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西门靖轩没吭声,姚东海灰溜溜的走了。
“靖轩,姚东海也没真的对我做什么,就算想对我怎么样我也能应付,这点小事不用你操心。”
回到小屋,林馨儿赶紧跟西门靖轩解释。
“所以,我不是暂且放过他了?”西门靖轩将馨儿抱在自己的怀里,“我知道你退让一步是为了我们的孩子,你肯给他机会,我便也留几分情面,不过,我不希望你以后一直带着沉重的负担,过去的总要放下,对不对?”
“靖轩……”林馨儿鼻头一酸,想要流泪。
这么久,她一直回避自己的想法,一直回避不去想那个孩子,可是,当她想要做什么的时候还是不禁去想,想以好生之德为孩子积一个好的来世。
她心底最真实的想法西门靖轩都明白,而他也不想让她将悲伤一直留在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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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五二章 地下城的主人
“你听我的话吗?”西门靖轩轻轻的抵着林馨儿的额头。
林馨儿点点头,吸了吸鼻子,强颜一笑,“放心,我会放下的,我还要跟你有孩子,我不信郑贤伦的那番话,我能生下来活这么大就是例子。我只是多加小心便是。”
“这才乖。”西门靖轩勾指刮刮林馨儿的鼻子,“就近定个日子,我要再跟你真正的成一次亲。”
他跟馨儿的婚姻在教武场的时候被他毁了,所以他一心都要弥补回来。
“婚书上怎么写?”林馨儿笑问。
“不可能写欧阳铭蓝的,到时候我要给你把名字改过来,想想怎样的契机。”西门靖轩道。婚书可是红底黑字,若真是写了欧阳铭蓝,只怕会有人拿这件事说话。
对姚东海他们,他可不放心!
“还是先找到杨蓝吧。”林馨儿道,这样不管不顾的成婚,心里总是个疙瘩。
“好,依你,人要找,婚事也得准备,我可不想听湖平公主再叫你欧阳小姐,要让所有人都改口称你国师夫人或者景夫人。”
“夫人什么的我不在乎,我只要你称娘子。”林馨儿笑着,踮起脚尖,吻上那双薄唇。
唇齿相依便是难舍难分。
闭上眼,似乎陷入了无尽的空间,空间里只有相拥的彼此,唇与唇,齿与齿,舌与舌任情纠缠不休……
从魔域到东渚郡都,一路上,阿来跟冷言秋走的越来越近,他知道林馨儿的解毒本领是跟冷言秋学的,他很好奇这个能把他师父留下的魔域之花解掉的人。
帮冷言秋一起把药弄好分发给曾经中了魔域之花的人,大功告成,冷言秋坐在院中隔着拱形院门,看着另一头。
当踏入国师殿,他就认出这分明是缩小版的轩王府,他望过去的位置就应该是墨雅轩的所在了。
“听说那个地方是国师殿禁地,是专门留给国师夫人的,不过林馨儿没有住在那里,偏偏选择了后院的一个小房子。”阿来道。
“不管住在哪里,只要在一起就好。”冷言秋轻轻道了一句,便折身打算返回屋内。
阿来看他腿脚不便想要扶一把,结果还没出手,如箭般的身影在他跟前一闪,便掠进屋内。
“嘻嘻嘻哈哈哈……真不错……”阿来不禁拍手,“怎么看也不像腿废了……嘻嘻嘻哈哈哈……真厉害……”
“你是真的开心吗?”冷言秋坐在桌前问阿来。
“不啊,我怕死,但是怕也没办法,我只得让自己笑……嘻嘻嘻哈哈哈……这样是不是胆子大了许多?”阿来进门,跳上桌子,盘腿而坐。
“是,人就得学会调节自己的情绪。”冷言秋抬抬手,示意阿来下去。
“咦?你有心事!”阿来指着冷言秋肯定的道,“是不是发愁自己的腿?”
