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加之深度较浅,只能汲取浅层盐卤。北宋中期后,川南地区出现了卓筒井,那是
一种小口深井,凿井时,使用“一字型”钻头,采用冲击方式舂碎岩石,注水或利用
地下水,以竹筒将岩屑和水汲出。卓筒井的井径仅碗口大小,井壁不易崩塌。古人还
将大楠竹去节,首尾套接,外缠麻绳,涂以油灰,下至井内作为套管,防止井壁塌陷
和淡水浸入。取卤时,以细竹作汲卤筒,插入套管内,筒底以熟皮作启闭阀门,一筒
可汲卤数斗,井上竖大木架,用辘轳、车盘提取卤水。
卓筒井的出现,使得中国古代深井钻凿工艺日趋成熟。此后,盐井深度不断增加。清
道光十五年(1835年),四川自贡盐区钻出了当时世界上第一口超千米的深井——燊(念
shēn)海井。
我说完的时候,韦龙啧啧赞叹,说知识分子就是不一般,说得头头是道。大灵猫仰起
头,似乎在听我解说,一副似懂非懂的模样。这时,范里已将矿用探照灯打开,不知
道他从哪里找来的,印象中我们的灯都几乎坏掉了。煤矿里有一处古代的盐井实在特
别,所以我们都想看个究竟,可强光之中,角落里的铁栅栏已经扭曲得不成样子,中
间的窟窿足够同时经过三个人。
我们全都走了过去,就连韦龙也忘记了恐惧,铁栅栏散断了很多部分,断开的部分有
融化的痕迹,一看就知道经历过超高温。铁栅栏原来可能是黑的,现在已经变得光滑
闪亮,有一种缤纷的色泽。铁栅栏后面是一条隧道,隧道里七零八落,似乎随时会活
埋我们。里面的冷气更为强劲,经过了瓦斯爆炸居然还有如此低温,我们不由得觉得
奇怪。桥天煤矿的抽风机已经停止工作,煤矿里的气体根本抽不了,按理说高温下降
得再快也不该降到这个温度。
“前面就是盐井吗?”小光探头一望,前面出现了一个直径五六米的地洞,看着有点
吓人。
“对的,我进来过两次……”韦龙慢慢地说道。
“两次?不是说这里有铁栅栏,没人进得来吗?”我好奇地问道。
“不是跟你说过吗,有些人进来撒尿拉屎就失踪了,那时候铁栅栏不知道怎么的坏过
一次,后来许多人失踪了才又封了这里……”韦龙心有余悸地说道。
可是,韦龙还想继续说的时候,盐井里又冒出了一道摇拽的黄色光团,那又是一盏孔
明灯。我们全都小心地站在盐井边缘,范里将探照灯对着井底一照,底下的金石没看
见,反倒看见一群小孩子,小孩子的中间有一个老人。
正文 20。越国人
看到地下有这么多人,我们着实吃惊不小,但是井底太远,我们看得不清楚,正想呼
唤什么,那老人却昏倒了,旁边的小孩子树倒猢狲散,竟无一理睬晕倒的老人。我见
那群小孩子很像在井口看见的小孩子,所以睁大了眼睛想瞧个仔细,怎奈小孩子们早
就没影儿了,只剩那个老人躺在地上,旁边还有一只孔明灯刚点好,此刻正徐徐升起。
“我的妈啊,刚才那么多小孩子,怕是有几百来个,哪个女人这么能生?”许少德对
着盐井下面啧啧称奇。
“一个女人哪能生这么多,要真是如此,这个女人放到远古的母系氏族里是要当成大
神来膜拜的。”我说完就眼观四周,发现这里早有一处绳索延伸到井底。
范里比我快一步,我刚看见他就抓起了麻绳,然后掂量了一番,似有下井看个究竟的
架势。那麻绳的颜色淡灰如尘,一看就知这条麻绳未在煤井里久待,否则早就黑得如
煤炭一般,想来定是外人带进来的。大家简短地猜测了一下,觉得麻绳十有八九是搜
救队的,但我觉得不大可能。如果搜救队真的进来救人,我想他们不可能这么有预见
的带麻绳进来,何况瓦斯爆炸不可能把人炸到盐井里,就算真的把人炸进去了,恐怕
也活不成了。我觉得这条麻绳很可能是袁圆圆老公那帮人的,可是他们全都说不记得
