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张子昂的这话我就疑惑了,我问说:“他既然加速把我撞飞出去,为什么又要来查探我是否有生命危险,难道他既想把我撞飞又不想让我死?”
张子昂说:“不是把你撞飞,而是希望你受伤。”
我说:“为什么,我受伤他们有什么好处?”
张子昂说:“这个计划由来已久,我总觉得是和你住到了这里有关,你的那个老板,他当时为什么动员你买到这里来,他有说过一些不寻常的话吗?”
我想了想说:“也没说吧,就算说了那时候我也记不住啊,毕竟那时候我自己可没这么多弯弯绕绕和猜人的心思。”
张子昂说:“你自己没有想过吗,你的老板劝你在这里买了房子,之后你就遇见了车祸。然后就发生了苏景南顶替你的事件,这难道不是早就计划好的?”
我望着张子昂,有惊讶的情绪,但是却没有说话,张子昂继续说:“你的住处一旦确定。那就会成为一条恒定的路线,所以他们只要拿捏好你上下班的路线就能轻松做到守株待兔,那么如何确定你的住处和路线恒定呢,很显然你的老板就起到了这样一个作用,他劝你买到这里来,就是为后面的车祸做计划。”
但是我觉得张子昂这个说法有些站不住脚,我说:“这样也不对,自从大学里出了殷宇寝室杀人案之后,我的交际就一直很局限。那时候我和董缤鸿他们住在一起,他们只需要在我上下班的路线上做同样的事就可以了,何必费这么多心思,甚至要押注在买房子这样的事上面,而且我肯定是没有经济能力的,就需要得到董缤鸿的支持……”
哪知道我才说到这里的时候,张子昂忽然就打断了我,他说:“你现在就说到问题的关键了,我记得你曾经说过,你出了车祸之后,原来公司的所有手续都是董缤鸿去办的,而且你自己也会所了,他这样做的结果就是你并不知道苏景南的存在,因为你有了一个十分有把握的猜测,就是苏景南当时就在公司里上班,整个公司没有人知道你出了车祸,如果是你自己去的话,那么正牌和冒牌货见面谎言就会被拆穿,是不是这样?”
我没有作声点点头,张子昂继续说:“当时董缤鸿作为你的父亲,你对他十分相信,不但相信他在你心中还有一定的威信,毕竟他是军人出身,你是有些怕他的。而当初你听了你们老板的话打算买房的时候,董缤鸿其实已经和你们的老板达成了一个共识,就是支持你买,但是你和他说的时候,他是反对的,这正是一个一石二鸟的计策。”
我终于明白张子昂要说什么,我接过他的话说:“其实他反对并不是真心的,只是表面上意思一下,所以才会有我后来觉得的他反对但又不是很强烈,好像体现出一种他反对有尊重我的独立决定能力,那么以后如果因为这座房子发生什么事情,我就不会怪到他头上,甚至说重一些,即便到现在你不说起,我都不会把房子的事和他牵连起来。于是他技能因此而撇清干系,又能和我们老板达成一项共识,就是让苏景南顶替我在公司上班,造成一切都没有发生的假象,而我那段时间,就是被替换之后的‘苏景南’,并不能见光。”
张子昂说:“所以即便出了那一场车祸,你也并没有提高警觉,之后依然还是住在这里,却完全没有意识到身边已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而为了不让这件事暴露,你不得不被换了工作单位,就是后来马立阳无头尸案发生的时间,然而,同样的事情又发生了,你在同样的地点被守株待兔,再一次遇见了相同的事件,可是这一次显然比上一次要复杂的多,那么在你这次出车祸之前,你在做什么?”
我心中好像已经有一条线索浮现了出来,我于是顺着张子昂的问题回答说:“当时我正在查邹衍的挖肝抛尸案。”
张子昂则继续引导我的思路:“那么你受伤住院一个来月,从你出车祸前到车祸后,整个案情有过变化吗?”低刚名扛。
我眯起眼睛说:“并没有。”
张子昂就没有继续说了,而是看着我,似乎我刚刚说的三个字已经说出了事情的真相,而我已经意识到了这点,我说:“没有变化才是最大的变化,在我住院的这一个月里,案情已经彻底变化了,或者说已经完全被改变成了他们想要的模样。”
张子昂却说:“其实这个案子到了这里已经翻不出什么花样来了,也翻不出什么浪了,你出了车祸完全是因为你找到了不同寻常的东西,如果再接着查下去,很可能就会得到让你意想不到的东西,所有有人怕了,于是车祸就这样发生了,然后等你出院,案子就这样了结了。”
我还没有想到这一层,而张子昂已经继续说下去了,他说:“那么你能想起来你曾经找到过什么不同寻常的线索或者是东西吗?”
