责推到林氏头上,王爷定当不是这么处置了。”
“我受伤?”姜芙有些不情愿,只道,“想来王爷也是……”
郝姬道:“芙妹妹放心,不会真伤了你的身子,不过是做做样子罢了。”见她似有犹豫,郝姬又说,“王爷待妹妹的确不同,可却一直未有给妹妹一个名分,妹妹难道不想借着这次机会看一看,自己在王爷心中地位吗?”
郝姬的话说到了点上,姜芙的确有些犹豫起来,片刻便道:“那要如何做?”
“说起来也真是巧了,林氏房中有个三等使唤丫头叫阿巧,曾经得过我恩惠。”郝姬幽幽笑道,“我命人在妹妹你的药中少量放一些巴豆,妹妹吃了药,自然肚子不舒服。到时候王爷来了,定然会问其缘由,便让妹妹身边的丫头供出那阿巧来,到时候,阿巧怎么说,我自会安排得妥当。”
“那阿巧,会不会倒戈林氏?”姜芙虽则想试上一试,想看看自己在王爷心中地位,却又担心计划败露,累得连如今的境地也不如,故而有此一问。
“你放心吧,不会的。”郝姬道,“那林氏带了那么多陪嫁丫头来,而房中只小夫妻两个,又能够多少好差事要做?林氏偏私,自当是将好的差事都分给了她陪嫁丫头,倒是害得原是咱们府上的丫头占了下风,岂能不气?那阿巧前儿遇到我,眼睛还红红的呢。”
如此一来,姜芙倒是放心很多,心中再挣扎一番,到底名誉熏心,也就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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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琬早早命人去外面门边候着了,一得到丈夫往回走的消息,就赶紧命人摆饭。
待得见丈夫进屋的时候,林琬立即跑了过去,只将身子往他怀里钻。
赵邕刚刚打从外面回来,身上带着寒气,但见妻子这般黏着自己,虽则开心,却也轻声斥责道:“你身子娇弱,而我身上寒气重,且等为夫在火盆边将身子烤得热了,再来抱你。”说罢抬手拍了拍她脑袋,“这么不听话?”
林琬抬手在他胸膛锤了两拳,这才讪讪丢了手,而后气呼呼坐到一边去。
赵邕赶紧解了披着的大氅,而后在火盆边烤了烤手,这才举步朝妻子走来。原以为她真的生气了,却没想到,自己才靠近过去,她就又伸手抬脚的凑了过来。赵邕满满将人接住,抱在怀中,额头碰着她额头问:“怎么了?”
新婚燕尔的小夫妻,自当甜蜜得很,画堂见自家姑娘今儿这般投怀送抱的,低头笑了笑,而后将一众小丫头都打发出去。
赵邕坐在榻沿边,腰杆立得笔挺,只像抱小孩一样将妻子抱在怀中。
“今儿的事情,你可听说了?”林琬任由丈夫密密麻麻的吻落在自己脸上,不但不反抗,反倒是更为主动了些,双手也攀上他脖颈,只是空闲间趁机说话,“外面都说,我昨儿晚上不但刁难了六爷,还打了郝姬两巴掌。”
赵邕停了下来,气喘吁吁望着妻子,黑眸闪烁着光泽。
“听说了,不过,你昨儿晚上一再交代这事情不许我插手的。所以,我看父王并未惩罚于你,也就没有插手。”稍稍一顿,追问道,“琬儿,你又在想什么?”
林琬紧紧缩在他厚实温暖的胸膛中,安心地闭上眼睛道:“女人的事情,男人别插手。”又兀自笑将起来,一点红唇弯成好看的弧度,“你该知道的,姜芙胆敢觊觎你的美色,我心中不爽,就不让她好过。”
赵邕听后一滞,抬手便一巴掌拍打在她翘|臀上,沉着脸道:“怎生将我与她放在一起,她是什么样的人,我又是什么样的人?下次再这样说话,为夫可是要惩罚你的。”说罢,倒是真动起手来,只抱着人便往榻上滚去,高大的身影倒了下去。
林琬急了道:“我下次再也不敢了,不过,这次惩罚先留着,一会儿有好戏看呢。”
赵邕精瘦的身子半压在她身上,双手撑在榻上,只用小半力道压住她。
“看什么戏?”都到这个份上了,他哪里能够忍得住。
林琬道:“正要跟你商量个事情呢,一会儿若是母妃传人来问我话,你只管歇着就行,别太横着了。左右为难不到我,有太妃娘娘护着我呢。”
“你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赵邕抬手捏了捏她脸颊,眉心紧锁住。
林琬挣扎了一下,见他还是不肯起身,便又说:“你听我的话,等回头我一一与你细说。不过你记住了,就算王妃要罚我,你做做样子求个情就得了,别傻乎乎的跟王爷还有王妃顶撞。我的话,你记住了吗?”
