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后,两个人的样子非常狼狈,也胆战心惊。
因为发生这样的事,也不能再寻去桑榆的坟头上一柱香了,时铃觉得,这大概是桑榆对她的惩罚。
雪漾扶着她走了好一段路,时铃才稍稍从那场恶梦里缓过来。
“雪漾,我好累,先坐下休息一下好不好?”两人身上的衣服又脏又破,如果这样回去,必定造成轰动,大家会追问她们到底去过哪里做过什么事。
雪漾看一眼天色,“好,我们休息一下。”
她现在忧心忡忡,匆忙逃出来,也不知道现在是走到哪儿了,第一次来这个地方,绕来绕去已经昏了头,只有凭着直觉走,也不知道方向走对了没有。
时铃现在想不了那么多,她一直处在自己杀了人的震惊和恶梦里,她的脑子一片混乱,现在根本不能很清醒理智地想事情。
两人坐在路边,她倚着雪漾,觉得自己浑身越来越无力,越来越无力……
眼睛也越来越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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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时铃杀了人……咳咳咳……做个调查,追文的亲有米有因为这样讨厌她的?
重遇2
时铃是尖叫着醒来的,并且大声说着胡话,因为做了噩梦。
马上被搂进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不要!不要死!我不是有意的!”她在那个人的怀里歇斯底里地使劲挣扎。
搂着她的那个人一边叫着她的名字,一边柔声哄着她,“没事了,没事了。”
时铃还是停不下来,梦里太可怕了,满是尸体和鲜血,那些惨白到透明的厉鬼追着她来要她偿命。
雪漾这时推门进来,她快步走过来,道,“顾公子,请您先回避好吗?我来照顾我家小姐就可以了。”
她怕时铃说胡话会不小心将杀人的事说出来。
顾融看时铃的状况虽不放心,但是也知道自己留在这里会造成不便,只好依言回避。
雪漾待他走后关上门,焦急地一迭声唤了好几遍“县主”
时铃的眼神才慢慢从涣散空洞变得有焦点,渐渐清醒过来。
“雪漾……”她额上满是冷汗,还是又惊又恐的表情。
“县主,你好些了么?”
看清楚四周的环境,很平静干净,也很安定,稍稍定下神来,“还好,我们怎么会在这儿?””
“你还记得顾融顾公子吗?是他救了我们。”
那天,时铃靠在雪漾身上昏了过去,雪漾背着她走了一段路,渐渐自己也支撑不住,在破屋的时候被那个男人手肘打了几下,肋下疼得历害,连自己都快要倒下的时候幸运地遇到一个人。
这个人,就是搭救了她们的顾融。
顾融是做染坊的,也经营布匹,那日他正好押送货物到北安,在回去的路上恰遇到她们,他对时铃印象深刻,当下看两个弱女子有难,毫不犹豫就出手相救。
雪漾把经过说一遍,时铃想起顾融这个人来。
第一次见面,当时在街上,她觉得往后再不会见面了,只当他是她生命中一个匆匆过客,真没想到造化弄人,到头来,竟是他救了她。
“那这儿是什么地方?”
“这儿离北安两个镇外,是顾公子一个朋友的家里,顾公子这些年来经商,交游广阔,在各地都有结识好友。”
重遇3
“我们的事,他知道多少?”
“县主放心吧,奴婢只告诉他我们家住皇城附近,这一回慕名前往北安赏桃花,半路遇到大雨,马车翻落山坡,其他的,奴婢守口如瓶,县主的身份也没有透露。”
经过这一次灾难,雪漾已经变得成熟许多,她仍旧单纯开朗,可是渐渐地会思考更多,开始深思熟虑,已经懂得怎样更好地保护自己和主子。
“那就好,还有,以后你在我面前,不要自称奴婢了,我们同生共死过,你救过我,也不再是我的丫环。”是朋友,甚至姐妹。”
雪漾热泪盈眶,鼻头发酸,“不不不,县主,尊卑有别,那天在破屋如果不是你折回来救我,我恐怕已经……县主,你都是为救奴婢才杀了人,奴婢……”她的声音越来越哽咽,眼泪一下子大颗大颗地掉下来,那天她们所经受的恐惧和委屈谁能够体会?
