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到这里,松了口气,随口道:“不怕鬼吓人,就怕人吓人。”说出这句话后,她的头皮一下子紧了起来,感到自己的头发往起竖,背后凉飕飕的,心里怦怦直跳。她警惕地注意起四周,暗自祈祷:“千万不要遇上强盗。”
突然,树林里蹿出三个蒙面人。
梁月月倒吸一口凉气,勒住了马。
其中一个高个子道:“小姑娘,你是不是逃婚出来的?我们哥仨很同情你。这年头,找个好男人挺不容易的,这样吧,你喜欢我们中间的哪一个,随便挑。”
梁月月翻了个白眼,怒气冲天地道:“呸,我堂堂正正的良家女子,怎么会瞎了眼嫁给土匪强盗?”她取下包袱,扔在地上,道:“遇见你们算我倒霉,这是我的盘缠,送给你们买药吃。”
另一个瘦瘦的强盗非常生气地道:“哥几个从来都不缺钱,不要瞧不起我们。我们都是青阳山的,青阳山的明白吗?都是有钱的主!我们来这里主要是劫色。”
梁月月眼珠一转,装作可怜巴巴的样子,哀求道:“三位好汉放过奴家吧,家父病重,奴家要赶回去见家父最后一面,晚了就见不着了。”
强盗们见对方服软,顿时来了精神,个个都挺起脊梁,胖胖的强盗说:“我们的母亲都是窑子里的,从小就不知道父亲是谁,这个实在没法同情你。我们风餐露宿等了好多天了,才碰上你这么一个女的,姑娘同情同情我们吧。”
梁月月见对方丝毫没有放过她的意思,她无奈地拔出剑,心里非常没有底气。她特别后悔,真不该贸然跑出来,该死的晴天居然不追出来,这下好了,守了十几年的贞操要喂狗了。她鼓起勇气,大喝道:“本姑娘可不是好欺负的,尔等受死吧。”
三个强盗一起上,很快将她的剑夺了下来,把她拉下了马。胖强盗紧紧地抓住她的胳膊。高个子强盗上前亲了一口,他抓了抓脑袋,伸出手指头比划道:“怎么分?只有一个女的,咱们有三个男人。”瘦强盗道:“一人一天,这样就公平了。”胖强盗道:“不公平,女人的第一次很宝贵的,第一次大家要一起来,这样才公平。”瘦强盗和高个子强盗一起表示赞同。
梁月月试图挣脱,无奈胖强盗的手像钳子似的,动弹不得。她的眼里快冒出火来,狠狠地踢了瘦强盗一脚,骂道:“畜生。”
瘦强盗“嘿嘿”直笑,猥琐地道:“小姑娘,别假正经了,这大黑天你专往有强盗的地方跑,八成是春心荡漾了。”他边说边撕扯她的衣服。
梁月月吐了他一口唾沫,撕心裂肺地道:“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的。”
胖强盗猛地抓掉了梁月月的肚兜。
梁月月的心理防线一下子崩溃了,她眼泪直流,发疯地哭起来,大声哀求道:“求求好汉们放过我吧,我还没嫁人。”
月亮发出的微弱的光线让梁月月裸露的肌肤显得分外诱人。众强盗一拥而上,六只手全贴了上去。胖强盗笑嘻嘻地道:“你现在已经是我们的新娘了,就是环境有点差而已。你放心,仪式我们会补办的,大红花轿不会少的。”
梁月月披头散发,道:“你们就没有娘吗?没有姐妹吗?你们怎么可以欺负一个弱女子?”
高个子强盗将她推倒在地上,气呼呼地道:“哪儿来这么多废话?我们的娘都是给钱就办事,从来就没有这么多废话。”
梁月月绝望地望着天空,心道:“发生了这种事,以后怎么见人?悬梁自尽吗?活着也是生不如死!我该选择哪条路?”她喃喃地道:“你们杀了我吧。”
胖强盗怜惜地安慰她道:“生活是一面镜子,你报以绝望,它就会回报你绝望,你报以希望,它就会回报你希望。姑娘你想开点,跟了我们,生活那是充满了阳光,以后我们哥仨抢来的钱都给你。”
三个强盗一起跪在她面前,道:“我们以后都听婆娘的话。”说完,一齐扑在她身上。
鲁雯雯一手搂着中秋,一手握着缰绳,马不停蹄地赶往青阳山。当她行至青阳山的边缘地带,这才松了口气,暗道:“中秋,妈妈以后再也不让你饥一顿、饱一顿了。”
忽然,她的耳边传来若有若无的哭声。她竖起耳朵仔细听,那哭声非常像梁月月的声音。她暗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不管是什么人,都得去看看。”她使劲地夹了夹马背,疲惫的马儿打起精神,加快了速度。
三个强盗听到马蹄声,纷纷站了起来。高个子强盗大叫一声:“妈呀,太好了,又来一个女的。”
鲁雯雯喝道:“你们是什么人?胆敢在青阳山下欺负民女!”
