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仇千立追出天牢之时,羽君等人早已不见了踪影。
……
当羽君追上酒千盏和雨落扬之时,她看见二人正傻傻地站在长廊一角发着怔。羽君内心诧异,刚冒了个头,竟然看见萧梦离、裴沐瞳、裴月涛、玄胤枫和秦蔚晴等人。羽君惊诧,迅速隐去身影,却被眼尖的裴沐瞳捕捉到。
“羽儿?”他不确定地问。
羽君抓抓头发,正念叨着冤家路窄这句话呢。忽听秦蔚晴一声惊呼,身影如电扑向酒千盏手中抱着的浪淘沙,泣声道:“爹——怎么会这样——爹爹——”
浪淘沙睁开肿胀酸痛的眼睛,看着虽然脸色苍白,却还算精神的儿子,悬空已久的心终于落下,“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他喃呢着,缓缓重复。
“爹——天哪——你这浑身是伤——怎么会这样——”秦蔚晴看见浑身无一处完好肌肤的浪淘沙,如万箭穿心,心如刀绞,泪水湿润了眼眶。
“蔚晴……”雨落扬大手紧紧地按住秦蔚晴的肩膀,想说些什么,却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才能够安慰秦蔚晴受伤的心灵。
“落扬……你们……怎么……”
在皇宫遇见雨落扬师徒几人,萧梦离深感诧异。她确实听夜歌说了雨落扬和酒千盏跟踪仇千立来了天机国,却没有想到他们竟然也混进了皇宫,还找到了浪淘沙……天哪!看见浪淘沙那个血淋淋的样子,他被折磨得也忒惨了!仇千立与浪淘沙究竟有何深仇大恨,仇千立为什么要这样折磨浪淘沙?
对了!刚才沐瞳说羽儿……羽儿也在这里?
“羽儿?”
裴沐瞳不确定地看向雨落扬身后,刚才一闪而过的那个白色身影,是羽儿吗?
羽君正打算自动消失呢,雨落扬抓住她的手腕一把将她拽到人前。某男大大咧咧地说:“裴沐瞳,我帮你找到你的羽儿了!来!物归原主!”
羽君闻言额头一滴冷汗。
啥咪叫做“物归原主”?我可不是任何人的所有物!
“羽儿,真的是你?”
看见她平安无事,再多的担忧也在瞬间烟消云散。裴沐瞳紧紧将羽君抱在怀里,仿佛只有用最狠的拥抱,才能确定她是平安的。
羽君犹豫了一下,展开双臂回抱住裴沐瞳。既然已经决定,那么,就让她最后一次感受他的体温……就让她最后任性一次吧……
“你们为什么会在这里?”其实萧梦离更想说的是……你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啊……也不能够出现在这里……
因为,南宫幻雪那个变态……
雨落扬还没有答话,羽君离开裴沐瞳的怀抱,转身看向萧梦离,戏谑道:“我也不想看见你们啊……因为一看见你们,我就知道准没有好事了……”
萧梦离抽眉角,不悦道:“啥咪子意思?听你的口气,就好像我是个惹事精……”
“你现在才知道啊……”羽君露出一脸“还不错,算你有自知之明”的惹人嫌表情。
萧梦离“……”
靠!TMD臭羽君,你不折腾我你不舒服是不是!
“羽儿……”
裴沐瞳刚想平息羽君和萧梦离的斗嘴,又听羽君说:“别告诉我你们现在是在离开皇宫哟,我一个字也不相信!”
萧梦离“……”
靠!羽君,你TMD也猜得太准了吧!
“哈哈哈哈哈哈——”
身后,传来南宫幻雪张狂的笑声,红衣妖娆的南宫幻雪如幽灵般出现在众人面前,饶有趣味地打量着白衣胜雪的羽君,笑眯眯道:“聪明的小丫头,你是怎么猜到的?”
“他们的表情告诉我的!”羽君白皙的指尖优雅抚过耳边垂发,笑容温宛,“很简单的推论。既然想潜入皇宫救人,自然要低调行事,人越少越好,行踪越隐秘越好。哪有人会像他们这样,救了人后还光明正大地在皇宫内行走,好像生怕人家不发现他们。唯一的可能嘛,就是他们被人制住了!”
“哈哈哈哈哈哈——”南宫幻雪大笑,“有意思!有意思!”的确很有意思!
萧梦离忍不住翻个白眼,鄙夷道:“你们还不是光明正大地在皇宫里行走!”
“错!”羽君指指身后,云淡风清道,“仇千立正在后面追杀我们呢!”
萧梦离“……”
说曹操,曹操就到!羽君话音刚落,仇千立灰白色的身影便出现在花园小径的尽头,双目赤红如野兽凶狠,手持长鞭,浑身杀气逼人。
“哈哈哈哈哈哈——”
看见仇千立,南宫幻雪笑得更欢了。他直视羽君,脸上虽然在笑,眼神中却阴冷一片。他说:“如何,我给你一条生路,可愿加入我们的游戏?”
