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娇以为夜千泽必定会扶住她的,她就有机会窝在夜千泽的怀里,夜千泽高大俊美,简直就像九重天上的天神一般,勾走她的三魂六魄,能被夜千泽搂在怀里,做鬼,她也愿意了。
“砰!”
小娇是栽倒了,栽倒在地面上。
路面全是泥土,小娇一栽倒,尘土飞扬,呛鼻刺激,好不过瘾。
小娇的低叫声还没有传出来,夜千泽已经跨过她倒在地上的身子,头也不回地离去,怀真也不客气地横跨着小娇的身子,还故意踩了小娇的手指一脚,叫你勾引我家公子!我踩!
小娇痛呼。
夜千泽早就走出了十几米远。
小娇气得直捶地,守了一个上午,连夜千泽的边都没有碰到。
夜家在河畔,位于张家村最里面边,也是最偏僻的地方,夜千泽挑柴去清水县卖,等于要穿越张家村,所以那些村姑们都知道他出门了,才会在夜千泽回程的路上潜伏着,想与夜千泽来一段“艳遇”,最好,就能让夜千泽和她们的身体有接触,这样能逼着夜千泽负责任。
据说,夜千泽要休妻……
这个据说可是夜千泽的丈母娘说出来的。
颜氏大闹夜家的事,张家村的人都知道了,村姑们觉得这是个嫁进夜家的机会,是,夜家很穷,可是夜千泽很美……美色当前,饿肚子的事情都靠边站。
“怀真,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又甩掉了一个花痴后,夜千泽阴阴地提醒着怀真。
怀真赶紧应着:“我不会告诉姐姐的。”
“要是蓝儿知晓了,我把你丢回后山陪猛儿去。”威胁着怀真的夜千泽,却忘记了,某些人,某些事还是他一手安排的。
小娇之后,夜千泽没有再遇到痴迷他的村姑们。
他快步地走着,心里想着一会儿把四十文钱交给小媳妇儿,她一定会很开心的。家穷,让她当家,真难为她了。
想到寒初蓝,夜千泽紧绷着的俊脸柔和下来,步伐更快,不施展内力的怀真都要小跑才追得上他。
远远地瞧见了自家的两间茅草屋,瞧见竹篱笆门大开着,夜千泽健步如飞,眨眼间就走到了竹篱笆门前,正想迈步而入,倏地又顿住了脚步,脸色千变万化。
怀真跟在他身后,有点悲催地瞧着他的后背,饶是后背,也掩不住他的风华绝代,他呀,天生就是个妖孽,祸害人间。
屋里有着其他声音,不属于寒初蓝,也不属于怀云。
夜千泽能分辩出那些声音是谁的,有秀姑的,也有张二家的女儿草儿的,还有张大鹏的妹妹春花,这几个女子和大娇姐妹一样,都痴迷着夜千泽。
要命的是,她们找上门来!
夜千泽站在院子门口,就是不敢进去,一进去,被秀姑等人大献殷勤,蓝儿看到了,他浑身是嘴也说不清。
哪怕相处的时间不长,夜千泽也摸清了寒初蓝的性子,不管她爱不爱他,他爱不爱她,名义上他们是夫妻,她就不允许他再和其他女人有半点的瓜葛,除非他休了她!那是不可能的事情,他绝不休妻!
屋里的李氏也是一脸的焦急无奈。
眼看到了晌午,蓝儿和怀云就要从田里回来了,可是家里堆着三个秀气的村姑,一个比一个俏,一个比一个娇,又都是冲着泽儿来的,她劝秀姑等人回家去,劝了无数次,秀姑她们都不肯走,一个说要帮千泽哥哥做饭,一个说要帮千泽哥哥打扫卫生,一个说要等千泽哥哥回来,跟着千泽哥哥到后山去砍柴。
“公子怎么办?屋里还有三个呢?”怀真小声地问着。
夜千泽蹙着浓密的剑眉,心里犯疑,今天到底是怎么了,这些女人全都缠着他?好像是被人挑唆,故意缠着他,想让他被寒初蓝误会似的。
“哥。”
身后又传来了女声,惊得夜千泽和怀真差点跳起来,不会吧,又来一个。
两个人反弹性地扭头,看到怀云肩上杠着一把锄头,站在他们的身后,两个人才重重地吁了一口气,幸好是怀云。
怀云那双如同寒初蓝一般的明亮大眼,疑惑地在夜千泽的怀真身上打转着,不解的声音逸出:“哥,你和姐夫站在这里干嘛?怎么不进去?”
怀云一边说着,一边杠着锄头走进院子里。
怀云回来了,蓝儿必定也回来了。
夜千泽往远处张望着,果真看到寒初蓝同样杠着一把锄头正沿着河边走回来,她的手里还拎着好几个的竹筒水壶。
“蓝儿。”夜千泽屁颠屁颠地迎上前去。
看到夜千泽,寒初蓝淡淡地笑了笑,问着:“千泽,你回来了?柴送给白大哥了吧?”
