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当然。”大姐挑着眉毛往前面村庄冲去,小身板跑的歪歪斜斜,异常欢快。
二十几户人家高低不平的排了两排,前后各有十几户,爬上大上坡,从庄子这头能看到另一头,数十里长的台阶中间几个人零零散散的围着一桌牌,四个人推着牌九玩四张,到了激动处,诈唬的声音显得气氛特别高昂。有个汉子用力的把牌拍在桌上,翘着嘴角的烟,大喊:“奶奶个胸,总算转手了,双地。”
他旁边的汉子桌面上的钱多少,压根没当回事,随手把牌往桌上一摊:“老拐子,不要意思,双天。”
“不会这么邪门吧?”
被喊老拐子的汉子,盯着旁边的牌,嘴上的烟头掉在大腿上都没知觉,裤子烫出一个大洞才跳起来拍打大腿。他对面的家伙,摸着两张牌,丧气的翻开,哭丧着脸说:“丁三……”,话还没说完,他摸着剩下的牌,猛的他瞪着眼珠子,说:“这盘不算,重来,太邪门了。”
“西瓜,你倒是开啊?”最后一人开了个杂牌没有对数,随手把牌往桌中间一丢,盯着开出“丁三”最小两张牌的人。被喊西瓜的小胖壮年,说:“这牌真开不得,也说不得,把牌推了玩下把。”
“嘶!”
翻出双地的老拐子倒吸一口凉气,周边几人眼神闪动,似乎也明白发生了什么事,看着桌面上的“双天”和“双地”倒吸着凉气。开出没双的家伙脑子缺根筋,说:“西瓜,别想打诈和,难道你剩下两张能是猴王对不成?真是猴王对,老子吃饭噎死。”
啪!
说着,他躬身把西瓜盖着的两张牌翻了过来,砸在桌上,瞪着眼珠子,盯着猴王对吸着冷气,结巴的说:“猴王对,丁三配二四,至尊宝?”
牌九至尊最大,却是小点数四张杂牌组成,玩牌九的规矩里有,不做假几乎不可能出现,如果出现,玩牌的人牌场得意,情场失意,会倒大霉。双天第二大,双地第三大,一把出现,至尊杀天地,这种牌出现就是逆天绝地,大凶。
看牌的人呆了,翻出天地的两人愣神的盯着西瓜和赌咒翻出至尊宝的人,热闹的气氛一下降低到了冰点。
听着不远处诈唬的双地,双天,至尊宝的声音,我凝神慢慢走过去,看牌的人见我一身血衣,黛儿和小贝贝身上也沾着血,惊悚的指着我们,翻出双地的大拐子转头,吸了口气,问:“你们是谁?”
“陈庄,陈三夜。我跟你们庄换了一间房,来的路上碰到了一头野猪,这都是猪血。”我指着身上的血迹,眉头皱的更深了。
妈的,早不开出至尊杀天地,偏偏老子一到玩出这种牌,要是庄里出事还不说是老子带来的。
“西瓜,是换你家房子的陈先生。”大拐子把桌上的钱丢给三方,西瓜盯着他拿到的至尊宝,指着村庄靠里最尽头的一间房子,说:“那间就是,我哥嫂和侄儿都搬走了,我还住在套房,明天就搬。”
“着火了。”
一阵烧焦的味儿顺着风从村庄后排传来,三十左右的妇人从巷子里跑到前面,指着强行翻牌的家伙,躲着脚说:“救火,你娃和媳妇还在屋里哄孩子睡觉呢?”
啪啪!