袁圆圆曾来过,我只好作罢,不再坚持自己的观点。
小光想下去看个究竟,我当然也想下去,那个老人太奇怪了,为什么一个人在下面放
孔明灯,又为什么有这么多小孩子,这一切都极为诡异。范里也说要下去,但韦龙说
什么也不愿意下去,许少德一看就嚷着自己要第一个下去。我知道许少德恐高,这样
的高度他也会双脚颤抖,这么做估计是想和韦龙唱反调。韦龙一看除了他都下去了,
所以也慌了起来,这里离出口有几公里的距离,出去也来不及了,所以只好硬着头皮
跟我们下盐井。
许少德利马当先,可是到了半截怎么都不肯动了,他抓着麻绳在那里晃来晃去,就如
荡秋千一般。小光几次催促都没见效,索性就抓起麻绳抽拉了几次,许少德手脚僵硬
,绳子没抓稳就滑到了底下。我本以为小光不会动作太大,现在一看吓了一跳,生怕
许少德摔成残废,那我可对不起他老爹了。我还没喊许少德的名字,他就骂了起来,
句句脏字,硬是把我要喊的话给逼回了肚子里。
忽然,许少德的骂声断了,我以为他口吐鲜血,无法出声,谁知他又惊叫了一句:“
万藏哥,快下来,你看这坑底……太他妈古怪了!”
我们面面相觑,这时谁都没有质疑许少德的话,因为先前看到的那一幕就够诡异了,
所以全都迫不及待地在上面朝下面大喊,问许少德究竟看到了什么。许少德下去的时
候就打开了矿灯帽,他原来的矿灯帽已经坏了,不知道他从哪里又捡来一个。此时,
他正盯着光线所及的地方发呆,全然不顾晕倒的老人,我们在上面看不清楚井底有什
么,所以都急着下去,就连韦龙也不再畏惧。
一连串地爬下来,我们的身上擦满了湿湿的盐花,身上的黑煤粉混着深绿色的盐花,
看起来有点像青蛙的皮肤。井壁上的盐花全都液化了,现在正沿着石壁慢慢地往下流
,井壁也被炸得裂开了很大的缝,估计瓦斯是从这里爆炸的。包括我在内,所有人都
毫无良心地不去看老者是否无恙,现在全跟着许少德往井底看。
井底完全超出了我的想象,这里的井壁并没有接触到井底,它们离井底还差五六米,
断开的部分如锯齿一般,断开的部分颜色较淡,似乎是刚刚断开的。井底积满了各种
碎小的矿石,踩在上面发出咯咯的声音,犹如踩鸡蛋似的。断开的部分下面有一个很
大的空间,里面点缀着残光,辽阔的一片犹如无数的萤火虫趴在地上休息。我们把探
照灯打开后,竟然惊现了一大片城郭,光线甚至无法企及城郭对面的边缘。井底的位
置是一个小丘,正好在城郭外围的高处,我们此时此刻正俯瞰这坐地下古城。
我们没有一个人出声,全都被地下古城的气势给压住了,无一不惊叹的它的宏伟。古
城里楼亭榭宇,***闪烁,可仍无法照出整个古城。近处的古城极为奢华,楼宇的台基
近一米多高,古城里的每一处都是画栋雕梁,几乎都是神秘的鸟类图腾,显得庄重威
严。城外有一条地下大河,黑色的河水静静地流淌,没有丝毫水声,河水流进了古城
之中,水面上还有几坐石桥。古城的两边站着两座巨大的石鸟,它们全都极为怪异,
眼睛大得突出来,双脚极粗,喙比身子还长,双翅张开欲飞,犹如活物一般。
虽然灯光全都照不到对面的尽头,但是我们可以望见城郭的尽头有大一片浓雾,城府
的灯光给雾气染了一点黄色,那里一片朦胧,看不清楚尽头有什么东西。浓雾里忽然
腾起一条黑影,在雾里疯狂地乱舞,但一下子又消失了,过了一会儿又出现。古城的
尽头离我们所在的位置怕是不下几公里,那个雾里的东西肯定很大,想到这里我忽然
打了一个冷战,莫名地感到一丝恐惧。
“这是什么地方,居然有这么多人住在这里?”韦龙难以置信,他的嘴巴张了很久才
说出这句话。
“我看这座古城怎么都是越国的风格?”我迟疑地说道。
