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然扶住她,问她说:“你这是怎么了?”
她则指指身后说:“有人忽然窜出来就往我身上捅,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这里晚上一个人也没有,我……”
被捅了之后强行运动是会加速失血的,而且还会加速伤口的恶化,如果伤了内脏这样强行移动就更不得了,但是我知道她的无奈,她知道如果自己不去求救就会死在街道上,因为她知道这里晚上是没有人的。
而且说着她似乎已经坚持不住,就往地上瘫软下去,我只听见她嘴上在说:“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忽然睡在街道上,我记得我是躺在家里沙发上的,我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而且她的声音带着哭腔,显然是精神已经崩溃之后的话语,这些话是我大致听出来的意思,然后她就倒在了地上,我和王哲轩立刻帮她放平,但是王哲轩看了之后说:“没救了。”
接着我就看见她的身体兀自抽搐着,这是死亡前的挣扎,最后果真她忽然大抽搐了一阵之后就彻底没反应了。我看着一个人活生生在眼前死亡,有些震撼,想着无论如何也要喊救护车来抢救一下,即便人已经死了。
52、危险境地
但是王哲轩却阻止了我,而且他拉着我让我离开。我有些不能理解他的行为,他问我说:“我们到这里来是干什么的?”
我看着他,虽然没有说话,但是用眼神已经告诉了他,他接着问我:“我们刚刚一直在寻找不对劲的地方。现在看到的是不是就是最大的不寻常,我觉得让尸体留在原地,或许能知道这个地方究竟古怪在哪里。”
我说:“可是这样……”
王哲轩说:“相信我一次,我有这种直觉,这桩谋杀案恐怕并不是我们想象的这么简单,我们先看看这里的人发现尸体之后的反应。”
最后是王哲轩说服了我,于是我们没有再去动尸体,躲在暗处了一阵子观察有没有人来,不过这里的夜晚的确是没有人出没,我们蹲了好久都没有反应之后,就先回到了住处,一路上我都觉得有种不安,不过没有表露出来。
第二天我们起来的很早。假装是来吃早点到了主街上,却发现原本平静的小镇还是一如既往地平静。好似根本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我们留意了街道,也留意了周围的这些人的言语,发现昨晚上就横死街头的人却一丁点痕迹都没有,我们还特别从昨晚尸体躺着的地方走过去,别说尸体,就连血迹都没发现一点。
镇子上的人们也没有一个人在提有人死亡的这桩事,所以看见是这样一个情景之后,我大致可以判断出,这尸体绝对是在我们走后被处理掉了,而且绝对没有惊动到警方这边。上吗叨技。
一般来说街道边的的这些铺面就是这些信息的集聚地,只要整个镇子上出了什么事。马上就会在这些商贩间流传开来。可是我们在老板的店铺里吃了早点也没有听见半句风声。反倒是平静得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这样,这让我赶到恐惧,看来正如王哲轩所说,这地方的确是怪异的。
既然察觉到了怪异,我们虽然知道事情的原委,就不能直接问,否则很容易就会暴露自己,本来我们贸然出现在这个镇子上就已经让人有所怀疑了,毕竟我们又不是来探亲戚,这个镇子上有没有什么项目生疑可以谈,像我们这种聚留下来的外地人基本没有,所以我开始有个念头,就是这里的什么人该不会已经完全警惕起来了吧?
