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很难看的。”
“她是你亲戚哦?”柳晓贝突然没头脑的问了一句。
“呃……安生并不知道来的人是哪个。”
“那干嘛要拜托我照顾她!”她坐起身,看着这帅侍卫认真的说道:“我是被赵国抛弃的公主,凭什么现在还要替他们着想,帮那假公主在南国站稳脚跟。”
她不是观世音,也不是释迦牟尼,她可没有这么大的气度包容赵国的公主。
赵国的一切她都讨厌,虽然致使她遭遇这些倒霉事情的人是心悦公主,虽然她到这儿之后除了被太子爷欺压,其他的时候都过得挺好。
可是对于赵国和那个坏皇后,她还是打从心底的讨厌至极,连带的把赵国也归到她讨厌的范围之内了。
这一切,仅仅除了安生。
赵国的这个帅侍卫,一直陪伴在她身边保护她,累了的时候会背她,渴了的时候会给她水,饿了的时候会带她吃饭替她付钱,委屈的时候或许还能借个肩膀让她靠靠。
这样完美的一个人,她对赵国的厌恶再怎么也不会牵连到他的身上。
唉,只是天下无不散之宴席,这个帅侍卫总有一天要离开她的吧,他会有他的家人,会有他自己的生活,然后在未来的某一天,将她遗忘在记忆的最深处……
如果他能再勇敢一点点,跨出公主与侍卫这身份的鸿沟,如果他真心实意的来追她,她应该会受不了这诱惑的吧。
六皇子来访6
不过如果是如果,现实是现实。
现实就是安生永远只会在她身边保护她,而不会对她有所追求。
“公主,你生气了?”
见她脸上时晴时阴的表情变化不定,安生有些不知所措,等了许久这才问道。
柳晓贝白眼连翻,对于这个打断她思绪的帅侍卫感到无可奈何,自己究竟在想些什么啊,该不会到了思春的年龄,开始胡思乱想了吧。
为什么闲着没事的时候就会对这帅侍卫想入非非呢?话说回来,如果他真的有追她的勇气,以她现在这身份,少不了要过着隐姓埋名、亡命天涯的落魄生活,这样的生活真的是她想要的吗?
人家都说爱情和面包,二者缺一不可。冷烈有面包,可他们之间只有友情;安生嘛,面包肯定是没有,爱情倒是有可能发展。如果真的有可以选择的一天,她会怎么选呢?
“公主,我刚刚说的话你就当没听到好了,别生气啦。”
见她转眼又陷入魂游状态,安生还以为她故意不理他,苦苦哀求道。
柳晓贝第二次被拉回现实,无奈的叹息道:“没生气,在想事情呢。”
。。。。。。。。
下午时分,冷烈才回府。柳晓贝紧张兮兮的跟过去询问皇上的反应。
“丫头,父皇并没有怪罪于我,你放心吧。”
听到冷烈如此的回答,她还真是松了一口气。“可是皇上听到那样大逆不道的话也不生气么?”
“这一点我也很奇怪,父皇听了那些话后,沉默了很久。然后吩咐我先回府休息。”
“不是吧?姜果然还是老的辣啊,要是换作是我,听到有人胆敢传言要夺皇位,铁定要气得半死,说不定马上就带兵去杀光他们啦。”
冷烈摇摇头,“皇上也没有怪罪我办事不力,也算是一件幸事。这以后的事情,就由他去考虑吧。”
柳晓贝看着冷烈,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心里仍在犹豫着,那个问题要不要跟他说呢?
他也有知情权1
“冷烈。”
“嗯?”
“你有没有考虑过让他知道你的存在呢?”
“没考虑过这种事。”冷烈定定的看着她,有些不明所以,“怎么了?”
柳晓贝舔了舔舌,小声的说道:“我是这么觉得啦,最近你醒着的时间好像都要长过他了,很多已经发生的事情他都不知道,只有你才能感觉到他的存在。他下一次醒来,如果刚好被皇上召见,那不是很容易就出岔子么?”
冷烈想了会儿,尔后点头,“确实如此。”
“嗯,就像皇上一问起那山贼让你转告的话,阿烈就不知道啦。还有,说不定他醒来的时候还以为自己没向皇上复命呢。”
听到她不紧不慢的分析,冷烈的眉头紧紧皱起,柳晓贝的话是对是错并不难判断,但是要让那个他知道他的存在,他应该会很惊讶吧。
更何况,他醒着的时候,那个他没有知觉,那个他醒着的时候,他虽然能感同身受,并且拥有全部的记忆,可是他和那个他本是一体,两人要怎么交谈呢?
