿里的皇后娘娘今天的装扮和她的一模一样吧。
时铃低着头,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不知道怎样回答。
但赫连扶苏却好像很明白她的苦处一样,他突然抓起她的手臂,“跟我来。”便带着她离开了和舞殿。
他带着她绕过和舞殿的后殿来到一处偏殿。
“太子?”时铃不明白他的举动。
“你随我来便是了。”赫连扶苏冲她一笑,已经带着她踏入那处偏殿里。
“小倩。”他突然冲里面喊了一声。
随着赫连扶苏的喊,不过片刻便有一名年轻的女子现在两人面前。
时铃仔细看她,是一张生面孔,并没有见过,但料想这名叫小倩的姑娘应该是在宫里也呆了不少时间的,以太子能轻车熟路地寻来这里以及她看见太子也不必行礼来看,她与太子之间也许有些一些不同寻常的关系。
波涛暗涌3
时铃才想着但马上就看见她懒懒地向赫连扶苏福了福身子,斜了一眼他,“太子殿下有什么吩咐?”
赫连扶苏冲她勾唇一笑,把时铃推到她面前,道,“马上给她换一身宫装。”
时铃冲小倩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小倩上下打量一眼时铃,也不多问,只道,“跟我来吧。”便把时铃领了进去。
时铃跟在小倩后面打量着四周。
虽然她来皇宫的次数也不少,但这处偏殿她从来没有来过,甚至不知道有它的存在,这里看起来一点儿也不像皇宫的装饰,因为一切看起来都非常简单,简单的桌椅,简单的构造,倒更像一户普通的人家。
而且走在前面的小倩看起来也并没有宫女的样子,她身上没有宫人的那股惶恐的卑微,却又不像后宫佳丽来得那么骄蛮。
“你进去随便挑一件吧。”小倩走到一间房前停下,指了指里面。
时铃点点头,对她道谢,走进去。
房子里面依然是很简单,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还有一个衣柜,非常朴实,但吸引时铃注意的却是墙上挂着一把长剑。
那是一柄粗的长剑,男式的。
剑鞘也非常简单,一点花纹也没有,虽然简单却不失剑气。
时铃打开那个柜子,里面只有几套衣服,颜色都很朴素,远远不及她身上所穿的宫装喜气,样式也非常简单。
虽然衣服很简单,但质地很好。
时铃挑了其中鹅黄色的一套换上,看起来有点像宫女的装扮,但总好过穿着身上的那套去踩风口浪尖。
换好衣服稍作整理时铃便走出房间。
时铃走出来,赫连扶苏点了点头,耸耸肩道,“虽然装扮不够隆重,但总比你穿着刚才那一套好些。”
时铃脸一红,客气地道谢。
对于他三番两次地帮她,她总有些过意不去,同时心里又开始忐忑不安,如果被钰良媛知道太子又帮她,恐怕事情就不会这么简单了。
想到这里,内心便有些退缩。
波涛暗涌4
“县主,没有时间了,我们得赶紧回和舞殿。”雪漾催促着时铃,生怕误了时间。
时铃点点头,便和雪漾一同匆匆向和舞殿赶去。
而此时的和舞殿里,钰良媛脸色不佳地听完自己近身宫女描述后脸更沉下去,“你说太子把她带走了?”
“是的,奴婢亲眼所见。”
钰良媛听后思索片刻便对着那名宫女小声吩咐了几句。
宫女点点头便走了出去。
一项计划在阴暗地酝酿着。
时铃和雪漾匆匆赶到和舞殿,总算在太后过来之前入席。
但因为走得太急并没有看路时铃不小心与恰巧走过来的一句宫女撞了个满怀。
“啊。”时铃低呼一声。
那名宫女手上端着一盆水,在撞上时铃的时候水洒出来很不小心地浇了一部分到时铃胸前。
雪漾大惊失色,倒是时铃很镇定,她拿出手帕擦拭干净洒在衣服上的水珠。
“时铃县主饶命,奴婢不是故意的。”那名宫人知道自己惹了祸,急忙跪下求饶。
“算了,你下去吧。”时铃并没有计较,她知道今天太后的寿辰,宫人们都是忙得不可开交,意外难免会发生。
那名宫人听闻时铃不再追究便逃命似地匆匆退下。
雪漾哭丧着脸,心急如焚,埋怨道,“那个宫人真是不小心。”
这一整天都是怎么回事啊,为什么县主打一进了宫就不停地遇到麻烦,雪漾恼得都快崩溃了。
时铃擦干净衣服上的水珠,说道,“幸好只是清水。”万一是污水的话就麻烦了。
而且还好这件衣服的质地非常好,虽然洒了水在上面,但只有一道很浅的痕迹,若是不仔细看的话也根本发现不了。
时铃整理完毕才踏入和舞殿,一入殿内便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尤其是宫中一些妃嫔的目光都在打量着时铃身上所穿的衣装。
大殿里顿时变得落针可闻般安静,但很快又听到别人的议论声纷纷,时铃没有仔细去听别人谈论的内容,反正多少也猜到了,来来去去便是那些“瞧,就是她害死了桑府的千金”“太后宠着她”之类的。