后面一整天,我们虽然已经察觉到了古怪,但却有一种你知道这里有古怪,却不知道在哪里的感觉,所以一整天出了盲目奔波,什么有用的线索也没有找到,这样又到了晚上,并没有任何发现。
晚上睡觉的时候,出乎意料的是好久没有梦见自己被关在铁笼子里的我,又做了这样一个梦,只是这一次没有老鼠,我就关在铁笼子里,周围是不是树林已经不记得了,我身前有个人,我看不清是谁,但是我的意识里告诉我这个人是我母亲,我在梦中喊了她一声,然后就听见她和我说:“何阳,趁着还来得及赶快离开这里,你们已经身处危险当中了,快离开吧,要不就来不及了……”
我是伴着这个声音忽然醒过来的,也就是说在我醒来的那一刹那,这些声音就像回音一样环绕在我的耳边,而且竟有一种有人在我耳边真实地说话的感觉,好像这声音并不是我在梦里听见的,而是在睡梦中有人在我身旁和我说的一样。
伴随着醒来的还有一种阴森恐怖的感觉,我只觉得周围有一种莫名的恐惧感,我的心跳有些快,这显然是经历过恐惧之后的反应,而所有的恐惧都来自于母亲的声音和这个声音所营造出来的恐怖气氛。
我惊醒之后丝毫睡意也没有,但是很快我就意识到不对劲,因为房间门是开着的,我明明记得在睡觉前房间门是被关起来的,我于是看向王哲轩床上,才发现王哲轩的床是空的,他不在床上睡着了。
看见这情景的时候我猛地一惊,就顺着窗户往外面看出去,黑暗中似乎隐约看见一个人站在屋檐下,一动不动的,也不能确定是不是一个人,樊振就是很不对劲的感觉,我立马从床上翻身下来,也不敢开灯,怕惊动了什么似的。
也就是在我翻身下床的那一瞬间,我忽然听见有什么声音悠远而沉闷地响起来,起初的时候没听清楚,只是忽然间好像又了什么声音,我于是屏气细听,等确定这个声音的时候才彻底吓我一跳,因为这个声音竟然就是当时我们在山上井边听见的钟声,因为我没有听到声音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所以不知道钟声响了几声,反正从我辨认出来开始,响了三声之后就彻底没有了。
听见一模一样的钟声,我终于意识到这里有很深的不对劲,而且钟声之后似乎就要有不好的事发生一样,我于是马上从屋子里冲了出来,只是到了屋檐下的时候却并没有看见王哲轩,那里似乎根本什么人都没有一样。
这时候我发现院子的大门边上站着一个人,而且回头看了一下我,就缓缓从大门走出去了,我无法确认这个人是不是王哲轩,只是觉得无论是与不是,这都是不对劲的,而且看他的样子就是要带我去什么地方一样,我犹豫了下,最后还是跟了出去。
我一直追到了大门口,然后来到大门外,外面静谧得没有一点声音,阴森诡异的感觉顿时袭上心头,但我还是降头伸出来到巷子里看了看,打算找到这个人的踪迹,而就在我伸出头来看向外面的时候,忽然一个力道猛地夹住我的脖子,同时一双手就蒙住了我的嘴巴,让我无法呼喊出声也无法动弹,甚至连呼吸都有些困难,我于是剧烈地挣扎起来,接着就听见这个人在我耳边轻声而且急促地说了一句:“别动,别出声。”
这声音很耳熟,我看不见是谁,但是从声音上判断这是张子昂,听见这个声音而且感觉他并没有恶意之后,我放弃了挣扎,同时我眼睛的余光看见引我出来的那个人就站在巷子口的地方,正正地对着我们这边,好像是在等我出来,而这时候我贴身在墙边,张子昂的身子隐藏在大门的耳墙后面,在他看来刚好是我趴在墙边偷看的情形应该是。
张子昂问我:“他在干什么?”
说着他已经放开了捂着我嘴巴的手,我轻声说:“他面对着我站着,好像是在等我出去。”
张子昂说:“别出去,我们先回房间再说。”
我焦急起来,我说:“可是王哲轩怎么办,他不见了!”
张子昂说:“王哲轩在房间里,是你没有发现。”
说完我和张子昂回到了房间里,房间里并没有王哲轩的踪迹,但是张子昂却在床底下找到了他,而且王哲轩这时候还在昏睡,根本一点意识都没有,我说:“他怎么这么能睡?”
我问出问题的时候就已经代表了自己的疑惑,因为张子昂是警校出身的,不可恩能够连这警觉都没有,被人搬到了床底下都不知道。
张子昂听见我这样说摇头说:“他不是能睡,而是晕厥过去了。”
之后张子昂让我探了王哲轩的鼻息,我发现和在村子里的一样,呼吸很微弱,我惊讶地看着张子昂又看看王哲轩说:“他……”
张子昂问我:“这是他第几次出现这样晕厥的症状了?”
我说:“目前来说是第二次,他这是怎么回事,我们要不要立刻送他去医院?”