冷言秋淡淡一笑,摇摇头,摊开桌上的纸张,拿笔图画起来。
“你帮我做把椅子,能行吗?”冷言秋一边画着线条一边道。
“这图我看不懂,不过我可以帮忙。不过,你怎样不让那个景公子或者林馨儿去做?”阿来只手托腮,不解的问。
“我不想事事依靠他们,要快,赶在他们之前替我做好。”冷言秋把画好的图纸递给阿来,“大致如此,其他细节我自己处理。你找陶涛帮忙吧,他会帮我们的。”
他本该是个局外人,不可以时时活在他们之间。
“好,我这就去。”阿来把图纸收好。
在魔域十几年,他从未跟人接触,一直是孤独的,现在他也有了朋友,他很喜欢这种跟人在一起生活的热闹日子,只希望林馨儿真能救了他的命,不要让他早早死掉。
在东渚郡都东几里地外,是一座灰石岩质的山,层峦叠嶂,这里是历代东渚王的王陵。
王陵深处有一所地狱之城,城门的石屋是历任守陵人的住处。石屋的背后藏着一个地下城。
石山遮挡了部分寒风,地下城中没有外界那般寒冷,只是阴风阵阵,令人不寒而栗。
两人从地下城中走出,其中一个运力将一块灰石岩推回原位,遮住了城门口。
二人走进石屋,年纪大的那个坐在石块上,拿起跟前石板上的茶壶为自己倒了杯水,水不带一丝热气,就那么凉着喝了。
“爹,我们抓了这个女人有用吗?”年轻一些的站在那人身旁问。
“克里汀现在仰仗的就是那个海外来的国师,如今那国师又通过魔域从祁冥国走了一遭更增威望,我们从那国师下手没错。”年纪大的那个放下茶杯道。
“可是国师要娶的是那个跟杨蓝长的像的那个女人。”
“傻儿子,你忘了为父的安排?”年纪大的转过身。
虽然二人是父子的关系,但是看起来像是弟兄一般,年长的并不太显老,年轻的又比实际年纪成熟。
“你跟姚东海商议对欧阳铭蓝下手的事不是被她发现了吗?现在我们抓来杨蓝,姚东海做贼心虚首先怀疑的就是欧阳铭蓝,再加上你的推波助澜,激化他们的矛盾,国师的本事不是很大吗?连个杨蓝都找不到,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好,算是什么狗屁国师!”
“对,只要不让他们找到杨蓝,再将矛头指向欧阳铭蓝,就会削弱那个叫靖轩的威望,到时候让克里汀对他产生怀疑,自断仰仗,我们想做什么就容易多了。”
“不错,我在这里守陵这么久,好不容易安排了对付克里汀的计划,结果都被那个小子破坏掉,收拾克里汀的同时,我也便宜不了他!什么国师,什么天意,我只信自己,只有自己才能掌控一切!”年纪大的拍案而起。
“是,都是那个国师,否则爹早就不必再在这里守陵,东渚已经是我们的!”年轻的男人也是一脸愤恨。
半年前,海帮的人来到东渚,没有像往常一样过来转转就走,而是在东渚住下来,刚开始东渚王也下令驱逐他们离境,可是他们其中有个叫景轩的海外来者不仅说服了东渚王让他们留下来,还发现了他们秘密安排打算对东渚王下手的事,及时破坏了他们的计划,得到了东渚王的信任,被看做是东渚的福音,是特意来帮东渚王巩固王位的使者。
后来景轩又帮东渚王提出一系列治国建议,巩固权力,还规划了若干条利国利民的计划,不仅让东渚子民得到了实惠,也让东渚王得到了种种为王而没有过的威望。
东渚王越来越倚重国师,供奉他为天神降临辅佐东渚,短短几个月,西门靖轩的神名就传遍东渚,一个古老而落后的民族是需要信仰的,西门靖轩的意外出现就是他们的信仰,尤其是在有了收获之后,更是对其深信不疑。
不过,这么一来,就是阻断了这个守陵人的路,所有的计划功亏一篑,怎能令其甘心?
原本,他跟东渚王克里汀一样都是东渚王子,凭什么克里汀能为王,他克里木就只能做一个守陵人?
