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冲也觉得张继所说的非常不可思议,但他也找不到什么反驳的话,只得站在一边默不作声。忽然往前前方有什么东西,忙快步跑上去。余下的众人不知所以,便也跟上前去查看。马冲走到那条“黄胎涌”的岸边,弯下身子,捡起一个事物来,众人围上去,发现这是一块防毒面具上的镜片。
我接过那块镜片,将自己脸上的防毒面罩摘下来比对,发现这块镜片就是出自我们这种防毒面具。众人商量了一下,推测这块镜片多半是从刘全胜的防毒面具上掉下来的,如此说来,刘全胜必然也到过这里。老年招呼众人四下里搜寻,看看还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可惜方圆百米我们都翻遍了,却再也找不到什么别的遗留物。
阿铁拿出备用的探照灯扫射四周,众人放眼眺望各处,并没有发现刘全胜的踪影,张继心里有些焦急,扯开嗓子就大喊道:“刘黄瓜,你他娘的躲哪儿去了?上次的斗地主阴我的账我还没跟你算呢,快给老子出来!”
声音回荡在地江的两岸,却并不见刘全胜回应,我倒是不担心刘全胜会遇着什么危 3ǔωω。cōm险,此处什么东西也没有,独独留下了这块防毒面罩的镜片,必然是他故意留在这儿的,借着顶部那些发光石头,我们很容易能察觉到这块镜片的反光,从而找到这块镜片。奇怪的是,刘全胜既然没出什么事情,怎么不过来同我们会合,而是一个人躲在暗处?
不过,他既然留下路标,那就能肯定他此时不便与我们会合,而是让我们顺着路标去找他,虽然不知道他是什么用意,但众人还是沿着河岸继续往里前进。
这条地底大江水势非常浩大,乃地渊三涌中的黄胎涌,自昆仑山底下的双极泉海发源,流经中国南方大部分区域,最后汇入东海。这条水脉在许多野史异志中都有记载,只是从没有人亲眼见过。此刻我就走在黄胎涌的旁边,耳听水流声轰隆作响,忍不住转头眺望对岸,那处距此上百米,探照灯又被江面上的浓雾阻挡,根本看不清对面是个什么所在。要不是看这大江声势浩大,鸟飞到一半都可能被涛声震落,我都怀疑刘全胜会不会躲到了那边。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所见江河两岸荒芜深远,众人也不知道还要往里走多深,才能发现点其他的线索,干脆就先在岸边扎脚,吃了些东西。进入古墓也有些时辰了,大伙清点了一下食物,发现只够吃五天了。原本“天罚”准备了十天的分量,分别放在两个背包里,可在陨石坑中逃难的时候,一个背包已经丢了。众人不清楚得在这里耗多久,索性就把分量减半供应。
老王想不到此行会受到如此之多的波折,有些懊恼,草草吃了点东西就催促众人继续前进,并且表示再找一天,如果刘全胜还不出现,就放弃掉这个人,谁劝他都没有用。我一听也急了,二话不说就拉起捶背抚腰的张继赶紧起来。队伍又走了约莫一袋烟的功夫,阿铁举着探照灯往前照,示意我们快看。
我循着灯光往前眺望,发现前边隐隐约约出现了一座桥,这座桥隐在浓雾中,看得很不真切,但似乎真的横跨了一百多米,延伸到大江的对面。众人面面相觑,旋即不约而同地往那处赶去。到了近前才发现,原来这是一座天然形成的石桥,这座石桥自岸边的岩壁上延伸出来,就像一根弯曲的巨大树干,伸进了江面上的浓雾中,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能通往对岸。
众人见或许能借助这块巨岩走到对面,纷纷爬上了这座圆滚滚的石桥,走进浓雾中。此处雾气非常浓厚,众人前胸贴着后背,相互紧跟着慢慢往前摸。大约走了七八十步,最前头的阿金就停了下来,我们放眼前眺,竟发现这座石桥到这里就断了。
脚下是汹涌的流水,前方再也没有路,后边的阿铁走上来,打开探照灯就往前扫。此时已经可以隐约看清对岸,大伙这才知道,原来这座桥真是一直延伸到对岸的,只是前方这一段太过脆弱,已经塌掉了二十多米。二十多米开外,便是这座桥的后半部分,可这二十多米也足以让众人望而止步,再也无法前行。
老王插着腰望了望脚下的水流,回身说道:“我看这里是死路,那名摸金校尉也不可能会从这里过去,咱们还是返回吧。”
“且慢!”马冲忽然伸出了一只手,指向对面的半座断桥,对众人说道:“我好像看见那里有条绳子。”
我闻言走到他身边,循他所指眯着眼睛往前看,果然隐隐约约望见雾中有一条长长的东西,像是我们此次带过来的粗绳,这条东西挂在对面那座半桥上,在水雾里时隐时现。张继也看见了,低声喃喃道:“他奶奶的还真是,这多半是飞虎爪,老刘用那东西过河对岸了!”