只有她们自己能够深深理解彼此。
“傻瓜,不要哭了。”时铃去拉她的手,又反过来安慰她,“说什么尊卑,我们情同姐妹,不管是谁救了谁,重要的是我们活下来了,也没有被卖去青楼。”
雪漾抹掉眼睛,重重点头,“对,以后,我们对谁也不提起这件事,是那个浑蛋该死,是他把自己逼上了绝路,所以县主你一定不要再恨自己,也不要自责,以后我们要活得好好的,谁也不能伤害到县主你。”
时铃勉强挤出一抹笑,“恩,好,这件事对谁也不说。”说了出去,就总会有想置她于死地的人,从此她和雪漾的人生都不会太平。
“县主,你饿了吧,奴婢去给你准备些吃的东西来。”
“你又来了,你忘记刚才答应我不再叫自己奴婢吗?”
“奴婢……”雪漾看见时铃皱眉责怪的眼神,只好改了口,“那好,以后在县主面前就说我,但是在别的主子面前,我还是自称奴婢。”
别看雪漾是个胸无城府的小姑娘,可是时铃也知道有时候她也很犟,于是没有再勉强她。
“好吧。”
重遇4
时铃昏迷一天一晚,粒米未进,虽然很饿,可是却没有半点胃口。
“那怎么行,多少也吃点吧,县主,这样下去,你的身体会垮的。”
雪漾唠叨起来的时候是真的很唠叨,说着也不管时铃同意不同意就径自去准备吃的。
时铃只觉得浑身无力,又重新躺回床上,没多久整个人又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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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安县内。
太后一行人等还留在原处。
那天去桃花林看了残花败柳的桃花,大家败兴而归,直到第二天要去拜桃花庙的时候太后找时铃,大家才发现时铃失踪了。
大家都已经聚在门口准备出发了,命丫环去叫时铃,丫环回报:时铃县主不在房内。
再一查问,大家都说从昨日下午起便再也没有人见过时铃。
最后见着时铃的一个小厮说,“昨儿个倒是看见时铃县主带着她的丫环向东边走去,那丫环还挎着一个篮子,里面装的像是纸宝蜡烛香火之类,当时还以为是她心急要先去桃花庙拜拜,也没有想太多。”
听完那个人的交代,太后脸色突变,她这才猛然记起,桑榆就葬在北安附近一带,时铃那丫头肯定是去拜祭桑榆了,可是她为什么至今未归?
纪王和太子二人的脸色几乎同时沉了下去。
纪王道,“太后,本王即刻发散精兵去找。”
太后凤眸微眯,思量片刻,突然笑了,找了个借口说,“哀家想起来了,不用大惊小怪,昨儿个时铃跟哀家提起过,说她有个故交住在北安,她今天要去探访旧友,可能玩得兴起乐不思蜀了。”
这样说来大家都觉得有些奇怪,这一次来北安明明是为着时铃求桃花来的,怎么反而今天时铃不在场,但是太后此话一出,大家也不再说什么,就算有什么疑问,也只敢在心里暗暗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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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我这悲摧的供电所又停电了,我羞涩地想爆粗口了……好抓狂。
重遇5
纪王怀疑的目光不动声色扫视着辜太后的脸。
她的脸很平静,“大家现在就出发去桃花庙吧,既然时铃不在,哀家要亲自为她求一个桃花签。”
这真是莫大的殊荣,各家众千金里自然也会有人又妒又恨。
虽然时铃不在,去求桃花签的行程还是没有更改。
这一晚,辜太后回到房里。
满身疲惫的样子,倚进宽大的坐椅里,她婢女明翠为她捶着肩。
门外,突然响起敲门声。
“祖奶奶,是我。”太子湿润的声音传来。
“进来吧。”
门从外面被人推开,太子缓步走进来,“给祖奶奶请安。”
辜太后的脸色看不出什么异样,点点头,“恩。”
虽然表面上和和气气,但是两人心里都像怀着各自的想法。
“祖奶奶,时铃真的去探访故友了?”太子一点也不想转弯抹角。
辜太后呷一口茶,慢吞吞地回道,“是啊,怎么了?”
