辗转相吻。
添夏眼睛睁大,想要动,却根本动不了。
小宝在……亲他?
不是应该亲女人的吗?
可是,我是男人啊!
不过,他想不下去了!
小宝的味道好好!
添夏觉得浑身软软的,没有力气,腰被紧紧搂住,背抵在墙上,亲了好一会儿好一会儿,他觉得很热,头晕,脸发烫。
终于,小宝的嘴离开他的嘴。他立刻低下头。
两个人都没说话,只剩下彼此的热热的呼吸。
小宝心跳得好快,抱着每天吃很多东西却还是瘦巴巴的添夏,心里满满的。
就他吧!
虽然还是男人,虽然是像大爹的男人,可是自己好喜欢!
「喜欢么?」他凑在添夏耳边轻轻问。
添夏脸涨得通红,躲无可躲,竟一转身,面朝墙壁,只看得到两朵红红耳垂。
小宝笑。
把他又转过来,还没说话,添夏偷偷看了他一眼,便闭上眼睛,嘟了嘴,在他嘴上啄了一下。
小宝的下处立时热起来,硬起来,直直抵在对方的下处。
还好,添夏也被自己的动作吓到,正缩着头,似乎没察觉。
齐添夏这么大胆的么?小宝发愣,忍不住摸摸自己被亲的嘴唇。
添夏也不知自己怎么,反正很舒服,那里也热热的,他闷闷道:「小宝,你,你不要亲别人……」声音很轻很轻。
小宝点头,一连点了好几下。
很开心。真的很开心。
两个人只是这么抱着,小宝那里虽然有了反应,却也不想吓了添夏,稍稍侧开身体,双臂还是拥住他。便觉得心头豁然开朗,再不用多想什么,心里被什么填得满满,说不出的心满意足。
添夏只比小宝矮少许,这时却好似个小娘子一般窝在对方怀里,害羞,可又高兴,他心里反反复复地,只有一句话,小宝,小宝是他一个人的了。
就是静静却缠绵的时刻,老鸨娇媚的声音大煞风景地在远处响起:「两位公子,不满意我们这边姑娘么——」
添夏听到声音,身体稍稍往内再一缩,脸上便红了起来,他并不是很懂世故,但下意识觉得羞羞的。
小宝只稍稍回头,手却并没收回,仍然搁在添夏的腰间。
老鸨伶俐得紧,一瞧两人这情形,俏眼一眯,手掩在唇边娇笑:「看不出两位少爷还有这般兴致,其实两位若瞧不上姑娘,我们这边标致的小倌更多呢!」说着人也袅袅地走过来。
小宝眉一皱,刚待拒绝,却见适才陪他们的几个姑娘被两个黑衣大汉驱赶着,踉跄而来。前面的两个小娘脸上还有乌青指印,显是挨了打,一看见他,眼中便流露哀恳凄怨之色。
还没等他说话,一侧的添夏早就站出来问道:「你们这是做什么?」
老鸨笑道:「她们得罪客人,自然是要罚的。」
「她们又没得罪我们,快放了她们!」添夏最瞧不得有人被欺负。
小宝则心下诧异,这间妓馆规矩怎么这等严苛,难道是苦肉计?当下也不动声色,只看对方怎么反应!
老鸨听此言,噗哧一笑:「两位少爷怜香惜玉啊!不过没有规矩不成方圆,我们这倚香苑能红遍江北,可不是糊弄来的呢!」
添夏也不太明白她啰哩啰唆讲什么,又往前站了一步:「欺负弱女子就是不对!」
小宝不想他节外生枝,又递了张银票过去,让老鸨放过这些可怜女子。
收下银两后,老鸨一边给大汉使眼色,一边说道:「这几个小娘服侍得不好,看在公子的薄面才饶过这次,不过公子们可一定要给奴家将功赎罪的机会——」说着又邀两人进院。
小宝心下不耐,这婆娘竟还敢要挟:「怎么,若是我们不留下,你竟还要她们受罚?」
老鸨咯咯娇笑,却不说话。
「你们怎地如此不讲道理?」添夏激愤。
小宝却生了些真怒,反倒想看个究竟,嘴角一撇,便拉了添夏重又进了适才的厅堂。
没一会儿,龟公又进来送菜添酒,格外殷勤。
然后屋里只余下小宝和添夏。
两人适才初次亲吻,将彼此间薄薄的一层纸捅破,正卿卿我我却被老鸨打断,这时没有旁人在,互相看了眼,既是兴奋喜悦,又都有些尴尬羞涩。
小宝故作镇定,轻咳了几声,便像没瞧过添夏一般,从上到下仔细地瞧,渐渐地,添夏的脸颊慢慢浮上红晕,讷讷道:「有、有什么好看的。」
小宝早将适才的一些些怒气抛得九霄云外,手伸出去将添夏的手握住。
其实早就握过好多次,可这次跟以往的任何一次都不同。
「你很好看,小夏。」
便是这声称呼都好似和以往不同。
添夏手被他握住,手心里渐渐就汗湿起来,心也「怦怦怦怦」跳得很快。
「你、你早就说过了。」声音轻轻的,却还是微微得意。
小宝瞧他满面晕红,春水般的双眼悄悄瞥向别处不敢看自己,心里突然滑过——
自己先前怎么就想不明白呢,明明就在身边,怎地到这时才抓到手里?