我回想了车祸之前的那段时间,一时间却并没有一个完整的头绪,我说:“肯定是一个很微不足道的细节,连我自己都没有发现,但是这让他们引起了警觉,于是就有了这样的策划。”
张子昂点头,而他则继续问:“那么那一次呢,你又发现了什么,既然都是因为发现了不一般的事情而因此必须中断你的这种发现,但又不能让你死,所以就采用了这样的方法,这似乎就说得通为什么要让你受伤,撞你的司机为什么要下来确认你没有生命危险,因为他们不能让你死,又必须让你受伤,就是这样。”
那之前的事就更加记忆模糊了,更何况两次我都撞到了头,虽然没有造成失忆,但是多少会对记忆有一些影响,所以张子昂说到这里的时候,我依然也想不起来。我于是依旧摇头说:“也没有头绪。”
张子昂说:“这些想不起来也好,既然这些成为他们对付你的理由,那么就是说你一旦想起来,就会再次将自己置于危险当中,这也正是他们的目的所在。”
我点点头,但是心中却忍不住去想这倒底是一件什么事,值得他们这样在意?
而我还有一个疑问,我说:“可我还是有一个问题没有弄明白。”
46、菠萝脑
张子昂问:“什么问题?”
我说:“既然要让我出一场车祸,并不需要让我在这里买房子再计划,完全在我和董缤鸿他们住在一起的时候在选定的路上计划就可以了,为什么他们要舍近而求远,弄这么多门道?”
张子昂沉吟了一下。终于说:“这就有两个说法,可能两个说法都同时成立和存在。第一,你和董缤鸿他们一起的那个住处到你公司的路线不便于计划这样的事故,可能中间会遇见什么阻挠,无法完全开展。第二,你发现动员你买房是很早就开始进行的了,参照这一次车祸,是你发现了什么事之后马上就策划出了这样一场行动,所以你的老板让你在这里居住,肯定还有另一个阴谋。”
张子昂这样说着的时候,我回忆了两条路线。我说:“我两次出车祸的那个地点,的确是从董缤鸿住处到公司无法经过的,但是这里却是必经之地。包括后来我的新单位那个路口也是必经之地,根本绕不开。”低刚助才。
张子昂说:“那么就是说,董缤鸿住处到你们公司你经常走的那条路线上又猫腻,或者是有他们隐藏着的什么东西不想因为这样一场车祸会被发现,而且无论是在那个地方设计,都会暴露。”
张子昂边说边思考着,此时他的大脑应该已经变成了一幅地图,一定在搜寻最不寻常的地方,但是他想了好一阵好像还是没有什么头绪,我见他这样于是说:“或者等沿着那一条街道去看了会发现什么不一样的线索也说不一定。”
张子昂点点头,没有否定,他说:“我的身份不便,这还要你去,但是我又怕你看不出关键的地方来。”
我说:“不管行不行先去试一试。”
张子昂说:“我还有另外一个办法。我们等半夜了再去,夜晚是最容易伪装自己的时候,夜幕就是天然的屏障。”
我觉得这个法子也可以,虽然依旧有些冒险,但也算是一个比较折中的方法了。我说:“那我和你一起去。”
张子昂点头说:“好。”
因为半夜要外出,估计就直接要到第二天早上了,所以我们先补了睡眠,定了时间起来,为了不让人察觉,定在了两点出门。
我睡眠比较浅,睡了两个多钟头醒了过来就再也说不着了,就起来了。有没有别的事可以干,我就把买回来的这两个菠萝拿出来。拿了一把水果刀一点点地把菠萝按照一定的规则划开,在用刀子一点点地把里面的菠萝肉给挖出来。
我保留了菠萝皮和菠萝头上的叶子,最后果肉都被挖出来,做成了一盏菠萝灯笼,我找了粗一些的筷子和线穿过菠萝头的位置连起来,算是做成了一个简易的菠萝灯笼,我一口气做完一个,就一鼓作气把第二个也做了,第二个还没有完成的时候,张子昂就起了来,他看见我在捣鼓这两个菠萝,就问我:“你这是在做什么?”