强翻牌的汉子抽着自己耳刮子,慌乱的一头钻进巷子,村里的人全部冲向自己家,拿着水桶去打水灭火。
火焰越烧越大,很快烧烂了屋顶防雨的油布,冲天的黑烟直冲云霄。惊悚的妇人抱着大哭的小孩,惊魂未定的站在一群妇女中间,妇人没都在安慰她,强行翻牌的汉子,提着水桶拼命的浇水,桶里没水了,他拿着棍子要去打火,被好几个汉子按在地上没有进屋。
我看着冲天火势,黛儿指着火焰,说:“老板,看那边。”
滚滚烟火中,烧出的火形很想一只火候在玩烟雾。我赶紧按住她的手臂,暗自琢磨着这件事,大姐靠过来指着远处的一座低矮的山说:“那座山在附近叫猴儿山,也有人喊齐天山。以前山上有一群猴子的,外面流行吃猴脑那些年,山上的猴子都被抓光了……”
一场火烧到了傍晚,屋顶和木框结构被烧的稀巴烂,堂屋左右有房的三格农房塌在地上,冒着淡淡的青烟。抱孩子的妇人被本家嫂子领回了家,大拐子和西瓜安慰着强翻至尊牌的汉子,其余的人都忧心忡忡的各自回家做完饭了。
“手贱!”匠狂扔技。
强开牌的汉子软坐在地上,呆腻的看着升空的青烟,突然冲到一旁,把手按在石头上捡起一块砖头对着手背砸了下去。“都说不能开牌了,你还开……”
“这只是巧合,着火的时候我还没摸到至尊。”西瓜把汉子拖到一边。大拐杖捏着干瘪的烟盒过来,给我一根,说:“遇到这事儿也没招待陈先生,有些失礼了。”
“这只是巧合。”
看着汉子手背血淋淋的,脸上全是愧疚,我点燃烟抽了一口,以不大的声音说谎。大拐子大声喊:“陈庄守灵的说是巧合,你小子别他妈的那么迷信。”
“老子拿到至尊杀天都没事,房子烧烂了,正好搬去镇上住。”
西瓜拍了一把汉子的肩膀,安慰一句,走到我前边,说:“陈先生,我哥嫂拿祖屋换了房子,我没地方去,也不想跟他们一起住两层楼房,本来准备为难你的。咱兄弟房子被烧了,他和媳妇没了窝,这块太基换镇上一栋房子,我欠您一个人情。”
这小子倒是光棍,我低声说:“我为什么要换?”
“陈皮是我兄弟,他说了您换房子的事儿,我感觉很不错。十几岁我帮他的忙去打你,被你打过。”西瓜抡起袖子,露出一条火钳印,说:“这是你烤红薯,一火钳抽的,想为难你也有这一火钳的因素在里面。”
“行,让他去找陈皮,房子的事情会办好。”我看了看手背流血的汉子,又看了一眼冒烟的房屋,转头看向矮小的猴儿山,目光回到西瓜身上,压低声音说:“你猎过猴儿山的猴子吗?至尊杀天地,猴儿山的猴灵会借开牌的势反天,报灭群族的仇。你抓的主尊宝,大凶。”
猴灵早不动,晚不动,偏偏这个时候动,我也琢磨出了个一二,庄子已经打开了搬家的缺口,等庄子搬走它们就没法报仇了,这才急不可耐的报仇。
但猴灵不可能自己出山,肯定有人在里面做手脚,在搞鬼。
“西瓜,咱们当初年纪小不懂事,大人不让咱们做的事儿,偏要干。庄里人都不愿意给那些进山抓猴的人带的路,带路的可是我和你,每次路过猴儿山,再也见不到那群猴子了,心里不是个滋味,晚上回来就做噩梦……”三十出头的打拐子,猛抽着烟,叹了口气说:“报应啊,咱们两就是个混子,光棍,死了也没啥,不该报应在有家有室的庄里人头上。”
第四十九章 疑心生暗鬼
至尊杀天地,烟火引猴灵。 '——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 )
大拐子扶着砸伤自己的汉子去他家,我跟着西瓜走在去他家的路上,琢磨着这两件事。
强开牌的汉子家着了火。开出双地和至尊宝的大拐子和西瓜是当初引路猎猴的人,而开出双天的人也就倒了几桶水,跟着人群一起散了,是心虚?还是性格如此?
如果不是巧合,是人为的话,先烧房子,等差不多时间了,再做假弄出至尊杀天地。
以“至尊杀天地”为梯,以烟火为引,能促成引猴灵入庄的术法!
“西瓜,这场牌谁要玩的?最后这一把是谁洗的牌?”