普天之下,估计也只有柳晓贝见了他这种状态不会被吓跑,换作是其他人,一早把他当作怪物,离得越远越好。以前他只是晚上出来活动,白天即使能感觉到另一个人在支配着身体,也不会去争夺,乖乖的保持沉默。
可是在认识柳晓贝之后,他越来越忍不住想要掌控这副身体,他想要和她说话,想要时时刻刻有她的陪伴。可是如此一来,是不是对那个他太不公平了。
现在如此不甘心沉睡的他,又要以一种怎样的心态来对待另一个他?是感激,还是排斥?
似乎两种都有,那复杂的感觉让他不禁想要退缩。
“如果你同意让他知道这事,我可以帮你的忙哦。”柳晓贝柔声说道。她看得出来,冷烈的内心在作着怎样的心理斗争,他似乎在犹豫什么。
他也有知情权2
只是在她看来,纸是包不住火的,真相早晚会被人揭晓。
与其等阿烈察觉到自己部分记忆的缺失,最终搞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又或是让他误认为自己的精神状况有问题,还不如早点告诉他第二人格的事。
“我需要时间考虑考虑。”
“嗯,这个我理解。不过阿烈他也有知情权,为了你们以后能够长期友好相处下去,我建议你是不要隐瞒这事啦。”
“嗯,我会认真考虑的。”冷烈在她面前很少流露出过激的神情,可是此时此刻他显然有些烦躁不安。
柳晓贝离开了冷烈的房间,好让他能一个人安静的思考这个问题。
如果换作是她,一个是要接受自己的第二人格,一个是要向另一个自己宣示自己的存在,无论是哪一个,貌似都很为难吧。
“王妃,这是六皇子派人送来的礼物,说是给王妃的回礼。”一个丫环小跑着过来,递上一个小锦盒,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
“哦?说是给我的吗?”柳晓贝指着自己问道。不知什么时候起他们开始叫她王妃了,意识到这一点,她的心里有点喜滋滋的。好歹自己的地位总算是得到了认可,不会再有人把她当丫环瞧了吧?
“来人是这么交代的,说一定要交到王妃的手中。”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柳晓贝接过那比手掌大点儿的盒子,冲那丫环挥挥手。
六皇子为什么要给她回礼?她有送过什么东西给他吗?除了生日那天送的那个中国节,好像没了嘛。难不成这边生日礼物也得回礼?这里有些风俗好奇怪哦,就像那宴会上,最初只给过生日的人上饭菜,其他人只能吃点心,也不知是哪里沿袭下来的风俗,害她饿得眼翻白。
不过送上门的礼物当然就收下咯,她嘴里哼着小调,拆开了盒上的蝴蝶结,揭开盒盖,里面的东东瞬间吸引住她的眼球。
他也有知情权3
这东东……应该叫作琥珀吧?
淡黄的晶体中间有一只紫色的蝴蝶,乍看上去,像极了现代的那些玻璃、水晶之类的饰品,但手触及它的表面,她立即知道这是不是玻璃,是琥珀,而且是一个纯天然、难得一见的蝴蝶琥珀。
这琥珀被打磨成正方形,不知经过什么处理,表现很光滑,而且里面的蝴蝶清晰可见,就连它有几只脚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真的是很有意思呢。”她从盒子里拿出那琥珀,以便能更近距离的观察它。
这小小的琥珀,可以放在房间当摆设,也可以暂时代替纸镇,无论放哪儿,都有一种别具一格的雅致。
柳晓贝笑眯眯的举起那琥珀,透过阳光看向它,真是越看越喜欢。这六皇子也不知道从哪儿弄到这么漂亮的琥珀,改天真该当天谢谢他才好。
。。。。。。。。
接下来的几天里,柳晓贝经常去找冷烈,但每次见到他,听他叫她‘晓贝’的时候,心中多少有些失落。冷烈没有再出现,每次见到的都是阿烈。
她不得不怀疑,冷烈是故意不想醒来,不想跟她说话,怕她跟他提起那件事而要他做出决定。因为以最近这段时间冷烈出现在时间及次数来看,他现在接连几天不出现绝对是有问题。
