闺秀更加知书达理。
这也是为什么朽木白哉会放心让她单独留在大宅里,安心去六番队处理队务的原因。
不过看到她这样理所当然的爬在树上,准备挪到院墙上,白哉觉得有必要提醒一下,“……你在做什么……”
千叶惊了一下,回头看向树下的朽木白哉,尴尬的笑了笑,“……看风景而已。”
朽木白哉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相信这种一戳就破的谎言,他也不说破,只是淡淡的看着树上的她,沉默不语。
千叶最害怕他这种了然的眼神,很冰冷也很清澈,好像任何事情都逃不过他的目光,只等你自投罗网,坦白一切。
好吧好吧……她勇敢承认就是了。
“其实……我在研究怎么爬墙来着……”声音有些虚虚的。
“……哦?”
“……”一个哦?只有一个哦??这让她怎么把话接下去啊!
“爬墙之后呢?”朽木白哉瞥了她一眼,等着她解释。
爬墙之后还能怎么样,这么简单的问题还不明白吗?
“离婚呗。”千叶轻描淡写的说道。
朽木白哉的眉头深锁,责问的目光落在千叶身上,一字一顿的重复道,“离、婚?”
理所当然的点了点头,千叶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咱俩一无感情,二无事实,绑在一起妨碍男婚女嫁,不离婚要怎么办?”
朽木白哉闭了闭眼,稳定情绪,然后看向坦然的让人想揍她的千叶,断然拒绝,“不可能。”
“为什么啊!”这可是她一直要坚持的目标来着。
“朽木家不允许做出这种诋毁家族荣誉的事情。”朽木白哉理直气壮的反驳。
屁咧!不允许你不是还娶了绯真嘛!做了就要做到底啊。
千叶可以明白他对家族定则的服从与尊敬,但是法律不外乎人情,有些时候变通也是有必要的嘛,这种死板的脑筋难怪活到现在变成一座冰雕了。
还是让新时代的她来让朽木大少明白什么叫做变通吧!
“我说……”千叶刚想对他进行再教育,突然感到头晕脑胀,胸口一阵痛楚延伸至全身,一口气没喘上来,直直从树上摔了下去!
白哉心里一惊,不假思索的跃起接住了掉落的千叶,责骂道,“你应该小心……”话未说完,他突然顿住了。
她脸色苍白如纸,手脚冰冷,眉头紧皱的努力喘息着,似乎无法呼吸到一丁点的空气,痛苦不堪的微微睁眼求助的看着他。
白哉顿感不妙,急忙抱着她往卧室走去,高声喊来了管家——
“快去把卯之花队长请来!”
管家急忙应道,以最快的速度离开了朽木宅,前往四番队。
而白哉则看着痛苦的千叶,眉头深锁,握着她的手尽量安慰,“别担心,卯之花队长很快就来了,你会没事的……”
千叶完全听不到白哉的话,她只感到浑身上下似乎有无数锋利的刀刃在切着她的肉,明明没有伤口,却像是流尽了全身的鲜血,冰冷透骨。
无法喘息,无法呼喊,她连一丝声音都叫不出来,眼前一片模糊,甚至分不清是泪水还是汗水流淌在脸颊上。
“……绯真……”看着这样的千叶,白哉的心中再度揪了起来,绯真消失的伤口被硬生生撕裂,鲜血如注。
难道他要再一次眼睁睁的看着她离开?难道最后,他连一个影子都无法留下?
她的唇瓣一张一合,似乎有话要说,却无法发出声音。
白哉附耳到她唇瓣,半晌过后,他看着溢出泪水的千叶,心如刀割。
她说——
“……求求……你……救救……我……”
“我……不想……死……”
Chaper 5 绯真的离开与休养生息
……》
【她走咧……她不用死咧……O(∩_∩)O~】
当卯之花烈赶到时,千叶已经陷入了昏迷状态,而白哉一直紧紧握着她的手,陪伴左右。
卯之花烈急忙为千叶检查,但是结果却不容乐观,“朽木副队长,我建议立刻将绯真夫人送出瀞灵庭,她的情况已经不能再耽搁了,这已经是极限了。”
朽木白哉也有所察觉,皱起眉头看向卯之花烈询问道,“不是说最迟三个月……?”这才仅仅过了不到半个月情况就突然恶化到无法挽回。
卯之花烈无奈的皱了下眉,淡淡的开口,“朽木副队长,我想您应该很清楚绯真夫人的身体情况……如果不是填入的灵子发挥了一定作用,恐怕这十几天都很难熬过去,”顿了一下,她探手用灵力凝聚的光芒为千叶缓解痛楚,“身体虚弱是病症恶化的直接原因,三个月是我的保守值,但是现在显然有了意外。”
朽木白哉沉默的低头看向冷汗直流的千叶,沉声询问,“是不是离开了瀞灵庭,她就能恢复健康?”