而且这家伙,什么都不太懂,竟会主动亲自己?
想到这儿,小宝不由自主又去摸了下嘴唇,抑不住地咧嘴一笑,右颊的酒窝深深陷下去,若是有旁人瞧见,都会诧异这般憨傻的笑容怎会出现在他身上。
不过,这家伙不懂世故,虽然亲了自己,到底存了什么想法?
他刚想开口问,那烦人的老鸨竟又领了一拨人进来,倒也精乖,也不多话,送了人来转身即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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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宝恨得牙痒痒,真想带了添夏径自离去,可想到一旦离开,这些妓倌恐怕都会受到惩罚,心下又有不忍。
由于小爹爹楚柳、六叔申老妖都曾经沦落风尘,他内心对妓倌多少怀了同情。
新来的那拨人倒也知趣,只跪了下来行礼:「见过两位公子。」
听那声音有些怪异,小宝定睛一看,来的果然是小倌,只是做了女子的打扮。
「你们快起来吧!」
「是!」
一众小倌袅袅婷婷站起,身姿竟比女子都娇娜,样貌也清秀娟丽,看来这倚香苑还真不是一般的勾栏院。
这时,添夏凑过头来轻轻地不确定道:「小宝,他们很怪,好像都是男人啊!」
才看出来啊,小宝微笑,心说,还算有进步了。
「喂,你们干什么呀,住手住手!」添夏急喊。
小宝一看,原来小倌竟都开始宽衣解带。
但是大概受过训练,脱衣非常迅速,没等添夏说完,一排男孩儿已然将衣袍脱下,露出来的身体纤薄白皙,肌肤也甚是弹挺,连那|乳头也较一般男子大一些,粉粉的似乎能掐出水来。
小宝虽然比添夏好些,却也少见这样的阵势,不由一阵发愣,只听得嫩生生的男孩儿齐声道:「奴家候选!」
添夏更是被吓到,天哪,这些人是男是女啊,怎么如此古怪?
他不是天生对男人动情,虽然刚才也亲了小宝,那是情到真处,也因为小宝先亲他的缘故,并没想过小宝是男人或是女人。反倒这时见了这些小倌的魅惑身姿,被惊得脑中一片空白。
不过更惊悚的还在后面,那些男孩儿说完,又都转身趴伏于地,撅起屁股,对着小宝和添夏。
一大片白屁股中间那条小缝微微蹙缩。
小宝下意识立即将添夏的眼睛遮住,添夏惊疑:「他们这是做什么呀?」
小宝不语,他是明白的,心里说不出有些憋闷,命道:「站起,着衣,好好说话!」
小倌们非但不站起,竟都打起哆嗦,稍稍大胆的一人,也是年纪大些的少年轻声道:「两位公子便挑着中意的留下,否则我们……」
没等他说完,右侧一瘦弱男孩轻道:「艳三,私自和客人说话,掌嘴二十。」
年纪大些的少年闻言身体一僵,竟真的开始自己打自己脸颊,还「一、二、三……」数数。
添夏拨开小宝的手,冲过去拦住那个少年,喊道:「你怎么这么傻啊!」可当他正面看清少年的脸容,顿时一脸惊色,随即探看眉间,又去翻看少年的右手臂。
「小宝,他、他——」
小宝见他激动兴奋的神情,心中闪过念头,立刻说道:「我们便选了这个艳三,其它人都走吧!」
小倌们不疑有他,纷纷离去,添夏一把将地上少年拉起:「大毛哥,大毛哥,我是二官啊,大毛哥!」
小宝微微皱眉,知道事情大有蹊跷,先运功探看外间确实无人,才走过去看那少年。
少年脸上微微发肿,显然适才掌掴是真用了力的,他愣愣看向添夏,眼中却丝毫没有喜悦的光芒,随即垂下眼帘。
「公子认错人,我是艳三,今晚服侍二位。」
「大毛哥!你眉心的红痣是没了,但是我记得的,你右手臂有块青色胎记,我都看到了,你难道不记得我了,我是齐添夏啊,你娘是我|乳娘啊,她、她找你找得很辛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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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宝看少年听到顾大娘消息时,神情有些波动,却仍是抿唇不语,开口道:「你放心,这附近没有旁人,我们就是受你娘亲之托来救你的。」
少年嘴唇微微颤动,半晌才道:「她好么?」
小宝心道,这小倌竟真是顾大娘失踪的儿子大毛,且看他情形绝非自愿。
添夏一把抱住少年的肩膀:「大毛哥,我就知道你肯定不会逃走,你果然是被坏人害了。你放心,|乳娘身体很好,就是惦记你,你回去了她肯定高兴坏了!」
小宝忙不迭将添夏拉离大毛,虽然知道不是那层意思,但是也不可以乱碰别的人啦!