张子昂摇头说:“他过会儿会自己醒过来,不过就是你想送我们现在也出不去。”
听见他这样说,我们于是暂且将王哲轩搬到了床上,我才问张子昂说:“你是什么时候到这里的,我们都不知道。”
张子昂说:“我在你们之前到,昨天晚上我就来看过你们了,只是你们没有发现,而且我看到你们遇见了那个死者。”
说起那个死者我才是更深的疑惑,我说:“那个死者后来去哪里了,为什么镇子上的人好像并不知道发生过命案?”
张子昂才说:“你把这里的人想的太淳朴了,他们并不是不知道,而是已经习以为常了,他们一齐处理了尸体,而且共同隐瞒了下来。”
53、古怪的镇子
我问说:“那尸体总要有个去处,不可能一点总计都没有。”
我觉得追踪尸体去向这种事本来就是我们擅长的事,更重要的是张子昂这样说,就说明他是知道一些东西的,毕竟他在我们之前就到了,对这里的了解也比我和王哲轩要深很多。
张子昂说:“尸体就在镇子里。没有被运出去,而且他们也没有这么多时间。”
听见张子昂这样说,我立刻追问:“那么是放在了哪里?”
说到这里的时候,张子昂忽然说:“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见张子昂又开始卖关子,我就有些急,问说:“你倒是说啊,这什么时候了还卖关子。”
张子昂看着我说:“其实你们早上见过尸体了,只是没认出来而已,因为他们将它彻底改变了模样,你们吃的那些肉,你以为是一般的猪肉,却不知道就是死者的尸体。”
张子昂这样一句话让我顿时就僵住了,一动不动地看着他。而且我在一再确认张子昂这不是跟我闹着玩,我说:“你说真的?”上扑巨弟。
张子昂点头。我立刻就觉得胃里有无数的东西在翻腾,然后就想要吐出来,可是这种恶心感却并未让我立刻将吃进去的东西吐出来而好受些,这感觉就一直在翻腾,让你觉得一阵阵难受。
张子昂说:“那个店主,从一开始就知道你们想要做什么,因为向你们这样的外地人实在是太显眼,包括他给你们提供这里的住处,也并不是出于好意,今晚你就见识了,总是要出事的。”
这的确是我和王哲轩大意了,还是那句话说得好。人心叵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我们就是觉得这里人淳朴,没想到镇子的古怪,就在这些坏了的人心上。
我好一阵子才从尸体的这个事儿上缓过来,而且眼下我们还有另一个难题,就是王哲轩什么时候会醒,因为从张子昂的口中好像他这样晕厥过去很不对劲,刚刚说到这里的时候就说尸体的事去了,没有继续下去,现在好一阵过去了王哲轩还是没有要醒过来的意思,我不得不又问了张子昂,因为我总觉得这不是个好兆头。
张子昂说:“目前还不知道,但是引起他晕厥总有个原因,你能想到是因为什么吗?”
我想了想他第一次晕厥时候的情景,然后说:“难道是因为钟声,可是不对呀,第一次他听见钟声也没有这样……”
我一时间不能确定,于是后面的话就没有说完,哪知道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张子昂已经问我:“什么钟声?”
我有些诧异,因为按照时间来算,当时他也就在房子里头,我既然能听见,他警敏程度比我要高很多,应该也听见了才对,可是他竟然全然没有听见的样子,我有一些觉得不可思议,我说:“就是有些像寺院里的那种钟声,你没有听见吗,上次在山里我听见的是六声,这次没个准,听清楚的只有三声,不知道是不是一样的。”
张子昂的表情变得有些困惑起来,他说:“我和你都在这房子里,而且我还在院子里,要是钟声真的是从外面传来的话,我应该比你听得更清楚才对,可是为什么我什么都没有听见?”
没想到无心的一句话,竟然成了一个让人困惑的难题,一时间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可是对于山村里发生的事,张子昂好像已经知道了一样,唯独这个钟声却是一片空白的样子。我不知道他的这些信息是从哪里来的,觉得他和樊振应该有某种联络的方式,我于是问他:“你一直在这里,山村里的事是什么知道的?”
张子昂说:“我和樊队有过联系,他告诉我村子要消失了,你们随后就会到这里来,让我留意着你们,因为他说你们经历了山村里的事之后,警觉度会有所降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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