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堂酒楼在清水县以及周围几个县城都是很出名的酒楼,而寒初蓝式的凉拌青瓜经金玉堂酒楼一推广,自然引起无数人的侧目,其他酒楼为了抢生意,相继着也推出这道凉菜,当然了味道无法和金玉堂酒楼相比,但对于吃惯了山珍海味,大鱼大肉的人来说,尝尝如此简单的凉菜,便觉得真是人间美味,比他们天天吃的山珍海味好吃多了。
也是因为这样,凉拌青瓜越来越受欢迎,这是寒初蓝怎么都想不到的,更想不到有一天,这道简单到连小孩子都会做的凉菜会出现在东辰国帝君的餐桌上。
呵呵,寒初蓝要是知道,保证会缠上东辰帝君好好地谈一大笔的生意,赚一大笔的钱。
欧阳烈狐疑,不相信小小一盘青瓜有那么的好吃。
传言,一般是不可信的。
像他,外界传言他不能为人道,要是那个女人是她,看他能不能为人道了?他保证能让她几天几夜都下不了床……
又想起她了……
欧阳烈的心揪痛起来。
一别十六年,他连偷偷地窥见她的机会都没有。
唯一让他觉得心慰的是,她也是一生未嫁。是还爱着他吗?
或者是被他伤害得太深,她不敢再爱?
欧阳烈希望是前者。
“皇上,尝尝吧。”
欧阳烈撇了安公公一眼,一边坐下,一边淡冷地说道:“如果不好吃,朕就摘了你的脑袋。”
安公公苦着脸,哈着腰,赶紧替欧阳烈夹了一块青瓜。
“朕自己来。”
欧阳烈自己把那块青瓜夹进了嘴里,本是随意地嚼着,随时做着吐出口的准备,然后摘了安公公的脑袋,看他还敢不敢擅作主张给他添加凉菜!不过嚼食后,欧阳烈不得不承认,这种味道真心不错,青瓜的新鲜味还保留着,配料中又添加了醋,糖,辣椒等,果真是又酸又甜又辣。
安公公小心地留意着欧阳烈的神情,生怕欧阳烈吐出青瓜,掷下筷子,然后把他的脑袋摘下来。虽然知道欧阳烈并非真心想摘他的脑袋,但他还是很紧张。
“皇上,如何?”
“还行。”
欧阳烈又夹了一块青瓜放进嘴里,淡淡地应着安公公,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他又撇了安公公一眼,淡笑着:“放心吧,你的头还安稳地长在你的脖子上。”
安公公哈笑着:“谢皇上。”
欧阳烈吃了几块的青瓜,便在安公公的请求下,转吃些其他的菜色,偶尔,他还是喜欢夹那道凉拌青瓜吃,不知道是真的有开胃作用,还是其他原因,欧阳烈吃了不少,这是他十六年来第一次吃饱了肚子的。
安公公激动得差点就要痛哭流涕了。
心里万分的感激推出这道普通凉菜却大受民众欢迎的金玉堂酒楼。
而那个本是安公公最感激的人,寒初蓝还在赶回家的路上呢。
“姐姐,要不要吃块点心?”怀云问着赶着车的寒初蓝,杨庭轩送的点心,怀云是希望寒初蓝不要接受,不过她又没有立场阻止寒初蓝不要接受,既然接受了,就不要浪费,吃了!
寒初蓝笑着,“我手脏着呢,你先尝尝好不好吃。”
怀云也不和寒初蓝客气,寒初蓝把她当妹妹对待,她要是客气了,寒初蓝会不喜欢,寒初蓝不喜欢,主子回来了会扒她的皮。
揭开食盒,挑起一块点心放进嘴里,怀云一边吃一边点头赞着:“姐姐,杨公子送的点心就是好吃。”
寒初蓝看她一眼,:“那你多吃几块。庭轩有的是钱,他送的东西自然是最好的。”
“姐姐,怀云觉得杨公子对姐姐的好有点……”怀云隐晦地提醒着。
主子走的时候,独自叮嘱她,让她一定要紧跟在寒初蓝的身边,既是保护,也是阻止其他男人趁主子不在,意欲抢走寒初蓝。
“他对你姐姐而言就是个财神爷,可以是朋友。”寒初蓝一颗心已经被夜千泽那个中看不中用的妖孽相公霸占了,其他人没有机会再入驻她的心房。
某个公子要是听到寒初蓝仅把自己当成财神爷,唉,不知道有多么的伤感。
不过,他自己心里也是有数的,很清楚寒初蓝对他是什么样的感觉。
但,情之一字,向来不能人为操纵,不是想爱便爱,不爱便不爱的。
“真的好吃吗?给我一块。”寒初蓝放慢了车速,示意怀云塞一块点心进她的嘴。
夜家的生活是好转了,但像点心这种奢侈食物,还没有。
怀云体贴地挑了一块点心塞进她的嘴里,还叮嘱着:“慢点吃。”
寒初蓝很快就吃掉了点心,觉得和前世吃过的那些点心区别不算大。
“姐姐,你看。”怀云忽然指着前方,寒初蓝也看到了。
前方的路被人用一棵大树拦住了。
“小心点!”