不过他心里暗暗称奇,他家傻蛋看似呆呆,认人全凭一己心性,可却真的很准——他觉得好的,就都是好人;他不喜欢的,还真都不是好东西!
比如他楚小宝就是好人,大毛就不是不孝子,那卿九便不是好东西,哈哈,小宝难免自得窃喜。
大毛垂着头,喃喃道:「回去……我还能回去?」
小宝递了衣物给大毛,又倒了热水给他喝,然后仔细问他事情原委。
大毛端着热茶,只是呆怔不安,一言不发,添夏急得挠头:「大毛哥,你也别说了,我们现在就走,小宝,我们救他走吧!」说完便去拉大毛。
大毛却突地惊跳起来,神色凄惶:「你们走了吧,只当没瞧见我,别告诉我娘,只当大毛已经死了。」
他虽不是十分美貌,却面目清秀,精心修饰过倒也别有一番味道,小宝在一侧注意他举止身段,全无男儿气度,显然在此地呆了很长时间。可是他好端端一个药店伙计,谁人这么大胆,竟在安庆府六合派鼻子底下拐走良民百姓逼作小倌。
而且定然不止这大毛一人,说不定,适才那些人都是被拐卖来的好人家子弟!
「你放心,任是谁害得你,我们都会救你,你可别忘了,小夏的父亲是齐嘉义齐大侠!」
大毛泪流满面,呜咽道:「我,我这样子就算出去也是再没脸面活下去……」
添夏疑惑:「为什么啊?你不是好好的么,就是瘦了些,出去以后你想吃什么就吃什么,身体自然就养回来了!你别说泄气话啊,我、就算我没用,还有小宝,还有我爹爹,还有大哥,你怕什么啊!」
小宝听他说话将自己排在他老爹前面,更是得意,而看大毛无助情形,心里却隐隐难受。
之前虽然知道小爹爹和六叔的早年遭遇,却也没亲眼看到,又觉得他们如今都活得精彩幸福,便也不曾想很多。
可刚才瞧见这些少男少女被这般轻贱,倒有些后悔自己进妓院嫖小娘的举措。
他将抖成一团的大毛拎起,握住他肩膀,沉声道:「你看看你自己,还是不是男人!便是被人欺辱了,又少不了一根毛,你家中有老母亲,也还没为顾家留下烟火,你出去活不成,难道在这里倒活得痛快了?」
「我,你知道什么,这里想死都死不成,我、我就不是个男人了!」大毛嚎啕大哭,刚嚎了两声,却惊觉什么又收了声音。
「你哭个什么劲儿!你若再这般模样,我定然出去告诉你亲娘,你到底在这做了什么事体!」
「小宝,我们救他出去好了,你别逼他,他、他被人打骂,我们……」
这时,小宝双眉一皱,捂住大毛嘴巴,也示意添夏噤声。
果然,外间响起很轻的脚步声,被捂住嘴巴的大毛吓得脸上一片土色,浑身发抖。
小宝立时醒过来,装作道:「你服侍得爷们倒也不错,再来,好好侍弄。」说完便将大毛的头按在下腹,背对窗口。
过了一会儿,窗外偷听的人才悄悄离去。
大毛这才稍稍缓过气来。
添夏看小宝动作,疑惑外更多是心下说不出的不舒服,嘟着嘴拉小宝衣角。
小宝失笑,忙将这小土包拉过来,朝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