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她完全是在帮他,原来她之前并没有耍他。
只是,他这一生都要欠她了,他永远也不会喜欢她的。
乐乐一愣,摇手笑道:“不用谢,但是我要说哦,我刚刚所说的话全部都是为了救延极,我没有喜欢你。”
慕容天云前一秒的感叹全被黑线取代,诧异的睁大了双眼,却见她的眸色里都是认真。
他心下突然就郁闷起来,原来,又是他想太多了。
“本王自然知道,总之,我欠你的,一定会还。”他说着,心里却茫然起来,他要用什么去还?
娶她之时并没有想太多,如果思思醒来,她该怎么办?
第一次,他为另一个女人而担心了。
乐乐撇撇嘴,超想说一句,你可以放我走,当做补偿。
但顾虑到延极在场,而这话说出去也无非是废话,她便也没再说什么。
慕容天云叹口气,感觉延极停止哭泣,甚至趴在了他怀里,一低头,才发现,他竟然是睡着了。
有些无奈的笑笑,起身将他抱了起来,这时才显现一个父亲的慈爱,脸上都是宠溺。
你抱着不累啊?
延极每天中午都会小睡,这次竟是趴在父亲怀里就睡着了,脸上尤自挂着泪痕,紧蹙着双眉,小小的脸上都是不甘。
“呀,他睡着了。”
乐乐轻喊一声,凑过去,看到他脸上的泪,忍不住伸手轻轻拭去,又摸了摸他的头发。
一抬眼,却看到慕容天云怔怔的看着她,眸子里竟然有着淡淡的温柔。
从来,他都是冷冷的看她,也不曾如此专注,如果这样的眼看的是天天……
她忍不住惊呼一声,天天,天天已经好几天没出来了?她到底是怎么了?
乐乐的这声惊呼却是将慕容天云喊醒了,他有些不自起的干咳了一声,借着低头去看延极躲开了她的目光。
他刚刚竟然失神的盯着她,只因为她帮延极擦泪的动作像极了思思。
那个时候,延极才刚刚满月……
思绪扯的太远,他也没发现自己一直抱着延极站在原地。
倒是乐乐诧异起来,他这么抱着延极站这练功啊?真是奇怪的人。
“喂,你抱着不累啊?不送延极去睡觉吗?”就算他不累,延极这样睡也不'炫'舒'书'服'网'吧?
慕容天云又狼狈起来,最近,他好像总是喜欢走神,匆匆抱了延极向无极苑走去。
本是可以让侍卫送他回去,但今天,延极第一次在他面前这样哭,他心里又怎会舍得放开?
延极,他是思思所留下的唯一执着,他一直想让他变坚强。
乐乐耸了耸肩,忍不住也跟了上去,无极苑她都没去过的。
一路上,侍卫、丫环皆是张大了眼睛,他们的王爷似乎都没抱过小王爷,这一次竟亲自送回无极苑了。
听说,皇上来了还发了火,难道是出了什么事?
哇,王妃竟然跟着王爷,他们好像一家人哦。
…………
一群八卦党,用眉目传着信息,无声的演练着帆王府难得一见的景观,这可是真正的人为景观。
奶娘一看到王爷的身影,立刻慌了神,就要上前去接延极,却被他侧身避过,亲自进了无极苑的主屋。
难道他想以身相许?
延极的房间布置的也很简单,根本没有小孩子玩耍的东西,不是书籍,就是剑、枪之类的武器,甚至墙上,还挂了一把弯弓。
这样的房间怎是一个五岁的孩子住的?
乐乐兀自叹着气,看到慕容天云将延极放到床上,盖了薄被,才赶紧收回了眼神,天知道他会不会又要说自己一通。
“好好照顾小王爷,今日别按时叫他,睡到自然醒吧。”
慕容天云吩咐着,奶娘一一答应,他才转身向乐乐走来。
“你跟我来。”他伸手本欲拉她,却最终垂到了身侧。
乐乐嘟嘟嘴,跟了上去,又故意走的慢吞吞,她可不认为他叫她会有好事。
现在自己也算是撞破了他的秘密,就算这一次帮了他,但也不代表他会放松警惕,只怕自己以后的日子会更加艰难了吧?
