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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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理罪- 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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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问:“那么你所说的正题是什么?”

张子昂说:“我来并不是为了这具尸体,而是为另一件事来。”

我问:“是什么事?”

他说:“我的手机在你家里,我想拿回去。”

我看着他,好一阵才回过神来,我问他:“你怎么就确定在我家里?”

张子昂说:“一个猜测。”

我看着他:“可是事实往往是需要证据的,你的猜测并不能作为一个肯定的结果。”

张子昂说:“这并不是破案,手机就放在你房间书桌的抽屉里,你只需要打开抽屉看一看就能知道我说的是不是真的,还是说,经过这一短短的谈话,你已经彻底不信任我了?”

29、贼与兵

并不是我不再信任他,而是我觉得我没有再信任他的理由,毕竟忽然之间,张子昂就变成了一个完完全全的陌生人,一个我根本就不了解的人。我才知道,我看到的他都只不过是一层皮,内里是个什么,我从来都不曾知道过。

我也开始明白,樊振说的那句话,其实事实比话语更为深刻。

我最后没有回答他。但还是选择了妥协,我到了房间里拉开抽屉,果真看见他的手机静静地躺在抽屉里,我将手机拿出来还给他,但是在给他之前我给他打了一个电话确认,我看见屏幕在闪,但是却没有任何声音,手机被设置成了静音。

也就是说,早先的时候,我一直在给张子昂打电话,可是他的电话却就在我家里。把手机给他之后。我的问题则变成了他怎么会知道手机在我家。

张子昂没有说缘由,而是说了另一件事,但我知道这是另一个暗示,他说:“我在成为警察的第一年,曾经有个人每天跟踪我回家,我知道有人跟踪我。但我用尽了所有的办法都无法反跟踪,甚至都不知道对方是谁,这种状况持续了一年,之后他忽然就不见了,直到马立阳案子发生之后,我再次有这种感觉,似乎这个人又重新出现在了我的生活中。他曾经给我打过一个电话,他说他会用我最想不到的方法杀了我。”

我似乎听懂了张子昂要说什么,又似乎没有懂,而我知道张子昂已经说完了,他能说的就只有这么多,至于为什么不明说,他已经说过了。

拿了手机之后他就离开了。他临走的时候说:“何阳,谢谢你帮我,但你也记住我的话。”庄吗纵弟。

最后他拿了手机离开,我看着地上的这个纸箱子,却并不是因为里面是半具尸体,而是我的眼神刚好停留在上面,我的心思则一直在想着张子昂说的那些话,我不知道我又没有理解正确,不过将张子昂的话语联系起来。我觉得事情已经露出了端倪,虽然很多依旧还在云雾当中。

首先我开始意料到,我曾经被卷进过一场菠萝尸案件中,但是我不自知,那时候应该就是我和张子昂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根据他的提示,那时候他还不是警察,那么会是什么时候呢?我思来想去也想不到这样一个时间点,最后只能把这件事放一放,转而到另一个问题上,就是张子昂是谁。

自始至终,张子昂都在重复一个事实,就是他没有成为警察之前,在他成为警察之前,他和我见过面,见过了昨晚的菠萝尸,与其说昨晚的菠萝尸是给我看的,不如说是给张子昂的一个警告,但是这个警告是什么,我想到了老头给我的小木盒子,先前我一直在疑惑他为什么要给我这样一个小木盒子,似乎用这个来预示他的死亡太过于牵强和幼稚了一些,现在经过张子昂的一番说辞,我觉得这里面似乎还有更深的寓意。

其次就是他说的那个问题,在段明东将自己头割掉的那天傍晚,我在公交车上遇见过这个老头,并且问了他一个问题,这个问题绝对是和张子昂有关的,但我至今也没有想起来,老头也没有给过我半点提示,我沉思了很久,最后得出这样一个假设,要是这个问题被老头隐藏在了小木盒子当中呢?

反应过来这点的时候,我立刻找出了这个小木盒子,但是我从头到尾仔细看了一遍,甚至研究了一遍,却任何收获没有,于是这个推论也陷入了困境。

接着就是张子昂对自己身份的剖白,也就是那个兵与贼的故事,加上那两套衣服,一套贼的,一套警服,我基本上可以确定,警服是兵的,黑色的贼的,但是谁是兵谁是贼呢?