“你马上回到蛟龙帮,不要让姚东海怀疑,为寻找他们的大小姐出份力。”克里木吩咐。
在东渚,他这个二王子怕是已经被人遗忘,对于东渚王室的人都知道二王子在老东渚王离世之后就跟随到了王陵,没有娶妻,更没有生子。
其实,克里木确实没有娶妻,但是这不能说他没有儿子,早在他还是王子的时候就有个喜欢的女子,暗中来往,就在他被派到王陵的前一刻,知晓那个女子为他怀了孩子。
克里木给不了那个女子未来,便要那个女子将那个孩子打掉,但是那个女子爱之深,带着身孕离开东渚去了海域,以落难的身份,跟着来东渚办事的海帮人去了海域,直到那个孩子出生长大,知晓了一切,才暗中寻到了生父克里木。
“爹放心,孩儿知道怎么做。”克里木的儿子道。
他在海帮中出生,在海帮里长大,也有个祁冥国的名字叫罗义,经过一系列海帮的争斗,他站在了以姚东海为首的蛟龙帮,成了蛟龙帮的一名忠心的弟子。
“早知道那个叫景轩的是个祸害,当初我就应该在海域的时候弄死他。”罗义很后悔,当时他见景轩的本事不小,还想着为他爹找个帮手,结果帮的是东渚王克里汀,坏的是他们的事。
“你认为自己有弄死他的把握吗?”克里木问。
不是他小看自己的儿子,只是听儿子的描述,他就知道那景轩不是个好对付的人,否则不可能在几个月的时间里就得到东渚王的如此器重。
所以,他们还得在暗处做事,一点点的去破坏。
“那人确实颇有本事,否则没有人像他那般能够玩弄整个祁冥国。”
这一点,罗义也不得不承认。
“不能做敌人就做朋友,取得他的信任,从腹部反击。”克里木道。
“这有些不大好办,欧阳铭蓝在那个村里见过我,她若防备,景轩不会不防。”罗义有些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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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五三章 画皮妖精
“儿子,你要懂得扭转情境,为自己的每个变化找合适的理由。”克里木道。
“是,孩儿自己想办法。”
罗义离开之后,克里木又返回了地下城。
王陵有多大,地下城就有多大,是一代代在此守陵的王子修建的。从的一个来此守陵的王子开始动工,二百年下来,一代传给一代,这项工程已经算是完工了。
“王,请上座。”
地下城里除了新关押的杨蓝,还有别的人,这个说话的是一个黑衣女人。
地下城里的人都是一袭黑衣从头到脚包裹,他们是地下城里的奴,也是建造地下城的劳力,更是一群见不得光的人。
这些都是历代守陵人培养出来的勇士,有的是跟随先王子在这里暗活了上百年的家族,有的是东渚的死刑犯被救到了这里,为了一口气残喘。这群队伍日渐庞大,能力也越来越强,形成了一股暗中的势力。
如今这些人都恨着一个人,那就是破坏了他们恢复光明走向光明计划的那个人——东渚国师!
若不是西门靖轩的出现,他们背负了二百年的沉重任务已经完成,东渚已经是他们的天下,是东渚国师不仅破坏了他们颠覆东渚的计划,还毁了他们不少的力量,如今残存在地下城的只有少数的一部分人,照此,想要翻身还得再发展几十年。
可是他们不想再等下去,几十年,他们已经化为白骨,就算成功也轮不到他们去享用。
“我要让那个女人成为我们的一部分。”克里木坐在一把石刻的椅子上。
多年的习惯,他们这里的人都熟悉了黑暗,进入地下城里,即使不燃火把,也能行动自如,就像失明了许久的盲人,在黑暗中也不影响日常生活。
他们这些人与一具具王者的尸骨为伴,在他们的头顶上方说不准就是哪具东渚王的石棺,而他们的梦想就是有朝一日冲破王陵,让这些曾踩在他们头上的所谓王者失去最后的安息之地!
“王,那个女人很不安生。”黑衣女人道。
“如果她与我们站在一起,很有用处。”克里木的眼睛在黑暗中闪动着鬼火般的光。
“怎样驯服那个女人?”黑衣女人问。
“激发她的贪婪,看她最想要的是什么。”
虽然克里木在王陵生活了二十多年,可是曾为王子时的所学一点都没忘记,对外界的人的理解也没有减弱,说出的话句句都带着阴谋算计。
“她想要什么?”黑衣女子陷入沉思。
国师殿,欧南正在向西门靖轩回禀。
“公子,属下一路跟着蛛丝马迹追查,所有的线索还是在郡都边陲消失,这与当初我们破获东渚长平公主与其驸马策反一事极为相像。”
“长平公主与驸马已经被东渚王斩杀了。”西门靖轩回想起初来东渚的事。
他是想在东渚王跟前表现自己的能耐,却不想东渚王够狠,直接就把自己的女儿女婿都斩杀了。
“真是不管在哪里,宫里的事都少不了。”林馨儿坐在一边道,这事见怪不怪。
“如果不取得权力,我不好跟祁冥国作对。”西门靖轩道。
“我知道,你很不容易。”林馨儿将手伸向西门靖轩,被西门靖轩反手握住。
一个高高在上的王爷,为其他的国家效力,不能不说在取得权势的同时,也曾受过多少委屈。
“看来当时长平公主一事并未化解干净,或者……”西门靖轩顿了下,“或者长平公主不过只是个马前卒出来试水的棋子。”
毕竟不是自己的国家,也不是自己真正在意的事,当时在长平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