梁月月一看是鲁雯雯,不由大喜,她慌忙爬起来,把裸露的上身遮住,激动地道:“雯雯,你来了。”
鲁雯雯关切地道:“你没事吧?”
梁月月摇摇头,道:“还好,你来得及时。”
高个子强盗道:“我们就青阳山的土匪,识相点赶紧下马,从了我们哥仨。”
鲁雯雯借着月光,看清了三个强盗的脸,厉声喝道:“我就是青阳山的二当家,怎么没有见过你们?冒牌货还不快滚!”
强盗们纷纷拔出刀,冲了过来。
鲁雯雯将中秋递给梁月月,拔出刀,很快杀死了三个强盗。
梁月月突然跪在鲁雯雯面前道:“雯雯,我对不起你,我不该心胸狭窄,把你从思园逼走。你宽宏大量、不计前嫌,让我无地自容,请你原谅我这个姐妹。”
鲁雯雯摇摇头,将她扶起来,道:“月月,我们一直都是好姐妹,从前是,现在是,以后也是。”
第84章 红湖血莲
青阳山的早晨,阳光明媚,空气清香,鸟儿叫得欢畅,便是懒惰的人也不愿意睡懒觉。
在阳光划破天际的时候,他们就起了床,有的练功,有的种地,有的织布,有的上山采药……
青阳山土地肥沃,物产多样,人们只要勤快劳作,一年四季就会丰衣足食。山外的人们提起青阳山,个个都羡慕不已。时常有人悄悄上山,要求入伙。但雪飞担心有秦氏王朝的奸细混进来,就不允许他们入伙。
梁月月随鲁雯雯上山后,住在和她相邻的房间。这天,梁月月听到中秋嚎啕大哭的声音,她出来一看,见鲁雯雯的房门紧闭。她十分疑惑,平日里鲁雯雯起得很早,忙着给中秋穿衣服、喂饭,陪他玩耍。今天怎么这么晚了还没起床,任由中秋哭闹?
她推开门,只见中秋哭成了个泪人,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鲁雯雯脸色苍白,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她吃了一惊,用手探了探她的鼻息,心里一沉,似乎是停止了呼吸。雯雯才二十出头,怎么会英年早逝?她是个好人,怎么可以说死就死了?
她慌忙抱起中秋,飞快地跑到雪飞的房间,将雪飞叫了过来。
雪飞仔细一看,与梁月月说的分毫不差。他顿时傻了眼。这个女人是他生命中唯一的亮色,已经变成了他唯一的牵挂,她死了他该怎么办?他摇摇头,健健康康的人怎么会这么容易就死了?他双手直哆嗦,他把鲁雯雯的被子重新盖好,不停地念叨:“一定有办法,一定有办法。”他吩咐梁月月看好鲁雯雯和孩子,便飞快地向青阳山深处奔去。
中午时分,雪飞背着一个衣装怪异、白发苍苍的老太婆一路小跑到了鲁雯雯的房间。
老太婆看了看鲁雯雯的舌头、眼睛,趴在她心脏的位置听了一会儿。然后拄着拐杖,摇着铃铛在房前屋后走了一圈。
雪飞跟在她的身后,紧张地问道:“这究竟是什么病?”
老太婆道:“没治了,准备棺材吧。”
雪飞当即跪下,流下两行眼泪,道:“你救人无数,求求你救救她,她要是死了,孩子就没娘了。”
老太婆非常生气,她使劲地用拐杖敲着地面,道:“要不是看在你让青阳山上的人过上了好日子的份儿上,我才不会来看病。老太婆我已经尽力了,你另找高明吧。”
雪飞道:“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老太婆叹了口气,道:“我要你的命你给吗?这病神仙来了也无济于事。一命换一命,何必呢?”