“刚回来,还没有进家门呢,锄头给我。”夜千泽一边上前从寒初蓝的肩上接拿过锄头,一边答着寒初蓝的问话。“白大哥的主人家姓段,段家也是清水县的大富人家。今天我们送了两担柴,得到了四十文钱。”
“嗯。”
寒初蓝嗯着,夫妻俩并肩走着。
“蓝儿。”
“嗯。”
“蓝儿。”
寒初蓝停下脚步,望着夜千泽,“想说什么?”她再望向不远处的家,怀真还站在竹篱笆门前,而进了屋的怀云又从屋里走了出来,兄妹俩都朝她这边看过来,寒初蓝脸色微沉,问着:“家里又来了客人?秀姑?”
秀姑还真是痴心不死。
一而再,再而三地找上门来,把她这个夜千泽媳妇当成空气吗?
“还有草儿和春花。”
寒初蓝瞪着夜千泽。
夜千泽无辜地眨着凤眸,无辜地说道:“蓝儿,我向你发誓,我真的没有招惹她们,是她们自己找来的,我从清水县回来,连家门都还没有进,听到屋里有她们的声音,我怕你误会,所以没有进屋。”
寒初蓝抿唇,还是瞪着他。
她不说话,夜千泽急了,把肩上的锄头一扔,心急地捉住寒初蓝的手,心急地解释着:“蓝儿,我真的没有招惹她们,真的!”
从他手里抽回自己的手,寒初蓝挤出一句话来:“没事长得那么帅干嘛?祸害!”
说着,她去捡起锄头就走。
夜千泽抽脸。
他也不想没事长得这么帅,当祸害,是他老爹老娘把他生得这般的妖孽。
“蓝儿,我马上把她们赶走。”
“过门是客。”
寒初蓝从牙缝里挤出的话,听着很客气,实则暗藏怒气。
她从来不知道古代的女人追男人也是无休无止,连颜面都不顾的。
最要命的是古代的男人可以三妻四妾!
所以这些村姑们才会不管夜千泽已经娶妻,依旧纠缠着他,哪怕为妾,她们也争着要进夜家的寒门。寒初蓝实在不敢想像,有朝一日,夜家的寒门变成了富门,会有多少女人挤破头皮往里钻?
真是悲催,莫名地穿越一回,没有像小说里的女主那般幸运,穿越成皇后王妃,反倒穿越成贫家妻,每天一睁眼就要为三餐而奔波,除杂草,下地干活,上山砍柴,为着一家三口的肚子能饱着,努努力力,这样就算了,竟然还有一大堆的情敌,来一个是一个,来两个便成了一双,她还要对付情敌,悍卫自己的婚姻。
“蓝儿。”
“你喜欢她们吗?”
寒初蓝没有再看夜千泽,只是淡冷地问着。
“没有!”
夜千泽想都不想就回答了。
他从来没有喜欢过张家村里任何一个女人。
“你要不要妾室?”
“不要!我只要你!”这种情话在这个时候说出来,一点也不动听,但相当的有力。
“真话?”
“珍珠都没有那么真!”
“你见过珍珠?”
夜千泽抽脸。
“好,屋里那三个交给我处理!”寒初蓝绕回了正题上。
只要夜千泽无心他人,那么她的婚姻,悍卫起来就容易多了,只需要夫妻携手对外敌便可。
“蓝儿,对不起。”
“谁叫你是个祸害!我倒霉,是祸害的妻子,只能努力地守住你这个祸害,免得再祸害他人。”
夜千泽又抽脸。
他的小媳妇儿,明明霸道,偏偏把自己说得那么可怜。
摸摸自己俊美得过份的脸,夜千泽在心里默认着:好吧,我是祸害!
