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我叫薛建明”,中年人主动向我伸出了手。
我赶紧握住,“明叔您好!”
他的手很软,但很有力,我心里顿时有数了,这位明叔,是个手段很硬的狠角。
寒暄之后,彼此落座,薛建明打量了我一下,他眼睛很亮,尤其当他注视一个人的时候,眼神中自然而然的漏出一种威慑力。
我心里很平静,不怕威慑,很自然的与他对视了十几秒,最后彼此都笑了,不同的是,我的笑很轻松,而他的笑中则带着一丝苦涩和焦虑。
“明叔,您看这小子行么?”驴哥问。
“这小伙子,不错!”明叔迟疑了一下,“不过这个事,我还是想劳烦一下小七爷,毕竟是关系到孩子的事,你能理解吧?”
驴哥点点头,“理解,咱现在也当爹了,您的心情,我特别理解。不过明叔啊,这事咱得这么看,只要是咱家妹妹的事能解决,谁出面都一样高,对不对?曾爷他在日本有重要的事,实在是赶不回来,但他说了,林卓出面办妹妹的事,那是万无一失,就跟曾爷亲自办是一样的,您大可以放心。”
明叔看了我一眼,“我不是信不过这位小兄弟,实在是这个事……哦,这位小兄弟,你别介意,我不是信不过你,只是我家有事都是麻烦小七爷,习惯了。”
我淡淡一笑,“这个我明白,换了我,我也会这么想。姐夫之前吩咐过我,说明叔不久之后会派人来请他,只是没想到,是您亲自来了。这个事您放心,令爱与我有过一面之缘,如果信得过我,我一定给您办好。当然了,如果您实在不放心,那也没关系,我送您几道符,您先带回去给薛小姐带上,这样的话折磨她的那个东西就暂时不会发作了。虽然不能治本,但坚持到姐夫回国,还是没问题的。”
明叔一愣,“你知道我女儿出什么事了?”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她应该是三天前和男朋友分手了,然后因为心情不好去酒吧喝酒,结果被吓着了,回来之后就生病了,是吧?”我看着他。
“呃……是!”明叔点点头。
“她白天像好人一样,可是一到晚上,就会看到一个黑影,个子很高,眼睛是红的,形影不离的跟着她。她天生胆子就特别的小,看到那个,恐怕会吓的神志不清。”
“对,确实是吓的神志不清了!”明叔赶紧说。
我掐指一算,看看他,“明叔,昨天晚上,你和明婶是不是梦到什么了?大意是,二十多年前的一个什么事,总之是跟薛小姐有关的,是这样么?”
明叔心里彻底有底了,“好,这小伙子厉害,不愧是小七爷最得力的助手!你说的都对,二十多年前,我们夫妻两个在……”
“明叔!”我一摆手,“这事现在不能说,如果您觉得我还行,能让我去试试替姐夫办这个事,那咱们就准备一下,即刻出发,等见到明婶和薛小姐,再把这事的经过一五一十的告诉我,这样的话,对办事才有利。您看这样成么?”
“好,那你看什么时候方便?”他问我。
“我随时都可以”,我说。
明叔点点头,看看驴哥,“这小伙子很不错,这事就麻烦他了。老驴啊,既然这样,那我们这就走吧,你替我给小七爷打个电话,就说我很感谢他,林卓去办这个事,就像他去一样,我一定配合,请他放心。”
“好,我晚上就给曾爷打电话”,驴哥看看我,“林卓,你只有一个女助手么?”
“嗯,对!”
