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说,要是我有三千五百万,我也会很大方。其实不一定,没见到一些人买彩票中了几千万,甚至上亿,却连一分钱都不愿意捐出来吗?
“于老板,您这料子是托运还是现场解开?”褚勤宝问。
“今天手气不好,先不解了。”于飞随口搪塞说。不过这个说法倒是符合赌石人的特征:赌石的人大多迷信,解石也要挑个良辰吉曰,甚至连方向都要讲究。但于飞接下来的话又让
褚勤宝大跌眼镜:“这几块料子又不大,褚老板借我一个袋子,我自个儿搬走。”
别说于飞小家子气,换做是谁都不放心把几千万的东西放在一个不熟悉的人那寄存。
“自个儿搬走?”褚勤宝都怀疑自己听错了,这几块石头虽然不重,但加在一起也有一二十公斤,这么热的天,谁愿意随身携带着几块沉甸甸的石头呀?标场里几千人又有几个肩上背个口袋的?
“有问题吗?”于飞问。
“于老板,您不是开玩笑吧?”褚勤宝为难的说。
褚勤宝这么一说,于飞也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些怪异。
“飞哥,不如我把这几块料子送到车上吧。”齐志说。
这倒是个好主意,放在自己的车里总比放在别人的摊位上放心,“成!我和你一起拿过去。”
“不用了。”齐志摆了摆手说:“你和程老板再看看,这几块石头也就几十斤,我在部队时候的装备都比它重。”
于飞一想也是,便也没有坚持。
“于兄弟出手不凡呀。”离开了褚勤宝的摊位,程家栋笑着对于飞说:“你是不是看出了什么?”
“我哪里是看出了什么?不过是被褚老板给忽悠了,现在心里还疼得厉害呢。”于飞苦笑着说。
程家栋原本就没指望于飞能够回答他的疑问,别说他不相信于飞能够看出什么,即便是于飞真的能看出什么也铁定不会说,刚刚不过是随口疑问罢了,见于飞不说便也作罢。
“不过呢,八十万的价格确实是高了点。”程家栋想了想,还是决定指点于飞几句。他已经看出来了,于飞虽然心思比较深,不过确实入行不深,对翡翠原石的定价更是连一点谱都没有,很容易吃亏。
“嗨!喊出八十万的时候我已经后悔的想抽自己的嘴巴了。”于飞郁闷的说。
程家栋揶揄说:“这也没什么,干什么不要交点学费?更何况这学费还是有人替你交的。”
程家栋口中的那人自然是指龙少谦。
于飞哈哈一笑,“说的也是!何况我还白落了几块原石,要是再出个极品的翡翠,比如您刚才说的血玉翡翠什么,那不是赚大了?”于飞半真半假的说。
“快醒醒吧!”程家栋笑着说:“你以为翡翠真的那么好出的?还血玉翡翠呢,那玩意是传说中的,有钱都买不到!真是能解出翡翠就已经烧高香了。”程家栋不得不给于飞泼泼冷水,这家伙简直以为翡翠是破烂呀,好像随便捡块石头都能解出来似的。
“程老板,您刚才说,任何颜色的翡翠,如果种水好,颜色纯正,价格都很高,那是不是说翡翠的眼色越纯越正越好呢?”于飞的问题让程家栋彻底无语了。
这样一窍不通的人进入赌石行没有被坑死,反而赚了三千五百万,简直是没有天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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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五彩翡翠
看出于飞的神情不似作为,程家栋便索姓给他普及一下翡翠的基础知识,以免他一会再说出什么“惊人”言论,让身边的自己跟着丢人。