仇千立沉重的脚步一步一步接近他们,在听见南宫幻雪的话后,他突然停住了。
“什么游戏?”
羽君眨眨眼睛,露出一副“偶是好奇的小宝宝”的可爱表情,好奇地瞅着南宫幻雪。
萧梦离忍不住翻个白眼,她对羽君的白痴表情很是无语。
南宫幻雪漂亮的瞳眸之中闪过一抹厉色,他看着羽君,唇角嚼着一抹阴冷的弧度,“一个很好玩的游戏……一个很惊心动魄的游戏……”就好像在哄小孩子,他一字一顿冷厉地告诉她,“这个游戏的名字叫做——死亡游戏!”
倾城化虹泣长城 无法接受的身世(三更)
羽君微笑,依然一派云淡风清的闲闲姿态,“听起来好像不错呢!南宫幻雪,我们的赌注是什么?”
“很简单,”南宫幻雪目光之中闪烁着野兽的嗜血光芒,他一字一顿阴冷道:“就、赌、你、们、的、命!”
羽君眼尾余光瞄向不远处花园小径上静立的仇千立,她从仇千立冰冷阴狠的目光之中读出一分别样的味道。
仇千立竟然默许南宫幻雪跟他们玩这个赌注,看来,这个死亡游戏不简单啊……
不过!越是不简单的游戏就越富有挑战性!
羽君饶有趣味地笑了。
兵来将挡,水来土淹!既然这是仇千立默许的游戏,那么,她就陪南宫幻雪玩上一玩!
……
最后的结果,就是所有人都加入到死亡游戏当中。
秦蔚晴紧紧握住浪淘沙鲜血淋漓的大掌,看见父亲浑身伤痕累累,血肉模糊,他心如刀绞,“爹——为什么——”他不解询问,“为什么仇千立要这样折磨你——你为什么——”
浪淘沙轻轻摇头,浑身如同被马车砚过,酸痛肿胀,四肢冰冷麻木,早已失去知觉。“蔚晴……是父亲连累了你啊……”看见儿子如此苍白憔悴,浪淘沙心痛如麻。无论自己遭受怎样的折磨,都比不上儿子的痛一分。
萧梦离从怀中掏出风怜情为她准备的一堆小瓷瓶,从里面掏出几个专门治疗外伤止血消肿的良药,递给秦蔚晴。看见萧梦离的亲近,秦蔚晴略略有些回避。在看见萧梦离掌心中的一堆小瓶子之后,他犹豫接过,轻声说了句“谢谢。”
秦蔚晴对她神态之淡漠疏离就如同陌生人,萧梦离不禁有些心痛,咬住下唇,垂下眼帘,想说什么,却终于什么也没有说。
觉察到儿子与萧梦离之间的古怪气氛,浪淘沙不禁担忧地看着儿子,关心地问:“蔚晴,你跟梦离……你们怎么了?”
秦蔚晴微微怔忡,刻意回避父亲的话题。他拔开一个红色瓷瓶的盖子,打开闻了闻,认得这是止血良药,倒出一些洒在浪淘沙手掌的伤口上。一股火辣辣的麻痛酸胀袭卷全身,浪淘沙吃痛,下意识缩了缩手掌,新涌出的鲜血将白色的药粉洗去。
又倒出一些药粉,还没有完全覆盖伤口便被新流出的血洗去。秦蔚晴眉头紧皱,一时间不知道应该如何是好。一旁的裴月涛见状摇了摇头,实在看不过眼,他说:“还是我来吧!”
裴月涛先封了浪淘沙伤口的穴道,熟练地将长衫的衫摆撕成一条一条的长布条,然后将药粉洒在布条上,再将洒了药粉的位置贴上伤口,布条两端往后一缠,紧紧包扎。看见裴月涛熟练的动作,萧梦离不禁好奇,“裴月涛,你以前经常做这样的事情吗?”
“跟沐霖学的。”裴月涛简而言之,一语带过。
风沐霖啊……天下第一妙手神医风无心的徒弟,自然有回那么三两道板斧,裴月涛总跟风沐霖在一起学会了也不奇怪……
话又说回来啊……风怜情也是风无心的徒弟呢,总跟风怜情在一起的她怎么就没有学会风怜情的那些本事呢……
萧梦离不禁惭愧。
看着裴月涛熟练地包扎伤口,浪淘沙身上那数不尽的伤痕让秦蔚晴红了眼睛,“爹——究竟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你跟仇千立究竟有何仇怨?