“还要得到必要的治疗和静养。”卯之花烈补充了一句,“你也知道,传统的鬼道治疗是要通过自身的灵压与施术者的外界灵压相互作用,但是对毫无灵力的魂魄来说,这种治疗是杯水车薪。”
“……我明白了,”既然如此,朽木白哉也不想再浪费时间,立刻吩咐管家备车准备带千叶离开朽木宅。
“你……早就预备好了……?”卯之花烈有些惊奇。
她一直以为对自己的话充耳不闻的朽木白哉根本就没打算把绯真送出瀞灵庭。
毕竟对朽木家族来说,虽然不赞成让一个平民成为当家主母,也不会允许她擅自离开瀞灵庭,以主母的身份回到流魂街上生活。
“我怕到时候会应接不暇,所以提前安排了宅院,可以随时过去。”简单的解释了下,朽木白哉刻不容缓的为千叶套了层厚厚的外套,将她连人带被一起抱走。
“位置在……?”卯之花烈紧随他走在后面。
“……流魂街一区,润林安。”白哉的脚步丝毫没有放慢。
“原来如此。”卯之花烈抿了抿唇,露出一个笑容。
也是,润林安是离瀞灵庭最近的街区了,也方便进出瀞灵庭。
“那我先回去安排仪器,稍后在流魂街汇合。”卯之花烈不等朽木白哉回答,便以瞬步离去前往四番队。
朽木白哉没有言语,只是在卯之花烈离开后更紧的抱住了怀中微微战栗的女子。
这一次,绝对不能失去。
经过卯之花烈连续不断的抢救和治疗,千叶的情况逐渐稳定了下来。
等她真正清醒恢复意识,已经是一周后的事情了。
“醒过来了?”
正在千叶迷迷糊糊的看着天花板考虑这里是哪里的时候,一个温柔的声音让她回过了神。
她下意识的把目光移到身旁的人影上,顿时惊愕的张大了嘴巴,“……卯……卯之花……队长……?”
虽然在漫画中她看过无数次的卯之花烈,但是真正亲眼看到这个温柔又腹黑的恐怖队长,还是有些惊讶。
微微一笑,卯之花烈丝毫不在意她的吃惊,含笑道,“想吃点什么东西吗?”
摇了摇头,千叶丝毫感觉不到饥饿,只是对这里的陌生表示惊奇,“这里是……?”她记得房间没有这么小来的。
“这里是流魂街一区,润林安。”卯之花烈细心的倒了一杯热水,吹了吹送到她嘴边,“是朽木副队长连夜把你送往这里调养身体,所以安心静养就好。”
在她的示意下,千叶丝毫不敢反抗的喝了几口热水润喉,纳闷的眨了眨眼睛,“朽木……副队长……?润林安……?”
闹了半天现在的朽木白哉只是一个副队长?还没升任队长啊!
这个信息很有用,千叶当下把它记的牢牢的。
还有……如果记得没错的话……润林安应该是日番谷冬狮郎和雏森桃的住处吧。
卯之花烈以为她不熟悉这里,开口解释道,“润林安是西流魂街的一区,治安很好,生活也很富足,而且这里的位置离瀞灵庭的西门很近,我想朽木副队长一定早就计划将你安置在这里了。”
那个大冰山早就打算让她离开瀞灵庭?
在得到这个信息的时候,千叶真的震惊了,脑中一片空白的呆了几分钟才不致失礼的挤出一句,“……是吗……?”