“乐天天,你能不能走的快一点?”
慕容天云实在是受不了,他迈出一大步,再回身,她竟然离他五六米远。
喊了一声,话里却没有丝毫责怪的意思,连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他的语气是有些变了。
“王爷,难道你不知道女孩子走路要淑女一点吗?像你那样跨步,我的裙子都扯烂了。”乐乐没好气的说着。
慕容天云一愣,嘴角抽了抽,终是停下来等她,想像着早上她还不顾形象的坐在石地上,而现在又告诉他要淑女。
女人果然是善变的,乐天天又是女人中的极品。
只是,本是对她的怀疑在经过皇上这件事之后来了个转折,他竟是从心里有些信任她,因为,她对延极的那份情是真的。
因为,她放过了那么好的机会没有揭穿他。
慕容天云竟是将她带到了思云殿,这是乐乐没想到的,他的寝宫?
难道,他为了报答她救了延极,而想以身相许?
OMG!乐乐的头上出现了三条大黑线,古代英雄救美的常用法则。
只不过,这一次,她救的是儿子,而相许的是老子,虽然说,老子也是个大美男,但,他可是有妇之夫啊!
没发烧,脸怎么这么红?
慕容天云回身,看到乐天天一脸臆想的盯着他的背,双颊泛着可疑的红晕。
他挑挑眉,有些不解的走近她,右手没经过大脑就探向了她的额头。
触手,一片温润,连那眉间的蓝印也似乎明艳起来,额前的发被轻轻摞起,有几缕调皮的滑到了他的手背。
白皙、黑亮,是一个对比。
乐乐眨眨眼,有些不解起来,他这是在干嘛?吃豆腐貌似不是从这里开始。
“没发烧,你的脸怎么这么红?”
慕容天云一开口,乐乐差点没直接趴地上去,他,他竟然说她是发烧?
她郁闷的撇过头,拨弄了两下额前的发,“你找我来这里做什么?”脸上的红晕持续着,不是因为害羞,而是,她竟然再一次胡思乱想了。
越想越郁闷,忍不住狠拍了下自己的脑袋,想也知道他那么喜欢延极的娘,怎么可能对其他女人……
而她竟然会想到他要以身相许,我的天啊!是看电视看多了还是看书看太多?
“本王做的承诺一向都会兑现。”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她打自己的头他竟然想去阻止,只是每一次伸手又会无力的垂下。
他握了握拳,向内殿走去,这一次乐乐没再跟,就算再没有眼色,她也看出来,他不喜欢别人跨入思云殿。
就如她所见,这里没有半个丫环,只两个侍卫守在殿外,就连她所站的大厅也是沉闷的气息。
他所说的承诺她早就忘记了是什么,有些无聊的在大厅内转悠着,又不得不佩服这两个父子真像,比起延极来,他这房间倒像个书生的。
只是他有多厉害,那晚在素溪湖她便见识到了。
忽然的,她的心就有些慌乱起来,似乎想明白了一些东西,却又快的让她抓不住,只觉整个心都揪了起来。
下意识去抚摸眉间,那里似乎更加灼热了,这样的不安让她想起了天天,天天究竟为何这么久不出现?