夫妻俩走回到院子前,重新围上竹篱笆,又清除了院落里的杂草,整个院子给人一种焕然一新的感觉,正午的艳阳毒辣地高挂天空,蓝色的天底蓝得让人皱眉,天色越蓝,代表热浪越高。
“姐姐,姐夫。”怀云叫了一声,寒初蓝应了她,杠着锄头往里走,怀云想叫住她,告诉她屋里有人,怀真扯了妹妹一下,用眼神示意妹妹不用再多话,寒初蓝早已知晓。
屋里的李氏听到动静,走了出来,堆着满满的笑,“蓝儿,回来了。”
“娘,我远远听到屋里有人在说话,来了客人?”寒初蓝把锄头放在屋檐下,靠着墙,并不看身后的人,淡淡地问着李氏,人已经往屋里走去。
狭小的厅里,坐着三个年纪在十二岁到十五岁的少女,寒初蓝只认识秀姑,草儿和春花,她是第一次见。那两名少女比起秀姑要秀气,略有三分的姿色,体态婀娜,在乡下地方,算得上是个美人了。
“嫂子。”
三名少女在寒初蓝进屋的时候,都站了起来,叫着寒初蓝嫂子。
“嗯。”
寒初蓝很客气地应着,脸上还有着笑,“秀姑,帮我家做好了午饭吧?我闻着好香呢,有米香,还有红薯的香味,还有葱。”
秀姑飞快地看了一眼跟着寒初蓝进来的夜千泽,略垂着头,答着:“嫂子,我看到你在田里忙活着,千泽哥又挑柴去卖,担心你们回来后饿肚子,便来替你们做饭。我煮了红薯饭,还放了点葱,很香呢。嫂子,你坐下,我现在就给你盛饭去。”
秀姑这一次聪明了,先从寒初蓝这里下手。
“我家里米不多,红薯也不多了,五个人吃,你千泽哥又是个能吃的主,煮点红薯粥勉强还能过的,秀姑你倒是体贴你千泽哥呀,知道他想吃饭,煮了饭,也不知道我家的粮还能给你煮多少顿红薯饭。”寒初蓝没有坐,径直走到厨房里揭开了锅盖,看着满满一锅的红薯饭,米香,红薯香还夹着葱的味道,闻着,的确很香!
秀姑一塞。再傻也知道寒初蓝在指责她。
她的确是体贴着夜千泽,担心夜千泽饿肚子,不顾李氏的阻拦,硬是煮了红薯饭,夜千泽饭量大,她倒了很多米,放了很多红薯……
夜家的米桶,嗯,被她这样做了一顿饭,快要见底了。
秀姑的脸红了起来。
“秀姑呀,你家嫂子据说很会当家的,你可要向她多学学,你这样子不看现实情况做事,很容易败家的,将来嫁到夫家那边去,怕是不好待呢。看在你是为了千泽的肚子着想,嫂子我就包容你这一次了,不过下次你可不要再自作主张替我们做饭了,你千泽哥跟着嫂子我,是饿不死的,你就放心地跟你家里的嫂子学习持家之道吧,你兄嫂替你找婆家时也能说出你的长处,替你说门好亲事。”寒初蓝不给秀姑回话的机会,又说了一连串的话。明是为了秀姑好,暗是指责秀姑厚颜无耻,自作主张。
夜千泽听着寒初蓝的话,耳根子忍不住红了红,他跟着她饿不死,好像是他嫁给她似的……
“嫂子,我……我想天天给千泽哥做饭。”秀姑抬头,鼓起勇气,看着寒初蓝,提出了要求。紧接着,她又解释着:“嫂子,你很忙,千泽哥又不会做饭,我反正也有时间,嫂子,就让我帮你们做饭吧。”秀姑只差没有说,千泽哥就给我来照顾吧,嫂子,你管你的田地去!
寒初蓝心里涌起了怒火,面上却笑着:“秀姑,嫂子家穷,请不起下人。”
“嫂子,我不是当下人,我是想……”
秀姑心急不已,她才不想当下人。
“想什么?想给你千泽哥为妻为妾吗?”寒初蓝敛起了笑容,冷冷地扫视着秀姑,以及不说话,却一直盯着夜千泽的草儿及春花,冷冷地说道:“你们三个给我听清楚了,夜千泽是我寒初蓝的相公,他的一切都由我来接管,饿着,我会想办法让他吃饱,冷着,我会想办法让他穿暖,累着,我会让他休息,无须你们好心插手。还有,我家相公已经娶妻,他不纳妾!”
给脸不要脸,寒初蓝不打算客气下去。
被捅破了那层纸的秀姑等人,都红了脸。
她们再痴迷夜千泽,毕竟年纪尚轻,被寒初蓝这样明明白白地指责,面子上承受不起,可瞧见夜千泽丰神俊朗的样子,她们又不甘心寒初蓝独占夜千泽。
草儿小声地嘀咕了一声:“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嫂子怎能当个悍妇。”
寒初蓝怒了。
她几步就逼立在草儿面前,草儿被她的逼近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就想躲到夜千泽身后去,夜千泽忽然大手一拎,一边手一个,就把草儿和春花拎了起来,毫不怜香惜玉,随手一推,两个可怜的少女被推扔出屋外,顺着几级的石台阶滚落在院子里的泥土上,惊吓到在屋檐下避阴的小鸡们,马上吱吱地拍翅乱窜。
还余下一个秀姑,早被夜千泽粗暴的动作吓呆了。从她有记忆以来,不曾见过夜千泽发脾气,村子里的人明里暗里地讽刺他中看不中用,他最多就是抿抿唇,沉沉眼,就是没有发过怒,没想到一发怒,如此的粗暴,把草儿和春花当成了石头一推扔推出去。
“想走着出去还是想滚着出去?”夜千泽盯着秀姑,阴寒地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