暗箭难防
大家都听说她从佛堂里出来了,所以便多了许多关注,人心是很可怕的,总是想看别人比自己狼狈的样子。
时铃跟着领她的宫人走到家眷区域第一列一个空的位子上,这是太后安排的位子,比较得宠的公主或者妃子之类都可以坐在第一列。
终于。
“皇上驾到——皇太后驾到——”
时铃才坐定便听到外面太监尖着嗓子的通传声,众人闻声纷纷站起来给太后及皇上行礼。
皇后走上前盈盈笑着把太后迎进来。
时铃低着头,但依然可以看见皇后的逶地的裙摆,降红色,与她穿进宫来的那件一模一样。
太后在经过时铃的时候突然停住脚步,转过头来面对着时铃,上下打量了时铃一眼,含着笑夸道,“恩,这身衣裳虽然素了点,但你穿着好看,而且今天大家都穿着红色你选的这袭鹅黄恰到好处,很得哀家心意。”
时铃突然觉得如芒刺在背,僵直着身子抬起头来道,“谢太后夸奖。”恰好望见站在她对面的纪王,他冷静地睨着她,眼神有些不屑,这种眼神让时铃很快又低下头去。
原本是以为只要自己够低调就不会引起太多人侧目,但好像并不是这么回事。
他一定是以为她是故意哗众取宠博出位。
皇上今天的心情看起来很好,难得见一向严谨的他笑呵呵,满席臣子顿时心神松懈不少。
太后出现,大殿里顿时又变得和乐融融,众人就位,大臣们都说着恭祝的话,一边饮酒作乐。
这时候时铃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她的胸口隐隐有些发痒,但大庭广众之下她却又不能作出一些有失礼仪的举动,只好任由这股麻痒在她的胸口作威作福。
时铃伸手按压住自己的胸口,想制止那股麻痒,但越是这样胸口的痒意越发肆虐得历害,有好几次时铃都忍不住想挠一下。
可是不能,时铃知道自己绝对不能那样做,会失了女子的端庄,更何况,这股麻痒来得并不是无缘无故,根本不是她挠一下就可以制止的。
暗箭难防2
她想起在进大殿之前撞到的那个宫人,是她手上端的那盆水,那盆水里一定是被动了手脚!
她是中了别人的计,那个人的目的就是想让她在太后的寿宴上出尽洋相。
想得越清楚,胸口的麻痒越发历害,时铃端起摆在她面前的酒水一口饮尽,喘了一大口气。
但没有丝毫作用。
时铃死死地忍着手上的冲动,因为忍得太辛苦,她的脸色变得刹白,甚至连手也明显地微微颤抖着。
怎么办?
现在是绝对不能找借口退席的,宴席才刚开始,她也没有那个胆量敢提前退席,那是不把太后及皇上放在眼里的大不敬。
对面远远的纪王掠了时铃一眼,发觉她的脸色有些不对劲,却又看不出什么端倪来,他的目光只是很快扫过她。
没有人发现时铃的异样,除了钰良媛。
钰良媛其实是知道时铃难以忍受的感觉的,那盆水是她差人做了手脚,只是她一派平静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突然,众目睽睽之下,钰良媛开口关切地道,“时铃,你脸色好像不太好,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顿时,所有人的视线又再集中在时铃身上,大家都端详着时铃的脸色,看是不是真的像钰良媛所说的那样不太好。
时铃死死地忍着胸前麻痒的痛苦,忍得太辛苦,额头有汗珠滴落下来。
她的手放在桌下,一只手死死地扣着另一只手,指甲几乎都陷进手心的肉里去。
但她仍不得有勉强扯出一抹笑来回应着钰良媛,“谢谢钰良媛关心,时铃没事。”
钰良媛笑,“没事就好,今天是太后的好日子,你应该多吃点,你看你,在佛堂呆了那么久都瘦成什么样子了。”
时铃紧抿着唇,努力维持着脸上浅笑的弧度。
“可是,时铃,你确定你真的没事?你脸色越来越难看了。”钰良媛关切地看着脸色煞白的时铃,她想不到她居然还能忍了这么久,是她太小看她了。
不胜酒力
时铃暗想,再和钰良媛这么纠缠下去情况只会变得更糟,现在必须要尽快分散大家的注意力,尽可能地让大家不再注意到她。
于是她随口说道,“钰良媛请放心,时锥没事,只是大概有些不胜酒力。”
“哦?”钰良媛若有所思地盯着她瞧,突然又道,“难得太后寿辰,时铃你再怎么不胜酒力也应该敬太后一杯吧?”
时铃想也是,点头,“是,时铃应该恭祝太后寿比南山,万福安康。”说着依言站起身端起酒杯转身向着太后。
太后与皇帝看着这一幕,两人并没有阻止钰良媛,只是太后轻咳了一声,道,“时铃你有这份心便好,只是哀家最近身体不适,恐怕不宜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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