锇。俊
“别装了,我一进门就看到这个房间有灯光透出去了。”她一点儿也不心虚,反而得意洋洋地挑了下眉头,倒是把我弄糊涂了。
“你深更半夜去哪了?为什么把我给弄这里来,还有,你怎么会有小房间的钥匙?”其实我有点恼羞成怒,居然这么直白地戳穿我,总感觉脸上在发热。难道她没做坏事吗?怎么能这么理直气壮。
“问这么多,啰嗦。”她轻哼了一声,转身转身就出去了,我赶紧抓着黄符跟了上去。
回到房间后,丁香看我找胶水贴黄符,也不帮忙,只优哉游哉地躺到床上:“我刚才肚子饿,出去找吃的,不小心听到对面有声音,就过去看看。我担心我走了之后啊,你会被那些死鬼缠,叫了你半天又叫不醒,所以我只好把你给拖去小房间里放着了。还有啊,你那钥匙不就放在床头柜最里面吗?我看到你放的。”
我感觉脸上在发烧,可能确实是我多疑了:“那你出去看到什么了?”
“没什么,帅哥在家里打扫卫生而已。我过去帮了会儿忙。”
深更半夜,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就是为了打扫卫生?我怀疑地把她上下打量了一番,这叫去帮忙?还不如用勾引更为恰当。
她穿的可是紧身的裙子,下面很短,只到大腿根,上面的汹涌波涛虽然被连衣裙包着,但显然比露出来更耐人寻味。
“看什么看,贴完就睡觉,明天不是还要去你小爷爷家吗?”她白了我一眼,直接在房间里换i、起了睡衣。
“你也去?”我可没说带她去,她怎么这么热情的,之前还说怕鬼,我看她明明比鬼还厉害。
“不然让你去送死?姐姐我就爱助人为乐不行吗?”她翻了个白眼,不再搭理我……
第二天赶到小爷爷家附近时,已经快11点了,丁香主动坐了副驾驶的位置,一路上都挺着她的傲人双峰在沈昊天的余光中卖弄。
我一直在偷偷瞥沈昊天,他显然看了好几眼。好吧,也许他只是为了看右边的后视镜,但我觉得他跟别的男人没什么两样,就是喜欢大胸。我扯了扯脖子上这样伤印的丝巾,无端有些烦闷。
这九风也真是,最近怎么都不出现了,你多出来提醒我几次呀,免得我在这儿莫名其妙地吃飞醋。这种感觉真不好,沈昊天明明是我叔叔,我能不能收收这莫名其妙的飞醋!
还没到周末,不过小爷爷因为身体不好并没去医院。他请我们几个在外面吃的饭,饭桌上还看到个道士,留了一把一指多长的胡须,穿着一件画有八卦图的道袍,很仙风道骨。
“张天师,这是我孙女温馨,温馨啊,这是张天师,待会儿你跟着天师进去帮帮忙。”看到小爷爷对他毕恭毕敬的样子,想必这位张天师很厉害。
“嘁,是人是鬼都天师呢,真那么厉害就不用找温馨帮忙了。”
我听到旁边的丁香嗤笑了一声,赶紧偷偷拉了下她的裙角。因为张天师已经朝我这边看过来了,要是被他听到就尴尬了,毕竟是小爷爷请来的人,气走了多不好,虽然我也有这样的怀疑……
小爷爷有两套房子,一套在市中心的小区里,一套是郊区的别墅。我们先去了市中心的小区,电梯往上爬的时候,发出“吭哧吭哧”的声音,好像随时都会卡在半路,挺吓人的。
小爷爷家也在八楼,走出电梯时,迎面一阵恶寒。小爷爷压根没有下电梯的打算,他惊恐地盯着电梯口对面的墙,脸上的血色迅速褪去。
我奇怪地看了看那面墙,很干净,什么脏东西也没有,小爷爷是不是有点讳疾忌医?估计这段日子被吓得不轻,现在都不敢靠近自己家了。
“张天师……我……我就不过去了,我儿子会带你们进去……”我看小爷爷的腿都软了,心里跟着紧张起来,真的有这么可怕吗?
公寓里出了奇的阴寒,张天师一走进客厅就顿在那里不动了。沈昊天陪着小爷爷下了楼,小叔站在门外犹犹豫豫没走进来,只有丁香和我跟着张天师进来了。
“开空调了吧,怎么这么冷。”丁香撇了下嘴,一脸的没心没肺。
“嘘~”我冲丁香做了个手势,仔细地打量起小爷爷的家。
家里的装修偏深色,有一种低调奢华的感觉。沙发是漆色的皮,这种颜色的沙发好像很少见,得特别深邃。挂在墙上的画像也是漆一片,只有中间两个白点,这是抽象画吗?我实在不懂欣赏。就连地砖也是深色系,越看越奇怪,怎么都是的?