寒初蓝神情一凛,小声地对怀云说道。
今天出门还真是不顺,先是被秀姑和草儿暗算,现在又遭人故意用大树挡路。
寒初蓝担心再遇到杀手,她喝住了马,没有再往前奔跑而去,更不会傻到下车去搬那棵树,一下车,就会中了别人的计,落入别人的圈套,任人宰割。她能等,在马车上等着对方现身。
对方也没有让她久等,在她喝住马车后,对方便从路边的杂草丛中爬出来了。
瞧着那些从路边爬出来的人,每个人手里都握着一根扁担,身上穿着的衣服很普通,像普通的老百姓,不过全都是男子,年纪在四十到五十岁之间,人数在十五六个左右。
“姐姐,他们都是普通人,不会武功。”
怀云一眼就看出拦路的十几个男人不会武功。
寒初蓝扭头撇她一眼,狐疑,“你怎么知道?”
“看他们出场的方式便知道了,如果会武功的,都是跃出来的,可他们是爬出来的。会武功的人,要不就是手上没有利器,要不就是带着利器,不会有人拿着扁担。”怀云分析得头头是道,打消了寒初蓝的疑惑。
十几个男人拿着扁担走到马车前面,为首的那个中年男人嚣张地质问着还坐在马车上,淡定地看着他们逼近的寒初蓝:“你就是姓寒的那个小农妇?”
寒初蓝淡定地应着:“我是寒初蓝。请问诸位有何赐教?”
“你真是寒初蓝?抢了我们生意的那个寒初蓝?”为首的男人一再地确认。
抢了他们的生意?
寒初蓝剔眉,“我抢了你们的生意?”
为首的男人怒道:“不错,就是你,我们本都是金玉堂酒楼的蔬菜供应商,是你抢走了我们的机会,让我们失去了金玉堂酒楼蔬菜的供应,让我们的菜滞销,亏损极大。”金玉堂酒楼其实没有长久的供应商,但这些人难得地成为金玉堂酒楼的蔬菜供应商,借着金玉堂酒楼的名气,让他们的蔬菜也受到其他人的青睬,能赚不少的钱。
但自从他们被告之金玉堂酒楼不再需要他们的蔬菜后,其他酒楼,餐馆再要他们的菜,就显得特别的挑剔,老是说他们的菜不被金玉堂酒楼看好,便是劣质青菜,不值钱,在价格上一压再压,还尽挑最好的,余下那些次优的,都无人再要,零售散卖,又卖不了那么多,一批菜下来,赚的少了,损耗的多了。
在清水县,金玉堂酒楼就是太阳,得到它的眷顾,便会充满了阳光气息,活力四射,一旦失去了它的眷顾,便黯然失色,再无光泽,了无生气。
这种习惯性地以金玉堂品味为中心的风气,是随着杨府越来越富裕,杨庭轩的精明能干及嘴刁而形成。
寒初蓝当初就是摸准了这一点,才会以凉拌青瓜换来一个谈合作的机会,才会花那么多的心血去经营她的菜地,以求能和杨庭轩谈拢合作,只要拿下杨庭轩,以后,她还愁没有生意吗?
清水县这种风气会带给她不少财源的。
只是不曾想到这种风气也会给她带来灾难,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呀。
这些人觉得这是寒初蓝抢了他们的生意,害得他们少赚了很多钱。
十几个菜农便串通一气,打算半路拦截寒初蓝,好好地警告教训一番,不让寒初蓝独占金玉堂酒楼的蔬菜供应。
寒初蓝目前才供应青菜,那些青瓜呀,豆角呀,南瓜之类的还没有正式供应给金玉堂酒楼以及杨府,这些人已经嫉恨得不行了,要是哪一天寒初蓝真的成了那个垄断蔬菜市场的大菜农,不知道等待她的又是什么?
“哦。”
寒初蓝明白了,这些人都是金玉堂酒楼曾经的蔬菜供应商。
十几个人,嗯,还真是多。
不过也可以看出杨庭轩真挑。
寒初蓝淡淡一个“哦”字,让十几个男人更加的气愤,他们七嘴八舌地骂着:“姓寒的,大家都是种菜的,都知道种菜不易,累死累活也赚不了几个钱,菜销不出去,也会烂掉,亏死人。何必做得这么绝,自己独占好处,让我们饿死!”
