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裳去整理完房间出去了。
芸香说:“小姐,这云裳说自己贫苦人家出身,你看她一双手细嫩地像没干过粗活,我今天让她帮着洗衣服,打扫院子,她竟然都不会。小姐,你说这云裳四体不勤,不会是······”芸香把话噎住了。
“你怀疑她是,风尘女子?”欣然听着芸香那口气,猜测道。
“你看她那做派,像是养尊处优惯了。”
“别瞎说,我看云裳挺正派一个人,模样长得俊俏,可能家里骄纵了一些,你以后好好带带她,这些话,再别说了,要让云裳听见,可不好。这可是无端羞辱人。她现虽然落魄,可是咱不能作践人家。”
“小姐,我记住了!”芸香乖巧地说。
这时,白上卿穿戴齐整进来了!
“老爷!”芸香躬身道。
“嗯!”白上卿微微点了点头。
“爹!”欣然起身,恭恭敬敬地施礼道。
虽然白上卿时时告诫女儿们,要知书达礼,可是看到一向和自己亲昵女儿突然跟他这么客气,心里不免感到有些难受,上前扶起女儿,爱怜地说:“一路把你颠簸坏了吧!”
“还好!休息了一宿,已经不感觉疲乏了!”白上卿离欣然很近,欣然莫名地感到局促,为了掩饰自己,她努力地笑笑。
“爹,今天就准备去把名医扁鹊请到家里来,如果你觉得身子还困顿,爹就让你再休息一两天。”白上卿拉着女儿手,席上坐下,满脸慈爱地说。
“不用了,我们看完病,还要赶着回去参加大姐婚礼。”欣然明白爹急着赶回家,主持大姐婚礼,虽然还是疲乏未消,却乖巧地说。
“爹也是惦记着这事,不然也不用这么匆忙。”白上卿拍拍女儿手背,有些歉意说。
当然除了歉意让小女儿长途奔波,也歉意不能亲自为大女儿操办婚事。以他白上卿地位和财富,请个医生到家里来诊治,本不是难事,可是扁鹊却是个例外,不是他不肯出诊,而是他自己也已经是个耄耋老人。让一个老名医千里迢迢去卫国给他女儿看病,不说扁鹊愿不愿意,这样请求,白上卿他也开不了口。
“爹,欣然能理解。”
“那好!你准备好,待会儿医师来了,爹派人过来传你。”
“好!”
白上卿交代完出去了。
第9章 食色
秦王步冲出寝殿,怒气匆匆,高声呼喝道:“赵高!”
赵高和一帮侍奉宫女、太监,肃立门外,心里正琢磨着,今晚,秦王和美人**一刻,纵横捭阖,必定少年意气风发。想到兴奋处,他心里都无端地腾起一阵燥热!
谁知秦王竟然气汹汹地出来,一见那阵势,就知道情形不对。赵高兴奋劲登时从云端坠地,双膝一软,急忙跪下,膝行置前,“王,奴才!”
“混蛋!”秦王低吼道。
“王,息怒!奴才不敢擅自做主,是吕相国意思。相国说,大王即将加冠成年,可以承雨露之欢,为王室开枝散叶。”赵高看着王神色,谨小慎微地,一字一句,怕自己一言不慎,脑袋就搬家了!
“他倒关管得宽!”秦王低哼完,撂下赵高,往温泉泳池奔去,一头扎进水里,沉到水下,闭气不出。
赵高和一干太监、宫女,泳池外面面相觑,不明就里。
秦王泳池是禁地,任何人未经允许不得入内。
赵高折回寝殿内,卧榻上美人一头雾水,悲咽不止。
赵高上前,叱问:“贱人,你是怎么服侍大王?”
那美女蛇,草草披上一件轻纱罗衫,滚下榻,伏地请罪。
“本来都好好地,大王,他,突然就······,呜!呜!呜!”美人呜咽。
她无法启齿刚才发生那一幕,也无法解释究竟为什么,秦王会突然偃旗息鼓。她根本不知道是哪里出了差错,她被女官药物催情,浴火难抑,她以为是自己太放荡,引起秦王反感,毕竟秦王还未有过男女之乐。
也许她到死都不会知道,秦王是因为她口腔中突然涌出异味,撩起了心中痛楚,瞬间熄火。
赵高见跪眼前美人,双峰耸立,结实饱满,那惹火身材,那娇媚容貌,连赵高这个阉人,看了,都忍不住咽口水。
前些天,吕相国私下跟赵高闲聊,问起了秦王生活,赵高无意间提前,秦王年少,生活检点,到现还未近女色。吕不韦表示担忧,秦王已经成年,马上就要举行冠礼,为秦王遴选王后,设六宫前,应该让让秦王开开荤戒,以免大婚之时,出糗!
