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张子昂,只能摇头,我自己从来就没有意识到过,又怎么去看医生,只是早上醒来的时候都会觉得很累,以为是因为工作的缘故,现在看来似乎并不是。
我于是试探着问他:“我都做了……一些什么?”
我说这话的时候顿了顿,因为有些不确定和有些害怕,从张子昂的口气里,我似乎听得出来我绝对做过一些不好的事。
张子昂才说:“我是被你吓醒的。”
没什么都没有说,而是看着张子昂,听他继续说下去,张子昂则顿了一下继续说:“我睁开眼睛就看见你蹲在我床头正看着我,我的眼睛刚好和你的视线平齐,看到我睁开眼睛,你还和我笑了起来,但是那笑容诡异得就像是另一个人一样,我不知道你蹲着这样看了已经有多久,反正是吓到我了。”
我惊奇地听着张子昂的话,就像是在听一个天方夜谭一样,但是我自己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因为张子昂是不会骗我的,而且我无缘无故站在这里就是证明,张子昂则继续说:“我意识到是怎么回事就没有喊你,就一直和你这样对视着,然后又过了一会儿你就到了客厅里,我于是跟着你出来,我发现你走到了卫生间,但是很快就出来了,不像是要方便,就是进去又出来,接着就一直站在窗子边上,一动不动的。”
我一字一句地听着,根本就不敢打岔,同时自己也是倒吸一口凉气,因为我自己根本什么都没有意识到,而张子昂则继续说:“你在窗户前站着的时候,我听见你说了一个人的名字,忽然说出来的,声音不是很大,但说的很清晰,我还试着问你,可是你并没有搭理我,我不敢继续问,怕把你给惊醒了出什么意外。”
我终于问他:“是谁的名字?”
张子昂说:“我不知道这个人,我只听见你喊出来的似乎是……钱烨龙?”
我的第一反应就是:“这是谁?”
张子昂则回答我说:“如果你也不知道,那就没人知道了。”
我便沉默了下来,我对这个名字根本一点印象没有,甚至听都没有听过,可是我又不会无缘无故把这样一个名字喊出来,能从我口里出来,必定是有什么来头的,或者是我见过而且有什么关联的,可是这人倒底是谁?
91、我被自己吓到了
最后我给张子昂的说辞是,可能这个人根本就不存在,也没有这样一个名字,完全就是我随口说出来的,或者在梦里自己编出来的名字。张子昂听了就什么都没说了。他则更关心我现在的状态,他说:“你这情形,不去看医生会越来越严重。”
可是我去看过医生,医生说根本就没有有效的办法。而且最后都是把我推到精神病院的医生那边,说实话我有些抗拒。因为我觉得我去那里看了,那就意味着我承认自己精神有问题。我就是一个精神病患者?
这是一个矛盾的悖论,所以这是我一直抗拒的原因,张子昂说梦游很多时候其实是一种心理的影响而促使的神经变化,所以如果我真的抗拒精神病医院医生的话,就找个心理医生看看,只是我对心理治疗这一块几乎就是盲区,并不认识什么人,而这边这样的机构似乎也并没有见过,一时间还真不知道要到哪里去找。
张子昂说樊振这方面的关系要广一些,或许能给我一个好的推荐。池尽讨技。
其实张子昂在说这些的时候。我还是有些将信将疑的,只是我又回想起自己此前录像的情景,自己的确是会起来做一些奇怪的事,但是为了证实自己的确有些不一样,我再一次做了这样的事,于是第二天的晚上,我一个人再次弄了一台红外摄像机,然后摆在房间里,尽量让镜头的画面能涵盖整个房间,这样我做了什么才能有个准。
至于昨晚上的事,到了后来就没什么了。于是我和张子昂也算是达成了一种共识,这件事恐怕还没完,因此都让彼此多留一个心眼,再发生类似的一定要交换信息不能隐瞒。
说回到我在房间里放了一个摄像机的事,不知道为什么,摄像机放了之后,我一直觉得有东西像是在监视着我,所以一直睡不着,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磨蹭了将近个把小时,后来才算是沉沉地睡了过去,而且醒来的时候就已经是第二天早上。
早上醒来的时候我第一个念头就是去看摄像机,发现红点在闪,于是才起来把机子给关了,接着把内存卡拔出来,打算去上班在办公室的时候看,最近案子的线索有些断,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进展,所以有时间能看一些。