雪飞一听有法子,不由大喜,他磕头如捣蒜,道:“请指点迷津。”
老太婆坐下来,面无表情地道:“她没死,她还活着。只是心脏的跳动太微弱,所以好像没有了呼吸一样。照这样下去,也只有一死了。不过老太婆听过一个故事,说这青阳山里有一条龙,守护着一株含苞待放的血莲花,它就是治这种病的上好药材。你只要把它取回来,给病人服下即可。只是听说凡是去找血莲花的人,都没有回来。”
雪飞坚定地道:“但凡有一点希望,我都要试一试。”
老太婆仰头望着天,面色安详,眼里闪着怪异的光,淡然道:“看造化了。”
雪飞带着干粮,背着剑,去寻找血莲花。到了大山的最深处,这里是人迹罕至的地方。到处都是野兽留下的脚印,不少都是他没有见过的动物。他果断地继续前进。此时天已黑,他行至一处山顶,忽地发现半个脚掌下面就是悬崖,惊得往后退了一步。
他抬头望望天空,月儿高挂,星星满天,这些都不能给他指引,因为他并不知道血莲花所在的方位。他十分焦虑,害怕鲁雯雯等不到他找回血莲花。
忽然,他看到远处闪现着红光,那是血的颜色。他喜不自禁,真是苍天不负有心人。他以最快的速度翻山越岭,终于发现了一处湖泊。湖泊中央有一株含苞待放的莲花,通体透着红光。突然,传来“哗哗”的水声,他定睛一看,心里一沉,水里游着一个庞然大物,像是大蟒蛇,又像是大鲤鱼,让人难以判断。这条怪物通体如血玉,十分恐怖。
雪飞不停地祈祷:“苍天,你给了我希望,就让我顺利取走血莲花。”
他抿着嘴,望着那株神秘的血莲花。要是游过去,恐怕没等摘到,就变成怪物的食物了。就算摘到血莲花,也是有去无回。水里是这只怪物的天下,自己得另想主意。他观察了一下四周,发现湖泊边上有一棵参天古树。他顿时豁然开朗。他找到一些结实的长藤,几条拧在一起,做成一条几十米长的藤绳。然后静静地守在隐蔽处,等候时机。
半夜的时候,怪物沉入了水底,湖面平静下来。
雪飞迅速爬上古树,将藤绳的一端固定在血莲花的斜上方。他握着藤绳的另一头,站在湖边,然后脚一蹬地,腾地向湖泊的对岸跃去。
快接近血莲花了,他伸出胳膊,他的手指离它不足一寸的距离了。
突然,怪物浮了起来,朝空中吐了口气。
雪飞被这口气吹了起来,飞出几十米高,又掉了下来,幸好他紧紧地抓住了绳子,才不至于落入怪物的血盆大口中。
怪物一吞一吐地呼吸,雪飞便飞起来,又落下去。
折腾了几个回合后,藤绳突然断了,“扑通”一声,雪飞掉进了湖里。
怪物如离弦的箭,朝雪飞游来。
雪飞暗道:“看来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了。”
他拔出剑,在怪物接近他的一刹那,潜入水下。
怪物体积庞大,虽然沿直线方向游的速度很快,掉头的时候却非常笨拙。
雪飞看准了这个弱点,几番掉头后,终于刺了怪物一剑。
怪物的血一涌而出,湖泊变成了红通通的颜色。
雪飞也被染红了。
怪物似乎分辨不出雪飞在哪里,它怒气冲天,上蹿下跳,湖泊发出惊天动地的水声。
第85章 幸福谁属
血莲花被怪物击起的波浪推到了岸边。
雪飞屏住呼吸,潜到岸边,抓起血莲花一跃而起。
怪物突然发现了雪飞,当即以雷霆之势飞扑过来,血盆大口咬向他的后腿,它的牙齿刺进了他的身体。
雪飞顾不得疼痛,在它的血盆大口即将合上的一刹那,将剑竖起来放在它的嘴巴里。
怪物被这支锋利的剑卡住了,它嘶吼了一声,想把它咬碎,哪知一用力,剑便深深地刺进它的下颚。
雪飞回头看了眼,他趁着怪物变成没头的苍蝇的时候,飞一般离开这个可怕的地方。
又是一个早晨,朝霞像往常一样映照着大地。
梁月月六神无主地搂着中秋,不停地晃悠,中秋吃着手指头,发出含混不清的声音,无忧无愁地望着天空。她的心里像装着烧红的炭,焦躁不已。她感叹生命的脆弱,人的一生充满了危机,魔鬼的血盆大口似乎随时都张开着,等待前仆后继的人们。在那一刹那,她突然发现,幸福是那么遥远,那么不可触摸。真正能把握人生、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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