“这次是去给明叔办事,带一个丫头就够了”,驴哥说,“你现在给她打电话,让她过来,然后跟着明叔这就出发吧。”
明叔带来了两辆车,一辆大众,一辆奥迪。他让周延坐前面的大众,而我俩则坐到了后面得奥迪上。据他说,这车本来是给我姐夫准备的,既然是麻烦我去,那就请我坐了。
看得出来,明叔很低调,但他财雄势大,绝对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路上他跟我简单的介绍了一些家里的情况。薛家祖籍山西,是唐朝名将薛礼之后,但明叔家这一支却早已从山西迁出来了。
薛建明兄弟两个,随父亲住在济南,但他的家却不仅仅济南一处。我们这次去的是河北省会石家庄,他在那里有房产,女儿薛婧从小就是在那里长大的。
薛家是个大家族,明叔膝下有两儿一女,两个儿子一个在济南,一个在上海,而薛家在北京的生意则主要是交给他大哥薛建光的三个孩子来打理的。
薛婧是他唯一的女儿,也是薛家第三代里最小的小妹。本来她爷爷非常疼她,想把她带到身边抚养,但因为一些特殊的原因,她从小到大就没离开过石家庄。
薛家生意很大,其中矿产这一项主要由薛建明打理,所以他要全国各地的跑,而他的发妻,薛婧的母亲,则只能济南石家庄两地跑,一边照顾儿子,一边照顾女儿。好在明婶还有两个亲姐妹,这两个姨妈也挺靠谱的,一个在济南负责照顾俩外甥,另外一个则在石家庄照顾了薛婧二十多年。
“这孩子不容易,从小就胆小,可是我们却都不能常陪在她身边”,明叔叹气,“这好不容易交了个男朋友,还没等怎么着呢,吹了。”
“为什么分手的?”我问。
“因为钱”,他说,“那小子他爸原本是个干部,后来因为贪污进去了,这小子就提出来跟薛婧要一百万,出国留学。薛婧不愿意,因为觉得两个人刚被朋友介绍认识,还没怎么处呢,上来就要借这么多的钱,她觉得心里不舒服。结果这小子就耍起来了,说薛婧看不起他,侮辱他的人格,然后就提出分手。薛婧这孩子胆子虽然小,可性格刚烈的很,她是因为生气才去的酒吧,没想到就被吓着了。”
“是听见有人唱歌吓着的吧?”我看着他。
“所以说这事才怪”,他说,“这孩子嗓子好,从小就爱跳舞,爱唱歌,她怎么会被一个唱歌的人给吓着呢?”
“您甭着急,这个事不难办,关键是要先把人凑齐了才行”,我说。
“那……用不用让她两个哥哥也过来?”
我想了想,“不用,这事他们来了也办不上忙。您放心,等这个事办完了,薛小姐就可以离开石家庄,到北京或者济南或者任何一个她想去的地方长住了。”
“好,那就请小兄弟多费心了!”,明叔认真地说。
北京到石家庄,不过四个来小时的路,所以我们很快就到了。下了高速之后,明叔一指路边的一辆白色跑车,“那是薛婧的车,这孩子孝顺,每次我出去办事回来前,她不管多忙都要亲自来接我。”
正说着,那白色跑车上下来了一个衣着时尚的长腿姑娘,我仔细一看,果然就是那晚在三里屯遇上的那个。我们车停稳之后,薛婧走过来打开车门,“爸爸,您可……”她一眼看见了我,“怎么……怎么是你!”
332 薛家小姐2
“怎么……不能是我么?”我问。
她一时语塞,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薛婧,这位是林卓,是小七爷的助手”,明叔介绍。“小七爷去日本了,所以让林卓过来处理这个事。”
“哦……是这样……”她有点尴尬的冲我一笑,“你好,我叫薛婧,上次走的匆忙,也没正式介绍。”
“我叫林卓”,我下车冲她一伸手,“上次的事,谢谢你了。”
“没什么……应该我谢谢你才对”,她握住我的手,眼睛却不敢看我。
来时的路上,我已经把之前的视频事件跟明叔解释过了,他人挺开明的,不但没怪我。还感谢了我。薛家人很聪明,表面上和和气气的。实际上大事小情,心里都有一笔账,所以跟这样的家族接触,必须要胸怀坦荡。
“薛婧,你在前面走,有什么话回去再说”,明叔吩咐。
“好的爸爸”,薛婧看了我一眼转身回去上了自己的车。慢慢的开走了。
我回到车上,回想着薛婧刚才的眼神,她为什么不敢看我?我是来保护她的,而她现在身上也没有不干净的东西,就算天生胆小,我们也不算是陌生朋友了,没必要回避我的目光啊。
不过要说这姑娘让人印象深刻倒是真的,在北京的时候。夜色昏暗,看的不是那么仔细。现在到了阳光下一看,还真是一个秀气的小美女。据说石家庄这个城市空气质量不好,而薛婧的皮肤却非常白嫩,眼睛大而水灵,越看越顺眼,越看越迷人。尤其她那那身高,看起来好像比我还高一些似的。虽然我这海拔在男人中只能算不残废,可是一个女孩子如果有一米七六的身高,那就非常亭亭玉立了。
关键是她身材的比例,腰身曲线很美,一双修长的腿。着实吸引人。
我不由得看了看明叔,他不算太高,而据我估计,薛婧的母亲也不是个特别高挑的女人,在这种遗传基因的背景下,生出这样的身材,这事就值得琢磨一番了。
“林卓,想什么呢?”明叔的话打断了我的思考。
“明叔,薛小姐身材很高挑,她从小除了喜欢跳舞,还有别的爱好么?”