到了西瓜家,坐在堂屋大桌边,我喝了几口水问。西瓜随口说:“我喊的打牌,这圈是鸡屁股洗的。”过了一会,他反应过来。站起身气恼的说:“你说他作假?这小子手艺是不错,跟咱们哥们玩他犯不着啊?才几十块钱的事儿。”
顿了顿,他又说:“如果是做假就不是巧合,就不是猴灵报仇了。”
“假做真时。可以弄假成真。”黛儿一直保持着沉默,轻轻抬起头。“本来猴灵不能入庄的,因为这两件事出现,猴灵就可以进庄了。猴灵来报复,至尊杀天地也就真的成了大凶。”
黛儿说完看了我一眼,我暗赞这黛儿的悟性,敲击着桌面说:“就是这个理。”已上传
“这对他有什么好处?”西瓜捏着拳头,不怎么相信。我说:“如果背后有人让他这么做,给他好处。他自然会这么做了。当然,这些都只是猜测。说不定真是巧合呢?想知道开出双天的鸡屁股是不是帮人在搞事,一个字,等。如果是他在搞事,必然会有后续动作。”
“无聊,你家的水在哪里?贝贝,要洗澡。'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大姐在屋里逛了几圈,单手叉腰,凶巴巴的瞪着西瓜。西瓜见到大姐可爱的样子,眼珠子差点没掉地上。吞着的口水说:“我给……你打水……”
天刚黑下来,我趴在大桌上睡觉,一个戴着摩托车头盔的人,提着旅行包进屋,放在大桌上,递给我一张纸和一只笔,说:“陈先生,这是王曼小姐让我给您送来的东西,请签收。 '小说'”
“快递?”我木衲的纸和笔。送东西的人说:“不是快递公司,是私人货运公司。”说着,他递给我一张金漆名片,只有联系电话和货运的字样。
金闪闪的贵气名片,货运的自然不是一般的东西,我也没有深究,快速的签字。打开名牌旅行包一看,里面装着我的几件旧衣服,以及一套新的女式运动衣和鞋子。
“哪个?请你们送一次货需要多少钱?”我按照表格比对着东西,随口发问。送东西的说:“起价一百万,再根据实际情况判定,比如送到的地点是否危险……这次送的东西没难度,只收取了基础费用。如果运送物品有损,赔偿金会是运送费的十倍。”他见我签字,恭敬的说:“谢谢,如果您有需求可以找我们,绝对物有所值。”
一百万让人送几件破衣服?败家啊!
我拎着洗的发白的牛仔裤,送东西的人离开也没有察觉。拿着娇小的运动服看了看,我不爽的扯着嗓子喊:“齐贝贝,有个败家女人给你送了一套衣服。”
大姐穿着黛儿宽大的衣服,揉着睡眼惺忪的眼睛出来,打着哈切说:“还真是给我的?谁这么好?”说着,她抱着运动服和内衣冲进了房间,嘭的一声把门给关上了。
到西瓜住的套房换上干净的衣服,不得不承认,我心底其实暖轰轰的。
千里送鹅毛,礼轻情意重,老子现在正差衣服穿呢?来的正是时候。并且,这说明王曼关注着我的动向。唯一不爽的就是败家,这钱不定是叶萱出的。
趴在大桌上睡到晚上八点多钟,心里装着事儿在庄里晃悠的西瓜回来,沉着脸说:“陈先生,洪老爹请您去吃饭。”
“洪老爹?”我疑惑的走到房门前,敲了两下说:“黛儿,贝贝,我出去吃饭,等会给你们带吃的回来。”
“洪老爹在族里说话最有份量,这一庄人都挺服他老人家的。”西瓜沉着脸解释着,骂骂咧咧的说:“真是鸡屁股那狗娘养的搞的鬼,说啥,您一来就开出了至尊杀天地,村里还起了火。洪老爹和庄里还活着的几个辈份最高的大爷都认为是这样,这顿饭,就是戏里唱的鸿门宴!”
我和西瓜刚出门,黑暗中,大拐子打着灯笼,抽着烟,心事重重的迎上来,说:“陈先生,这事有些难办了。”
拿出王曼随便捎的一盒女式烟,给了他们两一根,我给自己点上,问:“怎么?”这烟是武含烟喜欢抽的牌子,看来送东西也有她的份。
“几个族爷跟您父亲有些相熟,庄里死人过丧都是您父亲帮衬着办。”大拐子停下来,西瓜横着眉毛,没大没小的说:“有屁快放。”
“陈先生现在名声不怎么好听,守灵勾搭别人秘书,除掉雷冲这混蛋是为了搞人家小姨子,还在隔壁镇杀人抢寡妇……”
听到抢寡妇三个字,招弟已经死了,我整颗心冷到了嘀咕,保持淡定的示意打拐子继续。大拐子说:“洪老爹和族爷们达成了共识,说看在陈老先生的面儿上,让您离开就成,至于搬家的事儿甭再提,烧掉的房子庄里集体出人出钱帮着盖。您要是懒着不走,他们明天去陈庄问个理!”
西瓜咬牙嚷着弄死鸡屁股和几个老东西,我想了一会,说:“西瓜兄弟,别冲动。老人们可能一辈子都没出过四家镇,不想改变也能理解,现在要解决的问题是猴灵的报复和揪出背后搞鬼的人。”
说完,我在西瓜和大拐子耳边低语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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