如果刘全胜真是利用飞虎爪荡过去,那可真是太危 3ǔωω。cōm险了。首先得将爪子扔过去卡住石缝,然后抓着绳子往下荡,待身子稳下来后,再顺着绳子爬上对面的半座断桥。在这个过程中,倘若稍有差池,那就得坠入这条大江,兴许连气泡都冒不上来,就被水流冲走了。不过眼下看来,刘全胜多半是成功了,本以为这小子身上没了摸金符会谨慎点,没想到竟如此孤注一掷,他奋不顾身也要走在我们的前头,究竟是为了什么?
众人都有些想不通,老王怀疑这会不会是我们设计好的,让刘全胜走在前边设伏,好对付他们,脸色更是难看,直接转身道:“这地方不值得冒险,咱们得去找那块凶婴邪锁了!”
张继闻言连忙拦在他身前道:“哪儿能啊,咱不能没有他,否则就算找着了宝贝,也寻不到生门逃出去,我看刘黄瓜这孩子挺聪明,咱们得学他,用飞虎爪荡到对面去,没准凶婴邪锁就在对面呢?”
原本老王对张继的话充耳不闻,一心只想往回走,但听到最后一句,忍不住也迟疑了脚步,老年这会儿难得赞同张继一回,低声对老王说道:“二当家,他说的有点道理,要是那凶婴邪锁在黄胎涌的对岸,咱们恐怕还得从这儿过去。”
见老年也发话了,老王更是左右为难,心里作了一番挣扎,最后终于点头,答应过桥。马冲见老王同意,这才笑着对众人说:“如此就好办了,我正好有一种工具,能让咱们尽量安全地渡过这道险关。”
众人纷纷看向马冲,马冲又对大伙解释了一番,众人这才(炫)恍(书)然(网)大悟。原来马家有一种倒斗器械,名为猿臂机弩,这种机弩弹射力非常巨大,能将铁箭射进岩石中,待箭头进去后,会分成三股弹开,将箭头紧紧卡在岩石中,而箭头后端有圆环,圆环上绑着绳索,借此器械,倒斗的时候若是遇到险关,就能架索为桥,让人安然攀过。
马冲自背囊中取出机弩,往对面的石桥断裂部位发射,只听噗地一声,箭头已经牢牢卡在了岩石中,旋即,他再将绳索的末端绑在另一枚铁箭上,将铁箭射进了脚下的岩石,一座绳桥便就此搭好。张继仗着力气大,蹲下身子抓住绳索,大喝一声就往回扯,想看看这条绳桥的安全程度,见使出全身力气也扯不动分毫,这才作罢,连声赞叹马家的猿臂机弩实在是厉害。
众人不放心的都一一试过,见绳桥果真结识,这才将腰间的登山绳打个滑扣,一个接着一个顺着绳桥滑到了对面。
第二百零九回 意料之外
众人越过断桥,终于走过了这条地底大江,到了对岸才发现,这边的地形地貌与原来那边完全不同,前方的石壁上,分布着大大小小的洞口,这些洞口深邃阴暗,显然都是隧洞,只是这些隧洞的数量实在是太多,顺着江道延绵得不见首尾,难以估测其数。我仔细观察着这些黑乎乎的洞口,忽然觉得它们的排列似乎是按照九宫易数来布置的,隐约瞧出些规律,但其中太过复杂,一时半会还看不出什么具体名堂。
队伍停在石壁前,大伙的脑袋转来转去,所见这些洞口密密麻麻地分布各处,有大有小,有高有低,均是禁不住一阵头晕目眩,这些隧洞如此之多,究竟该往哪处进去才是对的?我转头看看身边的人,发现大家都是一脸迷茫,不知接下来该如何行动,唯独马冲对着石壁仔细观察良久,对众人说道:“这些隧洞的格局看样子是按照一种极其深奥的易数来排列的,只是数量太多,想要完全参透其中奥秘,过程十分繁杂艰难,如果刘全胜在此,说不定还能看破此中玄机,光凭咱们这些人,恐怕不行。”
我想再试试老年,便对他问道:“老年前辈,不知你可否瞧出了什么奥秘?”