“我想,朽木副队长一定是不希望连绯真夫人的身体都留不住吧。”卯之花烈微笑着看向千叶。
身体……
这个说法让千叶的嘴角抽搐了一下,继而想到一个更严重的问题,“难道说你知道我不是……”否则不会单独强调身体什么的吧。
卯之花烈不置可否的一笑,缄默不语。
千叶看到这种惊心动魄的腹黑笑容,继而想到她四番队队长的身份,顿时也不说话了。
这么看来,一直也是卯之花烈再为绯真治疗,那显然她一定知道自己并非绯真的事实。
“虽然你并非真正的绯真夫人,但是对现在的朽木副队长来说,却是不可或缺的。”卯之花烈叹了一口气。
“……睹物思人?”还是睹人思人?
“你觉得是这样么?”卯之花烈并没有正面回答。
千叶无奈了,她向来知道尸魂界的人喜欢拐弯抹角的说话,但是真正面对还是很无力,索性也学着她的腔调微笑,“难道卯之花队长不这么认为?”
卯之花烈刚要开口,外面突然传来了拉门开启的声音,她微微一笑,转了话题,“我想朽木副队长应该回来了,那么我就先告辞了。”
起身后,她又回头叮嘱道,“你的身体暂时没有大碍,不过还需要静养,我想留在这里,就不必再担心生命安全了。”
正巧她话说完,朽木白哉也进屋了。
可见这话有一半是说给他听的。
“那么,我就先告辞了,朽木副队长,绯真夫人。”微微点头,卯之花烈从容的离开了。
“多谢,卯之花队长。”朽木白哉冲着她的背影道谢。
送走了卯之花烈,他转身拉严拉门,看向已经坐起身的千叶问道,“感觉如何?”
千叶看着面无表情的白哉,在心底叹了口气,朽木冰山啊,关心就关心,为什么还要这么傲娇这么别扭呢。
不过想归想,她还是没胆子把这些话说出口的,“我好多了,”她活动了下手脚,表示自己很健康,却不小心被自己的口水呛到,猛的咳了起来,“咳咳!咳咳——!”
白哉以为她是逞强,皱眉为她拍背顺气,语带责怪的道,“你不需要逞强。”
他的动作和话语差点让好不容易顺过气的千叶再度背过气去。
天啊……朽木冰山……居然为她拍背顺气……神啊……
转头对上他关心的眼神,千叶微怔了一下,心底不由得小鹿乱撞一气。
说真的,朽木冰山长的的确不是一般的帅啊,但是面对如此深情款款关心她的朽木白哉,千叶尚不能适应,顿时缩了缩身子,退开他的手淡淡的道,“我没有逞强。”
见她有意拉开距离,朽木白哉也无意挽留,只是为自己的唐突有些抱歉,坐回了垫子上,“抱歉……我无意冒犯你……”他局促的解释道。
“我明白,我不介意的。”千叶摆了摆手,示意他不需要紧张,“只是……我没想到你真的会让我来到流魂街……”
她咬住唇,偷偷瞄向一脸严肃的朽木白哉,越说越小声。
白哉一点也不介意,看着她垂下的面孔开口,“我并不想牺牲你,只是需要时间去准备。”
千叶闻言惊讶的抬头,张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他的意思是从开始就打算把自己送出瀞灵庭了吗?可是为什么又不提前告诉自己呢?害她以为他准备不顾自己的生死,甚至差点为了活命而爬墙逃跑。
难道……一开始她就想错了?
朽木白哉并非是个冷血无情的男人,而是细心体贴的好丈夫?
千叶对朽木白哉毫无了解,漫画中的朽木白哉就是一个以尊严法则为第一位的男人,妻子绯真死后,便一直活在对她的回忆中,痴情的很。
这样的男人萌住了很多少女,但是惟独千叶比较特别,对这样的朽木白哉萌不起来。
她一直不明白,为什么朽木白哉要娶绯真。
无疑,朽木白哉是爱着绯真的,但是千叶无法理解,爱一个人就要将她推上死路吗?
这么说虽然有些残忍,可是对千叶来说,她没办法接受白哉的所作所为,在明知道妻子是毫无灵力的魂魄,是无法在瀞灵庭生活的整,却还要迎娶她,将她接入瀞灵庭,过了五年的所谓幸福生活之后,眼睁睁看着所爱之人步入死亡。
这种爱,太沉重,也太可怕了。
爱一个人爱到心甘情愿的为他去死,千叶自认做不到。
与其要这种沉重的痴爱,她宁愿选择早早放弃,对彼此都好。
从小生长在剑道世家,千叶也懂得大家族的身不由己。
有些时候,身份地位什么的,真的是婚姻不得不考虑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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