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被惊了魂晕倒,我把她抱到房里躺下,在床头点了一炷定神香,又倒厨房烧了一锅白开水,倒了一碗放在大桌上,把她从墙角扶到桌边坐下。等白开水凉了再倒一碗,直到她迷离的眼神出现焦距,我才松了口气。“感觉怎么样?”
鬼冷茶。阴气让茶变冷,茶放在黛儿身前冷掉,会无形的吸收一些她身上的阴气。所谓的压惊茶不需要喝,只要放在身前让水冷掉即可。'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
“还好。”黛儿扶着桌沿,发紫的嘴唇缓和了一些,依旧还在哆嗦。
冷漠的看着在衣服结中挣扎的猴影,我拿起桌上的蜡烛,提着衣服放在蜡烛上点燃,丢在了香凳前。
衣服烧了一会熄灭,折腾不休的猴鬼被捆绑着升高,印进了香凳后贴着的年画里,画上是傲立在悬崖边上的迎客松,此刻树上多了一只被绑在上面的猴影。最新章节全文阅读(s。 就爱)
当然,在常人眼中迎客松还是老样子,画不会有任何变化。
“算你好运。”
本来我打算取下画烧掉的,连带猴鬼一起烧的魂飞魄散,黛儿这个苦主不忍心,我也没自作多情,看着画嘀咕一句,不再管它。
“老板,用衣服就能打鬼?”
“不是衣服能打鬼而是挥动衣服用的耍猴鞭能够震慑猴鬼。”我皱着眉头,说:“这一招我没法弄明白,我爸称这招为神通,不在术法之列。”
“神通?”
“对,神通。”我端起桌上冰冷的白水喝了一口,看着香凳后墙壁上贴着的迎客松,叹息的想起了爸爸,随后又想到了陈四海。“神通的性质很单一,就像耍猴鞭只能打猴子和猴鬼,用在别处一点效果也没有。这项神通是我拿着蔓藤赶偷谷的鸟学会的,拿着蔓藤抽啊抽,不自觉的就会了。我爸看到我能打出破空声,就让我到山上打猴子玩,结果猴子都被吓的掉在树上不敢动。”
“好神奇……”黛儿惊愕的张着小嘴,琢磨一会,说:“神通没有具体的学习方式,就是自然而然学会的?您是这个意思吗?”
“我所用的术法以阴阳太极为基,一切都有迹可循,偏偏神通却琢磨不出一点痕迹。耍猴人收徒弟就是让徒弟训练猴子,悟性再好,再努力,能把鞭子打出花,挥手就能打的噼里啪啦,也只是一个玩杂耍的高手,一个训猴师。( )笨手笨脚,玩鞭子总打到自己的憨货,可能突然有一天,提起鞭子,猴子就被吓住了。因为它学会了耍猴鞭这项神通。”我神情古怪的说着,一口把白开水喝完。“这就是操蛋的神通。”
“老板,您会多少种神通?”
“耍猴鞭、更锣阎王三更响、苗寨祭祀曲、白蛇传戏曲中的水漫金山……”我掰着手指头数了数,十个手指头用完,发现还没数过来。“三更天敲锣能敲死快死的人;祭祀只能在祭祀上用,偶尔还能引鬼;水漫金山最坑爹,十里八村搭台唱戏,只要唱白蛇传,我拉胡琴可以把戏子听的想尿尿……这些都没什么用处,还不如术法实在。”
“噗!”
黛儿捂嘴笑着,诡异的看着我说:“您就不会厉害点的?”
