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靖烈一声叹息,一边说语儿放不下他,一边又说语儿会怪他。
如此前后矛盾的话,对于一个男人來说必然是他负了她。
原來,关于夏语冰的东西都被隐掉了,如果不是西门靖轩留着当年的记忆,她怕是一时还难以见到夏语冰的样子,林馨儿心想。
“你曾经问过朕,如果如儿洠в屑薷富饰藁嶙畎囊桓觯咳缍薷烁富剩匏捣畔戮头畔铝耍辉谝馑噪薜脑购蕖?墒嵌阅悖奕创游捶畔鹿抟恢蔽愣诰危辉改阌邪氲慵呛揠蕖!
啪!
林馨儿的心头又有一根琴弦断裂。
西门靖烈竟然拿出如太妃跟夏语冰作对比,其中蕴含了什么?
此时,她最怕的就是夏语冰跟如太妃之间扯上关系,甚过师父就是夏语冰的可能。
老天爷不会真的开始接连不断的跟她开玩笑吧?
“语儿,朕对不起你,对不起你……”西门靖烈的声音不停的轻颤。
他的耳边只有熟悉的琴音,只有曾经的春花秋月,眼前也只有语儿的影子。
他以为再不会有这般的牵动,再不会有这样的琴声,洠氲绞备舳晁痔搅耍旨搅耸湃サ挠锒
终于,春花秋月又弹完一遍,西门靖烈的呢喃声不绝于耳。
林馨儿掌心按止琴弦,问道,“皇上曾经做了什么对不起夏语冰的事?”
西门靖烈回头,看着林馨儿巍然静坐在琴前,长发侧垂,遮挡着半张脸颊。
毕竟是有心机的皇帝,蓦然间就从过去回到了当下,因自己的“口无遮拦”而紧缩起了眸光,紧盯着林馨儿。
林馨儿知道,再问不出什么,起身转向西门靖烈福身道,“皇上,当日说给馨儿的话可还算数?”
“你想说什么?”西门靖烈的声音凛冽几分,为林馨儿听到了他的心事。
“馨儿此番去北疆,必然要跟水月宫发生不可预料的事,出征是对太子殿下的历练,也是馨儿给自己的赌局,随时会令自己陷入困境。馨儿知道与其一世被困,不如徒手一搏,所以,临走前,馨儿要再次询问皇上。”林馨儿道。
“如果不是你要马上去北疆,朕当即就会宣召册封你为妃,这是第一步。”西门靖烈自然知道林馨儿想要问他什么。
这是他前些天给林馨儿的诱惑,也是他刚听到林馨儿弹琴之后的决定。
他一定要娶了林馨儿,弥补语儿留给他的空白。
她已经听到了他刚才的话,便也只能做他的女人。
“谢皇上。”林馨儿福身施礼,“有皇上的承诺,馨儿闯一下也是值得了。”
“你真要去北疆亲自压制犯乱?”西门靖烈打量着林馨儿,她的神情跟烛光一般柔和。
“将功赎罪,堵住众大臣的口,馨儿才能顺利得到自己想要的,不是吗?”林馨儿反问。
“你真是一个懂得选择的女人。”西门靖烈道,换一种话说就是他看到了林馨儿的“野心”。
不过,他需要林馨儿的这种野心,有野心才容易有交易,她才会帮他做事。
看來他想多了,林馨儿去北疆并洠в邢胍碧拥囊馑迹钦娴南胍约阂桓鱿蚋叽β踅淖时尽
林馨儿盈盈一笑,她知道自己打消了西门靖烈的疑虑,便可以顺利出宫,奔赴北疆。
否则,西门靖烈对她的怀疑在,随时她都会被从半路劫回,偷偷摸摸的去北疆总不像名正言顺去北疆做事方便。
“馨儿可以跪安了吗?”林馨儿问。
琴也弹了很久,话也说到了点子上,她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确定了西门靖烈与夏语冰的那层不为人知的关联,然后,她该离开了。
“不,今夜朕要你留下。”西门靖烈道。
林馨儿抬头,看向西门靖烈,那双眼睛比空谷还要幽深。
如果她今夜留在锦阳宫,明日宫中就会散遍关于她的传闻。
她倒不怕,不过西门靖轩可依?
得知她來到锦阳宫的西门靖轩是不会轻易离开皇宫的,就像当日在逍遥侯的那所小院,他默默的守着自己,此时他也一定注视着锦阳宫。
“馨儿遵旨。”林馨儿洠в芯芫
其实,留下也不会有什么,西门靖烈心机也算深,怎会让自己那么容易的逮到“便宜”?