我这种问法,要是碰上多心的,脾气不好的父亲没准是要挨揍的,但明叔不会,他知道我既然这么问,一定是有用意的。
“她喜欢跑步,从小就喜欢”,明叔说,“初中的时候曾经被学校推荐进省体工大队,但是因为某些原因,她没去。”
“喜欢跑步,有多能跑?”我问。
“这个我就不好说了,她跑起来特别快,在她十八岁之前,如果出去玩,离家十几公里内,几乎都是跑着去的。”
“喜欢长跑的姑娘,能有这样一幅好身材,这事有点意思了……”我淡淡一笑,“那十八岁之后,她还跑么?”
“考了驾照之后,我就给买了车,再出去玩,她就开车了”,明叔顿了顿,“不过每天早上,她都会开车去郊区跑步。”
“去郊区?”
“对,她不喜欢市里的体育场,喜欢在山里或者田地里跑,不过这两天因为那个事,她没去。”
“明白了”,我点点头。
他可能想问我点什么,但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住了。
我看着前面的白色跑车,突然想到了鹿芊芊的白色法拉利,这只是一个巧合,但办事的时候,某些巧合就是外应。我不由得微微一笑,心里顿时有数了。
薛家的房子,坐落在石家庄市区边缘的一座繁华小镇上。这里有一片依山而建的别墅群,看样子有些年头了,薛家的那栋,位于半山腰,那是整片住宅区中,风水最好的一处。
下车之后,明叔让我们先进去,他稍后就来,然后薛家的司机把车开走了。
薛婧走过来看看我们,“这就是我家,请吧林先生。”
“别那么称呼,咱们是朋友,叫我林卓就可以了。”
“你是有本事的人,那么称呼显得不尊重”,她说着掏出钥匙打开门,“请进吧。”
我看看周延,“那就走吧。”
走进房子一看,我不禁一愣,这可真不像豪门名媛住的地方。装修的很素,特别素,几乎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但整体看上去,还挺温馨。
“客人来啦?”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女人微笑着走了过来。
“这位是我小姨”,薛婧介绍,“小姨,这位是林先生,爸爸说他是北京小七爷的助手,旁边的这位小姐是他助手。”
“阿姨您好,我叫林卓”,我说。
“您好,我叫周延”,周延一笑。
“好好好,辛苦二位了,婧婧啊,赶紧请客人坐,我去沏茶”,她小姨说。
这个女人年轻的时候应该很漂亮,不过我更留意的是她的身高,她比薛婧矮一头,所以我的推断应该是对的。
坐下之后,我打量了一下客厅,“薛小姐,你在这住了多久了?”
“从我记事开始就是在这里”,她看我一眼,“叫我薛婧吧,别叫薛小姐了,听不习惯。”
“那你也别称呼我林先生了,也不习惯。”
她莞尔一笑,“那好吧,你不介意就行。”
接着就陷入了尴尬的冷场,除了她小姨送茶来,基本上谁也没说话。一般来说,大户人家的孩子往往不怯场,所以和他们聊天很少会碰上冷场的境地。薛婧则不同,她虽然看起来轻松多了,但是眼睛还是不敢看我,总是躲躲闪闪的。
从这点判断,可能她从小朋友就不是很多,或者说,她是受到了特殊的保护,与外人接触的机会都没多少,所以才形成了这种性格。
“薛婧,你是不是有点怕我?”我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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