我又跑到厨房和房间看了一圈,越看越心惊胆战。满目漆,却并没有看到脏东西。
“丁香!”我回到客厅,看丁香正在调戏张天师,吓得赶紧叫了一声。
“怎么了?”小叔在外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听到我叫,立马紧张地扯着嗓子问话。
“哦,没事没事,小叔,怎么这么多家具都是色的啊?看了多压抑呀。”我往玄关边走,忍不住疑惑了一声。
小叔奇怪地瞄了我好几眼,那眼神就像在看怪胎:“温馨……你都看到什么东西是色的了?我爸家里……除了电视机和油烟机是边的,哪里还有别的家具是色的……”
“嘭!”他话还没说完,门突然被风吹上了,我听到小叔在外面惨叫了一声,好像是被夹了手。我赶紧去开门,没打开。等我回过头看向客厅时,那里居然一个人也没有。
“丁香?张天师?”家里好像突然只剩下我一个人,喊话都有回应。
窗帘呼啦啦地被风吹着,天色迅速暗下来,一片压顶的暗迅速席来。我吓呆了,只一眨眼的工夫就伸手不见五指,摸索着想去开灯,我突然听到周围一阵嘈杂,到处都有人在说话,可我听不清楚他们在说什么。
我索性闭上眼睛平息了下心情,四面八方都有冷风往我衣服里钻,我突然听到有个声音在我耳边呢喃:“你快滚!不要多管闲事!”
一个激灵吓得我赶紧睁开了眼,周围突然多出很多双眼睛,像狼群一样在漆的夜里闪着幽光,围着我不停地打转。我觉得头发晕,想冲出去,却找不到路。
我下意识地去捂胸口,无意中碰到了那块石头,一股冰寒穿心而过。
“温馨?”丁香突然出现在眼前,正皱着眉头在拍我的脸,我连眨了几下眼,听到她问话,“你怎么跟那张天师一样?愣在这里一动不动地干嘛呢?”
我很迷茫,难道刚才那些都是我的错觉?不过门确实关上了,可张天师还定在那里一动不动,像是座雕像。
“丁香,我刚才突然找不到你们,天还了,有人……有鬼让我不要多管闲事!”太奇怪了,除了那些眼睛,我什么脏东西都没看到。
“哦?”丁香轻蹙眉头,指了指张天师,“你看这家伙怎么办,一进来就这副死样子,我叫了半天,他都没反应,跟你刚才一个德行。”
她的目光若有若无地落在了我胸前那块石头上。
“有什么问题吗?这石头是爷爷给我的。”我握住那块石头,莫名心安。
“石头?傻人有傻福哦。”丁香笑了笑,没再继续说下去。
“你别打岔,你知道我这石头的来历吗?”
“不知道。”她说着转身走到张天师身边戳了戳他的背,“这个家伙怎么办?只会傻站在这里,还怎么捉鬼?”
我没理她,小叔说家具不是色的,可我看到的都是色,这是怎么一回事?我中邪了一般,盯着客厅里的皮沙发走了过去。这沙发,肯定有古怪。
我伸手去摸沙发,突然感觉有一股力量要把我往里面吸。
第二十一章鬼皮
“啪!”丁香看我不对劲,赶紧从茶几上拿了个玻璃杯猛地砸到我手上,掉到地上一声脆响。
我疼得龇牙咧嘴,但刚才差点儿魂都被吸走的感觉却瞬间消失了:“这沙发,有问题!”