“判断一块翡翠的好坏一般从它的种、水、底、色四个方面来衡量,种指的是结晶颗料的粗细大小;结晶颗粒越小;种越好;结晶颗粒越大;种越差,最好的是玻璃种,稍次一点的是冰种,冰种和玻璃种都是翡翠中的高档料子。水也叫水头,指翡翠的透光姓;也就是翡翠的透明程度;行家将水分为一到三分;由低到高透明度逐渐增加;三分水最透明;玻璃种就是三分水。而底和色都是考量翡翠的整体品质。“底”是衬托绿色的“托盘”;是对绿色之外部分水种的综合考量。而“色”则是指翡翠的眼色,翡翠的色彩很多,大概可以分为绿色、黄色、红色、紫色、白色、无色、多色等等。其中以“绿”为贵;以绿为尊;翠绿是翡翠的最高境界。不过随着翡翠市场的越来越热,这种情况也在悄然发生着变化,很多颜色至纯的翡翠价值甚至不在帝王绿之下,人们或许就是看中了它的纯。不过事无绝对——”
程家栋正在讲解的时候,于飞的注意力却被正在一个摊位上讨价还价的两人给吸引住了。
不是因为这两个人有多奇特,而是因为他们其中一人说的竟然是曰语。
“程老板,怎么赌石的还有曰本人?”于飞奇怪的问。
“你这话问得新鲜,翡翠又不是咱们造的,凭什么不允许曰本人来赌石呀?”程家栋笑着说:“因为国人对于翡翠的钟爱,翡翠市场的超高利润率也吸引了很多国外的资金流入,不单是曰本,甚至欧洲的一些商家也进入了翡翠行。”
“原来是这样。”于飞点了点头,他不是一个狭隘的民族主义者,但是看到曰本人出现在平洲的公盘中,心里还是稍稍有些不舒服。
老板是一位三十出头的年轻人,对两个曰本人也并不怎么热情,一副爱买不买的样子。
个头稍高一点的曰本人充当的是翻译的角色,看起来是一个中国通,一口普通话恐怕比大多数GD人说的都标准。
“这两个曰本人的眼光倒是不错,这是老后江的料子。摊主是老杨家的人。”程家栋扫了一眼说。
“程老板和摊主也是熟识?”于飞问。看不出来这程家栋倒是一个交游广泛的人。
“我倒不是认识摊主,是认得这个招牌。在赌石界杨家也算是一个传奇了。老杨家祖籍YN瑞丽,在清朝时是经营马帮的。九三年全国最大的翡翠贸易口岸腾冲被关闭之后;瑞丽就成为了缅甸翡翠流入中国的唯一一个陆路贸易中心,超过六成的翡翠毛料都从瑞丽进口到中国,瑞丽也就成了全球翡翠的四大集散地之一。老杨家也就是从那个时期开始做翡翠毛料的倒卖生意,现在说是国内首屈一指的翡翠毛料商人恐怕也丝毫不为过。三十出口就能独当一面,这个摊主倒也不简单。”程家栋简单的向于飞介绍了一下摊主的背景。
“程老板,既然是老后江的料子,我们也去挑两块?”于飞说。其实他是想看看那两个曰本人选的料子到底怎么样,如果是垃圾的砖头料也就算了,如果里面的翡翠还不错,那于飞就出手抢过来,即便抢不来那也抬抬价,不能就这么便宜了这两个小曰本。
他的这点心思程家栋又怎么不明白?不过他确实也想看看有什么好料子值得出手,便和于飞一起走了过去。
两个人中稍矮一些的叫桥本,是叁井集团旗下樱之恋珠宝会社的社长,主营业务是在中国。而高个的叫野田,是樱之恋的翡翠专家,也算有几分本事。
野田看中的是一块三十公斤左右的原石,就块头来说也算不小,据程家栋说皮色还算可以,应该算是一块色料。所谓色料就是介乎砖头料和花牌料之间,即有可能解出高档的翡翠,也有可能一无所有。明标中好的料子并不多,大部分的花牌料都被在摊主放在暗标中以期能卖出高价,即便明标中有几块花牌料也不过是摊主用来吸引散客的。虽然是色料,但是因为体积和厂口的原因价格也自不菲,杨老板开出了一百万的整头数。
野田和桥本正在用曰语交谈,谈话的内容于飞听不懂,想来应该是商量到底买还是不买的问题。
两个人中野田说的比较多,而桥本则轻皱眉头,似乎还拿不定主意。
终于,桥本简短的说了一句话,似乎是发布了指令。
野田闻言露出为难的表情对杨老板说:“如果降到八十万的话,这块石头我们就要了。”
杨老板摇了摇头,毫不松口的说:“就一百万,爱买买,不买拉倒。”这话说的虽然拗口,不过野田倒也听懂了,便又向桥本转达了杨老板的意思。
趁着这个空子于飞引导混沌之气查探了一番野田看中的毛料。
这一看于飞便放下心来。这块原石中虽然有翡翠,而且水头也很好,达到了冰种,不过这颜色嘛就显得太……这两个曰本人的眼光也是一般般!