“厉害都是相对的,如果我玩杂耍,你认为一手耍猴鞭不逆天?如果当祭祀师,还不被人当神仙供着?如果我唱戏,想要某个花旦倒台,只要她敢唱白蛇传,就能让她砸招牌……”我眯着眼睛笑看着她,接着说:“这就是神通,一招鲜吃遍天。可惜在业内,这些都是废的,如果不是遇到猴鬼,我都忘记自己会耍猴鞭了。”
黛儿似有所悟,沉思好一会,露出了来自心灵深处的微笑,说:“谢谢老板,我懂了。”
她懂了,懂了什么?只有她自己知道。就算我问,她说的东西,我听了不一定理解。黛儿提起茶瓶给我倒了一碗开水,说:“您发现没有,您会的神通都与声音有关,更锣、萧曲、胡琴,甚至耍猴鞭也是打出特定节奏的声音。”
“知道,正因为知道,我才会这么多神通,这些都是我爸有意识的引导,他似乎在实验着什么。”我回想着爸爸带我去苗寨,看似很随意,却让我学会了唯一一首萧曲,初中的时候齐老头没事就教我打锣完……等等这些,现在想想都有爸爸的影子在里面。“后来发现我会的这些相比陈家术法都是小道,于是也就停止了无聊的挖掘。”
这些都是现在回想曾经发现的,以前我根本不知道自己学会了很多无聊的神通。
“您为什么不继续挖掘下去呢?如果出现一嗓子把人吼晕的神通,您就无敌了。”黛儿神情郑重的说。我尴尬的抓着脑袋,脸颊微微发烫的说:“你当我没有试验过?高中跟着我爸守灵,他那半年总让我大声哭嚎,还带喊人的,屁的神通没出现。”
“是方法不对?还是?”她还是不死心。我说:“节奏,关键在于节奏。有节奏的东西,我能诡异的玩出属于自己的节奏,一种没法形容的节奏。”
想到使用耍猴鞭、吹箫曲、打阎王三更锣……这些神通时,自己进入莫名状态,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打阎王三更响,锣是我在敲,也知道是自己在敲,但是拿着更鼓敲下去的瞬间,我的手会顺其自然的调整角度,让锣锤落在锣上的触碰角度发生微调。
其余的任何一门神通用的时候都是这样,这可以看成是我的本能,但诡异的本能让我很害怕。
坐在桌边陪黛儿说话,说是给她压惊,还不如说是给自己压惊。在知道是猴鬼的时候,我就是条件反射的用出了耍猴鞭,事后回想这种很自然的表现,惊出了一身冷汗。
没法理解的神通,不受控制的神通,一直像一根刺扎在心里,让我不敢去触碰,我没办法用的理所当然。
“陈先生。”
外面的很黑,洪老爹打着灯笼,杵着拐杖站在门口。黛儿坐在旁边,我被洪老爹恭敬的喊声惊醒,才发生黛儿给我倒的开水已经没了一丝热气。我压下繁杂的心绪,起身把迎洪老爹迎进屋。
黛儿拿了只碗,给洪老爹倒了开水,洪老爹感谢一声,说;“陈先生,庄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踩烂南瓜,看灯笼的故布疑阵,引洪老爹入套了。我装着高深,诈唬的说:“耍猴。”
噗通。
没想到洪老爹浑身发抖,惊吓的往后倒,黛儿眼疾手快的扶住老人。老人屁股后的长条凳子砸在地上,像敲在洪老爹心口,褶皱得老脸闪过几丝厉色,瞬间又像老了十年似的眼神落寂,猛咳不停,两眼迷离的看着空气,说:“你来了吗?”
“看来洪老爹后面的空台基,真和耍猴戏的有关。”
我暗自呻吟着,等老人缓和一些,说:“老爹,至尊杀天地,烟火引猴灵,都是耍猴的在搞鬼。”
“哎!”
洪老爹叹了好长一口气,狠辣的咬着牙说:“三夜,跟我来。”
“黛儿你留下照顾贝贝。”我交代几句,疑惑的提着洪老爹的灯笼,跟在老人身后往村子后排走去,疑云很快要揭晓了。
老爹站在第二排中间一户人家的门口,摸着门前晒东西的架子,咬牙走到门口,敲响了大门。
小幺打开门,洪老爹不带任何情绪的说:“小幺,你大爷爷回来了吗?”
“呃?”小幺愣了愣,过了好一会,说:“去祖宗祠堂了。”
“混账。”
洪老爹气血攻心的咳出两口血,愤怒的大骂,对我说:“陈先生,这边走。”发抖的转头,说:“小幺,你也来。”
“老爹,我……我……不知道大爷会放火烧房子,真不知道。只是按他说的做出至尊杀天地的牌……”
沿着庄子后排向下的一条小路走着,黑暗中一间不大的屋子在打谷场旁边孤零零的立着,进入不大的打谷场,跟在后面的小幺突然开口。洪老爹静静的走着,我提着灯笼,扫视着四周的茅草堆,猛的停下脚步。“这里有问题。”
灯笼外面镶着纸,风不可能灌进去,里面的蜡烛摇曳两下熄灭了。
“大哥,别来无恙?赶走陈三夜,不准他再踏入洪庄一步。洪庄人,生是此地的人,死是此地的鬼。谁敢搬家,谁死。”洪亮声音的主人好像在每一个草堆后,声线在黑暗中回荡着,没感觉阴森反而给人一种霸气的感觉。
第五十二章 单挑
吱呀。 '——'txt小说下载
破烂木门打开的声音从大谷场旁边的小屋顺着风传来,听声音好像木门会随时散架一样。七十多岁的老头穿着西服,银白色短发在夜里很显眼,他提着西瓜的后领。拖着晕迷的西瓜不快不慢的走向打谷场。
洪老爹紧捏着弯曲的拐杖,复杂的看着走进的老人,眼中有愤怒,有惊恐,更多的是兴奋,一行老泪顺着脸颊无声的滴到硬朗的地面,随之而来的又是老爹几声长叹。
“陈三夜,没想到你来的这么巧?”