“说什么废话,你刚刚都那样了,还能没问题?”丁香撇了撇嘴,围着沙发转了一圈。
我看她弯腰去闻沙发,立马跟着低头去闻。一股冷冽的气息窜入鼻间,像冬天的感觉,里面隐隐伴着淡淡的腥臭味。
“沙发里面藏了脏东西。”我太熟悉这个味道了,从小闻到大。
虽然十岁到6月28号之间的这些年我没再看到过鬼,但是这个气味我还是闻到过很多次。但是有一点很奇怪,这沙发里的味道比我之前闻到的要淡很多很多,以至于我不贴近闻的话,压根就没注意到。
“找把刀来把这沙发划开怎么样?”丁香嘿嘿一笑,立马跑厨房去拿水果刀了。
我赶紧去开门想问问小叔,可那门还是打不开,敲了半天外面也没人应。我只好打电话跟小爷爷说了一声,小爷爷说随便我们折腾,反正他迟早要把这些家具换掉的。
我看张天师跟个木桩似的顿在那,伸手在他眼前晃了几下,他居然眼皮都不眨。不会没气了吧?我怯怯地试了下他的鼻息,他的呼吸居然很急促。注:字符防过滤yaП看最新章節“你要不要涂点口水他脸上。”丁香拿来两把水果刀,二话不说就左右开弓在沙发上乱划。
“别开玩笑了。”这张天师就算再不济,也是小爷爷请来的,不能对人家那么无礼,到时候我一走了之,难堪的还是小爷爷。
“我说真的,你涂点口水在他眉心上,我保管他不会骂你,还会谢你呢。”她抽空白了我一眼。
我半信半疑地沾了点口水在他眉心上,退后两步见他没反应,只好转身嘀咕起来:“你耍我。”
她瞥了张天师一眼:“口水不管用?估计要用血,看来这公寓里的阴灵不简单。”
我从她手里接过一把水果刀,从沙发正面开始划。划开那层沙发皮时,我突然看到刀尖下有暗红色的血水渗出,公寓里突然隐隐约约地响起一阵嘤嘤哭泣的声音。
我愣了一下,想细细倾听,可是手里的水果刀突然不受控制地被沙发吸住了,然后又以诡异的姿态掉了个头,就在我目瞪口呆之际,那刀“嗖”地一声就从我腮边擦了过去!
我回头一看,那刀已经深深地扎进了墙头,刀柄在隐隐发颤。
“丁香,你……别划后面了,他们都……都挤到前面来了。”腮帮子有点疼,我伸手一摸,居然破了。
“奶奶的,谁弄的!”丁香看到我的伤口,抬腿就狠狠地踹了沙发一脚。
她抬手帮我擦血,结果弄得手上都是血渍:“居然在我眼皮子底下受伤了,我还真没用。”
“是我自己不小心,关你什么事啊?我先拿片创可贴贴上。”我畏惧地看了一眼沙发,赶紧先处理了下伤口。想到丁香刚才说的话,我本着不浪费的原则,顺便把手上的血点到张天师的眉心上了。
再回头时,丁香手上的血渍已经没了,她十分孩子气地在吮自己的食指。之前可没看到过她有这样的举动,真是童心未泯。
“啊!啊!”身后的张天师突然回了魂,惊恐地大叫两声后就跑去开门了,跟我刚才一样怎么都打不开,他就只好跑阳台躲着了。
他一大男人居然抱着头缩在角落里,一直在说什么“我不多管闲事我不多管闲事”,身子抖如筛糠。
看来,他跟我一样,被公寓里的鬼给下了警告。
丁香从沙发上撕下一块皮,递到我眼前:“你是说这是色的?”
“是色的呀,你看到的是什么颜色?”我突然闻到她嘴里有一丝血腥味,不免好奇地多闻了两下,“你嘴里破皮了?”
“刚才手上沾了你的血,肯定是因为刚才拿手碰脸了。都什么时候了,你给我专心一点,快说说,这东西有多?”她往四周看了看,指着电视机的边,“有那么吗?”
“差不多。”仔细看看,沙发皮的好像还稍微深邃一点。
她若有所思地把那块沙发皮丢给了我:“这是鬼皮,照你的说法,这上面应该叠了好几张鬼皮,不然没这么。”
“鬼皮……”人披着一张人皮就算了,鬼也披着一张鬼皮?我突然想起九风,他的鬼皮就是蛆吧,我压了压心里浮起的恶心感,又指着墙上的画像,地上的瓷砖,“这些都是色的,地砖偏灰……这个也是……你为什么看不见?你不是能看见鬼吗?”
“要不你的那双为什么叫阴阳眼呢?”丁香没好气地白了我一声,“哼,要不是受限制,我能看不到吗?”
“受限制?什么限制?”我有点听不懂她的话。
“没什么,我的眼睛没你厉害。走吧走吧先出去,这里面鬼皮太多,一时半会对付不了,除非把这里都烧了。”丁香突然没了耐性,拉着我就要出去。
“可门打不开,我打电话问问。”
我刚掏出手机要打电话给小爷爷求救,丁香却抬头示意不用了,她转了转门把手,果然拧不动:“你仔细看看这门有没有古怪。”
门有古怪?我仔细看了看,发觉门缝里果然被胶似的东西堵死了,刚想伸手去碰,被丁香给拍开了。
她拿水果刀沿着门缝划拉了一遍,然后一拧门把,开了。
“啊!等等我!”张天师鬼叫一声,风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