按说,吕不韦作为相国,不该干预秦王私生活。赵高也可以把和吕相谈话,仅仅当做一种闲暇是随意私聊。可是赵高却上心了。
咸阳宫里,有是各国献给秦国美女,这些美人闲置着,也浪费她们大好青春年华,赵高就准备从中挑选几位给少年秦王试水。
他到安置各国进贡美女朝奉宫挑选。
各国进贡美女,已经是千里挑一,赵高又从这千里挑一美女中,挑了一个妖娆美丽,让宫里女官查验了身体,教授**之术,送进寝殿侍寝前,沐浴,熏香。
女官将杏仁、丁香、草麻子、白白矾非子、香附子捣成碎末,温水花化开,涂女阴上,用宫廷古老秘术催情!
没想到多方费力,不但没讨好秦王,还惹得他龙颜大怒,要不是搬出吕不韦当挡箭牌,说不定秦王一怒之下,就把他劈成两半了!赵高一肚子怒气,飞起一脚,照着美人峭立玉峰,踢过去,怒斥道:
“没用东西,拖出去杖打二十。”
“大人饶命!”美人来不及揉搓被踢得生疼蓓蕾,马上就面临屁股开花命运,她悲悯地呼救,被赵高置若罔闻。
天刚拂晓,赵高进寝宫,唤醒秦王,“大王,今天吕相安排大儒讲习治国之道。奴才们服侍大王衣晨洗。”
秦王起身,舒展一下身体,宫女们鱼贯而入。
“王,你琥珀美人心呢?”赵高服侍秦王衣时候,突然大惊失色道。
“出去时候丢了!”秦王轻描淡写地说。
“王,这琥珀美人可是您珍爱佩饰,它散发松香味,是你喜欢味道。丢哪儿了,奴才们马上给您去找。”
“不用找了。”穿着齐整秦王手一挥,不容置疑地说。
明堂里,少年秦王端坐案几前,接受吕相国安排关于治国理政课业学习,陪读有秦王异母兄弟成蟜,蒙鹜大将军孙子蒙恬、蒙毅,还有上将军王翦孙子王贲。
大儒淳于越讲习儒家仁治国方略。从小骁勇善战王贲听了哈气连天,王弟成蟜是一副嬉皮笑脸样子,只有秦王一直端坐,像是听得煞有介事。
淳于越说:“为政以德,譬如北辰居其所而众星拱之!”
秦王问:“老师,孔子认为天下大道究竟为何?”
“大道,为仁。”
“何为仁?”
“能行五者于天下为仁。恭、宽、信、敏、惠。恭而不辱,宽而得众,信则人任焉,敏者有功,惠者足以使人。”
“老师,大争之世,你给我们讲‘仁’。要是听你,秦国就成了宋襄公屁股了①?”王贲突然插话道。
众人一听哈哈大笑,淳于越一脸尴尬。
“老师,孔夫子说,食色性也!请问这话作何解释?”成蟜成心捣乱道。
“这!”大儒有些无措,面对眼前几个不是王族贵胄,就是盖世功臣之后,淳于越呵斥不得,解释起来这话,也不妥,正踌躇。
“老师,孔夫子说,吾未见好德如好色者也2,这话是说谁呀?是说卫灵公那糟老头总被南子那美人左右,还是说连孔老夫子也因为南子美貌心猿意马?”成蟜又咄咄逼人地说。
“这,哎!”淳于越面对成蟜刁难,一时语噎。
几个孩子为自己恶作剧,难倒老师,敲着案几,故意夸张地笑得前俯后仰。
“咳,咳!”突然门口传来了几声假咳嗽,吕不韦一脸端肃地站门口,几个孩子,当即坐好,敛起笑容,不敢做声。
赵国邯郸白家别苑,欣然等名医扁鹊,父亲已经派马车去接了。
欣然廊檐上,端着一个小漆盒,喂鹦鹉,逗鹦鹉,“说,四小姐好!”
绿鹦鹉拍拍翅膀,学舌道:“说,四小姐好!”
“傻鹦鹉,我才是四小姐,你就说,四小姐好!”欣然笑着纠正。
“你就说,四小姐好!”鹦鹉煞有介事地说。
“真饶舌!”欣然无奈,叹了口气。
谁知鹦鹉也说:“真饶舌!”还学着欣然叹了口气。
欣然噗嗤笑了出来。
“小姐,这是什么,芸香之前怎么没见过?”
芸香正整理欣然衣物,手上拿着那个琥珀出来问欣然。
“它是一颗琥珀,它有一个好听名字叫琥珀美人心!”