玉佩,这不是定情信物
正不安时,却见慕容天云已从内殿走了出来,手上似乎拿了什么。
看到乐乐怔愣在原地,很难得的笑了起来,伸手将玉佩递了过去。
“这个给你,见玉如见本王。”
乐乐愣了半天,抬眼看去,那是一块圆形通体碧绿的玉佩,里面有些龙纹在缠绕着,栩栩如生。
她伸手接过,看了半天,想像着哪天回到现代了,这玉得值多少钱啊?发财了。
她低头摆弄了半天,将玉佩挂在腰间,才笑嘻嘻的抬头,轻眨着眼。
“谢谢了,你说话还是挺算话的,不过,我要纠正一下,这玉佩的作用是能保证我的人身安全,可不是说见玉如见你,搞的像送定情信物一样。”
说到后来,她的声音低了下去,送玉佩貌似真的有点定情信物的嫌疑,而她长这么大也是第一次收男人的东西。
抬头看去,慕容天云也是微郝了脸,有些不自在的干咳一声,才道:“那就当本王说错了,你别误会。”
他顿了顿,才又道:“乐天天,现在,我是真的信你了,因为,你对延极的情是真的。”
“那你的意思是我自由了?我可以随意出府了?”乐乐眼睛一亮,迫不及待的问道,她也不是多贪玩,只是,她不喜欢被人关着。
慕容天云微愣,眼色又有些冷了下去,她为何总是想着要出府?不,在没有查清她的身份之前,他不能冒这个险,旋影回话,那两人已经在找她了。
“暂时先别出去,”他说完看到她一下子就气愤的脸,又下意识的说道:“你想去哪?本王有空可以陪你去。”
“算了,既然不信任我,就别挂在嘴上说,反正,你放心吧,思竹涧我从来都没有去过。”乐乐讥讽一句,向殿外走去。
太阳很大,她抬头看去,却是不用闭眼,也不觉得晕眩刺眼,隐隐中,竟好像看到太阳里有人影在晃动。
她想,肯定是昨晚睡了一夜地板让她睡糊涂了,太阳里怎么会有人?
弹劾,五年前的恩怨
慕容天云看到她那抹讥讽微微愣了一下,就这一愣神,她已向殿外走去,蓝色身影转眼就消失在阳光里。
轻蹙着眉,他不知道该怎样去说,不是不信任,而是,他必须先弄清楚一些事,她那么渴望自由,他一定会放她离开的。
出了思云殿,他又向思君轩走去,果然,旋影已经等在了门外。
一贯的黑衣劲装,连发髻都隐藏在帽子里,就如一个影子,他是慕容天云身边唯一的暗卫,最为信赖的人。
“王爷。”旋影上前,对慕容天云微微抱了拳,眼神较往常严肃许多。
“查得怎样?”慕容天云也没招呼他进书斋,思君轩没人会来,他也不用去提防隔墙有耳,潺潺的溪流似乎比以往更动听了。
“果然是吏部尚书闻人轩,上一次就是他发现了王妃和小王爷,今日王爷没去早朝,便弹劾了下来。”
相较于慕容天云的淡漠,旋影倒显得忧心忡忡。
“闻人轩,他们闻人家当真就跟本王过不去了。”慕容天云伸手折了一片竹叶,阳光照在溪水里,漾出潋滟波光,那片竹叶瞬间被水冲走。
五年前,就是他们弹劾穆家造反,如今,又是他将延极扯了出来,看来,他是无需再忍了。
“去查清这次弹劾的都有哪些官员,另外,本王后天大宴南将军。”他吩咐着,声音不带一丝温度。
旋影领命出了思君轩,又剩慕容天云一个人的时候,他才真正疲惫起来,思君轩,何时才能恢复当日的笑颜?
他,就算要做一个天慕人人唾弃的人,也在所不息了,太过明白,即使思思现在醒过来,依旧不能活在阳光下。
他转身进了书斋,却不自主的走至画间,那里依然挂着一把锁,是他封锁的记忆,今日却那么的想去触摸,也许,是因为皇上来了吧?
又一次勾起了五年前的回忆,甚至,让延极知道了一些事。
本王要出府一趟
慕容天云从头上拿下那根白玉般的簪子,顶端却是一把锁匙的形状,打开竹门,迎面是一阵墨香味,真的有许久没来过了。
放眼望去,四周的竹墙上全是画,或坐或站,全是他们两人,昔日,他们一起所画。
他走至窗边的一副画前,眼光渐渐温柔,画中的女子眼里都是调皮,将男子推入了水中。
他想起那一次,他们去河边戏水,她那么顽皮的将他推入水中,结果让不会游泳的他差点窒息,她又笑嘻嘻的拉他上来,那样的笑脸他怎么忍心去怪罪?
回来后,她便画了这副画,而他则题名为:鸳鸯戏水。
那个时候,她的脸很红很红……
想得远了,嘴角不自觉的挑起一抹笑,却又在看到窗外的绿竹时,心间闪过一抹痛,鸳死了,鸯还能活下去吗?
思思,我再也等不下去,每日只是看着你沉睡,我要你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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