要知道皇上宠幸哪个妃子,可都是难求的事,尤其是对于一个心中洠в兴幕噬希栊揖鸵馕蹲哦髟螅髅啪噶抑浪搿胺缮现ν贰保憔换崛盟嵋兹缭福厝灰吒叩跗鹚奈缚凇
此时,对于西门靖烈來说,已经不是他抛出诱饵的时候,而是林馨儿想要从他的身上讨得便宜,所以,被动变成了主动。
“天色不早,先替朕宽衣吧。”西门靖烈走向床榻边,停下,等着林馨儿上前侍奉。
林馨儿轻轻的朝西门靖烈走去,步履平稳,不急不躁。
站在西门靖烈身后,林馨儿环绕住西门靖烈的腰间,替他解开腰带,又挪步到他的面前。
当年先皇娶了如太妃大概就是这般的年纪差距吧,让一个妙龄女子屈身于一个可以做爹的老男人,就算他是众人齐仰的九五之尊,也会感觉很不舒服。
林馨儿不觉想到了如太妃,替她感到悲哀,这种悲哀又被如太妃延续到了西门靖轩与她的那个连名字都洠в械呐砩稀
“皇上,您对如太妃当真再无情分了吗?”林馨儿仰头,问面前这个年长但依旧保持着魁梧与威严的男人。
☆、第四一九章 西门靖烈好烦恼
如果是心系着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折磨自己,折磨自己的孩子,如太妃当真是很不值得。
“你知道朕口中的如儿就是如太妃?”西门靖烈一把握住林馨儿的手,厉声叱问。
“嫁给先皇,又叫如儿的女人大概也只有如太妃一人了吧?”林馨儿平静的道。
看西门靖烈突然之间被人挖破心肠的恼怒之色,她相信姜子音所受的威逼绝不是假的。
“如太妃就一定叫如儿,如儿就一定是如太妃吗?”西门靖烈握着林馨儿的手腕儿,指节更加用力。
如儿册封如妃确实是巧合,若是皇上有心,可以特取一个字作为妃号。
青辕王朝是一后三妃的封制,三妃的名号洠в泄潭ǎ捎苫噬先我獠岱猓惺焙蚧噬侠恋枚喾焉瘢不蛘弑冉显谝猓阄抟庵谢蛘呤翘匾獾娜∶种械囊桓鲎治帕恕
所以,名字与封号当真是不一定统一的,但这个时候西门靖烈的话明显是在狡辩,为自己遮掩。
“馨儿只是猜测。”林馨儿的眼睛里闪出一些慌乱。
“猜测?”西门靖烈紧盯着林馨儿,查探她所说的真假,“凭什么?”
“不凭什么,一种感觉罢了,若是错了,请皇上恕罪。”林馨儿让自己越來越慌,手腕被西门靖烈紧攥着,怕是要被折断似得。
“皇上,馨儿错了,再不敢胡言乱语。”林馨儿哀求道,似乎很怕西门靖烈刹那间出手,要了她的命。
“你前几天去过冷宫?”西门靖烈并洠в写蛩闱岱殴饧隆
跟如太妃的恩怨情仇与他对夏语冰的情感是他最想隐藏起來的事,尤其是关于如太妃的事,更是不容被人知道其中的真相,那是一个男人在权势与感情之间的选择,为了他的地位,他出卖了自己的感情,葬送了一个痴情女子的一生。
其实,真相并不止姜子音所知道的,但是如果这件事被人掀开,难保不会挖掘出当年的实情,那是他的秘密,绝不容外人知晓。所以,他拿姜子音最在乎的名节威胁她不许吐露半个字。
如果姜子音守不住当年的往事,说了出來……
“是,馨儿去看姜妃。”林馨儿见西门靖烈知道,也就不再隐瞒。
“看她做什么!”西门靖烈的语气里尽是责怪与防备。
这让林馨儿更确信了西门靖烈对姜子音的威胁。
“馨儿是受太子的托付去看望太子的母妃。”林馨儿道。
“他自己不会去么?”西门靖烈的戒心只要升起就是极重的,轻易打消不掉。
“太子怕他跟姜妃的事有了瓜葛,怕人说他们母子勾结的闲话,所以不敢去。”林馨儿解释道。
“这个太子,就是这般胆小怕事,怎能担当大任!”西门靖烈一把将林馨儿甩开。
林馨儿跌跌撞撞的闪到一边,揉着被捏痛的手腕。
这样说西门彻还确实是“合情理”的,林馨儿见西门靖烈信了几分,脸色缓和了一些。
但是,西门靖烈又问,“姜妃给你说了些什么?”
林馨儿咬着唇,似乎不愿说出口。
“说!”西门靖烈厉声斥道。
“姜妃她……她嘲笑馨儿……所以,我们并洠в兴凳裁矗恰鹆苏矗绷周岸坏貌凰迪氯ィ掏掏峦碌牡溃昂髞恚首硬恢趺赐蝗蝗チ耍八弟岸虢岸蟊憷肟恕!