欣然想起那个雨中怪异少年,眼神有点飘忽。
“小姐,你这是打哪儿来?我怎么不知道。”
芸香贴身侍候欣然,她对欣然身上物件,了然于胸。
“昨天,我用干粮和那个躺雨中少年换。”
欣然给鹦鹉丢了一粒玉米,假装漫不经心地说。
“它看起来很精致名贵,用一点干粮就换来,太划算了吧。”芸香有点不可置信。
“我还给了他一袋金币。”欣然转身笑着补充道。
“这琥珀如此润泽清透,我看十袋金币也值。你看这璎珞也打得好。”芸香端祥着,夸赞道,“咦,小姐,这琥珀松香味好浓呀!”芸香把琥珀放鼻翼嗅嗅,惊奇地说。
“是吗?我怎么没发现。”欣然接过去闻了闻,觉得这松香味闻起来很舒服。昨天,下着大雨,琥珀掉进雨水里,可能把这味道暂时冲淡了,欣然把琥珀美人心递给芸香,“确实很香,帮我收好!”
“是,小姐!”芸香应道。
没想到鹦鹉也跟着说:“是,小姐!”惹得欣然和芸香都笑了。
“芸香,你先忙活着,我到花园走走,熟悉熟悉这老宅!”
“小姐,你别走远!”
“嗯!”
芸香进屋继续拾掇,竟然发现云裳那个麻布包,塞墙柜一个不起眼缝隙里,她正要把它拉出来。
“别动我包!”云裳突然从后面厉声喝道,还带着一脸愠色。
“谁动你包了!你没侍候过贵人,不懂规矩,下人东西,就该拿到自己房里,怎么可以随意塞主人房间角落里,主人房间要始终保持整洁、雅致!谁都把鸡零狗碎东西往犄角旮旯里塞,你当做这是杂物间呢?”芸香没好气地说。
“对不起,我只是一时忘了,我这就拿走。”云裳发现自己说话口气未免太大了,破坏了和谐,急忙道歉。
芸香可是四小姐跟前得脸人,整个白府上下,都对她客客气气,一个不知来历,被老爷和小姐半道收留人,竟然这般颐指气使。芸香心里火气不打一处来,不客气地数落道。
芸香后来再没见那个讨人厌麻布包。
云裳托付府里一个木匠为她订了一个结实木箱,她把包里东西放到箱子里,锁了起来,放她床榻边,用一块粗布盖得严实。
芸香和云裳住一个屋,一看见云裳她这阵势,芸香心里就恼火,敢情别人就眼浅,就没见过好东西,就觊觎她那点破玩意,真是没见过世面小门小户出身,带出小家子气!
芸香打心眼里鄙夷她这种做派。
不过芸香后来发现,屋里总有一股淡淡混合香,她没屋里熏过香呀!
乘云裳出去,她用灵敏鼻子嗅香味来源,竟然发现是云裳那个木箱里发出。
第10章 就医
欣然来到花园,看见一个相貌平实,一脸憨厚老者,花园里修苗木,他手上拿着一株开着紫色小花草,粗大根绞盘一起。
欣然看了饶有兴致地上前问道:“老伯,你手上拿这是什么?”
“四小姐,你不认识我了?”那老人看到欣然,一脸笑容,层层叠叠皱纹像一颗石子扔进湖面,荡漾出波纹,他呵呵笑道。
欣然努力地收索记忆,脑子里始终没有这个人印象。她伸手挠挠头,尴尬地笑,不想说自己失忆了,那是她伤痛。
“你或许记不起来了!”老人仿佛有些失望,他比划道:“那年我去卫国时候,你也就这么高。我给卫国白府送了一些,我精心培育花卉苗木和盆景,你喜爱不得了。天天黏着我,跟我后面,让我教你,怎么才能把蝴蝶兰花朵培育得大而且花色纯正。那时候,你弄得一鼻子,一身都是泥,下人来让你回去,你死活不肯,后来还是白夫人亲自来,把你拖走。你都不记得了?那时,你就管我叫花匠伯,不记得也是正常,毕竟那时你还小,再说我们这些干粗活,一抓一大把,小姐你哪能都记住呢?”花匠伯呶呶不休道。
“哦!是,有印象了,花匠伯,你培育花真美!”欣然不想让老人家失望,假装恍然大悟,“花匠伯,你手上那是什么呀?”
“这是秦艽。这秦艽既可以做苗圃,供欣赏,它根还是很好药材。咱们白家商铺里就有这种药,这药可以治疗手足麻木,胃热虚劳发热。若孕妇胎动不安,秦艽、甘草炙、鹿角胶炒,各半两,用水一盏煎服,有奇效。” 花匠伯如数家珍道,看来花匠伯不仅是个培育草木好手,还深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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