银发老人把死猪一样的西瓜丢在地上,看也没看洪老爹一眼,不带任何情绪的盯着我。我礼貌的说:“您是?”
“一个耍猴的叫洪武。”老人一脚踹在西瓜肚子上,西瓜闷哼着惊醒,像看恶魔一样盯着老人,胆怯的缩在地上往远处躲。老人抬脚踢向西瓜的脑袋。
“你敢!”洪老爹轮起拐杖抽过去,拐杖带着风声抽向银发老者提出去的腿,两个老家伙在打谷场里打了起来。银发老者每一拳每一脚都转打要害,洪老爹出手也异常狠辣,没一次都是同归于尽的打发,不是用拐杖搓眼睛就是捅心窝和喉咙。逼得银发老人每次要踢碎洪老爹的蛋都不得不收腿。
“怎么回事?”
两个老头打的惊险无比,我呆了一会,转头看向紧张的小幺。小幺说:“我爷爷是老三,洪老爹是老二,洪武是老大,他们是亲兄弟。大爷刚结婚,二爷在镇里跟人打架,大爷去帮忙,在镇上把人给打了。过了一个多月。不知道谁放火烧了大爷的房子,大奶奶就被烧死了。大爷在镇上杀了别人全家,然后再也没回来。二爷住的是祖屋,祖屋后面空着的台基就是大爷的。”已上传
“我非杀这小子不可。”洪武打累了快速的退到一边。洪老爹气喘吁吁的扶着拐杖说:“老子不死,姓洪的后辈,你一个也杀不了。”
“放火?”我想到了着火的房子,说:“当年那场火,该不是洪庄人帮衬着放的吧?”
“是的,就是老子今天烧的那一家。'起舞电子书'”洪武喘息着,转头说:“老二。二十四年前老子查清楚是他帮着外人,烧死了你烧嫂子,你护着那家子,老子没放火杀人,可心头这根刺一憋就是二十多年。( )”
“那小子摔死了,杀了他老婆,嫂子也活不过来。”洪老爹哆嗦着,他提到嫂子两个字,声音似乎在滴血。洪武呵呵笑着,说:“是啊,活不过来,所以我没有杀人。”
“这次?”洪老爹问。洪武指着我说:“小子,你进过桃花林,开了锁?坟?放了镇压?头的魂魄是吧?”
他说的魂魄应该是我的婴儿神性,我点了点头,他说:“放了魂魄?抬头,猴儿山卡这?脖子,洪庄是压在?脖子上的结,洪庄搬家?头就彻底活了。”
“到底什么回事?”我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洪武沉着脸说:“我和老二的耍猴技是陈四海教的,目的是守洪庄。老子以为他死了,传手艺的事也就完了。那个老家伙死而不僵,没想到老子媳妇的魂被他封在了猴儿山,?抬头,老子媳妇就得魂飞魄散。”
“什么??”我更疑惑了。
“我告诉你什么??”
十几个汉子从周围草堆背后出现,王曼拿着手电筒,陈皮与一个陌生女人走在一起。王曼走到我背后,下巴抵在我的肩头,轻声说:“陈四海把白无常最后一道灭不了的神性封在这里,就是这条?。不过这是陈四海的认知,他以为是白无常不灭的神性,其实他错了,这股神性不灭,因为它根本就是一个完整的鬼魂,鬼魂的名字叫陈圆圆,一直被白无常藏在魂魄里。”
王曼把手放在我的腰间扭了一下,我迷糊的说:“你是说,我要让这附近好几个人搬家,陈圆圆就会被放出来?”
“对,再告诉你一个秘密。陈圆圆的前世的前世,就是白无常活着时的正妻。鬼观音是第三房小妾,我不知多少世的前世是二房。他成为无常后的千年时光,勾搭的所有女人说穿了,还是他自己老婆,只不过转世了再转世,本质上还是三个女人再折腾。嗯,他生命的终结点是搞王爷的后宫,被王爷烧了道观而亡,那是被大房和二房陷害的,谁让他去当道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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