太子眼神里满是狐疑,“那祖奶奶可知是哪里的故友?我好派人去接她,明日就要起程回宫了,也好让她与我们一道回宫。”
太后瞪了他一眼,“这不是你应该关心的事情,哀家还没有问你为什么会来北安呢,你屡屡私自出宫,你父皇都不管管的吗?!”
“我这次出宫是经过父皇同意的。”太子眼微微向上一挑,“父皇怕祖奶奶途中烦闷,特地准我来给祖奶奶解闷的。”
“那你也应该好好陪陪哀家,时铃她只是去探访故友,又不是失踪了,怎么你个个都弄得如此紧张。”
太子敛下眼神,表情第一次变得十分正经,“祖奶奶所指的时铃的故友,应该是桑榆吧?”
辜太后闻言微微色变,“这哀家可就不清楚了,不过,经你这么一说,桑榆好像确实是北安人。”
“依孙儿之见,时铃定是寻去了桑榆的墓地,但她决不可能在那儿呆上两天一夜,所以极有可能是出了意外,我这就去通知纪王发散人手去搜查。”
重遇6
太子话落便要往外走。
辜太后突然低喝一声,“慢着!”她就是为防止纪王派人去搜查才编了探访故友的借口,现在又怎么可能让纪王带人去找她?
太子定住脚步,“祖奶奶难道就这样放任不管了吗?”
两祖孙,祖辈大权在握,坚决不肯派人去搜查,孙辈却步步相逼,偏要反其道而行。
这气氛多少有点儿剑拔弩张的味道。
辜太后不耐烦,“总之,此事你不要插手,哀家自有分寸,时铃若是少了一根头发,哀家一力承担!”
“您来承担?祖奶奶,再不派人去找,恐怕已经晚了!”太子递过来一个东西,摆在辜太后面前。
辜太后的表情一顿。
那是——时铃的一枚珍珠簪,上面还裹了一方染了血的布块。
太子蹙紧眉头,这是他今天捡到的,属于时铃的信物,上面分明是求救信号。
今日早上,太子趁太后带着众人去桃花庙之时寻去了桑榆的墓前,他料想时铃一定是去祭拜桑榆,可是桑榆的墓前非常干净,什么也没有,根本不像有人去过的样子。
而他在回来的路上,在一个水洞边捡到时铃的珠簪,却不见时铃的踪影,他在附近找了一遍,只发现一顶破旧的小木屋,里面空空如也,也不像时铃去过的样子。
他料想时铃一定是出了什么事,凭他一个人的能力,要找到她,无异于大海捞针,现在最有希望的办法,就是发散纪王手下的两百精兵到附近一带去搜救,越迟,时铃遇害的几率越大。
可是偏偏,辜太后推三阻四。
“你放心,哀家会派小倩去找她。”
“只派小倩一人?”那岂不还是等同于大海捞针。
“小倩的武艺你也领教过,你应该知道她有这个能耐才是。”
“孙儿并不怀疑这一点。”他亦知道,小倩的武艺是当今女子第一人,“但是,比起两百精兵来,她需要耗费更多的时间。”说不定到时候,她只找到时铃的尸体了。
“好了!”辜太后有点怒了,“太子,你这是怎么了?不过就是一个时铃而已,你竟为了她三番两次为难哀家。”
重遇7
太子脸上一抹若有似无的冷笑,“儿臣以为祖奶奶心中对时铃有愧疚才是,原来时铃在你心里也不过如此。”
“你知道些什么?!”辜太后的表情变了,变得有些紧张,她没有听错,他用了“愧疚”二字。
“儿臣知道一切,桑榆的真正死因。”
“你——”辜太后是真正怒了,“你听谁胡说的?!”
太子还是那抹笑,“祖奶奶消消气。”
其实,真相是:桑榆是被毒死的,当然,这事与时铃一点关系都没有,她不过是做了别人的替死鬼,背了个黑锅。
三年前,辜太后查到一些珠丝马迹,她怀疑桑榆是敌国派来卧底的细作,因为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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