我的理解是,张子昂是贼,兵是谁,兵是暗中的人,跟踪他的人,站在他门边的人,要杀他的人。

所以这个故事还原出来就是,张子昂当时是个贼,他肯定是偷了什么东西,于是有个警察,这个警察根据我后来的推测应该是曾经办公室的成员之一,他被秘密派去追踪张子昂,但是在追捕的途中这个警察被张子昂杀了,最起码张子昂认为是死了。

于是张子昂以警察的身份回到了办公室,樊振知道两个人的容貌,也知道张子昂不是兵而是贼,但是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这样过了,说到这里的时候,说明这个兵和办公室的其他人员是没有什么往来的,他们甚至都不知道这个人的存在。

于是最后张子昂成了办公室的一员,就像他说的,他最讨厌警察,但是最后却成了警察,也和他的这个故事有所吻合。

至于后来,他杀死了同僚,而缘由很简单,凡是和他过于接近的人,都开始察觉他身份上的疑点,于是为了隐藏身份,他杀了人,又或者不是他杀了人,而是想杀他的人杀了知道真相的人。

身为上司的樊振自然是知道这些事的,但是他只是将这些事一一看在眼里,却并不揭破,甚至从一开始,他就已经知道真相,而是默认了这种颠倒的关系。

就像我后来延续的故事,这个兵没有被杀死,于是他回来了,但是回来之后发现自己已经变成了贼,他自然是要报复张子昂的,所以才有了张子昂先前说的有人跟踪他,在他家中出没甚至扬言要用他最意想不到的方式杀了他。

诛人诛心。

这是从张子昂给我讲的这个故事里,我所体会出来的一个深刻道理,无论让事情发展到最后地步的是谁,樊振也好,张子昂也好,他们都成功地利用了这句话。于是最后兵成了贼,贼却成了兵。

而且他们竟然各自适应了自己的身份,就像张子昂,他的确成了一个出色的探员,而贼也的确是成了一个出色的复仇者。虽然到目前为止,我还不知道这个贼和我们现在的案子有什么联系。

其实整个故事当中张子昂的做法不能说对,却也情有可原,他既然选择成为兵那么就有迫不得已的理由,或许是和他偷的东西有关。但是整个事件当中,让我不能理解的是樊振,他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目的是什么,似乎这样看来,他的注意力并不全在办公室上,反而是更有猜不透的目的。

我这样说却并不代表我在怀疑樊振,我只是在疑惑樊振的动机,目的是一个人做事的源头,那么樊振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

既然是这样的话,那么他是否知道孙遥的死亡与张子昂的关系?我猜测十有八九是知道的,只是他继续选择了无视。说到孙遥的死,张子昂没有说具体的细节,但有一点是可以确认的,就是在那段时间,孙遥一定是知道了什么,特别是关于张子昂的秘密,所以才会被张子昂用那样的手法给杀死。

暂且不说孙遥和整个案件有什么瓜连,但从这一点上,就应证了我后面和张子昂说的,凡是和他太过亲密的同僚最后都被杀了,并不是因为张子昂不需要这样亲密的关系,而是太过于亲密,就会知道彼此藏在心里的一些秘密,而有些秘密是不能让外人知道的,就像张子昂。

而我却是一个例外,因为自始至终,我根本没有察觉到任何关于他的事,也是到了最近我才萌生出想要知道他是什么样一个人的想法,于是才在半夜的时候去拜访了他,虽然表面上是想到孙遥的住处去看看。

只不过让我疑惑的一点是,我分明并不知道一些事,张子昂却自己率先说了出来,他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何?