赵邕黑眸紧紧锁在妻子脸上,还没来得及细问,外头果然有丫头来报说:“王妃娘娘叫夫人过去一趟。”
☆、106|8。8|城
第147章
“来了,你起来。”林琬越发使了力气去推他,却还是推不动。
赵邕黑眸定定落在妻子脸上,怔愣了好半饷,这才动了身子,健硕的手臂一伸,便将妻子一道拉得坐了起来。
“进来说话。”赵邕端端坐在榻沿,腰杆挺得笔直,双手搭在双膝上,眉心微蹙。
外面画堂走了进来,一直低着头,只在两位主子跟前弯腰行了礼,而后说道:“王妃娘娘跟前的嬷嬷来说,王妃有事情要找夫人,叫夫人即刻就过去呢。”
林琬站起身子来:“好,我即刻就去。”
“等等。”赵邕起身,伟岸身姿定定立在妻子身边,目光垂落,望着妻子道,“我陪你一道过去。”
林琬连忙摇头拒绝道:“不过是有嬷嬷传了母妃的话来,你便陪着我一道去,叫母妃怎么想?就算她面上不说,心里肯定也会不高兴的,总觉得是你不放心我这才也跟着去。你便留在这里吧,相信我,我不会有事的。”
赵邕道:“我顺便去给母妃请个安,有何不妥?”
林琬一呆,想了想,这个倒是也合适。
不过,此刻却不是请安的时候,若是叫他瞧见自己院子中的阿巧诬陷自己的话,非疯了不可。于是极为认真严肃地板着小脸,将脑袋瓜子摇得如拨浪鼓一般:“不行,我说了不行就是不行,你怎么就是不听话?”
画堂见此刻气氛有些凝重,两位主子眼瞧着似乎就要发生口角了,连忙朝赵邕俯身道:“二爷,夫人说得对,想来也只是王妃找她叙叙话。或者说,问一问这些年来二爷在上京城中的事情,不会有事的。更何况,左右还有太妃娘娘在呢,如今战事在即,而后宅的事情,二爷实在不便插手。我们夫人,虽则年幼一些,可一些事情还是能够处理得来得。既然夫人不让二爷去,自当有一定道理,还请二爷准夫人只身去给王妃请安。”
林琬悄悄朝画堂竖起大拇指来,而后拽着赵邕手臂,将他拖到饭桌前。
“饭菜酒水一应都为你准备好了,不过,酒喝多了容易误事。”林琬亲自执起酒壶来,倒了一杯,递送到他跟前,“天气严寒,你喝一杯暖身子,不过,只准喝一杯。”
赵邕抬眸看妻子,但见她言语行为间刻意有些讨好,原本沉着的脸也缓和了些。
笑着接过酒杯,另外一只手顺势一揽,就将佳人揽到怀中抱坐在腿上,认真道:“你有你要做的事情,不想让我管,我便不管。”他顿了顿,面色又严肃了几分,“不过,若是真遇到什么事情抵挡不住了,定然与我说。还有,我这些日子忙,怕是不能时时刻刻照拂着你,外面天气又冷,你没事就好好在家呆着,知道吗?”
林琬见四周站着的丫头个个都低了头,她自己脸不由也红了几分,只重重朝丈夫点头道:“你放心,我答应你。”
“那你去吧。”得了她承诺,赵邕这才松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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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王妃坐在花厅上位上,堂下跪着的是二房三等扫洒丫头阿巧,还有姜芙贴身婢女小桃。旁边郝姬静静站着,一副低眉顺眼的模样,虽则这郝姬曾经犯了大错,不过到底育有子嗣,曹王妃念此,便让她坐。
此刻仪王殿下自然是坐在上位,与曹王妃并排,俊逸的面上含着盛怒。
林琬跟着曹王妃身边的嬷嬷走了进来,而后按着规矩,先后给仪王跟王妃请了安。
曹王妃望了仪王一眼,但见他神色实在不好,想必是在生这林氏的气,也就没有让林琬坐下,只是问道:“老二媳妇,你院子里的丫头阿巧告你在芙姑娘药中落药,可是有这样的事情?”