只是我起床起来的时候,发现昨晚上穿的放在床下的鞋不见了,我看了下床底下也不见,而且房间里也都不见,我只好打着赤脚走到客厅里,打算到鞋柜里重新找一双,只是到了客厅里的时候,我看见这双鞋整整齐齐地放在沙发前面,我看得真真切切,的确是工工整整地放着,像是故意这样放着的一样。
当时我就觉得头皮麻了,因为我不确定这是我自己做的还是别人做的,要是自己做的也就罢了,最起码再诡异也是自己,可是要是别人做的,我甚至都不敢去想。
后来我洗漱了之后到了办公室,简单做了一些基本的工作,把一些资料整理共享之后就没了什么事,不知道什么原因张子昂没有来上班,可能是有了外勤的任务,我给他发了一条短信问他他并没有回我,我就没有追问,而是把内存卡放进了电脑里。
录像一共录了六个小时多一些,所以要一个画面不漏地看完需要六个多小时,只是看了开头的部分我就觉得这样看很浪费时间,于是用了双倍快进在看,起初的这段我一直醒着,并不用仔细看,所以就跳过去了,重点是我睡着之后。
我看见画面上的时间在跳,我一直都在床上,直到将近三点的时候,我忽然看见自己起来了,我直接就做了起来,然后很快就下了床,只是下了床之后就站在床边,一直看着床上,也不知道在看什么,大约持续了两三分钟,我忽然弯腰看了床底下,似乎是在找什么,找寻了一阵之后,我就重新站了起来。
站起来之后我就到了房门边上,我睡觉都是关着房门的,开着我会睡不着,总会觉得有人站在门口看着我睡觉,所以从小我都是关门睡觉的。我把房门给打开了,而且打开之后我竟然做了一个很奇怪的动作,就是让自己站在门后,将门彻底拉了过来,从这个角度看过去,并不能看见我的身子,只能看见我的脚露在门下面一些。
我在门后面这一站就是二十多分钟,直到二十多分钟之后,我才将门徐徐打开,接着从里面走出来,我在门口站了一会儿,之后就走到客厅里去了,因为摄像机的范围之恩能够涵盖房间,所以我去客厅里做什么我并不知道,整个画面只剩下一个安静的分外诡异的房间,全部都是静物一动不动的,而我则一直注意着门口,看有什么动静,大约五分钟之后,我就重新进来了,进来之后我发现我的脚就光了,穿着的鞋子不知道去了哪里。
我无法知道我在客厅里做了什么,但是大致的猜测应该是我把鞋子工整地放在了沙发边上,至于为什么要这样做,我不知道。
我将房门重新关上,然后就躺回到了床上,又睡下去了。
只是我睡下去之后,很快就坐了起来,我看见自己朝房间的窗户看了一眼,大约看了两三秒的时间,我就又躺了下去。
我于是立刻将视线集中在窗户上,哪知道这不看还好,一看之下顿时吓了一跳,因为我分明看见一个模糊的人影站在窗户边上,而且他站的这个角度很诡异,刚好能看见他的人,虽然有些模糊,可是却能看的清而且能确定的确是一个人站在那里。
看到窗户外面的这个人的时候,顿时我全身就冰冷了,同时一股莫名的恐惧感从心底升腾而起,我甚至抬头看了看自己的身边,好似这时候我身边就有这样一个人一直在看着我一样。
意识到这点之后,像是立马想到了什么,于是立刻把录像倒了回去到我起来的那时候,然后看向窗户那里,我发现在我睡着的时候这人还没有,但是忽然之间,也就是在我将要起来的时候,他忽然就站在那里了,自始至终他似乎都在盯着房间里的我,而我却根本不知道他是谁。
我发现之后的画面里他都一直保持着那样的姿势站着,完全没有动过,直到最后我睡下去,他才从那里消失不见。
而我起初在看的时候完全只留意着自己在做什么,却完全没有看到这一个画面,我只觉得头皮都要炸开了,这样恐怖的画面,虽然我知道不是鬼神在作祟,可是也是惊出了一身冷汗,因为正因为这是一个人,才更让人害怕。
而且之后我还看见了更让人觉得诡异惊悚的画面,就是我的房门忽然就兀自打开了,是的就是这样打开了,但是我却没有看见有人在门口,门一直打开了到与门框呈90度,几乎已经完全推开了,可就门口却一个人都没有,那画面就像是有什么人已经从外面进来了一样,可是我知道没有,开门的应该就是窗户外面的那个人,是他推开了门。
门一直就这样开着,此后上面的画面就再没有变过,除了我偶尔会翻身之后。最后就到了快到我起床之前,我看见一只手伸出来抓住了门,但是看不见他的人,只能看见一只手臂,只能确定这是一个男人。
他把门这样拉过去了,门被轻轻合上,而之后大约只是一分钟左右,我就醒了过来,也就是说,在我醒来的时候,这人还在我的家里,他才刚刚把我的房门关上!