30、斗智

于是又一个地方就自然而然地浮现了出来……光明路西城小区2栋402。

这个写在我卫生间镜子里的话,正是那个被他推下楼的人留给我的,我确信是他要告诉我什么,因为之前就已经说过,这个人不想害我。他想告诉我什么,但又不能直接告诉我,所以最后只能选择了这样的方法,可最后的结局还是免不了一死。

我也知道这些不是张子昂的刻意算计,甚至就连他自己也是被算计的人,但前提是他有杀这个人的决心。所以原本对这个人身份的疑惑到了这里就更加强烈了起来。还有那个吊在阳台上的女人。他们的死绝不可能这么简单,我认为是这样的。

眼下这些一个个疑团我只能暂时放在一边,因为我有更重要的事去做,就是把这半具菠萝尸处理掉。我思来想去,并没有非常合适的地方,最后我想到了马立阳废弃的工厂,那里应该算是一个不错的地方,那旁边一带也鲜少有人,埋在那边应该是比较安全的。

主意拿定之后,我抱着箱子从楼上下来,因为箱子并不是非常大,别人也想不到会有半具尸体放在里头,我也不是很担心,来到车库里之后我把箱子放在后备箱。接着就开着车子出来。

当我开车到小区门口的时候,忽然接到了樊振的电话,樊振这时候打电话过来,应该是知道了我早上找他的事,我于是接过了电话。却不料在电话里头樊振直接劈头盖脸就问:“你要去哪里?”

樊振那语气和那架势,就好似早已经知道我在干什么一样,我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而樊振却说:“一旦你出了这个小区,车子就会被拦下来,杀人抛尸的罪名就会成立,即便人不是你杀的,可是凭借你见过这个人,你家里与尸体一模一样的木盒子,就能让你万劫不复,没有谁会相信你。”

樊振已经知道这件事了,我觉得他现在就在什么地方看着我,而我却根本没有察觉。

我在接电话的时候就已经踩住了刹车,现在听樊振这么么一说。脚就紧紧在刹车上放着,没有再松开,因为樊振既然知道了这件事,并且还出手阻止,就说明这事不成了。

樊振见我不说话,他说:“你不要忘了,你身上还有一条命案,到时候他的尸骸被翻出来,即便烧过的尸体已经破坏了DNA,但是通过灰烬还是能确定他的身份,虽然并没有身份,但是只要他们想,就能做到,到时候你还有什么话语可辩?”

樊振这不是威胁,他也并不需要威胁,他说的只不过都是事实,我说:“可是……”

但是我才开口他就说:“你现在能做的就是呆在家里,把尸体放在家中,等待警局的人来,我会替你安排。”

我最后一咬牙,只能这样了,于是就开着车折返了回去。回去的一路上我压根没有看见樊振的半点踪迹,就连我重新回到家中,也不见他,我开始疑惑樊振倒底在哪里,他为什么能知晓这一切。

至于箱子里的尸体,樊振让我不要动它,就保持原样,我则担心包裹尸体的床单是我自己,这是不是成了我杀人的另一个证据,但是眼下的情形,我已经是骑虎难下,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

最后是甘凯来的,他和王哲轩过来的,郭泽辉没见,大约是留在办公室了。他们来到的第一句话就是问我:“你没事吧?”

我回答他们没事,甘凯才说:“那个包裹在哪里?”

我于是指了指墙边上,他们到包裹前看了看,甘凯问我:“你打开看过没有?”

我回答说:“没有,包裹出现在家里的时候就是这样,我早上醒来,它就放在那里了。”

我说这话的时候,我看见王哲轩忽然看了我一眼,他这一眼看得意味深长,让我心上有些不安的感觉,但我却面不改色,因为这是樊振的安排,他让我这样说,他说我只需要这样告诉他们,后面的事他会处理。

甘凯说:“这样的话东西还是最好待会警局去做鉴定,为了万无一失,你也最好去一趟。”

我知道会是这样的流程,于是说:“虽然我是受害者,但我也是案件的参与者,我也想知道内里倒底是个什么情况。”

于是就在刚刚一会儿的状态,我就从一个受害者差点成了一个杀人者,这不是张子昂的阴谋,而是凶手的,我说过他最擅长利用这样的借力打力,甚至他都不用出面就能将一个人彻底置于死地。

我之后和甘凯还有王哲轩去额警局,到了警局之后他们打开了包裹,当看见床单包裹着的尸体时候,都惊住了,更不要说还是和昨晚一模一样的尸体。甘凯则自言自语地说:“怪不得昨晚怎么都找不见这另外的半具尸体,原来是被放你家去了,这凶手可也真是够变态的。”

凶手何止是变态这么简单,简直就是一个疯子。我心里这样想着,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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