老年摇头不语,兀自思索着什么,眉头皱得十分厉害,张继担心刘全胜的安危,见这些隧洞密密麻麻的也不知道进那一个好,此时见老年一言不发,当即就有些不耐烦:“我说年老头,你要是知道该进哪个洞口就快些说,不知道就说不知道,别浪费我们时间啊,赶紧的,要是你也不知道,大伙就挨个挨个钻进去瞧瞧。”
我拦住张继让他别说话,老年行事沉稳,知识渊博,远非一些沽名钓誉之辈可及,虽然他先前说他对于阵法的推演不在行,可我还是不相信他这点能耐都没有,这老头也不知道走南闯北多少年了,没准大家都看不出来的东西,他能一眼识出玄机。
老王见隧洞中有许多未知的所在,忍不住又挂念起了凶婴邪锁,想必是担心那个宝贝就藏在石壁上的某个隧洞中,忙拉住老年问道:“怎么样,瞧出些什么没有?咱们该从哪儿进去?”
老年摆摆手道:“二当家不忙,容我想想……”
他说完又开始陷入沉思,众人均是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却发现过了许久他都想不出什么。我见老年如此,无意再打扰,就地坐下休息。张继见我坐下也不愿干站着,坐到了我的身边,捡起地上的石块就往地江里扔,似是无聊得紧。
我坐着坐着,不知不觉也学着张继往江里扔石头。就这么发呆了一阵子,忽然想起了那个神秘的“八指人”。在来此之前,曾有个神秘人悄悄递了一张纸条给我,上面说“天罚”里潜伏着一个“八指人”,这个人是我们的盟友。虽然不知道那张纸条的可信度有多高,但一路行到现在,也不见有什么“八指人”现身。在营地里时,我曾在某个角度看到阿铁有八根手指,可这种事情的巧合性太大了,况且阿铁这个人虽说沉默寡言,但却对老王表现得十分忠诚,说一不二,实在是无从得知他究竟是不是那张纸条里所说的“八指人”。
如今形势险恶,除了四大禁地本身的危 3ǔωω。cōm险之外,还有一个不知是敌是友的神秘人潜伏在暗处。眼下已经有一个人丧命了,刘全胜也不见踪影,倘若真有“八指人”欲要相助于我们,此时就应该给我传递暗号了,来个里应外合先收拾掉“天罚”再一起对付那个神秘人有何不可?
这个时候马冲也坐到了我和张继的身边,他故作眺望江面,口中却轻声对我们说道:“要是真有内应,现在时机已经到了,若那‘八指人’还不出现,只能说明咱们被摆了一道。”
我见马冲也是如此认为,更加肯定我的推测,此处地形地貌非常古怪,若是“八指人”在此亮相,和我们一起对付“天罚”,即便不成功,也可立即逃入隧洞中与之周旋,到那时,刻意走在我们前头隐藏行踪的刘全胜,说不定还会突然冒出来向“天罚”发难,不敢说有十成的胜算,可也能占得七八分的优势。
想罢我便对马冲和张继说道:“既然如此,咱们也别干坐着了,我随意走走,你们装作闲聊,咱们悄悄观察观察那帮人,看看有没有‘八指人’露面。”
说完我当即站起身来,假意百无聊赖地走动,尽量离得远一些,以免让那伙人警觉。暗中将目光投向“天罚”等人。而张继和马冲也开始你一句我一句聊起了天。此时谁的精神都有些懈怠,而老年又在思考出路,似乎都没留意到我正在观察他们,我见此,更是大胆地放眼去瞧。
我始终很在意阿铁这个人,想要趁此机会好好观察他,谁知我刚一转头去瞧,却发现阿铁也正盯着我看,我冷不防跟他四目相对,委实吓了一跳,正要装作自然地别过脸去,忽见阿铁轻轻朝我眨了眨眼睛!
这个眼神饱含深意,我当下就犹如被磁铁吸住一般,再也移不开目光,而是小心翼翼地观察他的动作。此时阿铁转了一下身体的角度,眼睛往下翻了翻,示意我看他的手。我移下目光,只见阿铁双手持枪,从我这个角度看过去,两根大拇指正好被遮挡,只露出了八根手指。我的心脏开始砰砰乱跳,毫无疑问,“八指人”正是阿铁!
见阿铁已经表现得如此明显,我再不迟疑,狠狠瞪了他一下,旋即扬扬眉毛,做出了询问神态。阿铁见状,嘴角微微朝上牵了牵,随后低头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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