张子昂本来对我忽然买回来两个菠萝就有些奇怪,我把掏出来的菠萝肉端给他说:“你把这些吃了吧,放久了就变味了。”
他可能刚起来也有些口淡,就果真拿了勺子一勺子一勺子挖了吃了,而且一边吃一边看我做,旁边这个已经做好的也被他翻腾了一阵,就问我说:“你怎么忽然想起做这东西来,是过会儿我们出去每个人要提一盏?”
我说:“那看起来多神经,我做了是放在门外的。”
我随口说出这句话,却想不到张子昂的神色忽然就变了,而且他的语气也忽然急促问说:“放在门外做什么?”
被他这么一问我还真说不上来,只是觉得应该做了放在门外,这时候张子昂才放下了手上端着的碗,然后提起我做好的这一盏,一本正经地问我说:“为什么是白蜡烛?”
我并没有多想,我说:“红蜡烛看着有些刺眼。”
张子昂又端起那碗菠萝肉继续吃,我弄好最后一个,他一直都看着我在弄,直到都完成了他才问我:“你怎么忽然有这样的想法,看样子是买菠萝回来时候就有这样的打算了,也难怪和我说这菠萝不是拿来吃的。”
我说:“你先别多问,看看结果再说。”
张子昂吃完了一个菠萝的量,他似乎是有些饿了,我问他还吃不吃下一碗的,他说不吃了,于是我就把这一碗放在了冰箱里,之后我们简单地收拾了一下出门,出去之后我把两盏菠萝灯笼点着了放在门口,就靠着墙边放了,因为墙上也并没有可以悬挂的地方。
我和张子昂自然是首先去到董缤鸿的那个家,长久没有回到那里,我总觉得这地方有些怪怪的,而且带着股子邪气一样,让人忍不住打冷战,我们在小区门口并没有进去,然后就沿着我上班的路线步行。
这时候人已经很少了,但还是有的,路上行驶的车辆不多但还是往来的比较频繁,也并不僻静。我们一路走一路看,张子昂自始至终都没有什么反应,虽然也在看,但看那架势更像是在逛街,所以这一路走下来,他也没说什么话,也没说什么想法,就这样走完了。
走完之后,我们又从公司走回到了董缤鸿这个住处的小区门口,我问他说:“看出来一些没有?”
反正我是什么都没看出来,我觉得看电子地图还能看出一些神峨眉不同来,到了这种实际的街道上,反而什么也看不出来了,张子昂说:“晚上虽然可以隐藏我们的身份,可是同样能隐藏我们想知道的讯息,看来还是得白天再来一趟,好像这样一路走下来并不能发现什么,但我觉得这条路上一定有什么是我们没有注意到的,也许就和你有关。”
这个我的确是什么都没看出来,所以也就没有接话,于是我们在外面绕了两个多小时之后,又回到了住处。
只是回来之后才出了电梯就活生生被吓了一跳,因为我看见原本放在门两边的菠萝灯笼被挂在了墙上,看来是用了一些工具做了固定,更重要的是里面的白色蜡烛被换成了红色的,远远看着就像是一团血一样。
看见是这样的情景,我看看张子昂,张子昂也看看我,然后他上前摸了摸灯笼里的蜡烛,接着我看见他的手上就殷红一片,他转过身将手上沾染到的颜色特地给我看,我说:“这是血!”
然后我将门打开,门被打开之后,就看见整个昏暗的屋子里有昏暗的烛光在闪烁,光是从茶几那里发出来的,但是我看见的时候却惊呼一声出来,因为我看见的是一双冒着火光的眼睛,等再看的时候,才发现是一颗人头灯笼,烛火的光从他的双眼出投射出来,看过去就像是他的双眼一样。
我立刻把灯打开,顿时诡异的气氛才消减了这么一些,我只看见茶几上放着一颗人头,被做成了一个灯笼的形状,但是除了眼睛和嘴巴只剩下一个洞,还是能看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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