怀云听得一肚子的火,不等寒初蓝回话,就抢先驳着:“我们是凭实力拿下金玉堂酒楼的蔬菜供应资格,你们的问题是属于你们本身的,怎么能赖到我们的头上来?要是你们的菜非常好,杨公子又怎么可能取消与你们合作?”
“小丫头,整个清水县的人都知道杨公子对这个姓寒的特别好,谁知道你们是不是凭实力?不管怎么说,就是姓寒的害得我们的菜滞销。”
“对,就是姓寒的害的!”
“对,是姓寒的害的,我们不能放过她!不能让她好过!她好过了,我们就难过了!”
“对!”
“对!”
一声声附和,义愤填膺,好像寒初蓝做了天下的坏事,无可原谅似的。
“杨公子对我是不错,但你们与杨公子合作过,杨公子处事态度如何,我想诸位心里清楚得很。杨公子中断和你们合作,你们应该反省一下你们自身的问题,是不是质量不过关?是不是以次充优?找出问题去改正才是正经事,而不是在这里半路拦截骂我一顿。”
寒初蓝跳下马车来,站在为首的那个男人面前,仰起脸,明亮的大眼定定地看着对方,一言指出对方是想以多欺少,把他们自身的问题都往她身上推来。
商业竞争,凭的就是实力。
她有实力,这些人没有实力,难怪她吗?要是以他们这样的思想,那二十一世纪的那些大公司,不是都要被人攻击了?
物竞天择,适者生存。
适应不了的,生存不下去,只能怪自己,与他们无关,真要怨,可以去怨老天爷。
她也承认,杨庭轩对她特别的好。但谈生意的时候,杨庭轩绝对没有给她开后门,如果她的菜不合格,杨庭轩一样会拒绝合作。
她当初会选中杨庭轩作为她发家致富的起点,更重要的是看中杨庭轩公私分明。
“我们的菜绝对没问题!”那些男人异口同声地强调着,抵死不承认他们给金玉堂供应的蔬菜,偶尔也会有些虫叶,黄叶,或者没有清洗干净,或者是清洗的时候故意不抖掉水珠,这样能增加重量。只不过混有虫叶的菜,虫啃咬过的洞很小,他们心怀侥幸想蒙混过关,可惜金玉堂酒楼负责验货的那些伙计们一个个都像孙悟空有着火眼金睛,稍微有点不合格,都无法过关,遭到退货多次,给金玉堂酒楼留下了不够诚实的印象。
以往,没有更好的供应商可以取代,金玉堂酒楼不会完全断绝合作,只要他们的菜能过关,一次便收一次,两次便收两次。为了能长久合作,他们后来也不敢再心怀侥幸,以次充优。
可是现在寒初蓝这个新菜农杀出来了,她种的菜,嗯,他们偷偷地看过,的确很好,色泽优,新鲜方面也优,在黄叶和虫叶方面,更是优上加优,清洗过后装进箩筐里,一路拉来的时候,沾在菜上的水珠已经慢慢地消失,重量方面不会添加多少。可以看出寒初蓝给金玉堂酒楼供货时非常的认真,也很诚实,做生意的,遇着更优者,谁都会选择更优者。
这点常理他们懂,但他们无法坐视着金玉堂这间在清水县最具影响力的酒楼成了寒初蓝的独盘菜,硬想着要分一杯羹。
“从明天开始,你只能给金玉堂送去五十斤的青菜,只要你的量不够,金玉堂就会从我们这里选择。”
“五十斤太多了,只能送二十斤,我们这么多人,才够分余下的数量。”有人更加的过份。
众人无理地要求着,还故意把手里的扁担重重地戳着地,威胁的意思非常明显。
寒初蓝笑,讽刺着;“诸位是打算以多欺少吗?堂堂男子汉大丈夫,欺负我一个弱小女子,传出去也不怕别人笑掉大牙?五十斤变二十斤?怎么不直接命令我不能再给金玉堂供应青菜?”
那些人被她讽刺得有点不好意思,放缓了语气说道:“只要你答应我们的要求,我们不会为难你的。大家好好地合作,有钱一起赚。杨公子对你不错,我们可以教你一些方法,让你少送些菜,重量却是一样多。”
“你们是想教我坑杨公子吗?你们的方法是清洗菜之后,不抖掉沾在菜上面的水珠,再用大桶装菜拉到金玉堂去,这样重量就会增加,对吧?”用大桶装着的菜,水份消失得自然没有用箩筐装的够快,菜的数量大了,在重量上的确能占点便宜。
就像鸡档里的小老板们一样,每天清晨开档之前第一件事就是给每只鸡灌一肚子的食物,这样就能让鸡的重量更重一点。卖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