这也是情柔所了解到的情况,她应该也是对人这般讲述的。
西门靖烈见林馨儿所说的跟自己掌握到的一致,方稍稍打消了疑虑,走到林馨儿跟前,“你也是要嫁给朕的女人,少跟朕的皇子们拉拉扯扯,尤其是西门痕。你原本就是轩王妃的弃妃,朕要册你为妃还要力排众议,若是你再与西门痕之间传出什么不好的话,就是让朕为难了。”
“是,馨儿明白。”林馨儿抬起低垂的头,“那太子殿下呢?其实在旁人看來,馨儿跟太子之间关系是比较近的,而且还要跟太子一起去北疆。”
“朕知道太子的心思,他能从轩王手中将你带回太子府,也是鼓起不小的胆子,若非他有意与你,定然不会这么做。”西门靖烈道。
当他知道西门彻因为林馨儿与西门靖轩较起了劲儿时,首先想到的是他的儿子要比他当年有勇气,虽然西门彻别的方面比较弱,但是针对自己想要的人的上面却强过了他。
不过,这样的勇气也有些不大好,换做是面对的他,西门彻可否还敢如此?
若是还敢的话,以小见大,是不是终有一天会亟不可待的窥欲这江山龙椅?
虽然,西门彻是他的儿子,若是西门寅的病好不了,他便是唯一一个能够继承皇位的,所以现在,不管怎样,他都要保西门彻,替他作安排。
但是,若是西门彻不念他的这种情分,反过來跟他争起來又该如何?毕竟他现在正值壮年,龙椅还洠в凶龉唬词故亲约旱亩樱膊幌胪巳玫摹
西门靖烈突然好烦恼,音调一转,冷声道,“之后,你让他清楚朕决定要你,看他如何。”
也就是当年如太妃的情形要重演一遍?
林馨儿故作错愕的看着西门靖烈,如太妃在他心里多少都是个结,他想让自己站在当年先皇的位置上再來一次?
“朕累了,宽衣吧。”西门靖烈不想再谈论下去,也洠裁春迷偬嘎鄣摹
林馨儿的手腕还很痛,揉了揉,抬手帮西门靖烈去解衣襟上的盘扣。
她还在心里默念,怎么外面还洠Ф玻克诮跹艄锎袅苏饷淳茫芨糜腥艘勾辰跹艄肭竺媸チ税桑
结果很快,不出林馨儿所料,真的有人來了,寝宫外响起小桂子的声音,“殿下,皇上已经就寝,殿下有什么事明日再说吧。”
來的不是西门靖轩,而是西门彻。
“不行,本太子有急事面见父皇,耽搁不得!”西门彻的声音很急促,就像他的脚步,不顾一切的闯进锦阳宫。
☆、第四二零章 军营异况
这不是西门彻的处事风格,锦阳宫他是闯过,但是还从洠в腥绱瞬还艘磺械拇辰薰谑遥蛭耸笔窃谕砩希赡芑峄盗烁富实暮檬拢绱瞬恢么酰厝换崃盍沾笈
但是,西门彻此时顾不得了。
“殿下,殿下!”小桂子怎么拦也拦不住。
“你若不通报父皇,本太子这就直接进去。”西门彻说着,风一般的撞开了锦阳宫侧室紧闭着的门。
西门彻刚闯进内室,就愣住了。
虽然西门彻想到父皇会翻了哪个妃嫔的牌子,但是根本洠в辛系轿菽诘娜说降谆崾撬
微微侧头,西门彻瞟了眼随后跟上來的小桂子,似乎记起了之前他跟自己说过的话。
“皇上恕罪,奴才实在拦不住太子殿下。”小桂子赶紧就跪下了。
床榻边,林馨儿的身子还靠近皇上保持着宽衣解带的姿势,很明显,皇上的好事被破坏了。
不过,这也让小桂子相信了那个老太监跟自己说过的话,皇上似乎真的会梦到林馨儿。
“父皇……”西门彻忘记了施礼,也忘记了自己匆匆闯进锦阳宫的事,呆呆的看着林馨儿与西门靖烈。
虽然这件事在他心底已经留下点影子,可是真的看到还是很意外。
“你先下去。”西门靖烈朝小桂子摆摆手,若无其事的将刚解开的盘扣系上。
小桂子退下,关好了门。
“什么事,如此鲁莽!”西门靖烈坐在床榻边,言语间定然不快。
“是那准备奔赴北疆的五百兵士,全部肠胃不舒服,似乎染了痢疾。”西门彻一凛,想到了自己闯进來的原因,“一定是有人作梗!”
“查到了什么?”西门靖烈虽然也很惊诧,但是面不改色的询问。
“儿臣來……來征询父皇的意见……”西门彻受不了西门靖烈炯烈的目光,垂下了头。
之前有什么事,他都会去找皇叔,如今跟皇叔产生隔阂,便只能來找父皇,他也知道这是大事,所以不顾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