但这种事情她也不会逼他,只希望他能早点想通,勇敢一点承担这一切。不然以后还真不知道要怎么向阿烈解释这些事,阿烈现在已经对他有没有进宫向皇帝复命这事产生了怀疑,几个兄弟都肯定的告诉他他已见过皇帝,而当时进宫的是冷烈,他当然一点印象都没有。
若不是阿烈断然拒绝,冷烨几乎就要叫来所有太医一齐为他看病。
对于此事她已不知道该如何跟阿烈解释,因为这已经不是瞎编能解决的问题了,除了安抚阿烈不要太过于担心,她什么也做不了。
南国皇帝要纳妃1
所幸赵国安排送来的公主很快就要到南国境内了,所以阿烈也没多少心思操劳自己的事。皇帝已经答应纳这公主为妃,多半是因为看了赵国送来的画像吧。不用想也知道那公主相貌肯定是一等一的。
原本终年闲来无事的阿烈因为近期身体明显好转,没那么容易伤风感冒,浑身无力等。皇帝见此自然也十分高兴,就干脆把接待赵国使臣及公主的任务交给他了。
也许真的如冷烈所说,阿烈以前之所以会经常生病,身质虚弱,完全是因为冷烈晚上醒来之后将体力全透支掉了,而且有时候在屋顶看风景时可能已经着凉了,却在白天阿烈醒来之后才感觉不适。
这久而久之,阿烈在所有人心中的形象就是个病秧子咯。
皇帝下旨纳妃的第七天,那赵国使臣和所谓的公主一齐进了皇宫。出于国家之间的礼仪,几位皇子都被要求一齐出席欢迎使臣和公主,所谓的欢迎也就是像她刚进宫那会儿一样,众皇子都站于大殿之上与他们打个招呼而已。
不过对于这一点,她感觉南国皇帝已经算是做得不错了,毕竟赵国只是一个小国家,如果不是顾及赵国与两大国前后相邻,处于两国的要害之处,为免赵国倾向于任何一方而对自己不利,两大国——南国、花国与赵国之间一直保持着一个微妙的平衡。
这一平衡也就造就了赵国现在的状况,两边都要讨好,两边都不能得罪。虽然两大国不会真的对赵国动手,可不时向赵国施加压力却是不可避免的。赵国应该也清楚自己现在的处境,所以才一个个的美人往外送,以求短期的安宁。
但不管怎么说,把女人当作政治的工具,她是无论如何也没办法原谅的。而甘愿被当作工具远嫁到南国的挂名公主,她也是没多大的好感,一早就决定那公主的事她一概不管不问,爱咋样咋样。
南国皇帝要纳妃2
她倒有些好奇,这南国皇帝的妃子,生活会比她好过多少吗?
后宫之后内斗纷争时时都有可能发生,没权没地位的人在里面要吃多少苦头又有谁能预料得到。
公主进宫的那天她也在场,看着那陌生的女孩,柳晓贝很无耻的假笑着迎上前,说了些连自己都觉得假得滴水的客套话,说到最后,还硬是挤下几滴眼泪了表思乡之情。
那公主名字叫宁玉儿,皇帝赐名玉儿公主。
玉儿公主人如其名,长得是如花似玉,冰清玉洁,可怜这二十来岁的宁玉儿却是要嫁给年过四十的冷啸。就冷啸那年龄,当她的爹都绰绰有余了,也不知这宁玉儿是以一种怎样的心态看待这个即将成为自己男人的人。
寒暄过后,她可没舍得在宫里多呆,拽着安生就回了王府,而阿烈因为皇命在身,需要安置使臣和公主的住处,还得安排纳妃这事,直到纳妃仪式结束之后才能真正休息。
生性好动的柳晓贝总是经不住寂寞的,隔三差五的她就要安生陪着一起去街上走走,又或者是到城外去踏青,比较遗憾的是她到现在还没能学会骑马。
每每坐到那和她差不多高的动物身上时,她的心就开始砰砰乱跳,若是有人在前面牵着还好,让她自己驾驭着马儿前行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
先不说马儿是否会听她的话,当她自己那关就过不了。
她不禁自嘲的想着,之前还说想要学轻功,就自己这小猫胆,估计就算遇上一好师傅,最后也会因为她恐高或是怕摔难以学成。
罢了,罢了,现代人在古代嘛,也犯不着一定要混得风生水起,如何如何的风光。能平平安安、快快乐乐的渡过每一天,她也该知足了吧。
“安生,这么晚了我们还去哪儿?”
“公主到了那儿就知道了哦。”
她跟在安生的屁股后面出了王府,对于安生故作神秘的模样感到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