林琬惊讶道:“儿媳没有。”说罢,便屈膝跪下,却是不卑不亢的模样。
画堂也忙跪了下来,伏首在地道:“王爷,王妃娘娘,我们家主子是冤枉的。她从来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奴婢敢保证。”
既然是那阿巧招供的,此番自当是竭力辩驳道:“奴婢没有说谎,的确是二夫人身边的画堂姐姐交代奴婢落药的。其实,最初的时候,画堂姐姐是让奴婢在芙姑娘药中落更多的量,奴婢实在不敢,可主子的吩咐奴婢也不敢违背了,便私自减少了分量。可是没有想到,却还是害得芙姑娘难受,奴婢实在该死。”说罢,她便匍匐在地,以头磕地,只用脑袋狠狠撞击着地板,砰砰作响,“芙姑娘心善,平素待我们这些做奴才的也好,奴婢真是狼心狗肺,竟然下手害芙姑娘,请王爷与王妃责罚。”
林琬依旧高昂着脑袋,一点不屈服的模样,只淡声道:“我且问你,说我吩咐人在姜芙药中落巴豆,我的目的是什么?你可要知道,只落巴豆,根本对人身体没有多大伤害。我若真与她有仇怨,又岂会施这种小伎俩?岂不是疯了。”
那阿巧自当有了说辞:“是因为……是因为夫人您打了郝姬娘娘,而芙姑娘瞧不过去,便在王爷跟前替郝姬娘娘鸣不平。虽则王爷没有责罚夫人您,不过,如今府中人都知道了,说是夫人您不但为难了六爷,而且还打了自己的长辈。夫人您觉得这是芙姑娘的错,所以怀恨在心,想要略施小计责罚芙姑娘。”
回答了林琬一席话后,阿巧又连忙将身子转向上位处,继续磕头道:“奴婢知道错了,求王爷跟王妃娘娘饶恕奴婢吧。”
“林氏,你可还有话说?”仪王端端坐着,竭力压制住心中那股子愤怒。
林琬道:“儿媳的确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儿媳与姜芙无冤无仇,怎么又会使这样的雕虫小技害她呢?”说罢,双手交握起来,搁在额头处,俯身磕头道,“父王,母妃,儿媳是冤枉的。”
“无冤无仇?”仪王气极反笑起来,但瞬间又严肃起来,“你才进王府的门,便就害了她一回,之后又当面出言奚落,害得她失神伤心,愣愣在花园寒石上坐了半日,原本身子没病的,也真弄出一场大病来。此番倒是好,先是打了郝姬,紧接着,又在芙儿药中落巴豆,本王对你一再容忍,我看是你不想好生过日子。”
“儿媳不敢!”林琬没有再多做辩驳,只是静静跪着。
赵乾黑眸轻轻眯起,但见她不再辩驳,只当此事真就是她所为,越发盛怒起来。
“王妃!”赵乾站起身子来,伟岸身姿直直立在一边,器宇轩昂道,“林氏为妇不仁,失了德行,你看着处置。”说罢,便也没再多留片刻,只大步朝外面去,经过郝姬身边的时候,转头望了她一眼,声音放低了些道,“你随本王一道回去。”
郝姬面上极力露出惊喜之情,惊得立即抬眸望向赵乾,忽然想得起来自己脸上还带着伤,便又立即低了头。
“是,妾身遵命。”郝姬轻言细语说着。
赵乾伸出一只手来,将她手攥在掌心,而后带着郝姬一并大步离去。
曹王妃没有说话也没有动作,只静静望着那道伟岸挺拔的身影渐行渐远,直到那身影完全隐入了黑暗中,她这才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
轻轻叹息一声,便道:“好了,你也别跪着了,起来吧,母妃不会多为难你。你们也都起来吧,该做什么都做什么去,今儿的事情,权当没有发生过。”
林琬直起身子来,静静立在堂中央,恭敬道:“母妃……打算如何惩罚儿媳?”
曹王妃起身,举步轻轻走下来,在离林琬两步远的时候停住。
“若是罚得你重了,我知道,老太妃定然不会饶我,而我也不舍得。”曹王妃轻轻伸出手去,将林琬双手攥住,拉她往一边去坐下,这才又道,“若是敷衍了事,想必事后王爷知道了,会怪罪于我,而再经人挑拨,未必不会不顾一切重重责罚于你。所以,既然王爷说你有失妇德,母妃便罚你呆在自己院子中抄《女则》,你看如何?”
林琬道:“若是真给我冠以这样的罪名,罚抄《女则》的确是轻了许多,不过,母妃也相信是我所为吗?”
曹王妃定定望着眼前的少妇,而后轻声道:“你的有些做法,我不是很明白。不过,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冲着姜氏姐妹去的,甚至还是为了保护娴儿,只因为这一点,我便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