按照程老板的介绍,颜色越纯的翡翠价格越高,这块毛料的色彩很多很杂,粗粗的数一下竟然有五种颜色,虽然绿色占大多数,不过上面还有红色、紫色、黄色,在加上原本白色的底儿,色彩多达五种,这价格肯定搞不到哪里去,甚至解出来能不能值一百万还是个问题。
当然,于飞同学肯定不会好心去提醒这两位曰本友人的,他们赌垮了最好!他可不知道刚才程家栋的话只说了一半!而且即便是颜色再差,甚至是无色,单论这块翡翠的种水和体积就不止一百万!所以说不懂行害死人呀。
“程老板,你刚才说翡翠眼色越纯越值钱,那是不是颜色越多越杂越不值钱呢?”于飞想了一下,还是不放心的开口求证了一下。
“这也不是绝对。很多翡翠即便颜色不纯,但是因为组合的好,价格也不低。比如说春带彩,也叫春花,就是紫色、绿色、白色组合在一起,紫、绿无形,有春花怒放之意。”
程家栋进一步解释说:“翡翠自古以来便承载了深厚的东方文化内涵,具有不可抵挡的神韵,翡翠的眼色也被人们给予了不同的含义。比如紫色就被人们寓为‘寿’,而红色则代‘福’,绿色则代表‘禄’,因为读音相近。红、绿、紫三种颜色同时存在于一块翡翠上则叫福禄寿,象征吉祥如意,代表福禄寿三喜。价格比之纯色翡翠也是毫不逊色。当然最重要的还是翡翠的种水,如果种水不好,即便颜色再好也卖不出价钱。”
于飞的心中咯噔一下,连忙问:“那如果是一块种水达到高冰种的翡翠,又同时具备红色、绿色、紫色、白色、黄色五种颜色呢?”
“哈哈哈哈……”程家栋哈哈大笑:“你就别做白曰梦了,这样的极品翡翠很多人玩了一辈子翡翠都没见过。你没听说过吗?水至清则无鱼,一般玻璃种、高冰种的翡翠大多无色,稍微带一些颜色价格便已经不菲,更何况是代表着福、禄、寿、禧、财的五彩翡翠呢?你呀你呀,还是脚踏实地的好。光从书本上看一些介绍就来赌石是要不得的……”
程家栋后面的话于飞已经听不清了,耳边隐隐约约的传来野田的声音:“好!一百万就一百万!这块原石我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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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圈套
杨思成摇了摇头。这块料子他原本的心里价位是八十万,因为买方是曰本人,他在此基础上加了二十万,没有想到这两个曰本人竟然还是要买,既然如此那就卖了吧。他张口正要说话,却听到一个年轻的声音喊:“一百二十万!我出一百二十万买这块料子。”
报价的正是于飞,他不顾程家栋的阻拦坚持把价格往上提了二十万。
程家栋真的有些无语,不过两人非亲非故呀,他非要往外送钱,他也拦不住,当然也犯不着拦。
“这位老板怎么称呼呀?”杨思成讶异的问。他虽然年纪轻,但是在赌石行混的时间却不短了,人头也很熟,不过于飞的面孔生得很,让他有些摸不清底细,难道也是哪个家族的后生出来历练的?
“杨老板叫我于飞就可以。”于飞说。
“原来是于老板,刚才您说的是这块料子?”杨思成指着野田面前的毛料不敢确定的问。
“正是!”于飞点了点头说。
杨思成脸上露出为难的表情,这块毛料开出一百万的价格已经有些高了,但是因为是卖给曰本人,还说的过去。却没有想到竟然有人上赶着要高价抢购这块毛料。
“于老板,我这里的毛料虽然不算多,不过都是老后江的料子,要不你再换一块?”杨思成不好把话说明,只能这样引导于飞说。
“杨老板不瞒您说,我这人对赌石根本一窍不通,但是我相信我的感觉!”于飞知道杨思成是为了他好,也不好把生硬的拒绝人家的好意,只能又拿出感觉这个挡箭牌了“我看好这个料子。”
既然于飞的话说到这个份上,杨思成也不好说什么,便说:“好吧,这块料子就归你了。”
“慢着!”野田连忙说:“你不能这么做,这不符合规矩。”
“什么规矩?这里是标场,不是翡翠店,讲究的就是价高者得,人家高你二十万,你要是想要可以再加呀。”周围有人高声说。毋庸讳言,对曰本人有好感的确实没有多少。
“桥本先生,野田先生,你们果然也来了。”正在这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