我话一说完,许少德就摇头否定,他说越国建筑不是干栏式木构建筑吗,这里可没有
几座建筑是干栏式的。我点点头,又摇摇头,所有人都还不愿意动,都想再看一眼这
座宏伟的古城。我看着他们说,一般建筑和考古的人都认为越国的建筑是干栏式木构
建筑,虽然这已经得到大量的史料以及遗迹的证实,但是干栏式建筑仅是越国的民间
建筑形式而已,并非越国的官方建筑形式。在越国的历史上,官方建筑是存在过的,
至少在越王勾践时段,在勾践小城与大城内外,存在有不少越国的官方建筑,且它们
有着鲜明卓然的形构与风貌,这是不争的客观史实。
越国在越王勾践时段的历史建筑,根据文献记载主要有:勾践宫台、美人宫、驾台、
离台、中指台、怪游台、龙飞翼楼和雷门等。这些见诸于史籍的历史建筑,几乎清一
色都是越国的官方建筑物。1982年初,考古工作者在绍兴的坡塘发掘一座春秋战国时
期的土坑墓,出土了一件青铜房屋模型。该铜屋模型的平面是长方形台基,上面雕满
了玄鸟图案,甚至还有越国的鸟字。
《越绝书·记地传》里面也记载了若干个越国建筑,其中就有勾践宫台的描述:“今
仓库是其(案,指勾践)宫台处。周六百二十步,柱长三丈五尺三寸,溜高丈六尺。
宫有百户,高丈二尺五寸。”勾践宫台即越国的王宫所在,自然属于官方建筑,并且
是越国建筑文化之集大成者。我虽未见过书里所描写的勾践宫台,但书里所描写的官
方建筑全都是台基建筑,无一是干栏式的木构建筑。更何况越国官方建筑遗迹都有鸟
图腾,而鸟图腾是越民族顶礼膜拜的圣物,其象征意义类同于现今的国旗与国徽,相
当于国家标志,因此它不可能出现在民间的一般建筑里。
听我说完,许少德似懂非懂,韦龙更是如听天书,只有范里和小光微微点头。这座古
城细看之下并不是完好无缺,靠近我们的部分被炸得一片糊涂,看来是被瓦斯爆炸所
波及。我们都猜测这座地下城肯定是古时建筑,估计始于越国时期,然后经过千百年
慢慢发展而来。可是,地下古城的人为何要生活在此处,我们就不得而知了。
望了许久,我好不容易把视线从地下古城转移到了身后的老者,然后轻声咳嗽,提示
大家的良心快点儿回来。我们扶起地上的老者,他披头散发,身上纹有猛兽的图案,
但老者的衣服只是几块麻布,若在90年代就属于穿着暴露,搞不好还要给人套上反人
类的罪名。老者怎么弄都醒不过来,看得出他精神和体力上都很虚弱,但还好尚有气
息,不至于马上一命呜呼。
“你们说,这老头儿是不是地下城里的人?”许少德忽然问道。
“废话,不是地下城的人,难道是我们的人?”韦龙当即挑衅地答道。
我担心又闹矛盾,本想猜测一下老者的身份,怎奈建筑我懂,但这个老者我却不知所
以。小光半蹲下来,仔细地看着老者,然后又起来,她对着范里看了几眼,似有无穷
的话要说。我看他们俩没打算出声,便向小光瞪了一眼,她最近待我颇为友好,只瞪
了一眼她就立刻开口,说道:“他应该是越人吧?”
“古越国的人?”我听后觉得小光在开玩笑,所以又问了一句。
小光正经地点点头,简短地说道:“嗯。”
范里看到小光开了口,索性不再沉默,给我们普及教育了一番,韦龙和许少德也没有
继续闹了。范里说,在中国纹身至少也有将近三千年以上的历史,古籍里最早提到纹
身之俗的是东周时的越人。《墨子·公孟篇》上说:“昔者越王勾践剪髮纹身。”事
实上,不光是越王勾践把头髮剪短、在身上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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