“怎么,你没有告诉秦蔚晴?”羽君诧异看了浪淘沙一眼,奇怪问。
浪淘沙摇头,心疼地看着儿子,抬手欲抚摸,却在看见被包成像粽子似的手掌后停住动作。长叹一声,他说:“陈年往事,不想再提。”
羽君看向脸色苍白一脸惑色的秦蔚晴,似笑非笑,“陈年往事……对于你来说或许是陈年往事,对于某人来说,恐怕并不这样想!”
“是我错了……”如果早些告诉儿子,让儿子多少有个提防,那么,或许……
唉……
是他错了……
“爹——”
不解浪淘沙和羽君在那里打什么哑谜,秦蔚晴激动地问:“爹,你究竟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什么陈年往事?爹,你有什么事情没有告诉我?”
“既然浪淘沙不愿意告诉你,那么就由我告诉你好了。”羽君看了神色痛苦的浪淘沙一眼,对秦蔚晴说,“你我本是同族,论辈份,你应该叫我一声‘姐姐’。”
“什么?”秦蔚晴诧异瞪着羽君,满心惊讶,“什么同族?什么姐姐?你怎么会是我的姐姐?”
羽君直视秦蔚晴,认真告诉他,“秦蔚晴,我这样告诉你吧,我是不是人类!”
“什么?!”
如同一声惊雷炸响晴天,秦蔚晴吃惊瞪大眼睛,诧异注视着羽君,一时之间无法接受羽君的话。
她说她不是人类——这是什么意思?
别说秦蔚晴诧异了,就连雨落扬和裴月涛也是一脸莫名,除了既知真相的萧梦离、裴沐瞳和酒千盏,以及痴痴傻傻的玄胤枫。
“我不是人类,而是狐族——千年灵狐。”
千年灵狐?什么千年灵狐?千年灵狐……
众人面面相视,皆感讶然。
千年灵狐……
雨落扬失声惊呼,“你是狐狸精?!”
羽君忍不住抽眉角。虽说这是事实,可为毛子她听着这句话就觉得这么奇怪的呢?
狐狸精……她讨厌这样的说法!
雨落扬仔仔细细上上下下打量着羽君,那种好像在看个妖怪似的眼神让羽君极为不舒服。羽君瞪向雨落扬,不耐烦地问:“你在看什么呢!”
“我在研究啊……”雨落扬认真看着,摸下巴仔细思考,“你不是说你是狐狸精吗,我在看你的狐狸耳朵和狐狸尾巴在哪里呢……”
羽君“……”
“千年灵狐成年之后耳朵和尾巴会自动消失,羽儿已是上仙,脱离妖族,你自然看不到。”裴沐瞳说。
雨落扬惊讶的目光转向裴沐瞳,诧异道:“原来你知道啊……”
萧梦离也诧异看向裴沐瞳。她只知道羽君是上仙,并不知道原来羽君是狐狸精。啊……狐狸精,原来狐狸精也能够成仙——时代还真是进步了呢!
“不单止我是狐族,浪淘沙和仇千立都是狐族,而秦蔚晴,你自然也是我们狐族的人!”羽君转向秦蔚晴,认真地说。
秦蔚晴惊诧瞪大眼睛,傻傻瞪着羽君,嘴巴张大足以塞下一个鸡蛋。
他受刺激了!
他不是人,而是狐狸精……狐狸精……还不是普通的狐狸精,而是那个叫做千年灵狐的东东。千年灵狐是啥咪子狐狸来的?他怎么感觉上这么像妖怪呢!
“羽儿说的不错。”
沉默中浪淘沙开口,看着显然受刺激过度的儿子,心疼地说:“这就是父亲一直瞒着你的事情。你的母亲虽然是人类,但是你的身上却流着我们灵狐一族的血液。虽然你在外貌上没有任何狐族的特征,但是,并不能掩盖你是灵狐一族的事实。一直没有告诉你,是因为我希望你能够作为一个人类好好地生活下去。”
“爹——”
秦蔚晴傻傻看着浪淘沙,目光中流露出难以置信的光芒,“你告诉我,我不是人类……可是,我怎么可能不是人类呢……我怎么可以不是人类呢……”
“蔚晴……”
看见儿子眼中满是受伤的痛苦之色,浪淘沙心脏阵阵紧缩。他伸手欲抚摸儿子的面颊,却叫儿子闪开。浪淘沙举起的手掌受挫僵怔在半空之中,凝视着儿子,看见儿子眼中突然间流露出的疏离怨恨之色,他的心脏忽而痛苦得无法呼吸。
蔚晴……是父亲错了……是父亲对不起你……
“以血续命!”
在冷凝的气氛之中,羽君突然开口,她目光灼灼直视秦蔚晴,认真道:“秦蔚晴,你还记得当初你救萧梦离之时所使用的以血续命之法吗?以血续命之术是千年灵狐一族独有的秘术,只有这一族的鲜血方能延续他人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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