92、三罐肉酱
当我看到最后一个场景的时候,几乎魂都快吓飞了,而且剧烈的恐惧让我有些短暂的茫然。我现在开始不确定我起来的时候这个人究竟还在不在我家里,甚至我起床洗漱的时间,他都在某个地方一直看着我。后面的我根本不敢想下去,因为我已经想到了他现在可能正在我睡过的床上躺着睡觉,在我的沙发上看电视,甚至做更诡异的事出来。
所以看到这里的时候。我开始剧烈的不安起来,我觉得我必须要回家去一趟,我想确认那个人倒底还在不在,可是我觉得我一个人回去的话。要是真遇见什么。我没有做过正经的格斗训练,论打斗是打不过的,而我的配枪资格因为汪城的事暂时被取消了。否则的话带着一把配枪或许会更有安全感一些。
我把内存卡推出来,到了大办公室里看还有谁在,结果看见王哲轩和郭泽辉都在值班,可能是因为王哲轩太过于帅气,反而给人一种秀气的感觉,我觉得要真打起来可能还不如我。郭泽辉虽然瘦一些,但看着有些凶相,我于是和郭泽辉说他现在有没有什么要忙的,要是没有的话和我出去一趟。
我并没有直接和他说要去哪里做什么,只是用语言暗示他要出一个外勤,他听了之后立马就答应了下来,他们的确没有什么事做,这个无头尸案他们不大熟基本上都是我和张子昂在做。樊振最近都不怎么见人,也没怎么布置工作,他们每天似乎都像在值班一样。
我于是和郭泽辉出去,留下王哲轩留守办公室,我们这边有专门的用车,我一般不怎么用,郭泽辉开了这车和我一起去,当他得知去的是我家的时候,很是惊讶,问我说我家里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我一时间不知道该从哪里和他解释,干脆直接就不解释了,只是和他说:“但愿这只是我的错觉。”
他显然很疑惑,但最后也没多问什么了,大概是觉得反正很快就到我家了,到了那里之后就自然有分晓。
到了家门口的时候,我观察了门外的情况,没有什么异常,这才开门进去,进去到里面之后里面给人一种空旷的感觉,其实也就是空无一人的感觉,我却仔细地观察着里面的每一处,生怕发现忽然哪里就忽然冒出一个人来。
郭泽辉并不知道我在警惕和担心什么,出于一个警员的直觉,他还是能感觉到我在害怕什么,所以像是配合我一样跟在我身后,也是四处观望,生怕发生什么。
然而什么都没有发生,也什么都没有。
我家里什么都没有,甚至整个家和我离开的时候并无二致,即便我仔细看了一些微小的地方,也没有被动过的痕迹,最后我只好作罢,只是录像里的那个画面始终在脑海中萦绕着,让我感到一阵阵不安,因为这个人明知道我在房间里放了摄像机,可是他还出现让我看到,这有些不合常理,那么唯一能解释的只有一个……他想让我知道他的存在,所以那个开门关门的动作是故意做给我看的。
既然是这样的话,我觉得这件事就不可能会这么简单地结束。
最后什么都没有发现,我反而有些懊恼,丝毫都没有惊喜的感觉,我的这种表情被郭泽辉捕捉到,他问我说:“你好像很失望的样子?”
我强撑起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